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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他会飞(古代架空)——生为红蓝

时间:2020-08-04 09:09:57  作者:生为红蓝
  “肯定会疼,你别怕,疼就咬我,别咬自己。”
  小王爷叼住纱布一头,含糊不清的拥紧了道士的窄腰,像这样程度的伤口在战场上算不得什么,他见过的,帮着军医料理的,甚至是自己受过的都比这几道惨烈,可这是在道士身上的,他的道长明明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伤痕。
  “……不疼。”
  小王爷面相英俊,可以下饭,但毕竟不能当饭治肚子饿的毛病。
  道士垂下眼眸,偷偷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小王爷又开始像个呜呜嘤嘤小奶狗一样咬着尾巴转圈圈了,  对他来说,打直球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他心下一沉,索性拉着小王爷发抖的右手将伤药直接撒去了自己臂上。
  不是真的不疼,而是真的不在乎。
  这跟情事中的疼痛不一样,皮肉之苦比那种隐隐作痛的滋味更极端尖锐,也没有与之相随的欢愉和亲吻做调剂,但道士依然觉得没关系。
  他用这几道伤换回了穆琮的命,昨天夜里他将穆琮血里的毒引到了自己身上,那毒性太烈,灼得他心神燥乱不能凝神,他便随手在臂上割了几下。
  药粉覆盖伤口,每一个微小的颗粒都会渗进皮肉,道士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听见小王爷溃不成军的心跳,也感觉到小王爷的呼吸已经混乱到断片,哄狗狗的重任迫在眉睫,他拿过小王爷手里的纱布胡乱缠了两道,便立刻侧过身去,用双手捧起了小王爷的脸颊。
  “我不疼。”
  穆琮能活着,他的阿行就不会难过了。
  道士眉目盈盈,唇角还有一丝弧度,他脑子里没有与自己有关的那根弦,他是真的觉得开心,在决意救穆琮之前,他并没有太大把握,而今死马当活马医,他成功留住了穆琮的命,且那毒素对他影响寥寥,再过几日就能自行排除干净。
  “很快就会好的。你去看过你哥哥了吧,他也没事了,我跟你保证过的,都是好事,你别难过了,开心些。”
  “……”
  血水明明浸透了纱布,而且还在接连不断的晕开,可能是毒素的影响,伤口处的血液不能正常凝固,待渗过纱布就会继续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小王爷直到很久以后都记得这个场景,他说不清自己心里同时涌上了多少情绪,他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愤怒道士的满不在乎,又痛苦到整个心脏都紧紧痉挛成一团。
  穆琮死而复生的喜悦根本无法在他的心头落地生根,他一贯很听道士的话,唯独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阿行——”
  “你疼。”
  小王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执拗什么,他幼稚又坚决的握住了道士的手腕,紧紧抓住了道士受伤的左手,交错乱颤的纱布被他小心解开,重新暴露出来的伤口狰狞如初。
  同样的血肉,同样的经络,连伤口深处都是同样森白的骨骼,所以这不可能不疼。
  小王爷咬紧了齿关,拼命憋住了嚎啕大哭的冲动,他努力稳住了发抖的手,拿着一块干净的纱布替道士蹭去了多余的药粉。
  道士不可能不疼,他的道长也是肉做的,是用一盒又一盒芝麻酥饼填饱肚子慢慢养起来的,同样的肉体凡胎,同样的血肉连心,他的道长凭什么要被当成一个无知无觉的异类。
