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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骜(近代现代)——裴如心

时间:2020-08-04 09:16:08  作者:裴如心
  “哎,我说浦中的学生脑子是不是不太好?”程静蕤捧着手机,满头问号,她是看到薛炀备注浦中的才通过好友的,哪成想来了这么不明不白的一出。
  昨晚上的事她听说了,她十分叹息自己没能亲临现场。据说浦中学生还有带刀的,跟一群痞子混混似的,把林恒都惹毛了。
  同桌的林恒直着背写习题集,目不斜视。
  程静蕤悍不畏死地凑到林恒边上:“林恒你接触过浦中的,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
  林恒一张带着仙气儿的脸侧过来,眼角瞥她:“你不是都听说了么?”
  想到这些传言林恒就十分气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传成现在这样,说是他和浦中的校霸狭路相逢,路见不平打了起来,衣服都撕破了,虽然十分英勇无畏,风采不减,但林恒从小到大受的教育就是端庄持重,昨晚上的衣不蔽体让他十分难堪。
  程静蕤道:“三人成虎嘛,你就不想挽回挽回颜面?”
  林恒冷道:“没必要。”
  “啧,真是的。”程静蕤咋咋舌,悻悻走了。
  林恒却没办法再把自己埋进题海里,他不可自已地想到那个男生,实在是一个极具有野性和冲击力的男生,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时男生的身体热度,那个放肆的满是侵略性的眼神都让他避无可避地不断回想。
  林恒长出了一口气,习惯地摸自己上衣口袋,这才想起来,让他心安的怀表在昨晚上遗失了。
  他气愤、羞恼,但都于事无补,聪明的大脑一直在提醒他,他要淡忘这件事,忽略这件事,可是他做不到。
  那个男生说,他叫薛炀。
  薛炀是吧?
  林恒熟练地转笔,心念跟着转动,或许他应该去收集收集这个男生的信息,然后在适当时候给予迎头痛击,掰回一成来。
  这件事无需让其他知道,尤其是不能那些不聪明的人知道,因为这些人总会把一件简单的事复杂到完全脱离本相。
  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行了。
  这样他才能平复自己愤懑的心情。
 
 
第4章 
  薛炀见程静蕤半天没回他消息,心下不爽又舍不得拉下脸,他便一边写习题一边思考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撬开那个闷葫芦的嘴。
  虽然高三才开学不到一个月,但课业的威力已经可见一斑,试卷跟雪片似的飞,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依旧哀鸿遍野。
  小林子甩甩酸痛的手腕,撇头看端坐如山的薛炀,那闲适的姿态简直让人眼珠子发红:“炀哥,给点紧张感?”
  薛炀斜眼:“什么紧张感?”
  “就是让我们拉近一下下关系的。”小林子搓着手,腆着脸笑,都特码是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薛炀瞅他一眼,随口念道:“波尔模型当中,原子从一种定态跃迁到另一只定态,要辐射一定频率的光子,那么请问,在这个过程中,原子需要做多少功……”
  “救命!”小林子瞬间抱头,走开拿开,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选了物化,如果重来一次,他一定对上天祈祷,打死他都不会选物理。
  “煞笔,没有这道题。”薛炀看到他的颓样心情大好,突然间灵光一闪,他想到怎么去撬开那闷葫芦了!
  苦逼上晚自习的程静蕤来不及哀悼自己的秀发,忽然听到自己的手机不停震动,偷偷摸摸一看,气不打一处来,那个浦中的家伙居然发了一堆物理题过来,而且每一道都有自己的解答和方案。
  最后还附了句:你学文的吧?唉,估计不太看得懂这些,学文和学理有壁。
  程静蕤脸颊抽搐,壁你个大头鬼,祝你早日向普朗克大爷进化。
  她气愤地删掉那些看上去就让人头大的信息,结果看到早上不明不白地那句话:“来拿。”再往上翻就是怀表。
  程静蕤不玩怀表,但她知道林恒有只怀表,特别宝贝,从不离身。
  “哎,林恒,这浦中的还挺有意思的,他是不是觉得咱们附中的人都有一支怀表啊,真好玩儿,智商不太够吧……”
  林恒心浮气躁,听到这话心念一动,伸手道:“我看看。”
  程静蕤把手机递给他,可巧薛炀可劲儿地又把题目发过来了,这次的留言变了:“文理不分家,你看著名的十大悖论里都有哲学的身影,这下不怕了吗?瞧你那样,连话都不说了,不然你也发点你们学文的世界级难题给我瞧瞧?”
  这次薛炀发的是缸中之脑悖论,他先入为主地觉得“程静蕤”肯定是学文的,为了激“程静蕤”说话,他决定先恐吓一通,再发点有趣的小玩意题,这叫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反正程静蕤没拉黑他。
  林恒不可思议地瞥了程静蕤一眼:“你们聊得还挺好。”
  程静蕤瞪大眼,他从哪看出来他们聊得好的?
