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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心意变化，那些村民，那巨人就和疯了一样攻击着维斯特。
饶是维斯特也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比利这是想要让他们一起死？
当然这并不可能，不管是神也好，什么也好都不可能真的伤害到法则。
但是维斯特脚下的泥土忽然缠上了他的身体，形成了一个连通的管道。
他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啃食他的力量，并且意识到比利并不能用完全的神来推测。
他还和纳蒙洛斯合作，而纳蒙洛斯了解规则。
“感受一下这个吧。”比利叫道。
情况有一点不妙，维斯特知道是什么在吸收他的力量——是纳蒙洛斯。
纳蒙洛斯和这片土地之间也存在联系，而这样的联系会让他在比利自愿贡献自己后，形成一种联系的通道。
比利是这片土地的化身，为了报复维斯特，他选择将自己“借”给纳蒙洛斯。
不管是生的力量也好，还是死亡的力量也好，这其中庞大的能量都不是比利作为介体能够承受的。
所有当他做出这个选择时，就意味着他已经决定鱼死网破了。
他已经恨维斯特到了极点，以至于想要他们一起死。
纳蒙洛斯一定非常开心。
【维斯特。】维斯特听见纳蒙洛斯用愉快的声音对他说道，【放弃你的力量吧。】
和经过漫长岁月积累的纳蒙洛斯比起来，维斯特就像是一座高山前面的小树。
冷汗瞬间就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去。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原本就不多的属于生的那部分力量快速的消失着。
他的眼睛生疼，两只眼睛都是如此。
自从知道他是荷鲁斯之眼后，纳蒙洛斯无时无刻不想从他身上取回眼睛。
维斯特几乎能看见一个虚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影子用双手抓住维斯特的肩膀，准备将他的眼睛挖出——
但是就在这时候，所有原本在和士兵纠缠的荷鲁斯族人，同时转向扑向了维斯特。
他们并没有说话，甚至于连询问都没有，眨眼之间，就主动散开灵魂，化为最原始的力量补充维斯特的缺失。
荷鲁斯就是这样的，他们世世代代都在为死亡牺牲，从始至终，皆是如此。
纳蒙洛斯遭到了灵魂的反扑，那些勇敢的战士一个接着一个为维斯特补充力量。
维斯特的力量源源不断。
他们中间的一部分如同嗅到鲜血的野兽一样，啃食纳蒙洛斯的影子——
在这如同飞蛾扑火一样的攻击中，纳蒙洛斯不得不向后退，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弃了。
情况在眨眼之间逆转了，失去了纳蒙洛斯的比利本来就无法承受生死的力量，而荷鲁斯的族人在发现纳蒙洛斯退缩后立刻转向了比利，连灵魂都不要了，一心一意就只想为维斯特啃下这个骨头。
被围攻的比利坚持，坚持，但是最终还是倒在了荷鲁斯的脚下。
即使是蚂蚁也能吃掉大象，况且荷鲁斯绝不是蚂蚁。
维斯特喘息着，感受身体里澎湃的力量——这甚至于比他之前的还要强大。
那些牺牲的荷鲁斯人，自愿为他铺开了一条路。
纳蒙洛斯退后了，比利也倒下了。
心不甘情不愿的倒下了。
维斯特走到倒下后的比利身前。
比利躺在玛丽肖不远处，而那个一直追随他的女人闭着眼睛还有很浅很浅的呼吸。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维斯特当着比利的面，给予了还在硬撑的玛丽肖致命的一击。
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冷酷的就是死亡本身。
玛丽肖的呼吸停止，比利睁大眼睛。
“玛丽肖……”
“她死了。”维斯特说道，“你也要死了。”
他低下头，看着比利。
那些原本还在移动的村民，瞬间变成了一摊烂泥。
那些泥土落在了地上，终究化为了一片虚无。
维斯特算是知道这些偶人是用什么做的了。
“人们需要时就信仰我们，不需要时就轻而易举的抛弃我们。”比利还没有消失，而他这时候居然平静了，扭头看向维斯特，“人们轻易的抛弃了我们，又凭什么要我们无怨无悔的接受这一切？”
“可是你也抛弃了雷万斯费尔。”维斯特平静的说。
“哈。”比利咧开嘴，“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维斯特看着他。
这个时候小孩忽然说道：“不是的，是我们罪有应得。”
“你，雷万斯费尔，我，我们都做错了，也付出了代价。”小孩的身体也开始灰化，但是他依旧坚持说道。
比利一愣，冷笑：“是的，是的。”
他还是恨，永远不可能磨灭的恨。