  “清霄,你记着,你的伤口在疼,在流血。你和他们是一样的,清霄,你和他们一样,你也会疼,你不要忍。”
  ——小王爷是天底下最甜的一颗糖,会卡在嗓子眼里化成一滩黏糊糊的糖浆,齁得人喘不上气。
  道士清明平静的瞳仁微微缩了一下,他怔怔的看着低头忙碌的小王爷,原本风平浪静的心跳忽得漏去了好几拍。
  溃不成军的人忽然变成了道士,份量适中的药粉再次盖住了伤口,柔软的纱布绕在臂上,一层盖着一层,妥帖整齐的将那些粉末与伤口贴合,最后再两相交错,系成一个短小利落的死结。
  细密交错的疼痛开始清晰无比的浮现出来,道士有些茫然的动了动手臂,不光是皮肉,还有埋在其中的经络,尖锐的不适感在药粉作用下突突地跳了出来,他眉心微蹙,下意识埋去了小王爷的臂弯里,瘦长的指尖凉得厉害。
  “我……”
  道士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的厉害,他很想告诉小王爷不是这样的。
  他的师父、师兄、又或者是山下那些被他劫怕了的马匪商队,那些人都比小王爷同他认识的时间长,那些人都说过他不是人。
  他是妖怪,是异类,是孤山孕育出的怪物,所以他不该拥有只有人才能体味到的悲喜疾苦。
  他应该去纠正,更应该告诉小王爷不必为他患得患失,他可以去为小王爷做各种各样的事情,他不会死,不会败,即便是受比这重一百倍一千倍的伤,他也能靠着一口内力续上性命。
  但道士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在短暂的犹豫之后闭上了眼睛,放松了神经,他如小王爷先前要求的那样,张开干涩的唇瓣咬住了小王爷的颈子。
  ——他的阿行和别人不一样,他把这些记在心里就行了,若是真把这种话说出口,怕是会让他的阿行伤心死。
  疼便是疼了,反正他再也不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他喜欢小王爷轻轻拍抚他的背,更喜欢小王爷精悍宽厚又软乎乎的胸肌。
  道士收紧齿关,心里豁然开朗,他像个奶猫似埋去小王爷胸前点了点头,一边伸出受伤的左手光明正大的摸进了小王爷衣领随意摩挲了两下,一边抬起腰臀,将整个身子囫囵个的钻进了小王爷怀里。
  “嗯……是有点疼……还有点饿。阿行,阿行……我想吃酥饼……刚刚去找了,膳房没做。”
  
 
 
第31章 
  穆琮是个好皇帝,不过太得民心也不是什么好事,比如他这一病,全膳房的大师傅都没有心思做菜。
  而小王爷绝不是一个好王爷,长吁短叹忧国忧民的面案大师傅一边委委屈屈的揉面做酥饼,一边心事重重的如是说道。
  道士流得血,十盒酥饼都补不回来,小王爷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只顾着抱着食盒往偏殿里跑,每每路过寝殿正门口都是视若无睹,连头也不往里探一下。
  梁国行刺的整件事情被结结实实的按下了,往外放的消息都是被授意过的,穆琮一病数日,没有朝会没有诏书,心怀鬼胎的人笃定他是遇刺重伤,零星几个知晓内情则纷纷猜测他可能熬到了大限,总之各路人马各有算计,宫里越是不动声色,他们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小王爷回京后的第三日,那伙子人不知从何处听闻小王爷擅自离开北境返回了京城,于是关于小王爷欲趁乱夺位,兄弟俩离心离德的大瓜迅速传遍京师,坐不住的老臣们纷纷联手请愿,非要穆琮出来给个说法,说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就要给小王爷扣上一顶谋逆犯上戕害皇兄的帽子。
  穆琮等得就是这一出大戏,他在柳青的搀扶下换上了鸦色的冕服,在臣子们群情鼎沸的最高峰慢慢悠悠的踏进了正殿,他鲜少穿这种深色的衣裳,大病初愈的青黑还留在他的眼底,配上瘦削高耸的颧骨,倒给他平添了几分少见的阴郁。
