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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彼此相安无事，顾怡汝做顾怡汝的，余昔看余昔的小说。班主任老苗在门口观察几次，看见余昔咬着笔，一直低头看书，还不时与顾怡汝做些短暂的交流，很是欣慰，在一次家长会上当着众多家长的面特意表扬了余昔。
老苗要是知道余昔打着学习的幌子，看了不下十来本杂志、小说，会不会气出冠心病来。
高中的最后一个冬天总算熬过去了，天气慢慢暖和起来。
余昔从杂志中抬起头，伸懒腰，看着窗外的柳树长出来嫩芽，感慨道：“春天来了。”
顾怡汝同样看着柳树的嫩芽，“有时间看窗外，小说看完了？”
“没有，作者写得太烂了，不想看了。”
顾怡汝笑道：“还嫌弃上了，你能耐你怎么不写。”
“顾怡汝你别不信，我写，水平绝对在他之上。”
“你先写出来再说吧，小心牛皮被吹爆。”
“哼~~，写就写。”余昔还真像模像样的拿出笔记本，开始刷刷刷的写起。
顾怡汝看她认真写字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不知道老苗看了会有何感想，还剩两三个月就高考了，他肯定以为余昔在做最后的冲刺，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可事实是，余昔正奋斗在穿越小说的创作路上，一分钟前已写了满满的一页纸，现在她咬着笔杆，皱着眉头，思考第二页该怎么写……
课间，顾怡汝从厕所出来，瞥见班长李仕和余昔在楼梯口的角落里有说有笑。顾怡汝挠挠头，两人这是第几次被她撞见了，两次？三次？年级主任老孙头哪去了，现在过来一抓一个准。
晚自习的时候，余昔看着桌面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顾怡汝叫她递书，动作照往常慢半拍。
顾怡汝：“有心事啊。”
余昔：“李仕说想跟我交往，你说我应不应该答应他？”
顾怡汝心想这事儿你不应该问我啊，你想答应就答应，不想就拒绝，关我什么事呀。
顾怡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快高考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搞事情了。”
余昔不满道：“这怎么能叫搞事情呢，肯定是我俩缘分到了。”
顾怡汝被“缘分”二字噎到，“你自己都说缘分到了，那还问我做什么。”
余昔：“问完我心里踏实。”
顾怡汝内心OS：踏实个鬼，余昔你个神经病，小心老孙头分分钟钉死你。
余昔是不是真的踏实了顾怡汝并不清楚，不过自那晚自习后，余昔的胆子倒是变得越来越大，公然敢与李仕出入成双。
李仕买了一辆电动车，天天接余昔上学，放学了把她送回家，除了上课不坐在一起，其余时间顾怡汝就没见他俩分开过，太腻乎。
当然，年级主任老孙头的眼睛又不瞎，一早就盯上了他俩，就等着抓个现行，好就地正法。
“所以就是一只老猫与两只老鼠每天不知疲倦地斗智斗勇。”冯舒总结道。
“精辟。”顾怡汝也赞同，“老孙头试图从我这里找切入点，可惜算盘打错了。”
冯舒哈哈一笑，“看来还是老鼠更狡猾一些。”
顾怡汝：“管他呢，我只求剩下的几十天里能顺顺利利的。”
李仕素来与隔壁班的王道不和，这个人尽皆知，午休的时候，李仕和王道因为一点小事，又争执起来，争着争着竟然大打出手。
因为是午休，教室里人比较少，李仕打着打着，顺手抡起凳子砸向对方，王道急忙躲开，没砸中，李仕气不过，又抡起一把，凳子从空中飞过，吓得在场的学生纷纷往两侧避让，王道见李仕抡凳子，他也抄起一把凳子抡过去……余昔见李仕正在气头上，不便拉架，只好躲在一旁，凳子飞过的时候，余昔猛地往顾怡汝这边一躲，顾怡汝重心不稳，从座位上摔下去，左胳膊撞到窗台。
疼得顾怡汝直掉眼泪，左胳膊一时间不敢动了。
余昔眼疾手快地扶起顾怡汝，“摔哪儿了？没事儿吧。”
顾怡汝用下巴指指左胳膊，余昔把顾怡汝的袖子卷起来，真是好大一块淤青。
不知是谁喊来了班主任老苗，李仕和王道这才双双住手，不一会儿，老孙头也来了，直接把人提到年级主任办公室。
午觉睡不成了，余昔陪着顾怡汝去了趟医务室，擦了点药。
李仕和王道在老孙头办公室呆了一下午，晚自习响铃时才回到各自的教室。李仕刚坐下，凳子还捂热乎呢，就被老苗叫出去问话。