“死亡之主，你和我也没有多少区别。”比利接着对维斯特说，“人们抛弃我，也会抛弃你。我的结果，也会是你的结果，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瞬间，整个空间化为尘土，随着比利一起，这座名为雷万斯费尔的村庄终于还是消失不见了。
抱着最后的记忆，和雷万斯费尔共同长眠吧。
第162章 无法承担的复活
最初的时候, 玛丽肖不相信神明。
她的母亲才是那个神明的信仰者, 具她说，她的家族世代都奉养一位神明。
她的母亲有着精湛的腹语术, 能够从腹腔内发出声音, 她想要通过这个来向所有人宣传她的神明。
但是科学开始普及的时代里，没人相信她的话, 他们明白了腹语术只是一种技巧，而非是一种奇迹。
“向神祈祷吧, 玛丽。”母亲推了玛丽肖一把, “到了该向神祈祷的时间了。”
玛丽肖站在原地没动。
于是母亲又推了她一把。
“向神祈祷有用吗？”玛丽肖说, “如果有用的话, 为什么村子里的其他人不向神祈祷？”
啪——
母亲给了她一巴掌, 玛丽肖捂着脸，不甘心的站在原地看着她。
“不许对神不敬！”母亲愤怒的说，“站在这里，为你话语里的不敬, 向神祈求原谅！”
玛丽肖撇了撇嘴, 当天夜里她就站在木偶前, 看着破旧的老木偶。
过了一会她说道：“你也是惨, 现在也没人记得你了。”
她看了一眼外边默默祈祷的母亲, 嘲笑的说：“就只有一个老太婆和一个不情不愿的小姑娘还必须得信仰你。”
木偶的影子闪了一下，好像真有人动了一样。
这个时候，她的母亲走了进来，问她：“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是的, 我知道了。”玛丽肖低着头，嘴巴里恭顺的说道，眼神却依旧不屑一顾。
“那么神明原谅你了吗？”母亲接着问道。
“我想是的。”玛丽肖瞥了一眼木偶，“神明宽宏大量，一定会原谅我的。”
而且他也不得不，玛丽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如果他真的有脑子的话。
木偶的影子剧烈的颤动起来，但是母女俩人都没有注意到。
不久以后，玛丽肖的母亲死了。
玛丽肖继承了她的工作，但是她没有继续当个忠诚的神明侍奉者。
村庄的人十分不喜欢她摆弄那些木偶，于是她转头就十分不敬的拿着神明的木偶去了其他地方，当一个杂耍艺人，走街串巷，用母亲教她的腹语术来吸引别人观看。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本身没有信仰还是因为她能力不够，她的技术远不如她的母亲，几次在表演中间出了岔子。
但是来观看她表演的人依旧多如潮水，而且都是男人，她猜测的人纯粹是为了看一个孤身一人的漂亮姑娘。
玛丽肖虽然厌恶，但是并不在意。
左右她也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就算那些来看她的人心怀不轨，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遇到了几次麻烦，都是都被她成功躲了过去。
她得意洋洋，自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一直到有一次她在一个小巷里面被两个高大的男人捂住了口鼻，拖进了小巷深处。
惊慌失措中，她挣扎着第一次怀着诚挚的希望向神祈祷——帮帮我吧，帮帮我吧。
也许是神真的存在，她看见自己落在地上的木偶眼睛闪了两下，下一秒捂住她口鼻的两个男人被割断了喉咙。
尸体还贴在她的身体上，温热的血液浸透了她的衣服。
她咣当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看着身后的尸体，然后转向她的木偶。
木偶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是……神？”她对着木偶轻声说道。
木偶那双假眼闪烁了一下，像是笑了。
【你好，你给我取名比利，就叫我比利吧。】木偶说，【我是一个被遗弃的神，我们都被雷万斯费尔抛弃了。】
那是比利第一次在玛丽肖面前展示自己的存在——对这个没有多少忠诚的“信徒”。
因为这已经是他最后一位信仰者了。
木偶比利看着面前最后的信徒，遥遥的想着那抛弃他的雷万斯费尔——眼前的女人也来自于那里，也同样被那里抛弃。
然后他问道：【你想回家吗？】
我很想回家，哪怕毁灭我也想和那个家毁灭在一起。
*
人们会抛弃我，也会抛弃你。
维斯特垂下眼睛，眼看着周围一片地动山摇。
比利消失以后，他们才成功的被放出了雷万斯费尔。
这座埋藏在地下的村庄就如同他最初会有的结局一样，深埋地下。
头顶原本是有着虚假的天空消失不见了，回归地面后，他们才发现外边的天空早就放晴。
