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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仙门卧底的那些年(穿书)——萝卜蛋

时间:2020-08-03 16:21:27  作者:萝卜蛋
  他做好后,赶紧就御剑回了望曦峰,果见华笙坐在书房里看书。遂赶紧凑了过去,献宝一样把东西呈了上去。
  “……做什么?”
  贺九卿道:“徒儿新学会一道菜,想请师尊尝一尝。”
  华笙看都不看一眼,冷漠道:“谁准你在望曦峰做饭的?”
  “我是在后厨做好了才端上来的。”
  贺九卿觍着脸笑,将白玉筷子递了上前,笑嘻嘻道:“师尊就尝一下嘛,小九做得真的很辛苦,两只爪子都快废了。”
  华笙这才放下书瞥他一眼,见盘子里的东西颜色着实很好看,而且以前都没见过。稍微犹豫了一下,这才接了筷子,夹了一小块鸡蛋放入口中。
  “怎么样,好吃么?”
  “……还行。”
  华笙给的评价很中肯。
  贺九卿绕到华笙边上坐好,佯装随意的问他:“师尊也会画丹青么?”
  “嗯。”
  华笙又夹了一块鸡蛋,优雅无比的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贺九卿索性凑过脸去,满脸期盼道:“那师尊也给我画一副罢?怎么样?”
  华笙放下筷子,瞥了他一眼没吭声。就在贺九卿以为他不会答应时,出声应道:“好。”
  贺九卿立马一跃多高,赶紧将矮桌抬到外头,什么笔墨纸砚全部都抱了出去。转头就见华笙缓步踏出殿门。
  “师尊,我需要摆什么姿势么?”
  华笙道:“随便吧。”
  贺九卿苦思冥想,换了好几个姿势,像什么美人侧卧,鲤鱼打挺,以及金鸡独立,结果全部都遭受到了华笙的严词拒绝。
  按他的意思是,这些姿势都不甚雅观。
  “那师尊给我想个呗?”
  华笙很认真的想了片刻,伸手一招,悬在墙上的落华剑径直飞到了贺九卿手里。
  “拿剑啊,那也行,显得我器宇轩昂,风流倜傥!”
  贺九卿拔剑,左手捏印诀,右手执剑束在背后,作出一副少年侠客的姿势。
  华笙也许是比较满意,这才执起了毛笔。
  这后面的背景是断桥,下面的红莲长势极好,流水喧豗,发出叮叮咚咚的清响,撞击在池边青石上,显得格外热闹。
  “好了。”
  华笙抖了抖宣纸,等着风干墨迹。
  “给我看看。”
  贺九卿几步跳了过去,探过头去,同华笙贴得十分近了,他看了几眼,觉得好像缺了什么,不甚乐意道:“我不喜欢留白,这里太空了。”
  华笙瞥他一眼,似乎在说他没有眼光。
  贺九卿哪管什么艺术不艺术的,直接从笔架上拾起支笔,苦思冥想许久,才就着此情此景,刻意卖弄文采写了句诗上去。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华笙看了直皱眉,硬是从这狗爬一样的字迹中,勉强认了出来。他摇头叹气:“这句诗用在这里并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挺好的!”
  贺九卿指了指断桥,又指了指桥下红莲池,狡辩道:“断桥,红莲,绿水,还有我这道惊鸿,多应景啊!”
  华笙不同他分辨,起身要走。还没走几步忽然想起来该喂鱼了,遂让贺九卿去取鱼食来。结果这孩子结结巴巴的说什么也不肯去。
  “师尊养的都是小仙鱼,喝惯了琼浆玉液,满身都是灵气,少喂一顿也没事。”
  华笙蹙眉,淡淡问:“闯祸了?”
  “没有,没有。”
  贺九卿连连摇头,一边捧着画,一边往后退,却听几声扑棱翅膀的声音,一只仙鹤飞了过来,一见华笙面,立马眼泪汪汪。
  华笙瞧了一眼光秃秃的仙鹤,眼尾的余光忽然瞥见廊下悬着的东西,伸手一招,落于掌心,正是那支鹤毛掸子。仙鹤扑棱着翅膀,嗷嗷直叫唤。
  “……你过来。”
  “我不!”
  贺九卿见华笙面色不愉,赶紧脚底抹油直接开溜。一直到很晚才打外头回来。
  结果华笙原本都不想与他计较了,晚上去冷潭沐浴,在衣柜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件素日穿的长袍。一问仙鹤才知,居然被贺九卿拿去抹地板了。
  震怒的师尊是不讲任何情面的。就这样,可怜的小九被罚跪在殿外一整夜。在外头先是干嚎,后来是大嚎,最后是鬼哭狼嚎。
  华笙一直没搭理他,换了衣裳正准备躺下休息才一转脸,就见自己的寝殿墙面上悬着一副画。
  逆徒当如是。
 