  一边是只会吃瓜的猹,另一边是差一点点飞升成仙的老狐狸,谁输谁赢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穆琮轻描淡写的拔除了最后一根碍眼的倒刺,他也算宅心仁厚,只把这一帮自己往刀口上撞的老爷子打包送去犄角旮旯的封地养老,不做处罚,不过这帮人路上会不会遇上个山贼匪徒就不好说了,毕竟现下是战乱之年,发生什么意外都不为过。
  一刻钟不到的功夫,正殿里变得清清静静的,御前侍卫都是被柳青带出来的,个顶个的手脚麻利,秉着爱屋及乌的理念,穆琮微微勾起了唇角。
  他侧身瞄了一眼规矩端正的柳青,心尖尖上冷不丁生出了一只毛绒绒的奶猫爪子。
  亲兄弟就是亲兄弟,骨子里的东西是一样的,穆琮沉思片刻,毫不犹豫的撩起了宽大的袖口露出两条白白嫩嫩的瘦胳膊。
  克己复礼,收敛矜持都是不公平的,与小王爷和道士相比,他们从未在人前这样亲近过,生死之间走了一遭,穆琮绝对有向昏君靠拢的潜质,他走去柳青身前仰起脑袋,眼巴巴的眨了几下,见柳青还是傻兮兮的不动,他便大大方方的将手臂往柳青肩上一搭,晕头转向的靠了上去。
  抛开柳统领脑袋里面漫天炸开的烟花不说,穆琮自己眼前也有一闪一闪的小星星,他到底是刚刚捡回一条命,被毒素侵染半辈子的筋骨难以支撑,他今日之所以能出面还是靠着从老太医药箱里硬抢出来的半根山参。
  强行吊起来的一口气没撑到回寝殿,穆琮枕在柳青肩上迷迷糊糊的咳了两声,稀薄的血水染脏了柳青的领口,穆琮顺势仰起颈子去蹭柳青的胡茬瞒天过海,一边蹭一边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小心呛风。”
  有关自家主子在三十而立了好几年之后突然要找回童真这件事情,柳青没有任何异议,确切来说,他不仅没有异议,而且还可耻的红了耳根。
  他俯首贴上穆琮的眉心,下意识加快了往回走的脚步,临近寝殿门口,小王爷刚好风风火火的往外跑,三人一打照面,他俩下意识收敛了动作,穆琮扒拉着他的肩颈,半晕半醒的支楞起脑袋,正想要问问道士的情形。
  然而小王爷根本不理他们,小王爷目不斜视的往外走,连衣角都没跟他们沾到半分。
  小王爷过不去这道坎。
  小王爷死都过不去这道坎。
  又一盒酥饼从膳房取回来,小王爷坐去床边,涩痛的眼里满是发红的血丝,他衔开绣着云纹的被角,轻轻戳了戳道士白净的面颊。
  “清霄,该起来了,吃点东西。”
  道士的脉搏和气息是正常的,体内循序流淌的内力也平稳如初,可这几日下来,道士总是格外的嗜睡,一点也没有主动清醒的迹象。
  “清霄,清霄?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道士裹着被子蜷成了一团,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压得发红,他睡得极沉,小王爷连着唤了他两次也没将他叫醒,最后只得像之前一样掰开半块酥饼放去他鼻子下面。
  “唔……”
  饥饿小人暂时踩住了困觉小人,道士昏昏沉沉的溢出一声闷哼,还未睁眼就循着味道伸出了手。
  还没结痂的手臂不能发力,道士一头雾水的抓了个空,下一秒他的手被小王爷小心握住,稳健有力的环抱没有一丝耽搁,拥抱比酥饼先到一步,道士强打起精神睁开了眼睛,险些被小王爷衣服上的龙涎香熏出一跟头。
  宫里吃穿用度总是比军营里讲究,熏香盖过了酥饼的味道,道士没精打采的打了个呵欠,鼻尖和眼角有点发红。
  “是不是还不舒服?我再叫太医来……”
  “困……没事,就是困……”
  道士摇了摇头,低头咬住了小王爷手里的酥饼,半长的碎发遮去了他偏白的面颊,本该细软乌亮的发丝显得有些黯淡。
  大概是因为消耗得厉害,味觉也跟着打了折扣,他这几天嘴里一直没什么味道,香喷喷的酥饼突然变得不够甜了,他困兮兮的抵在小王爷肩上连着啃了两块,实在有些打不起精神。
  “清霄?”
