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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欺压(近代现代)——十一月十四

时间:2020-08-04 09:21:59  作者:十一月十四
  江愈声音一向软软的,敲门进去之后小声说:“我以为可以不参会。”
  陆琢一直就在盯着这个小不点,看见江愈进门之后只看了他一移开目光去和主管低声说话,于是出声说:“小江过来了?”
  江愈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自己衬衣下摆,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
  他乖乖巧巧地立在那里,神情有点无措。
  然后他听见陆琢指着他设计里的一个细节问:“我记得我们提出的要求不是这样的?”
  江愈不解地看着陆琢:“陆先……陆总,这不是你后来提出的要求吗?”
  陆琢问:“我?什么时候?”
  江愈听着他的语气就觉得做错的是自己,很小心地口气说:“周五的时候,您让我临时加班,提的要求。”
  这话一说会议室里的人的神情就都古怪了起来。
  甲方可以提要求,可是也不该是和江愈对接,而且陆琢也没有权利要求江愈加班。
  陆琢浅笑,问:“有书面记录么?有会议纪要么?项目负责人清楚么?”
  江愈呆住了。
  他才工作了不到两个月,哪里清楚这么多弯弯绕,陆琢提要求,他就按照要求做了,根本没想起来需要汇报给主管这件事情。
  他抿住唇,垂着脑袋,又瘦又小的一个,显得整个人都很可怜,没底气地小声说:“没有……不清楚。”
  主管本来还算是维护江愈,到这个时候也急了,瞪了江愈一眼说:“你这是搞什么乌龙?愣在这做什么,赶紧去改!”
  江愈小声地“嗯”了一声,一张小脸慢慢地涨红了。
  他没有被当这么多人骂的经历,难堪又委屈,连给自己分辩两句都忘了,惨兮兮地说:“我现在就去。”
  他垂着头,陆琢看不清楚江愈的神情,却无端想起来周末的时候遇上江愈,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含着的怯怯。
  他其实是想要让江愈在这家公司待不下去的。
  这事儿只要陆琢想,他完全办得到。
  周末的时候遇见,江愈的样子是完全不记得往事了,这事儿陆琢反反复复琢磨了好久,要被气死了。
  他就像是个被抛弃了的怨妇,咬牙切齿要报复抛弃他的“渣男”。
  可是现在,只看着那个纤瘦的身影,陆琢就生出来了负罪感。
  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好像也没必要把他弄得这么难堪?
  在江愈的手扶上会议室门把手的时候,陆琢忽然说:“改什么?我也没说这个方案不好,叫小江过来问问而已。”
  江愈不知道陆琢这是什么意思,有点不知所措,他茫然地看了陆琢一眼,正对上陆琢似笑非笑望过来的一双眼。
  从逼他喝酒,到逮他加班,再到把他锁在办公室外面,最后是现在刻意为难,江愈再迟钝,现在也知道陆琢就是在故意整他了。
  可是从陆琢看过来的眼神里,江愈又觉察不到恶意。
  毕竟酒最后被陆琢抢掉了,加班自己睡过去了,被锁在外面陆琢回来找他了,现在也给他解了围。
  江愈觉得自己无法理解陆琢这个人,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工位上,默默给这个难伺候的甲方贴了一串标签:喜怒无常,言而无信,难以理解,能躲就躲。
 
 
第7章 
  江愈坚决贯彻了“能躲就躲”四字方针。
  陆琢来他们公司,他就宁可不吃午饭也不去喝水,缩在自己的工位,把存在感降到最低,下班的时候如果陆琢还没走,他就连电梯也不坐,爬楼梯走后门,悄没声地溜走。
  就这么着,江愈成功地躲了陆琢三个多星期,自觉十分成功,还有点沾沾自喜。
  然后就被堵在了自家楼底下。
  当时他正在楼下的垃圾箱跟前拆一个大大的快递盒子,里面是妈妈给他寄过来的常用药。
  江愈有点点难过,内疚于自己的不懂事。
  妈妈为他付出那么多,可他却要任性地离开她,来找一个只见过一次的小哥哥。
  他没有完成对小哥哥的承诺,这点不安在他孤独的治疗日子里成了一砾沙,磨着他柔软的内里。
  陆琢看到江愈的时候,就是这个人正呆呆的抱着个快递盒子,不知道又犯什么傻的样子。
  陆琢叫他:“江愈。”
  江愈被叫回过神来,下意识就想要把盒子藏起来,奈何他那么瘦那么小,盒子那么大,根本藏不住,被陆琢看了个一清二楚。
  陆琢是剑眉,很重,平日里显得整个人英气十足,但是如果眉头蹙起来,就会不怒自威,很吓人的样子。
  何况江愈本来就有点怵他。
  等陆琢走到跟前的时候,江愈不自觉就后退了两步拉开一点距离。
  陆琢倒是没在意,只问江愈:“生病了?”