  林恒手指动动,发了句话:“既然知道悖论里有哲学的身影,那就该知道文理一向不分家,连这点常识都没有的话,学理科也就只能学到皮毛。”
  薛炀看到回复的信息,都能脑补出林恒说这话的样子,定是一本正经,眼角带着高傲和疏离,越是这样,他越是想到林恒在夜色里羞红的脸。
  对比徐庆霞的尖酸刻薄,林恒这个便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祇对周遭的蚂蚁不屑一顾一般的态度,真是自然而又理所应当,太投他口味了。
  他兴奋地咔咔拍了试卷上选择题发了过去:“那也不能这么说,在应用层面上,文理就是有壁,你阅读政治历史、我们学物理生化,在基于不同人的身体机能和爱好上做区分是为了让我们更好的发挥所长,不然你来解这些题?”
  林恒抓着手机,眼睛里的愤怒小火苗蹭的窜上来了。薛炀给他发的全是基础题,什么定律定义啊,简单运用啊,被看低的恼火让脑仁儿直抽抽。
  他运笔飞快地把答案写出来,拍照发了回去:“这些都基础题,没想到你居然不会,这是答案,你不妨研究研究看看,对你有好处。”
  薛炀对着手机闷笑,然后发了个大拇指表情。
  林恒把手机捏的咯吱咯吱响,一向喜欢紧抿的薄唇抿得更紧,眼神淡然地透过窗户,深深地投进夜色里。
  他被耍了。
  这个认知都要让林恒气笑了,看来浦中的人自带天赋,无论学习好的,不好的,在针对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他们都能表现的宛如智障,让人不禁怀疑除了狂傲自大,他们还能剩下什么。
  这很好。
  林恒笑了一下,把手机还给了程静蕤,风轻云淡道:“以后多聊聊,说不定能取长补短,互相促进。”
  程静蕤心惊胆战地把自己的手机抱在怀里,开始思索自己犯了怎样的一个错,居然能把林恒弄笑了。
  在附中有这么个传说,林恒生气的话不一定会有人遭殃,但林恒笑了的话,就一定会有人遭殃。
  占据绝对地位的天之骄子从不容许自己的言行有错,严谨优越的家庭教育让所有人都只能仰望他,而他也分外享受别人的仰望。
  神祇一笑,地动天摇。
  薛炀得了回复就跟出门放风的哈士奇一样,可劲儿地拍照,可劲儿传,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虽然他也没想掩饰。
  附中的这个家伙真是太好玩了,人长得好,说话还好听,他就跟发现了最新奇的玩具一样,恨不得立马就见到林恒,两人畅聊一通,来一番思想碰撞的火花。
  大家都在绞尽脑汁写作业的安静环境里,薛炀的动作就跟探照灯似的亮,嚣张得不得了,徐庆霞巡班从后窗稍稍看一下火气就直往脑门上冲。
  薛炀这家伙怎么就能怎么造!怎么造!
  她快步进门,走到薛炀身边啪地伸手就要抢薛炀手机。
  薛炀玩的正高兴呢,能给她嘛!手指猛地一并,抓着手机就往后缩。半大小子那个力气哪是徐庆霞能比的,当即就把徐庆霞拉了个踉跄,半边身体直接趴到了薛炀桌位上。
  这场面有点滑稽。
  一向把自己打扮得稳重干练的徐庆霞只觉得血液腾的全部往头顶上涌,一张脸涨得通红,老成的黑框眼镜也歪了。
  薛炀也有点懵,他从不和女人动手。
  “那……徐老师你不用这么激动,我知道我挺帅的,行这么大礼怪不好意思的。”
  “薛炀!”徐庆霞一声爆喝,尖利的嗓音震得教学楼的地面都能感觉到抖动。
  “在……”薛炀警惕地瞅她,手臂环住胸前,好像徐庆霞要非礼他一样。
  徐庆霞当老师这么多年就没碰到过这样惹人讨厌的学生,她气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刚隔了一天,薛炀就又被请到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我不管他了,不管他了!不行吗!”徐庆霞崩溃大叫,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老彭慢吞吞地带上眼镜:“徐老师,别激动,别激动,跟个学生置什么气啊,他们三观都没成型呢,你说是不是啊?”
  薛炀抱着手臂站在一边,耳朵里全是徐庆霞的尖叫声,震得他脸色发白。
  他虽然不喜欢徐庆霞,可是只要徐庆霞不招惹他,他也从来不招惹徐庆霞,更别说主动挑衅了。
  他和徐庆霞之间的战争可以说几乎全是徐庆霞挑起来的,但他现在看到徐庆霞这么崩溃的模样,被狠狠埋到深处的某些记忆又重新翻腾起来,让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那种想要破坏、想要报复的情绪逼得薛炀不得不用全身的力气去压制。
  徐庆霞控诉道:“是,是,他们三观没成型,要老师去引导,可薛炀不是,他不是!”
