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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安一隅(近代现代)——Shrimp

时间:2020-08-06 10:26:11  作者:Shrimp
  作者有话说:
  周白鸮:我好像说过鲤鱼看过特别多的动作片,还是能边看边写数学题的程度吧?
  (ps:明天的更新大概有七八千,嗯嗯,我已经写了三千字,是内个。)
 
 
第98章 下雨天
  ……略……
  原来是李隅把窗台推开了一条缝,他的手探出去,被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给淋湿才收回来。
  “你不是问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吗?”那被打湿的手掌游移到阮衿的鼻子下,腕骨,指节,都清晰可见,“就是雨水的味道。”
  阮衿感觉自己额头上凉凉的,原来李隅一边埋在他身体深处,手指一边在他的额头上描摹写字。
  那眼神很认真,他感觉到那一撇一捺,写的是“李隅”两个字,就如同被打下这个名字无形的专属烙印。
  写完之后李隅好像又觉得自己这么做非常无聊,收回了手,兀自在笑。
  那些好听的笑声被模糊得非常遥远,阮衿听到他说了一些话。
  只有那一句还清晰,“你以后遇到下雨天,要记得想我。”
  作者有话说:
  删节详情见@一个shrimp
 
 
第99章 机会
  在那之后阮衿和李隅就更加亲密,血肉的交融好像拧一股绳子,那种奇妙的感觉将他们二者变得更像家人。
  阮衿只知道李隅的母亲很早就过世,而那个一言难尽的父亲也不怎么常见面,也应该根本就不在本地常住。
  他偶尔会讲起他的母亲,但对父亲却从来绝口不提,就如同生命里从没有过这个人存在一样。
  在那次之后李隅经常来他家,好像对他这个破屋子比较情有独钟,反而很少回自己公寓住了。晚上那些吵闹的声音,他好像也不觉得烦,新床虽然结实,但屋子就那么大,故而尺寸依旧那么小,李隅将就着,逐渐也习惯了。
  不过阮衿发现他做那种事时候从不乐意把裤子给脱全了,起身喝水都要不厌其烦地再重新提上,阮衿原先只当那是他的习惯,后来才发现李隅大腿外侧上还有条细长又陈旧的疤,稍稍凹陷下去一些,能看出来是手术后缝针留下的。
  那颜色因为时间流逝的缘故早已褪成极淡的银白,几乎和肤色一致了,若不是忽然被晃到眼睛了发现那里有道疤,平常其实并不会察觉他腿上有这个东西。
  看到的时候阮衿就问了,“你这儿是怎么弄的呢?十多公分长呢。”
  “小时候骨折了。”
  阮衿震惊地问:“出车祸还是……”
  “不是。”李隅笑着弹烟灰,又把裤子提上了,遮盖住了被阮衿看着的疤,“从二楼窗台上掉下来摔的,本来因为会留疤所以不打算做手术,但牵引了做了十五天,骨头长势不行,还是开刀了。”
  阮衿忍不住感叹,“你从小就好在意自己的形象啊,但你不知道已经很完美了吗?”
  李隅指自己笑,“觉得我完美?”
  阮衿摊手:“无所不能。”
  “那说明我的目的达成了。”
  “但是我想看你软弱点儿。”阮衿托着腮说,“或者再稍微依靠别人一点。”
  “你还想看什么。”李隅拿被子把自己整个身体都蒙住,拿后背对着阮衿,“疤都已经给你看了。”
  好像不慎让阮衿看到了腿上的疤,他的脸就跟全都丢光了一样。
  “那这儿……”阮衿就探手去摸他头发里上次右侧后脑勺上留下的疤,细细摸着,“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留疤。”
  “头发可以遮住,看不见就还好。”
  、
  看来真是个外貌协会的。
  李隅讨厌伤口,讨厌疤痕,倒不是因为疼,疼是可以忍受的,深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怕被人看到。
  毕竟他这人做什么事除了追求一个顺心乐意之外,更多的,那就是做了就要追求尽善尽美。
  阮衿想,是不是富人家小孩的家教一直都是这样?会近乎苛刻地来鞭策自己。
  之前阮衿有观察到他和别人打球的时候,每一次都要赢,且要赢得姿态漂亮。那些嚣张和锐气,太不留情面,也还不打算藏锋,很容易给他的对手带来浓郁的挫败感。
  当然这种行径也会招来周白鸮和闻川的齐声吐槽。
  经常发生的情况是周白鸮一个人在生气,他扯下脖子上挂着擦汗的毛巾,又不敢去揍李隅,只能狂抽树干,一边抽还一边有节奏地咬牙切齿怒吼:“你就——不能——让一次我们吗?!放点水会死?逼王整天就知道自己一个人耍帅!自私!做作!惺惺作态!呕呕呕!”