  江愈看了看自己抱着的药盒,把刚刚拆开的箱子又合起来,将里面的药都遮盖住,含混地说:“没,没有。”
  他老被陆琢为难,但是公司又实在缺人,他主管紧急培训似的跟他说过一点应酬套路。
  江愈学以致用,笨拙地转移话题:“陆先生有事情找我吗?”
  那个箱子那么大,看着很重的样子,陆琢伸手就抢了过来,江愈被他吓得又后退了一小步。
  陆琢这下有点气结:“我有这么可怕?”
  你当然有这么可怕!
  江愈偷偷看了陆琢两眼,小声支吾着撒谎:“……不是。”
  自己的快递被陆琢抱着,江愈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把人带上楼还是赶紧把东西接过来,只能局促地又问一次:“是……要加班吗?”
  陆琢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这次来的目的。
  他说:“对。”
  然后先迈开步子,说:“帮你把东西拿上去,然后你跟我走。”
  躲不开了。
  江愈看见陆琢就有点懵,等到陆琢都帮他把东西送上楼又下来,他才反应过来今天陆琢居然是骑机车来的。
  而且穿的不是他见惯了的西装,而是很简单的T恤配了一条紧裤脚的运动裤。
  看着年轻了不少,没了平日里那种凌厉,多了点痞气。
  陆琢没等他犯完傻, 把一个头盔递过来:“戴好。”
  机车对于男生而言,总是有着莫名的诱惑力,江愈看着那辆黑红色的机车,眼神有点亮亮的:“陆先生,你要带我骑车吗?”
  陆琢说:“你再不把头盔戴好我就让你跟着跑。”
  吓得江愈赶紧把头盔扣在了头上。
  他骨架小,帽子扣上去有点大,晃晃悠悠的,想要调整一下,又不得其法,生怕陆琢说到做到的让他跟着跑,急得直皱眉。
  笨蛋。
  陆琢看了他一会儿,只能伸出手帮他调整好。
  江愈在父母眼中是需要被保护起来的易碎品,从来没有机会体会过这种速度和刺激交织在一起的快感,呼吸都兴奋得急促了起来,眼神亮晶晶的,但是身前就是陆琢,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碰到对方把人惹恼,又要努力小心地维持住平衡。
  直到陆琢一个转弯甩尾,江愈在惯性的作用下差点被甩出去,下意识小声叫了一声,伸手抱住了陆琢的腰来稳住身形。
  陆琢:“……”
  他上一次和人近距离肢体接触,还是打群架的时候了。
  被江愈这么一抱,陆琢后腰都有点僵。
  他把速度减下来了一点,大声问江愈:“怕了?”
  江愈坐稳了,连忙要把手缩回去,紧张地道歉:“对,对不起。”
  声音太小,淹没在喧嚣的风声中,陆琢没有听到,但是觉得抱着他的手有点抖,心一软,腾出手来按住了正要缩回去的手,安抚地拍了两下。
  江愈其实只是太激动了,并不怎么害怕,抱住了陆琢的腰确认自己不会掉下去之后,更是兴奋得张望着飞速后退的街景,感受着耳边烈烈而过的风声。
  真好啊。
  江愈甚至想张开手臂,去高呼,去呐喊。
  不过他不敢,他怕陆琢给他扔下去,就只小心地抱着陆琢,悄悄吐了吐小舌头。
  陆琢把人带到了江边,江愈兴奋得有点微喘,鼻尖挂着点汗珠。
  大约是太高兴了,对陆琢也没那么怕了,凑过去问:“怎么来这里啊?不是要加班吗?”
  陆琢瞟他一眼,席地而坐,伸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说:“你加班,陪甲方散心。”
  江愈再傻也知道这不该是自己的加班内容,皱着小鼻子撇了撇嘴,再度觉得陆琢思维诡异,然后学着陆琢的样子坐下,不说话了。
  陆琢当然不是一时兴起要带江愈兜风。
  这些天江愈看似不动声色地躲着陆琢的那些小动作,陆琢看得一清二楚,然后江愈越是躲得谨慎他心里就越是不爽。
  认不出来他就算了,没有道歉就算了,还像躲瘟神一样躲他?
  怎么的,怪他为难他了呗?