尽管擦了药，但左胳膊一动还是疼，顾怡汝把脸埋进习题册里，她是招谁惹谁了，怎么每次受伤的总是她。顾怡汝见老苗不在，掏出书包里的手机，郁闷地给冯舒发消息。
第51章
顾怡汝：我又受伤了……呜呜呜呜。
下一秒，冯舒回道：严重吗？
顾怡汝偷偷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冯舒：谁打的？男的女的？放学我给你打回去。
顾怡汝：emmm是别人打架，误伤到我了……
冯舒靠在洗手台旁，看到“误伤”二字时，颇为无奈的笑了，小笨蛋，这种热闹往前凑什么，躲都不会。
顾怡汝：好疼呀，动不了了。
冯舒：挺着吧，谁让你不知道躲，就当是吃一堑长一智。
顾怡汝愤愤地把手机甩回书包里。
考虑到高考临近，学生情绪都很紧张，点火就着，老孙头只是在周一年纪例会上口头批评了李仕和王道，并没有给他俩处分。
顾怡汝看着左胳膊上的淤青，心里苦但说不出。
老孙头苦于抓不到李仕与余昔谈恋爱的证据，本就恼火，再加上李仕身为班长，午休期间在教室打架，影响不好，老孙每次看见李仕，恨不得用眼睛在他身上戳出两个洞。
周六上晚自习时，余昔一直不见人影，顾怡汝以为她回去了，转头发现余昔的书包还在凳子上，顾怡汝抬头望望李仕的座位，也不见人……
嘿，这俩人搞什么幺蛾子。
顾怡汝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听见门口有人小声叨咕。
“听说了吗？余昔和李仕被老孙头抓了，俩人现在在老孙头办公室呢。”
“终于被抓了，老孙头盯了他俩很长时间呢。”
顾怡汝故意放慢洗手的动作，想听的更清楚些。
“可不是嘛，我还以为他俩能一直混到毕业。”
“别扯了，那老孙头还不得气死，你知道在哪儿抓的？”
“不知道，好像是校门口的水果摊。”
“啥？！在校外抓的！老孙头够拼的啊。”
“好像是他俩牵手了，被老孙头看到了……”
顾怡汝半信半疑地回到座位上，晚自习已经过去一半，还未见余昔的身影，也未见李仕的身影，俩人同时消失这么长时间，老苗一点都不着急，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放学前5分钟，余昔和李仕终于现身在班级门口，整个晚自习都在八卦他俩是不是被抓了的学生不淡定了，有的甚至围上去确认消息是否准确。
老苗皱起眉头，吼道：“都给我坐好，还没放学呢。”然后看看门口的俩人，“你俩也给我回去坐好。”
余昔似乎站累了，坐下后不停的捶腿、揉腿肚子。
顾怡汝偷偷瞥了一眼老苗，见老苗没看这边，小声问余昔：“真被老孙头逮住了？”
“嗯，被老孙头罚站，累死我了。”
顾怡汝：“这么不小心？”
“我俩出了校门就悄悄把手牵在一起，以前一点事儿都没有，谁想到这次老孙头就站在背后啊。”余昔叹了口气，“阴沟里翻船。”
顾怡汝：“那接下来呢，是不是要请家长？”
余昔：“比请家长要严重一些，老孙头直接让我俩回家反省三天。”
回家反省三天……哪个家长受得了。果然如传言所说，老孙头一发飙，家长都要抖三抖。
第二天一早，李仕的妈妈带着李仕，余昔的妈妈带着余昔，站在老孙头办公室门口跟他理论。
吵吵嚷嚷的，把大校长给招来了。
大校长拉了半天的架，好说歹说总算稳住两位家长的情绪，这期间也弄明白到底所为何事。大校长喝了一口茶，目光来回在李仕和余昔身上扫来扫去。
李仕妈妈：“校长，你是个明白人，我家李仕身为班长，行事作风向来稳重，分明就是余昔那个小狐狸勾引我家李仕。”
余昔妈妈瞪了李仕妈妈一眼，不客气道：“说谁小狐狸呢，连句像样的话都不会说，你这样的妈能教出什么好孩子？！我看啊，有其母必有其子，李仕也不像你说的那么好。”
校长出声打断，“要不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还是像孙主任说的，先回家反省3天。”
余昔妈妈不乐意了，“校长，这样可不行，余昔是个女生，你让她回家反省，她以后在同学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校长：“这……”
李仕妈妈：“就是嘛，校长，我儿子停课3天，这损失谁来负责，马上就要高考了。”
校长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水，“来，老孙，再续一杯。”
老孙头拿起暖瓶又续了一杯。
