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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安一隅(近代现代)——Shrimp

时间:2020-08-06 10:26:11  作者:Shrimp
  周白鸮一边点头一边接过去大力擤鼻涕,“知道了,我的好儿子。”
  .
  周白鸮醉得太厉害,被托人送回家去。邵雯雯也是,她胡天胡地闹了一通,睡着之后终于被闻川背着往前找车去了。
  人数从一开始的上百个,再到十几二十个,现在终于缩减到了两个。
  时值凌晨一点半,两个人手牵着手,昏黄路灯下影子忽长忽短,交叠碰撞着,街道上一切都彻底地安静下来。
  “你今天没怎么说话。”李隅捏了捏他的手掌心,“不开心?”
  “哪有不开心,就是跟你们一起吃得太饱了。”阮衿一只手努力揉自己肚子,的确是撑得厉害,现在还得继续走路消消食,“我撑得慌。”
  “哦。”
  散步了好一会,李隅又继续说,“和闻川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阮衿一时还没领悟到他说什么,后来才想,之前自己跟闻川讲话都被李隅看了去吗?李隅除了之前冲自己笑了一下之后压根再没看自己,这是后脑勺上长眼睛了?
  “也不算好,我们就普通聊聊天而已。”阮衿心说我跟闻川有什么好聊的,聊的主角内容还是绕不开你。
  李隅继续用尾指去挠他手心,那种瘙痒感仿若是流星一闪而过,“聊什么呢?我也想听听。”
  阮衿禁不住不住失笑,“这个是秘密,不能告诉你的。”
  “行啊,你都跟闻川有秘密了,是吧?”
  手心忽然就落空了,李隅这人还真是说变脸就马上变脸,不高兴了就松开手,双手塞进裤子口袋里。阮衿忙不迭又去攥紧他,像根芦苇似地贴过去,“你怎么不高兴就老这样?我又没做什么。”
  “我就这样。”李隅冷嗖嗖地这么说,又俯身和阮衿对视着,“和Alpha保持这么近,什么感觉?”
  “哪有那么近……”阮衿看着李隅近在咫尺的眼睛,感觉那简直是一只猫科动物的脸,优雅,美丽,又慵懒,眼睛并不眨,热乎乎带酒气的吐息直往脸上滚,熏得人意乱情迷。
  什么感觉,感觉就是心口发麻,而且,生出了种想接吻的冲动。
  而李隅也的确亲他了,大街上,用手心盖着眼睛,那种亲法带着轻微的刺痛,是小口咬在嘴唇上的,有些惩戒的味道。
  阮衿这才发觉,李隅是吃醋了。
  等亲完了,李隅才说:“别人亲你,你也不躲?”
  阮衿,“哪有别人亲我,只有你。”
  李隅好像又破功似地笑了,没再说什么。他揽着阮衿往前走,“有时候你知不知道你那个眼神……”
  “什么眼神?”阮衿确实不知道自己对着李隅是什么眼神。
  “可怜巴巴的。”李隅没说清楚,不仅可怜巴巴的。就像那种班上不说话又努力完成任务的小孩,排队等老师给他一个贴个小红花,那种欢欣和雀跃难以掩饰,而阮衿则是矜持地等待李隅亲他一下。
  两个人慢慢往往走着,阮衿忽然听李隅说,“那盆雅乐之舞出不了国,你帮我照顾一段时间,再送给别人吧。”
  因为怕生物入侵之类的缘故,对植物管制比较严格,那盆雅乐之舞不管是上飞机或者邮寄出国都不是很现实。
  所有带不走的,又留不下的,他都让阮衿帮忙处理了。
  四处店铺都歇业了,诺大的街道上,最后走到一个还没打烊的音乐小酒吧门口,那灯牌正发出融融的光,就像童话故事里卖火柴的小女孩最后窥见的蜡烛光。
  萨克斯吹出的爵士乐涌出来,一切迷茫的声音皆隐去了。李隅就带着阮衿走进去,里面在吧台上擦着酒杯的老店主拦住他们,“嘿!两点钟打烊,我们现在已经在清场了。”
  李隅客气地说:“我想用一下钢琴,弹完马上就走。”
  或许是猜到现在小年轻想浪漫一把,店主只是一笑,就破例放他们进去了。
  等到两个人匆匆落座,所有的灯都已经熄了,只有钢琴这一块儿还在拖地,地上都是水亮的湿痕。
  李隅的双手在琴键上抚摸一遍,然后扭头对阮衿说,“现在没多少时间,我就不让你点歌了,可以吗?”