  而闻川多半是在附和:“就是就是。”
  “自私”“做作”又“惺惺作态”的李隅则是继续维持他的冷酷,冷笑,以及那些高贵的不屑一顾。
  他不喜欢自己身上那些存在着的丑陋部分,也绝不当任何博弈中的输家,但是阮衿和他变得亲密之后能够分享的事更多一些。他相信就像撬开蚌壳之后触及到珍珠的同时也会抚摸到砂砾一样,对李隅的探索亦是如此。
  阮衿自己的生平履历像地图一样就摊开在那儿,早就是大家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也早就不在乎丢不丢人的事了。
  反观李隅的,如此光鲜美丽,却始终笼罩着一层神秘。
  但真正的坦诚相待显然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他也不介意多等一会儿,反正李隅那么可爱。
  .
  后续的日子仍然过得像哗啦如流水,阮衿几次模拟考分数都不错,陈幸都羡慕地说他是大神,关键时候谈恋爱居然能这么稳,还在往前进步,这未免也太恐怖。
  可谈恋爱也不代表一定要时时刻刻厮磨在一起,况且李隅就算不恋爱,也有自己丰富的爱好。他继续玩摄影,学数学,按部就班地生活,且李隅跟他们班主任庄伟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他在一起要久,总是挤在办公室研究课题。
  尽管办公室里那些女老师都跟李隅很熟了,他出来的时候口袋里仍然总是揣着橘子苹果饼干之类的水果零食,受欢迎程度一如他第一次踏进办公室那样。
  而如果挤得出时间,他就和阮衿一起去那些犄角旮旯胡同的唱片店里淘黑胶,甚至还带着阮衿去过几次教堂观看弥撒。
  他偶尔还做点手工,除了那次送过阮衿的叶子显得比较正常之外,后来的都越发稀奇古怪了。李隅认识的已上了大学的朋友里有金工专业的,他跟着去他们的实践训练中心,磨出几把金属小锤,给阮衿那把用激光刻上了字,其他的则没有,都随手都分着送给周围的朋友。
  后来学校论坛上传出了些很啼笑皆非的谣言,据说捶一下数学就能开窍,他们年级许多人借着玩儿,只有周白鸮信了,每夜入睡前都得拿那个小锤子先敲一下脑袋。
  这些都是后话了。
  重点是谁不是一直在好好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呢?
  不仅仅是李隅,阮衿也有自己要走的路,未来的脉络也越来越明晰了。
  到下半学期冲刺的时候就一直有不同大学来一中校园里面宣传招生,中午和晚上吃过饭回来,桌肚里时常摆着一沓厚实而光滑的宣传册,都把埋在下面的卷子完全遮住了,班上那段时间总有用宣传单折成的纸飞机在窜来窜去,窗台上,横梁上,还有电扇扇叶上悬停着的,老师一打开电扇,呼啦如同下雨似的往下落,那时一直沉闷的班上都会响起少见的活泼笑声。
  那么多的大学,那么多个专业的选择,也如同劈头盖脸的雨点降落,阮衿有时候看得头晕,他那种温吞的性格难免会有选择恐惧症。
  可偏偏李隅好像是要纠正他这个毛病,始终说的是“这种事你应该自己拿主意。”
  的确如此,但是当他还没拿好主意,一个机会就先自己走到他面前了。
  塘市春天的风总是很大,时不时就掀起一阵混沙带土的沙尘暴来。
  有一次他在教学楼下碰到一个抱着一沓外文宣传单的女士,她一只手撑着遮阳伞,另一只手抱着东西,双手都腾不出空闲。
  因为穿的是尚未及膝的裙子,材质也轻薄蓬松,风乍一起,裙下风光就一览无余,正面临着很窘迫的情况。
  阮衿看到之后就把校服外套脱下来借给她缠在腰上,又帮她撑伞,拎东西,一直送到学校国际部门口,说晚一点再把校服还到班里也没关系。
  校服是到上晚自习的时候被送还的,阮衿对那件事也从没放在心上。
  他那时候一直在纠结和考虑到底报考哪所大学,后来又想,那合该是考完之后再想的事情,现在大家都在努力想着考试成绩,且就先搁置着吧。
  一次周测之后班主任忽然找了阮衿去办公室,他还以为自己成绩退步,结果老师一见他进来,手中瓷杯迅速放下,拍着他的肩膀高兴地说,“你啊,这回走大运了,A大招生办点名要你。”
  “哪个A大啊?”阮衿感觉自己压根都没听过这个大学的缩写。
  “A国的A大啊。”
  但如果前面冠以国家名他就清楚了,那是一个他从没敢肖想过的学府。
  从前阮衿脑子里盘旋着的始终是国内城市,却从没想过从那方寸囹圄里面跳出来好好看看,现在虽有茅塞顿开之感,可是阻挡在前面的依旧是重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现实经济问题。
  于是他轻轻地搓挠了一下鼻尖,把那些茅塞顿开都驱赶走了,平静道,“我没钱,读不起。”
  “要不怎么说你走运,不过这也是做好事有好报吧,招生办的梁老师因为你助人为乐的事,对你非常有好感,一找我了解详细情况,发现你本身也够优秀,符合他们要求,所以才决定要先录取你。之前没能给你留个保送名额,老师不好做,心里也有愧疚。现在这个更好学费减免,还有奖学金,你可以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你不用再为钱发愁了……班主任欣喜的声音还回荡在耳中。
  那重重大山转瞬之间都全都蒸发了,阮衿脑子里嗡嗡响,像是耳鸣了,他的嘴张了张,“额,那我……”
  班主任往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你什么啊,还不止这个奖学金的钱,到时候学校也给,还有别的慈善资助人。现在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而是整个一中乃至塘市教育局的事情。到时候要上报,拍照,还有电视台的记者来专访。下个星期面试一下你,然后你再把语言学好,其他的事都不用再发愁,只等着翻身了。”
  翻身了?
