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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馋你知识(近代现代)——若星若辰

时间:2020-08-03 16:15:04  作者:若星若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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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横逐流3瓶;钥匙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28.道高一尺
  两个女生害怕,但碍于自尊心并不道歉:“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我给过机会了。”陈尘耐心告罄,屈起指骨,清算似的往她俩遥遥一点:“周菡,李娇馨,93.15,被淘汰因为音域狭窄,高音发不准,我在评委席听的清清楚楚。既然不道歉,那你欺负弱势群体,不如直接到政教处,或者派出所对质?”
  政治楼在几步外,陈尘看了下张正阳,他立刻大步跑去找老师。
  “学生之间的事,为什么报警?你别滥用公权力压人!”女生开始恐慌了。
  “到底,是谁,道德绑架?你们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那我道歉还不行吗?”女生的敷衍是不得不妥协。
  “晚了,”陈尘声音很凉,“不接受。”
  陈尘往常在同学心目中一直是令人如沐春风的年级第一,考试很神,但人情味足,可现在压抑张狂的暗色,莫名让人产生强烈的压迫感——
  陈尘有的是手段和权威。
  “你们应该,记大过,或者退学。”
  陈尘体内的恶意控制不住上涌。
  怎么将这事渲染成践踏道德黄线的罪大恶极?
  怎么让她俩在全校师生面前认错?
  陈尘静静思索,胳膊突然被韩深拽了一下。
  “你是不是过分了?”
  韩深早预感陈尘不像看上去这么好相处,但现在,真真实实,感觉他做事见血封喉,利落狠戾。
  陈尘抬头看他。
  “我说你过分了。无论报警,叫老师,广而告之还是私下解决,都不该由你决定。”韩深看了看抱着拐杖抽泣的白小春,“你应该问他怎么想的,不要越俎代庖。”
  陈尘眼神中本来有一丝混乱的狂热,逐渐冷却,静了会。
  “你说得对。”
  问下来,白小春只是一个劲地说:“我要回教室,回教室,我不想跟你们说话。让我回教室……”
  他把自己缩得像个刺猬,不断收得更紧更小。
  陈尘搀扶着他往教室走,看了看两个女生:“以后别再这样,举头三尺有神明,会遭天谴的。”
  两个女生当着白小春班主任的面道歉。
  白小春面无表情,他很厌恶外界的一切打扰,无论善意与恶意,只想回到座位上,静静抚摸他的五线谱哼让人听不懂的歌。
  忙完一切踏入1班教室。
  正伏案写作业的同学击掌欢呼:“开多媒体,听歌听歌,看视频看视频!”
  韩深在教室门口见陈尘调整了神色,本来就是张初恋男神脸,莞尔一笑,立刻恢复了平易近人。
  好像刚才喊打喊杀的不是他。
  操。
  韩深觉得陈尘要是去竞选奥斯卡,妥妥的影帝。
  陈尘的录屏除了韩深,还包括其他入选的歌手,最后一节晚自习时间花在看视频上。教室里哄闹欢笑,叶莹也笑眯眯站在教室后排,开心地看。
  韩深低头写作业,心不在焉,总想着刚才陈尘发火那一幕。
  怎么说呢,在他心里,陈尘和颜悦色的人设已经崩成了狗。
  但他觉得陈尘这个人好像更加真实、触手可及了。
  肩膀被手指按住。
  陈尘跨腿绕过脚底摆放着的装书大塑料箱,艰难坐上座位,给韩深肩膀轻轻掸了掸灰。
  “作业写完了?有不会的题吗?”
  陈尘很乐于检查韩深的作业,让人一度怀疑他不过单纯享受纠错的快感,韩深懒得搭理他,一般他敢伸手就敢揍。
  所以现在陈尘只是口头上发问,同时用“小朋友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目光看着他。
  说实话,韩深现在后背挺凉。经历了刚才的事,总觉得陈尘下一秒会抽把刀平静地放桌上,或者悄无声息捅他一手。
  对他的好意,韩深只有以下六点要讲:“……”
  陈尘见他神色有异:“怎么了?”
  韩深支笔挡住他,想想说:“你知道你有时候很吓人吗?”