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一直等待在外边的托尼几位一看见维斯特他们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没找到入口，因为这里面不接受灵魂。
而这个时候还剩下的荷鲁斯族人在鹰头面具少年的带领下来到了维斯特的面前。
他们中间一部分已经在攻击比利的过程中阵亡了，而剩下的一部分则自愿填补了维斯特的力量。
只有为数不多的这些留了下来。
他们对着维斯特行礼，维斯特对着他们点点头，然后说：“去吧。”
亡者就该回归亡者之地，等待世界的召唤。
他们也同样对着维斯特致敬，眨眼之间，就变为光点，飘向了遥远的极地之海。
灵魂回归，终于得到了解放。
其他人并不知道荷鲁斯与维斯特之间的关系，只是看着这刚刚与他们共同战斗过的灵魂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了，还是有几分诧异。
他们目光投向维斯特，却看见维斯特低着头，朝向荷鲁斯离开的方向——死亡向他们执礼，表达对他们千百年来为死亡牺牲一切的敬意。
等到他重新抬起头，其他人大概也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并没有再询问什么。
维斯特也很体贴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大家，关于荷鲁斯和死亡的故事，他们已经再地下听过了，但是再听一遍他们为维斯特战斗的过程，依旧会感觉到由衷的敬佩。
“他们确实是英雄。”史蒂夫叹了口气后说道。
“我也算是完成了死亡希望我完成的任务。”维斯特说，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的银色十字吊坠，这是死亡女士留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
他确实做到了。
更重要的是，他记住了死亡女士给他的些话——他想那些话才是死亡女士最想给他的。
虽然他确实还不是很明白那些话的意思，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些话有多么重要。
把那些事情都抛开到一边，维斯特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收获
他口袋里有着一个装满泥土的袋子——这是他从那些被毁掉的村民身上拿到的。
比利就是使用这些泥土造出了村民使用的身体，而那些身体除了没有灵魂外，让他们几乎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感受过了，这些泥土中蕴含着与复活小镇相似的味道，却又不同。
这是经过比利改造后的结果。
在雷万斯费尔即将毁灭前，他下意识的把这些泥土全部收集了起来——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当时他想到了，既然比利可以制作身体，那么他是否可以借着这个泥土，为托尼，为克拉克他们造出身体呢？
他一直想给予他们一个礼物，这就是最好的礼物。
但是等他拿到后，他却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了。
他不确定，他这样做了，是不是就和纳蒙洛斯一样了——不，他不需要确定，他知道他如果那样做了，他就是再做和纳蒙洛斯同意的事情——玩弄生命。
他这样想，心里又不受控制的对着他的超英们愧疚。
这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怎么了？”大概是他脸上的表情泄露了他的一些情绪，托尼担心的看向维斯特。
他没能和维斯特一起下去，这时候维斯特表情有一点不对他都觉得维斯特是不是在他没看到的时候受了什么伤害。
克拉克也是这样，他靠近维斯特担心的看着他。
他们这样对自己，维斯特感觉到心里闷住了一口气——他们对他这样好，而他却在犹豫是不是该给他们应该得到的东西。
“没什么。”维斯特勉强说道。
只有正在调试自己设备的蝙蝠侠抬头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维斯特。
幸亏突然出现的霍尔打断了这种情况，让维斯特松了口气。
黑猫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三两下跳上维斯特的肩头。
“你去干什么了？”借着假装愤怒的样子，维斯特把话题转移了出去。
幸亏大家都没有怎么怀疑他，都被霍尔吸引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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