校长：“老孙，我记得前不久有学生午休打架，你怎么处理的？”
老孙头回答道：“例会上地名批评了一通，没给处分。”
校长轻轻地敲着杯盖，“打架的是不是有李仕？”
老孙头：“是。”
李仕妈妈：“欸，校长，您可不能旧时重提啊，这事儿都已经翻篇了，孙主任已经教育过李仕了。”
校长温和地笑道：“午休打架，按学校规定是要重罚的，孙主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从事教育行业也快30年了，怎么能纵容学生违纪违规呢，难道上了年纪心有余而力不足？”
听得老孙头心惊肉跳，后背一层冷汗。
校长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两位家长，事情呢我已经了解了，学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不能因为今天你们二位来办公室闹一闹，这事儿就过去了，这要是传出去，还怎么服众，学校的名声也受到影响。这样吧，余昔呢，可以不用回家反省，但是也不能回到教室正常听课，孙主任啊，你给她找间空会议室，让她在那里反省3天，另外，李仕午休打架在先，再加上这次的事件，学校本应该给他个警告的处分，考虑到高考在即，先回家反省3天，再写份1500字的检讨书交给孙主任，孙主任你看过后，觉得没问题，周一例会上让李仕读给学生听。”
老孙头连忙应声答应，“好的，校长，我记下了。”
校长见李仕妈妈和余昔妈妈没反驳，站起身，“二位家长没异议的话，那就这样施行了，孙主任，送送二位家长。”
老孙头把二位家长送到楼梯口，回来的时候，狠狠地看着李仕和余昔，他当了快十年的年级主任，什么样的学生、家长没见过，这还是头一回在家长面前被校长批评，真是丢尽了他的老脸。
第52章
老孙头语气不善，“李仕，你跟你妈妈回家，3天后交份检讨书，好好写！”
李仕抬头看了眼老孙头，吹着口哨走了。
老孙头盯着余昔，“你，跟我来。”
老孙头把余昔带到2楼走廊尽头的小会议室里，“你这3天就呆着这里，哪都别去，除了吃饭、上厕所，要是被我发现你乱跑，我饶不了你。”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
顾怡汝听说余昔被关在2楼的小会议室，那里常年闲置，相当于半个仓库，她念在当年是余昔告诉她荆芮的死讯，怕余昔一个女生孤单害怕，想趁着课间去看看余昔。
走到半路，就被老孙头发现，“顾怡汝，你去哪里做什么？你去了她还能好好反省吗？”
顾怡汝顶着老孙头严厉的目光，缩着脖子逃回教室。
下午，顾怡汝又悄悄潜入2楼，小心翼翼地观察了许久，确定老孙头没在，顾怡汝快速跑到小会议室门口。
余昔看到顾怡汝站在门外的时候，心里有些意外，她没想到顾怡汝会是第一个过来看她的人。
余昔：“你怎么来了？”说完还伸出脑袋查看了一番，“老孙头不在？”
顾怡汝把一小袋桃酥塞到余昔手上，“上午还在呢。”
余昔：“来就来呗，拿什么吃的。”
顾怡汝：“怕你寂寞，吃点东西打发打发时间。”
余昔笑道：“我才不寂寞呢，这里安静，我写了四五页纸的小说呢。”
走廊忽然传来老孙头的脚步声，顾怡汝吓得转身从另一侧楼梯上了楼。
第二天下午，顾怡汝再来时，看见余昔用的桌子上堆满了零食、矿泉水等食品。
顾怡汝问道：“你买的？”
余昔：“哪能啊，朋友送的。今天老孙头有事没过来，她们一个个的都过来把我当猴子看。”
顾怡汝：“啧啧，你这小日子过得舒服，有吃有喝，没人打扰，今天写小说了吗？”
余昔：“写了，快写到最最激动人心的部分了。”
第三天下午，顾怡汝再过来时，余昔把一摞厚厚的纸递到顾怡汝手里，说道：“我写的小说，看在你这3天如此殷勤看我的份儿上，让你第一个看，这些是上半部分的，下半部分我还在写，你先慢慢看。”
顾怡汝：“我不看小说。”
余昔：“看看嘛，有惊喜哦~”
第四天，余昔和李仕早早地被老孙头叫到办公室，又是一顿批评教育，然后才把他俩送回教室。
余昔一回到座位上，就拉着顾怡汝问道：“看完了吗？有什么发现？”
顾怡汝把小说草稿还给余昔，“草草看完了，你笔下人物太多了，我一时半会儿还没发现你说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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