  “嗯?我明明平易近人,与人为善,睦邻友好。”
  “这个人设已经崩了,朋友。”
  “……”
  “啊,那怎么办?”陈尘背抵上墙壁,风正好吹开耳侧的一缕软发,低头静静地笑了笑,有些慵懒邪恶:“被你发现我用法律武装头脑、坚持底线不动摇的正义天使真容了。”
  韩深:“……”
  不过好像,这骚,是真骚。
  不是伪装。
  全班氛围在视频里韩深出场时达到了顶点,回头就看见陈尘半身探过韩深的桌面,侵占过度,似乎很想亲近他。
  但韩深面无表情,甚至十分嫌弃,不断往角落退。
  最后退无可退,韩深揪住陈尘一把给他搡回座位。
  夺回领地。
  这两人爱在座位上搞小动作也不是一回两回,大家见怪不惊,继续津津有味咂摸视频。
  距离打铃还有十分钟,陈尘敲了敲韩深的桌面:“要不要跟我一起作恶?”
  “作什么恶?”
  “刚才那两个女生,我估计她们还要找白小春的麻烦。我想沿路送他回家。”
  韩深感觉不可理喻:“送他回家?”
  “送到南门的十字路口就行,他妈妈每天都在路口接他。”
  韩深捕捉到“每天”这个字时,好像明白了什么:“你喜欢他?”
  陈尘给气得一时没说话。
  “每天跟踪,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附中就怎么大点地,放学上学时间统一,时不时遇见很正常。陈尘不是第一次被韩深污蔑,懒得解释:“随便你怎么想,不过我确实喜欢他的名字。”
  白小春。
  韩深品了品,没品出什么味儿。
  “去不去?同桌,我需要你,你跑不掉了。”
  “我不吃你这套,不去。”韩深感觉这跟小女生拉着闺蜜去厕所一样。
  幼稚。
  “没人可以拒绝我。”陈尘给校服下拉拽出一片袒露的肌肤,锁骨蜿蜒,营造了种邪魅不羁的气质,语气也轻佻,“你就不怕我一时遏制不住体内恶意,给那俩女生杀了,抛尸荒野?”
  韩深:“……”
  你戏真他妈的多。
  刚才韩深的提醒给陈尘敲响了警钟,集思广益,单打独斗容易出问题,失手伤人。所以此时勾勾他的衣袖,一字一顿:“你是控制我的药。”
  一句挺中二病sjb的台词,被陈尘低低念出来,吹在耳侧,韩深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半晌放下笔,起了层鸡皮疙瘩:“你成功恶心到我了。”
  陈尘:“……”
  晚自习结束铃声打响。
  腿脚不方便的白小春一直是学校最后离开的那拨人,陈尘跟韩深走到教室门口时,楼梯口有两三个高高瘦瘦的影子晃动着,看见他俩,不住往楼底下藏。
  韩深到这时哦了声:“我明白你为什么非叫我了。”
  白小春扶拐杖起身慢吞吞往外走。陈尘后退几步避免被他看见,一边拉着韩深撞在走廊栏杆上伪装成打闹的姿态。
  “你明白了什么?”
  “你哪是怕控制不住打别人。”韩深推开挨得过近的他,“你是怕挨别人打吧?”
  陈尘:“……”
  白小春在楼梯蹲身将拐杖放下去,慢慢往下用屁股梭摸,楼道昏黑,路过的下楼晚的人立刻绕过他匆匆地走开。
  陈尘开始一言不发,出到校门口时,蹲阴影里的几个男生看到白小春,摇摇晃晃想上前,但又看到他背后门神似的高高两道身影,立刻往后退。
  某个男生比了个中指,冲白小春骂:“瘸子。”
  白小春咯咯笑了两声,转移视线抬头看天上的星星自顾自唱歌,完全不在意。
  陈尘捂嘴咳嗽了两声,似乎挺冷地微微缩了缩肩背,校服荡开很大的空隙。
  这一瞬间,韩深看不清陈尘的神情。
  却觉得他好像很痛。
  路灯下站着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女人,远远看到白小春开始招手。
  “妈妈。”白小春飞奔去握住她双手,再重新握紧拐杖,“我唱歌,入选了。”
  “是吗?”女人神色显得焦虑和心不在焉。
  “我,我,我给你唱,我今天唱的歌。到时候你来学校看我,很多家长都会来。”白小春有些口吃。
  “那要看有没有时间了,我要帮你爸爸卸货。”
  “会、会有的。”
  女人叹气道:“其实你不该参加,耽误学习。这次月考要是再考倒数,爸爸又要打你了。不打,也要骂几天。”
  “会、会考好的。”白小春伸手去拍女人的背,没站稳往前踉跄了几步,立刻调皮地笑出一排稀疏的牙齿。
  “回去了?”两人越走越远,韩深拉住陈尘,“你还想跟踪到家里?”
