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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晌午，顾怡汝被饿醒，她爬起来去厨房里找吃的，看到餐桌上母亲留下的字条，上面罗列了一些要顾怡汝去买的食材。顾怡汝简单洗漱了一下，拿着字条出门采购去了，顺便填一填鬼哭狼嚎的肚子。
行至半路，一辆出租车忽然停在了顾怡汝身边，顾怡汝吓了一跳，警惕地瞥了一眼，快速离开。
出租车里出来一名女子，穿着到脚踝的羽绒服，带着帽子和口罩，深吸一口气，对着顾怡汝的背影大喊：“顾怡汝？”
顾怡汝听到有人喊自己，她回头，认出后面的那女子正是林大夫。
林珩快步走到顾怡汝跟前，“警惕性还蛮高的。”
顾怡汝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肚子十分不争气的又叫起来。
这回换林大夫嘿嘿一笑，“走，去我那儿吃面。”
林珩：“今年冬天真冷啊。”
顾怡汝点点头附和道：“是很冷。”
林珩：“冯舒回来了吗？”
顾怡汝：“她去参加冬立营了。”
林珩：“她这么跟你说的？”
顾怡汝点点头，“是的。”
林珩推开面馆的门，喻雁晶听到脚步声走出来，接过林珩脱下的长款羽绒服，对顾怡汝说道：“去里面暖和暖和。”
林珩拉过一个凳子，招呼顾怡汝坐下，“过来坐，这边暖和，你可以把羽绒服脱了。”
顾怡汝坐了一会儿，确实有点热，她拉开羽绒服的拉链，露出里面萌萌哒的家居服。
林珩从后厨端着一碗面出来，看到顾怡汝里面的家居服后，忍不住笑了，“童心未泯。”
顾怡汝尴尬地陪笑。
林珩：“小舒就跟你提起参加冬立营的事，没说其他的？”
顾怡汝想了想，“没有。”
林珩：“你再好好想想，我举个例子，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某个人的名字？”
顾怡汝被葱花呛到了，捂着嘴咳嗽。
喻雁晶递过来一杯水，对林珩说道：“看把顾怡汝吓得，你太着急了。”
林珩：“我能不着急嘛，我可是亲眼看到，你不也看到了。”
喻雁晶：“那也是正常现象，小舒长大了，我们不应该做过多的干预。”
林珩：“我也不想干预，可为什么我看到的，跟你看到的不是同一个人，你难道没往这方面想过？”
顾怡汝听得一头雾水，试图插话，“想什么？”
林珩打开手机，调出两张照片，摆在顾怡汝面前，“第一张，是我半个月前去帝都办事的时候拍的，这个男生个子太矮了。”
林珩指着第二张照片，“这张是雁子上个星期去帝都时拍的，这是另一个男生，长得太挫了。”
顾怡汝：“所以……林大夫你是怀疑冯舒谈恋爱了？”
林珩点点头，“而且存在脚踏两只船的可能。”
顾怡汝：“这不太可能，我从未听冯舒提起过某个男生。”
喻雁晶：“小舒是想等关系稳定了再跟你说吧。”
顾怡汝心里不排除这个可能，遇上林珩这样挑剔的长辈，她要是冯舒，也会这么考虑。可是，顾怡汝心里直打鼓，冯舒为什么不跟她说呢？
从超市回去的路上，顾怡汝遇到冯舒的奶奶，一个老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顾怡汝一个箭步冲上去，打起招呼，“冯舒奶奶，我是顾怡汝。”
奶奶也认出顾怡汝，笑道：“丫头，是你啊，你回来了，在外面带着还习惯吗？”
“习惯了。”
“诶呀，小舒这孩子，电话里说要参加什么活动，晚点回来。”
“奶奶，我帮你拿点吧，您看哪个比较重，我来拿。”
“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我买的东西不多，一只手拿得过来，另一只手闲着也是闲着。”
顾怡汝接过老人递过来的袋子，还真是蛮重的，亏她老人家拎了这么久。
冯舒奶奶：“丫头，谈恋爱了没有哇？”
“没有。”
“要抓紧了，先处一个谈着，不合适再换，结婚前怎么也要谈几年，人品啊家庭啊各方面都了解清楚了才能结婚，不然迟早要出问题。”
顾怡汝笑着点点头。
老人见顾怡汝笑，也跟着笑起来，“你家情况，我了解一点，你妈妈把你养大不容易，她现在一年比一年老了，你更不能让她操心。现在年轻人的新婚恋理论也不能说不对，但再怎么前卫，传统的核心东西丢不得。”
顾怡汝：“我知道。”