  阮衿感觉自己从刚刚起就处在一阵云里雾里的状态中,刚刚还不清楚李隅忽然带他进酒吧做什么,直到现在回过神来,他都有点结巴,“可……可以。”
  李隅就开始弹琴了。
  他弹得极其投入,手腕发力,连带着头发丝颤动后落下来都遮住了眼睛,每一根手指在琴键上的跃动的节奏都如此有力,那些低音,高音,温柔的,或是激烈的,不管是怎么样的,全都恰好踩在人的心尖上。
  他弹的是《Try》,依旧是只弹不唱的风格,弹完这首之后紧接着的就是《Le balcon》,两首歌几乎是无缝衔接在一起的。
  最后又仿佛是被他即兴改编了,彻底交融在一起,变成同一首奇妙又和谐的乐曲。
  那个拖地的大妈也停下来在看,店主就伫立站在他的背后,可阮衿觉得自己什么都看不清了,耳朵和眼睛都彻底被李隅给占据住,再也不能被其他事物牵动丝毫的心绪。
  等到钢琴的嗡鸣结束了,后面零星地传来空旷的掌声,阮衿才觉得自己仿佛大梦初醒。
  那位大妈扶着拖把站直了,“这是告白吗?”
  老店主摸着下巴,“是求婚吧?小伙子琴弹得挺好的。”
  “都不是。”
  李隅叹了口气,然后把琴盖阖上了,“不好意思,你们能稍微……”
  店主和拖地的大妈就都一起识趣地走了,脚步声笃笃地,隐没在更远的地方。
  他看着他们彻底走到更远的地方才回头看阮衿,“怎么样?”
  “这次我给不了评价。”阮衿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好不容易才从大哭一场的情绪中逃脱出来,“不会比完美更完美了。”
  李隅也只是笑一下,然后阮衿就看他把那枚十字架的项链从脖子上取下来了。银色的链子细细地闪着光,从他脖子上剥离下来,像是把身体中固有的一部分取下来。
  他一边取一边说,“你这个人,一直有点倒霉,总让我觉得担心。”
  上次李隅喝多了在屋顶上就要把项链送阮衿,阮衿没接受,更何况他现在更清楚这个项链对李隅来说的意义,“这个,我不能……。”
  “我相信运气是可以传递的。”李隅打断他了,眼神在那一隅灯光显得如此清明,睫毛微微煽动着,仿佛叶子撩动春水,“不过我今后不再依附运势,这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了。我希望它能帮到你,握住的时候,多少会有点心理作用,感觉自己变得更强之类的。”
  李隅帮他给戴上的时候阮衿终于忍不住哭了,干嘛要弄得这么隆重,干嘛非要现在送给他,他们不是最多几个月之后就能见面吗?
  弄得他特别想哭。
  “你别对我这么好……”阮衿哭得上下牙齿都在抖,“真的,我感觉……”
  他感觉李隅给了他太多东西,现在的他却始终无力偿还。
  “我只是把东西送给我觉得适合的人,也不光是你,还有很多朋友。”李隅拥抱了一下阮衿,贴着他的耳朵说话,“刚刚有种感觉,应该送给你,所以就这么做了,并没有那些沉重的意思。”
  十字架变成了戴在阮衿胸口紧贴皮肤的地方,上面还有李隅身上不散的体温。
  就那么抱了一会儿,阮衿感觉自己被李隅摸着头发,而他的熨烫的嘴唇则轻吻着李隅的手腕,他一直偏爱李隅的手,总有种要把脸埋在里面的冲动。
  李隅任由他吻着腕骨,声音轻轻地传来,“阮衿,我在跟你道别。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别送我去机场了。”
  阮衿蹭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把眼泪都收了起来,“好。”
  作者有话说:
  下章就破镜,话说破镜前本来打算再写个两三章,但还是压缩在一起会更流畅吧。
  大家久等了,我话多,所以破镜也会是很长的一章。明天更新,谢谢理解。
 
 
第104章 下击暴流
  李隅走的那天阮衿真的就没去送他,来了一批狐朋狗友给给他送行,没有眼泪,唯有祝福,一切都挺好的。
  这学期的公寓还能继续住,钥匙则被李隅交给阮衿了。
  那窗前的雅乐之舞生得特别茁壮,每次等干透了再浇上一整杯的水,低头读书,都好像都能听到它细细地汲取养分的声音。
  李隅初到国外之后本应该稍清闲一点,但阮衿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始终有点小忙。由于时差缘故,他们之间的消息总是交错开的,不过那些联系也从来没有断掉过。
  护照下来了,而材料递出去再等签证下来还需要再等三个星期,虽说可以多再贴些钱办个加急,大约能缩短到两三天就能批下来,但是两个人都还没有考虑过要这么做。
  阮衿当时对着电话笑着说,“最近阮心天天缠着我,刚好趁再陪陪她,你呢?最近学业很忙吗?”
  李隅貌似是在打着哈欠,轻松笑着,“还好吧,不算特别忙。”
  好像真的不忙,可电话没挂,阮衿聊着聊着就发现那边无人应答,只剩下自己独一个在说“喂?你还在听吗?”