  陈尘点头:“好,回去了。”
  刚打算离开,街道尽头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圆圆胖胖,盯着女人跺了跺脚:“我日妈以为你跑哪儿去了,有客人在不知道煮饭,跑去接他,一天不接人要被车撞死在路上吗?”
  女人加快脚步:“来了,来了,你跟三哥先吃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偷懒,饭都不煮了,好吃懒做。就想让我给你养起,当祖宗供奉,对不对?”
  女人灯光下的脸色相当隐忍。
  白小春沉默地走上前,中年男人抬起大手猛一掌掀在他背,直打得他朝前连扑,歪歪扭扭坐倒在地,又连忙爬起来。
  “非要你妈接,多大的人了?仗着你腿这点毛病,在家里当皇帝?日妈瘸子一个。”
  陈尘眼底染上阴暗,面朝着他大步流星过去。
  街道两侧的底楼都是门市,大部分已关门,只有一间灰暗破旧的建材装饰店还亮着灯,女人将地上杂乱的钢架扛肩上往门市里搬,男人探出半身,哐当打掉她身上的东西:“还不来煮饭?”
  女人似乎被压到手,疼得哎哟一声。
  白小春恨恨地瞪他,他猛地举起巴掌:“造反?去买酒!”
  陈尘脊背挺直地站在钢架之间,看向店内,字吐的清晰干净:“就这么对你老婆儿子?你真是垃圾,有毛病。”
  管别人家事管得这么理直气壮。
  韩深第一反应其实是陈尘有毛病。
  “你谁?”准备进门的男人吼。
  “我,正义天使。”
  陈尘斯条慢理走到他跟前,抬起修长手指往他鼻尖一戳,直戳到脊梁骨:“臭傻逼,不能让老婆过好日子就别结婚,养不起孩子就别生。看你现在这幅窝里横的孬种相——”
  男人横行霸道数十年,第一次被人一针见血戳穿婚姻真相,而对方还是个未成年高中生,当即恼羞成怒:“关你屁事!”
  怒气冲冲一推手,对方明明个子挺高身体挺结实,却跟个绣花枕头似的摇摇欲坠,趔趄一步直接往后坐下去。
  “痛——”似乎磕到骨头,陈尘猛嘶了口气,脸立刻苍白了。
  “小朋友还敢跟叔叔挑刺。”
  男人啐了口正要回屋,背后猛然一声响:“C你妈个狗逼再碰他试试!”
  行道树阴影里还站了个高挑挺拔的男生,校服松散挽到手肘,微皱的长眉俊美锋利,漆黑影子张牙舞爪延伸过来。
  韩深见陈尘被推倒,脑中当场炸锅,疾跑过来抬腿直接给男人踹飞在地,“我他妈弄死你个傻逼,你再!搡!他!一!下!?!”
  圆胖男人起码一百多斤,跟个球似的飞了出去,陈尘欲言又止,伸手扒拉韩深:“不是……”
  韩深追着男人打到店里,踹了十几脚,男人已说不清莫名被殴打的委屈,痛苦地转向另一边:“二哥,三哥……”
  韩深看过去。
  一张小方桌上,三个光膀子的男人正举着啤酒瓶吃凉菜,嚼花生米,画面定格,错愕地盯着这一幕。
  个个膀子上攀龙附凤,都挺社会。
  韩深微微喘着气,舔了舔牙尖,从地上捡了根撑手钢架疾步走到小方桌前,劈手就他妈一通乱打猛砸。
  先下手为强。
  “来?是不是要打?啊?!”
  啤酒瓶,碗碟,皮肉,砸上去触感不一,韩深冒出一头热汗时,听到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别打了,警察来了。”
  陈尘徘徊在耳边的声音也逐渐清晰。
  “来得正好。”韩深冲砸烂的小方桌踹了一脚,警察进门正好看见这一幕,直接给他右手拷上。
  韩深:“?”
  警察左右扫了一圈:“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你这高中生还挺猛的啊?给人家店砸成这样?放学了不回家写作业到处撒什么野?”
  “他们打人在先——”
  韩深指认的指尖顿住。
  警察目光落在躺地上直不起腰的男人,砸烂的酒桌,鼻青脸肿瑟瑟发抖的二哥三哥,遍地狼藉的店面上。
  ……操。
  这几个人欺负孤儿寡母时特有种,但被外人打却相当孬。
  所以现在韩深倒成了单方面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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