“我也经常跟小舒说起这些，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最近跟她通话，总感觉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要是听到什么，可以跟奶奶说。”
顾怡汝：“我会的。”
奶奶打量顾怡汝的表情，“小舒是不是谈恋爱了？”
一下子被人戳穿心里的疑虑，顾怡汝有些慌张，“我不知道，奶奶。”
“哼，看来小舒也没跟你透露，这孩子，搞什么，她就算带个女的回家，我还能把她们扔出去不成，她只要别像她爸一样，抱个孩子回来就行。”
听得顾怡汝心惊肉跳。
顾怡汝心里装着事，年也过得稀里糊涂，她几次鼓起勇气，打电话给冯舒，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顾怡汝觉得她和冯舒还没好到可以肆无忌惮地询问对方隐私的程度，既然冯舒不想说，顾怡汝最好也不要问。
这个年，冯舒也没有过好，从Y市回来，冯舒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冷静地审视自己，她不可否认，确实被顾怡汝吸引。冯舒拿起桌上的相框，看着照片里的顾怡汝，叹了一口气，她虽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者，但是，她，是真的，喜欢顾怡汝，这是不争的事实。
冯舒靠在椅背上，哈哈大笑起来，言妍吓了一跳，以为沉闷了许久的冯舒终于疯了，言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拍冯舒的肩膀，“你……还好吧。”
冯舒反应过来，“刚才那一笑，吓着你了吧。”
“废话，寝室里就剩咱俩，我魂儿都吓没了。你丫的为啥苦恼这些天？害得我都不敢把女友带过来，怕被你失魂落魄的鬼模样吓到。”
第62章
“秘密。”
“还秘密，”言妍一把抽走冯舒手里的相框，“有些事情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这方面我还是你的前辈。”
过不好年也就算了，年后的一段日子，冯舒过得也莫名其妙，似乎一直占据着亲戚朋友关心对象热搜榜中第一名。奶奶有意无意地套她话；林珩也是，不过似乎掌握了什么证据，语气有些理直气壮；顾怡汝也是，说半句咽半句；就连远在万里之外的冯杼，竟也主动打电话问候她的个人问题……
不就晚回来一段日子，早出发一段日子，大家是不是过于紧张了。
好不容易挨到五一小长假，顾怡汝坐上了前往帝都的火车，年后她一直被心中的疑虑困扰，既然电话里不方便说，那她索性过去问个明白。
顾怡汝此次帝都之行没跟冯舒打招呼，她相信眼见为实，她就想看看真实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惊喜也好，惊吓也罢。
可惜，顾怡汝运气不好，校门口就被言妍认出来了，言妍拉着她不放手，非要等冯舒过来领人。
顾雨菲：“言妍，冯舒是不是谈恋爱了？”
言妍拿下来一只耳机，“你说什么？”
“冯舒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哦，这你得问她，她从Y市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十分欠揍。”
“Y市？”
此时，冯舒赶来了。言妍把顾怡汝的手塞进冯舒的大衣口袋里，意味深长地看了冯舒一眼，潇洒地一甩头，扬长而去。
冯舒真想对着言妍的屁股踹一脚，可惜对方脚步太快，没让冯舒得逞。
顾怡汝默默地收回手，不敢看冯舒的眼睛，万一冯舒问起自己干嘛来了，怎么回答？说实在的，冯舒谈不谈恋爱管她顾怡汝什么事儿啊，咸吃萝卜淡操心。
冯舒：“走吧，这里风大。”
顾怡汝跟着冯舒二刷校园美景。
冯舒：“你来了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
顾怡汝就当没听见，不回答。
冯舒：“我一会儿还有事情，你要怎么办？”
顾怡汝：“我等你。”
冯舒把学生卡放到顾怡汝手里，“去图书馆等着吧，我办完事情过去找你。”
顾怡汝：“我可以在外面等你。”