  ☆、我见师尊多妩媚
 
  鉴于华笙的残忍无道,可怜的小九足足在殿外跪了一晚上,把喉咙都喊破了,都没有半分卵用。
  师尊随手设一道结界,什么声音都能阻断,估计在屋里都睡死过去了,怎么还会去管小九的死活。
  贺九卿如是想,特别可怜委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两手扶着膝盖挪回静室睡觉去了。结果才合上眼睛没多久。就听见从书房里传来一声清唤:“小九过来。”
  他气鼓鼓地不肯理,将被子蒙过头就睡。很快,便又传来第二声呼唤:“小九,还不过来么?”
  贺九卿战战兢兢地睡着,还是没肯理会。这回隔了好久都寂静无声,他以为华笙不会再唤他了,七上八下的心正要落回肚子,猛然听见一声厉呵:“为师的藤鞭在哪?”
  这一声厉呵如同炸响在耳畔,吓得贺九卿从床上一跃而起,膝盖也不疼了,腿也不抖了,跑起来腿脚特别利索,几乎几个瞬息间就飞扑至书房。
  “师……师师尊,您……您找我?”
  “嗯。”
  华笙坐在书案后面,桌面上安置了一鼎银制镂空香炉,里头点了香,淡青色的烟雾缓缓盘旋升空。屋里陈设也极其简单雅致,四周悬着草席,边上还坠着银色风铃。微风一吹,就连空气中也带着几分菡萏清香。
  明明这里如此雅致清幽,可贺九卿站在此处,跟地板烫脚似的坐立不安,垂头盯着鞋尖,生怕华笙心情不好,再为难人。
  “你过来。”
  华笙对着贺九卿招了招手,语气淡得很。
  贺九卿不知道华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又不敢不听,只好小步挪了过去,距离华笙三步之遥便停了下来。觍着脸撒娇:“师尊,小九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偷师尊的冰莲了。再也不捉弄仙鹤了,再也不偷师尊的衣裳擦地板了。”
  他一连说了三个“再也不”,态度诚恳到了极致。如果华笙这样都不肯原谅他,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便是华笙在没事找事,以及借题发挥。
  好在,华笙并非是那种人。他说过,一罪不二罚,就绝对不会再罚。轻扣桌面,淡淡道:“再过来些。”
  如此,贺九卿只得照做,离华笙就非常近了。几乎华笙一伸手,就能立马抓住他。
  “以前为师散养你,以为你聪明且自觉,结果并非如此。”
  华笙将手边的字帖打开,排成一行,单指点了点上面的字迹,语气淡淡道:“你原先字丑,被我抓过来狠抽过几次,的确稍有精进。为师便以为你不敢再散漫度日。”
  他把手指移动到另外一张字帖上,抬眸瞥着贺九卿,似笑非笑道:“你也是胆子极大,这么丑的字,你是怎么写出来的?用爪子刨的么?”
  讲道理,这具身体的原主本身写字就丑,而他沈卿穿书前一穷二白,贫困潦倒,饭都吃不饱了,上哪门子学,写哪门子字,所以字丑,可以理解。
  可是这种话又不能跟华笙说,如此,贺九卿愁容满面道:“字如其人嘛,我现如今变丑了,字肯定也跟着变丑啊,这也不能全然怪我啊,我也不想的。”
  “……那怪我?”
  “不敢不敢。我不敢那么说的。”贺九卿狂摇头。
  华笙便道:“那便只能怪你自己,过来!”
  “师……师师尊。”
  贺九卿哆嗦着腿走上前去,又听华笙吩咐:“坐下。”
  于是,他赶紧盘腿坐好,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华笙也不多说别的,将桌面上的字帖一张张叠放整齐,然后放在旁边的垫子上。这才推出一本新的字帖过去,淡淡道:“你写几个字,为师看看。”
  “不写成嘛?师尊?”贺九卿苦着脸问。
  “不成。”华笙拒绝得也很干脆。
  于是,贺九卿只得从笔架子上挑了支狼毫毛笔,一笔一划的在字帖上写。可这毛笔就是不肯听他使唤,东戳一笔,西戳一笔,写出来的字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简直就是鬼画符。
  华笙越看眉头蹙得越深,越看薄唇越是抿成一条直线。在濒临爆发的临界点,贺九卿把笔一甩,双臂齐上,一下子环住华笙腰,把头埋他怀里,嗷嗷叫道:“师尊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伤肝劳肺,为了我这个狗东西不值得的!师尊!”
  “把手撒开!”华笙漠然道。
  贺九卿这才很委屈地把手撒开,然后顺势夹在大腿间,装可怜道:“术业有专攻嘛,我写字虽丑,但我别的方面很行!”
  “比如?”
  “比如……”贺九卿有点犯难,不知道撩拨仙子算不算个特长,只得道:“我剑法很不错的,真的!不信的话,师尊可以试我!”
  “你所学招数,每一招一式都由为师所授,若是连剑法都学不好,打死算了,还养你作甚。”
  贺九卿捂着胸口,垂头闷声闷气道:“师尊为什么能够这么淡然的说,要把小九打死?即使是养个阿猫阿狗,养在膝下十二年,也该生出感情来了。难道师尊不知道,你说这种话,其实是在诛小九的心么?”
  华笙微微一愣,好看的眉头都蹙了起来。他面色不甚自然,但也没多加解释。
  贺九卿嘟囔道:“我师二哥从来都不像师尊这样的……”
  “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贺九卿身形一凛,赶紧摇头。
  华笙却毫不客气地揭穿他:“又在撒谎!”
  “那师尊明明都听见我说什么了,居然还要明知故问,四舍五入的话……师尊也在撒谎。”贺九卿狡辩道。
  “你再说一遍。”
  “不不不,不说了。”
  华笙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再说一遍岂不是自找死路?贺九卿还没傻到自讨苦吃的地步。
  如今,他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更何况他还是条咸鱼,华笙要是想怎么他,简直太容易了。
  “师尊,我不想写了,要不……师尊自己写吧,我在边上看着,欣赏欣赏?”
  贺九卿用胳膊肘支在桌面,另外一手抵在太阳穴,斜着眼瞥人,嘿嘿笑道:“我哪里都不去,还不成么?哪里都不去。”
  “不成。”
  华笙向来说一不二,他说不成,贺九卿就是把天都说破了,还是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啊,培养培养感情的。
那啥啥,估计得有好一阵子,都是师尊和小九独处,安排他们出去度蜜月啥的吧。
 