  “——呼”
  第三块酥饼啪嗒掉去了被子上,道士松开齿间,打出了一声软绵绵的小呼噜,困觉小人威风凛凛的反败为胜,他埋进小王爷的肩窝,浑浑噩噩的合上不停打架的眼皮,转眼又陷入了昏睡,
  道士身上一定有不对的地方,小王爷守着不再酥脆的芝麻饼饼起了一嘴的燎泡,急得焦头烂额。
  宫里的太医根本排不上用场,无论来看过多少次,他们只能给出脉象平稳没有大碍的结论。
  就在小王爷一筹莫展的时候,边境的战事又有了萌发的迹象,小王爷回到京城的消息一传开,环伺的边境的敌军又开始记吃不记打。
  豺狼虎豹天性相通,穆琮久不理政,穆国这对兄弟的权力更替已经是摆在眼前的事情了,他们必须趁着小王爷还没站稳脚跟群起攻之,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一旦错过,他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骚乱来得齐整且迅速,梁国有穆琮背弃婚约的理由在先,索性将脸皮撕破到底,行刺不成便大肆派兵压境,北边那群记吃不记打的紧跟着卷土重来,而先前一直安分守己的南境小族也开始朝着驻军的水寨挑衅,唯独被道士屠城的西境能稍微安生一点,不过他们那位年少的国君到底血气太盛,没过几日就连下圣旨硬逼着断了胳膊的上将军率兵出征,非要一雪前耻。
  军报传来的当天深夜,寝殿边上的小书房灯火通明,四尺见方的地形图,全画上了密密麻麻的记号,穆琮提拔上来的左相是个难得一见的狠角色,文臣出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偏偏精通战事兵法。
  换做平时,小王爷大概还能感叹一声,毕竟有文化的杀胚就是不一样,一方面干脆利落,顾头顾尾,一方面又玩得转远交近攻杀一儆百那套路数。
  眼下他没时间在意这些,他揉了揉钝痛不止的额角,匆匆执笔代穆琮签了几道军令,国事当头,他本该立刻动身前往北境压阵,只是道士仍是昏睡不醒的状态,他说什么都不能走。
  “王爷,现下光景,臣以为还是大局为重。”
  左相是个执拗脾气,他捧了军令仍不急着动身,而是腰杆挺直的立在案前,直直看进小王爷眼底冷声开口。
  “北境是我穆国多年顽疾,王爷镇守数年,应当清楚。拖上一日,就是一日折损,边境除了守军还有百姓,王爷三思。”
  良臣佐明君,像左相这种暴脾气的良臣,是不介意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把小王爷逼成明君的。
  他不卑不亢,甚至迎着小王爷皱紧眉头的动作进前了一步,穆琮好不容易将他扶到这个位置上,他要跟得是一个开疆拓土的君王,而不是一个会因为红颜祸水束手束脚的昏君。
  “王爷,西境此前已有旧怨,南境水军又久不参战,而今已经——”
  ——祸水不一定都是红颜,祸水还有可能是一个因为一觉起来找不到小王爷而生了起床气,所以单手薅着他领子将他甩出去几十米的道士。
  片刻之后,左相的后半句话消失在了飘着龙涎香的空气中。
  他被一股恐怖的力道凭空抡起,宫灯的火苗和天上的星光在他眼中连成了一道长长的光带,他维持着双脚离地背朝外的姿势,听着空气在他耳边摩擦出尖锐的风声,随后精准无比的落进了正在寝殿大门换岗的侍卫甲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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