冯舒：“外面风大，太阳又晒，你又是刚下火车就跑过来，找个地方歇一下不好吗？”
这时冯舒的电话响了，一个男声传出来，“快点，就等你了，你跟姑娘在楼下磨叽啥呢？”
顾怡汝顺着冯舒的目光看去，果然身后教学楼三楼有个人正看着她们。
冯舒撂下电话，拍拍顾怡汝的肩，走了。
图书馆并不难找，不过顾怡汝饿了，现在不是饭点，校门口又没有小商小贩，顾怡汝在一个学生的指引下，七拐八拐的找到了一家小超市。从超市里出来，顾怡汝蒙圈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好在是校内，顾怡汝走走停停，等着冯舒给她打电话。
好不容易走到食堂门口，冯舒的电话终于来了，顾怡汝立马接起。
冯舒：“你不在图书馆？”
“我在食堂门口。”
“哪个食堂门口？”
顾怡汝看着食堂上方的3个大字，“五谷堂。”
“你怎么跑那么远？”
欸~远吗？没感觉。
冯舒：“站在那里别动，我十五分钟后到。”
“嗯。”
反正顾怡汝也吃个半饱，不动就不动。
等冯舒找到顾怡汝的时候，顾怡汝正无聊的抱着书包，对着一棵树大眼瞪小眼。
冯舒：“走啦，去吃饭。”
“不去这里吃吗？”顾怡汝指着五谷堂的大门。
“那是清真食堂，你想吃？”
顾怡汝摇摇头，她想吃猪肉。
冯舒：“你此行干嘛来了？”
“我来，”顾怡汝想了想，“玩一玩。”
冯舒：“去哪里玩？帝都现在人山人海，票都卖完了，你能去哪里玩？”
“……”顾怡汝没想到五一小长假帝都会热闹成这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冯舒端着餐盘来到食堂一处僻静的角落，与顾怡汝面对面的坐下，“你到底干嘛来了？”
“我来看看你。”
冯舒：“你是不是想问我又没有谈恋爱？”
“嗯。”
冯舒笑道：“你觉得我会如实相告吗？”
“会……吧。”
“所以你怕打草惊蛇，就偷偷来了。”
“嗯。”
“喂喂喂，你这么实诚可不好啊，明明应该你问我，现在怎么变成我问你了。”
顾怡汝：“你都猜到我来的目的了，谁问谁已经不重要了，我想知道答案。”
冯舒放下筷子，“是你想知道，还是你们想知道？”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冯舒心想，我对你的感情没必要让他们知道。
顾怡汝：“我们都很关心你。”
冯舒重新拿起筷子，“没有，是你们神经质了。”
顾怡汝想想，好像是有点，没准是林珩看走眼，害她跟着操心大半年。
冯舒：“明天带你去看话剧。”
顾怡汝：“欸~~不好吧，你不是说票卖完了嘛，你不用管我，想跟谁去就跟谁去。”
顾怡汝说这话本是好心，不过在冯舒听来，却是醋味十足。
冯舒笑道：“你不来我才懒得去呢，这不是可怜你没地方玩，才想出这么个主意。”
“真的不是你提前定好的？比如……”
“比如什么比如，我都说了没有，你还不信，票是我刚刚问言妍要的。”
“哦，那言妍岂不是去不成了。”
“嘿，你操心上瘾啦，你不去我现在就把票还给她。”
顾怡汝喝了口汤，“去，为什么不去，我还没看过话剧呢。”
“你自己不是出演过。”
“那都太小儿科，谈不上艺术。”
冯舒摆弄着餐盘里的骨头，管它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都不如眼前人，一颦一笑，都像在撩拨她，打动她。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奇妙的感觉。
转眼间，暑假来了，顾怡汝和冯舒前后脚回了家。
回了家的顾怡汝，闲来无事最喜欢睡觉。早晨，顾怡汝买完早点回来，打算爬上床再睡一会儿，刚躺下，手机就响了。
第63章
顾怡汝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谁打来的，按下接通键打开免提，扔到旁边。
冯舒的声音缓缓响起，“怎么不说话？”
“我听着呢。”顾怡汝打了个哈欠。
“还没睡醒？”冯舒貌似听见了哈欠声。
“现在也只有睡觉这一项特长了。”顾怡汝缩进被子里，“你说完就挂了吧，我想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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