  陆琢骑机车出来堵人的时候,是流氓地想要让江愈见识见识他真的欺负人是个什么混账样子的。
  然而当江愈乖乖巧巧地跟着他出了门,又老老实实坐在他身后抱着他之后,陆琢就彻底脱离了原本计划的行驶路线。
  一路上江愈都很听话的搂着他的腰,那位置明明离胸口还有一段距离,陆琢的心却被捂化了。
  陆琢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把江愈乱乱的头发弄得更乱,收回手的时候又恨恨地弹了他脑门一下,然后提要求说:“给我唱个歌。”
 
 
第8章 
  陆琢忽然弹了他一下,江愈下意识转过头去看陆琢,唇边擦过陆琢正要收回的手指,微微张着,很傻气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啊?”
  只是轻微的接触,陆琢却被那温软的触感吓了一跳,飞快地把手缩了回去,又说了一遍:“唱歌。”
  然后还要吓唬人:“要是唱得不好听,我回头就让你们把设计推翻重新做,时间成本都算在你头上。”
  江愈这次知道陆琢是在吓唬他了。
  但抛开“必须巴结的甲方”这个身份,只针对陆琢本人,江愈也还是很怕的,所以他老老实实地问:“陆先生要听什么?”
  陆琢对歌曲没有半点品位,点歌大约只能点出《小苹果》、《最炫民族风》这类广场舞明星单曲,于是说:“你随便唱。”
  “随便”最难伺候了,江愈清了清嗓子,颇为谨慎地选择了一首日文歌“风と丘のハラート”。
  陆琢:“……”
  陆琢一个字也听不懂。
  但是这不妨碍他觉得很好听。
  江愈声音很软,唱歌的时候声线就非常干净,是属于少年的纯净,像是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清澈海水,从耳朵慢慢流入心脏。
  像他这个人,让人看进眼中就想要盛在心里。
  江愈认真地唱完了一整首,有点羞赧地解释:“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不能出去跑跑跳跳的玩,就只在家里看漫画书,还自己学了日文。”
  陆琢笑了,身体后仰用手肘撑在地上,说:“你只有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啊?我感觉你现在也很弱。”
  被说“弱”了江愈也没恼,还认认真真地回答:“我现在已经好了的。”
  这个人总是这么乖。
  陆琢就不想折腾他了,帮他整理了一下乱乱的头发,提要求说:“再给我唱一首,这次要中文歌。”
  还要再听一首,那就是满意了,江愈据了抿唇,莫名有点开心。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唱歌,自然也是第一次被认可,他仔细想了想,这次唱了《笠泽之畔》。
  晚上带人吃了东西,然后还是陆琢骑机车把人送回去的。
  原模原样,好好的,送回去的。
  陆琢看着抱着一杯奶茶慢吞吞走入单元门的纤细身影,忽然叫出声:“江愈。”
  江愈站住回过神,疑惑地看着他:“嗯?”
  陆琢卡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要叫住江愈,和江愈对视了一小会儿之后才在江愈茫然的注视下冲着他招了招手:“回来。”
  江愈只好又乖乖地走回来,紧张地看着陆琢:“怎,怎么了?”
  陆琢胡说八道:“背上沾了东西,可能是虫子什么的,我帮你弄下来。”
  江愈不明所以:“啊?”
  陆琢继续瞎掰:“转过去啊。”
  江愈只好原地转了个一百八十度,还费力地扭头看陆琢:“是虫子吗?”
  陆琢就随便往他背上碰了一下,然后说:“好了,不是虫子,我看错了。”
  江愈:“……”
  他又转回来,打量了一下陆琢的脸色,试探着问:“那……我回家了?”
  可陆琢还不想放人,小不点儿在他身边陪了一天,这感觉可太好了。
  但是都这个点儿了,再不放人有点说不过去。
  陆琢只好不太情愿地说:“去吧。”
  江愈如蒙大赦,赶紧说:“陆先生再见!”
  这次往回走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陆琢单腿撑着地骑在机车上,看着江愈消失在单元门里,有点烦地搓了一把自己的脸。
  见不到面的时候,陆琢想起来以前的事总会把自己气个够呛,无名火烧起来有时候都会殃及无辜,然而见了面,对上江愈那张白嫩乖巧的脸,他就变成了个漏气的气球,那些生过的闷气一点一点全都跑了个干净。
  没有出息,毫无道理。
  别人是打一巴掌赏个甜枣,到了他这,巴掌还没落到江愈身上呢,他就已经想要给江愈一棵甜枣树了。
  这小崽子是故意的吧,故意这么乖,故意这么招人疼。
  陆琢烦躁地扣上头盔,索性直接从江愈家楼下去了拳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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