  ☆、愿我如星君如月
 
  
  “你过来,再坐近些,为师教你。”
  “啊?教?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这种东西也要人教?传扬出去,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贺九卿嘴上不闲着,可还是更凑近些坐好。他才将笔攥在手里,从身后立马探过来另外一只手,径直附了上来。
  他心肝一阵乱颤,连呼吸都微不可寻的凝滞住,手背一阵麻酥酥的,连带着整条小臂都僵硬着。手心里立马捏了层细汗。华笙的声音缓缓从身后传来,带着他素来清冷淡漠的语调。
  “你要是再神游,为师就把你从望曦峰踹下去,往后你都不必上来了。”
  “师尊!你为什么总是要吓唬我!”
  贺九卿委屈十足道:“难道是小九不够可爱,还是不够惹人怜爱?明明我都这么卖力讨好了,师尊还要待我如此冷淡?”
  “……讨好?”华笙蹙眉。
  “对!就是讨好!师尊,我一直都在讨好你,你没有发现么?”
  “没有。”华笙素来凉薄寡情。
  贺九卿也不灰心丧气,眸子亮晶晶地,侧过脸去,故意把气息拂在华笙面上,笑得十分狡黠,“我早便说了,我对师尊的一片赤诚之心堪比天上皎皎明月,如染九天清霜,虔诚真挚,亘古不变。小九近些时日还观阅了古籍,有句诗咋说的来着,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他大笑道:“那什么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当时明月在,啥啥也要归。反正就是这么说的,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现在连胡言乱语都说的这般理直气壮么?”
  华笙语气淡得很,将手缓缓抽回。贺九卿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攥住,攥得死紧,重新贴在自己的右手背上。
  贺九卿很不要脸的解释道:“需要师尊攥着手手教,小九才能写得好!”
  “……那如果还写不好,要如何?”
  华笙凤眸微抬,淡漠地瞥了他一眼。
  “写不好就就就……写不好呗,还能咋办。”贺九卿有点心虚。
  华笙道:“这样都写不好,把手打断。”
  贺九卿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小心肝一阵乱颤。悄悄地将爪子抽了回来,结果手背一紧,又被重新逮了回去。
  “就这么决定吧。”
  顿了顿,华笙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又道:“你在师风语面前,也是如此么?还是说,比之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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