  “他明知道自己学习好,目无尊长就算了,做出来的事哪一件不是出格的?”
  老彭揉揉额角:“薛炀做出啥出格的事了?”他对徐庆霞也没办法,一个教学质量优秀的女教师,学校自然重视,可要让学校放弃薛炀那也不可能,薛炀从意外进入浦中起,三年内包揽了浦中所有理科奖项,市级、省级乃至全国的竞赛奖杯他也有一堆。
  虽然个性有点问题,但是薛炀也没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呃,所以他也闹不明白为什么徐庆霞就是和薛炀不对付。
  “他……他在教室里公然玩手机!”徐庆霞张口结舌,说出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好像反应过激了。
  现在哪个学生没手机?电子产品的推广应用早就让手机普及了,她抓这么一点不放好像确实小题大做了。
  意识到这点,徐庆霞又补了句:“他还不遵守规章制度,半夜出去吃烧烤。”
  彭立得差点笑出来,他怎么觉得徐庆霞这态度像管儿子呢,控制欲也太强了。
  “徐老师,你看薛炀人高马大的,晚饭没吃饱,想出去吃东西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你就不要抓着不放了。”
  徐庆霞刚刚平复下的心又崩溃起来:“可谁都知道他压根不是去吃烧烤!”
  话没错,问题是,他们抓不着薛炀干了其他事的证据,彭立得有些头痛,他知道要是今天不把薛炀和徐庆霞的事协调好,这事就过不去了,更别说高三还有一年,他既不能委屈徐庆霞,也不能耽误薛炀。
  “薛炀,给徐老师道歉,你不该在班级玩游戏。”他想来想去,干脆一事出,一事了,针对薛炀玩手机这事,道个歉就过去了。
  薛炀脑袋嗡嗡,好容易分出力气:“我没玩游戏。”
  “那你也不该玩手机,打扰别的同学是不道德的。”老彭瞪眼。
  “我也……”薛炀想反驳,发现徐庆霞红着眼睛怒瞪着他,发丝凌乱的模样深深凿进他的眼睛里,刺的他生疼。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对不起,我不该在班级里玩手机。”
  徐庆霞看着薛炀狼一样的眼神,莫名心虚,但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嘴角抽动:“你要真是诚心悔过就好,别仗着自己学习好就能为所欲为,你充其量也不过是在浦中成绩好……”
  “够了。”老彭出声阻道,“徐老师,薛炀都道歉了,你就不要抓着不放了。”
  徐庆霞不忿地和老彭对视,最后败下阵来,起身拉开门就走。
  临走时她怨恨地回头看了一眼薛炀,那种鄙薄、嫌弃的眼神真像一把看不见的刀子,割的人遍体鳞伤也不见血。
  老彭深吸一口气,拍拍薛炀的肩膀,那紧实的肌肉出格充分证明了这是个即将成年的小子:“你就不要和徐老师过不去,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说了,徐老师就是嘴巴坏,她的教学成果,和为人师表的威信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这么聪明,多看看她长处呗。”
  薛炀冷着脸道:“她不犯我,我也犯不着去和她过不去。”
  他有预感,他和徐庆霞之间的坎不可能就这么过去了,徐庆霞不会放过他,而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薛炀眯起眼,对自己和徐庆霞未来的战争充满厌恶和无奈。
 
 
第5章 
  薛炀很是接受了一番老彭“爱”的洗礼,等出了教导主任办公室,晚自习都结束了。
  他站在走廊上立了会儿,等到校园里头的人声逐渐安静才迈开腿,方向却是校外。
  他得去冷静会儿。
  高高的男生在黑夜里孤独地走着,影子被教室的灯光投射拉长,侧脸的线条宛若刀刻,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嘴唇,好似一条线,眼中的星光从碎发的缝隙里透出,仿佛碎开的一地星石。
  校园里有花有草,有风有香,就是没有人,薛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好像抛弃了整个世界。
  突兀的,手机响了,还是接二连三的。
  薛炀浑身一震,仿佛苏醒过来似的,打开手机一看,神经病啊,发这么多化学公式?
  他压根忘了之前他到底发了多少物理题过去。
  翻了一会儿,薛炀悟了,一学文的整理这么多化学公式真不容易。
  熟悉的公式都是最最基础的知识,还是当时老师点名要背的,薛炀早已记得滚瓜烂熟,他想了想,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语音响了一会儿才接通,薛炀迫不及待地喂了一声,说道:
  “呵,你是不是担心综考?那个很简单的,基础的掌握好了就能高分,化学就你发的这些,物理的就更简单了,我发给你的那些,整理好一点问题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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