  阮衿心里却清楚,他的身世和经历拿到台面上来是多么好做文章的一件事。
  闭上眼睛都能想出那些标题和关键词来……家境贫困,父母双亡,带着一个妹妹生活独自在塘市生活的高中生,因为热心助人,被国外某著名大学破格录取。
  而这一路上他也受到了社会和学校的广泛关怀,他应该只提感激的事情,那些被孤立的,无人理会的暴力和冷暴力,都绝不可能出现在新闻上。
  当一次好运的聚光灯笼罩在他身上的时候,那些其他的短暂而热烈的关怀也像潮水一样全都纷至沓来。
  阮衿摇了摇头,“我先考虑一下吧。我不想上报纸,也不想接受采访。”
  他和阮心,还有陈阿姨,这些早已经平静的生活都不想被打扰。
  班主任表示可以理解,但是又有点悲悯地看过去,“我都说了,这不已经是你一个人的事了,孩子,你怎么还不清楚呢。”
  作者有话说:
  这是补上昨天的更新。稍后是今天份的更新。
 
 
第100章 气饱了
  是啊……到那时候,他拿了好处,自然被加工成一个好的新闻形象,好的舆论热点而已。
  这是一次交换,有得就必有失。
  可这件事开始让阮衿觉得迷茫,一个出国读书的机会,且学费减免,还有大笔奖学金,这对他来说当然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是也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他去国外,而李隅会在国内。李隅现如今仍在熬夜写着竞赛题,他的班主任庄伟找学校申请了一间空闲的会议室,改造成数竞生专用的实验室,那些聪明绝顶的学生每天已经不必按课表上课,只需要去实验室做做题而已。
  而李隅那些A卷B卷,说实在的,有些题阮衿已经看不懂了。但李隅所走的路他却已经看清了——他定然会拿到联赛的金牌,那么接下来就是一路进省队,国家队,然后再拿到保送进塘市最有名的大学的名额。
  可是阮衿并不想和李隅分道扬镳,他本来已经决定好了的,大不了他还是考塘市的学校,李隅在一中再读一年,不管是他在高中还是大学,他们都能在一块儿,一直不分开。
  到周末下午半天假,他们两人好不容易聚首一起在吃饭时候,阮衿跟李隅讲了这件被A大破格提前录取的事情。
  他们两个人吃一个砂锅,李隅则听他细细地叙述完,也不说话,中间雾气朦胧,完全看不清表情,只是伸手捏着筷子,好像又陷入那种让阮衿自己好好考虑的状态。
  于是阮衿兀自戳着碗里捞出来的食物,终于下了个结论,“所以,A大还是算了,我还是觉得我留在塘市读比较方便,你在这里,我妹也在这儿,你觉得呢?”
  “我之前让你自己好好想,这就是你的决定?”
  不知道为何李隅的背稍挺直了些,靠着椅背,那语气有点不善。
  “嗯,大概是这样的。”阮衿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
  结果李隅竟然少见地发火了,他把筷子往桌上轻轻一撂,热气腾腾的砂锅上了没到五分钟,他就已经喊服务员说,“结账吧。”
  这账结得太快,李隅起身就走,阮衿也再继续不吃了,连忙跑出去追那走得跟风一样快的李隅,跟在他背后亦步亦趋地,“你是怎么了?我们有话可以好好地说,不要不吃饭。”
  “我气饱了,吃不下。”李隅走得还是那么快,而且腿也长,阮衿得奋力小跑两步才能行。
  阮衿追上去贴着他的手臂说好话,“你先别生气,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
  因为马路中间车水马龙,李隅就把阮衿给拉到路边的人行道上,又觉得人行道上来往人数太多,便一直闷头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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