  唯余清浅均匀的呼吸声萦绕在寂静中,那人就那么沉沉地昏睡过去了。
  这种事不分时间和场合已经发生过好几次,阮衿也就断掉给李隅打电话的念头了,怕打扰李隅补觉。
  不过他也不清楚李隅具体在忙些什么,或许是读预科班太辛苦?但好像也不应该夸张成这样,连打电话都会睡过去的程度。
  可李隅嘴里也逼不出任何一句实话来,总是把这件事随意敷衍过去,反正他总是有办法把自己不想说的话题不着痕迹地绕开。
  阮衿让他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他好像也总是说“好”“嗯”“我知道”,答应得非常爽快,也从不表露任何不耐烦和抵触。
  可他具体是怎么实践的,还得到时候见面才知道了。
  有一次为了证明材料重新回到假期中的学校,他还碰见了升入准高三的薛寒,她漂亮一如往昔,脾气也未曾有过任何改变,见了阮衿第一句话仍然是讽刺,“哈,你现在是大明星了啊……”
  的确,学校里的宣传栏上贴着他的事迹呢,那段时间报纸上,新闻上,几乎全都是有关于高考之后的各种消息,阮衿虽然和那些高考生比起来轻松得多,但始终电话不断,如果单单是电话采访还好,大多数都是希望去他家里实地拍,恨不得把他那单薄乏善可陈的履历彻底转换成一段段的影像。
  要拍就拍吧,他们希望阮衿说什么,阮衿也都跟审讯似地招供了。他隐去了一些不太光彩的细节,只着重讲自己当初如何跟随母亲到塘市来,和妹妹一起渡过了一段比较艰难的时期,最后总要加上一句“如果没有同学老师的帮助和关爱……我不会走到今天……”
  用他当内封的人物专访终于出了,那上面还有慈善资助人李胜南出现,具然而体写了些什么内容,阮衿并不太关注。教育杂志的样刊寄到手上,他只是匆匆翻开,李胜南接受采访给他评价的第一句话是“不错的小孩……”,剩下的他就没再看了。
  什么叫不错的小孩,阮衿也不太懂。
  只是每每一提及起那位李胜南先生,他就想起自己所咽下的那杯三分之一的酒,那种刀锋劈开般的辛辣味仍然清晰可感,直直穿喉而过。
  有几次梁老师请阮衿出来和一群人吃饭,他心里头不愿意,明明各种访谈都偃旗息鼓了,而且阮衿一想到酒桌上的人就烦躁,于是就找各种理由给推掉了。
  他之前那点好感被磨干净了,所以梁老师对他讲话也不太客气,委婉地说他人虽然热心,但这种性格将来走上社会可是不行。
  因为太不识趣。
  可阮衿总觉得自己能走成,只需要再耐心等待一会儿。
  但是他的签证迟迟没有下来,明明申请表没有问题,甚至中途阮衿接到了A国签证官的电话调查,问他的签证目的和行程,家庭背景信息,阮衿事前都好好准备过,最后签证官还夸了他口语不错,看来结果还好。
  电话调查通常是很小几率的,抽样的,但是阮衿家境不好,材料被查得严他能理解,而这些预兆都让他觉得,结果很好,就像是周白鸮说的:光明的未来在向我招手。
  可是生活就是一个拐弯接着一个拐弯,他没想过自己走不成了。
  印了签的护照迟迟没能拿到手,阮衿写了一封邮件去问,没有回应,一直是再等,再等……
  阮衿跑了一趟签证中心,最后只得窘迫地坐公交车回家等消息。
  这时候阮衿总想打电话给李隅,每当他遇到没有办法处理的问题,已经潜意识把李隅当做他的一个退路了。但是现在这个时间,李隅也忙着,他的白天,是李隅的黑夜,他们是彻底颠倒过来的。
  而且也没必要说,他按着心口那个项链想,我总得去面对一些未知的事,不可能遇到问题就去向别人求助。如果说需要再等等消息,我就再等一等,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下了公交车,阮衿走回梧桐街,还在路边吃了很一大碗馄饨,还跟摊位的老板娘道别,他说我要走了,下次再回来,应该要很久了。
  老板娘说,那挺好啊,可以去外面读书,看看大世界,我想送孩子出国都没机会。
  阮衿的胃和心都变得饱胀温暖起来,他感觉自己从这种艳羡中汲取了一点坚定的力量。只是在往家里走的是时候,他看到了李胜南,他身后还有好几个穿黑衣戴墨镜的保镖,远远看去,就像太阳底下的一大片乌云。
  而这片乌云此刻就聚在他门口。
  阮衿想往后退的冲动,他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李先生,你……”
  李胜南指了指门,语气很平静,“来,我们进去说,你先把门打开。”
  阮衿原本不想的,可是他发现李胜南垂着的手里拿着一本装在塑料薄膜袋子的护照,那幽幽的一抹红褐色,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于是他彻底愣住了。
  逼仄的房间里瞬间挤进了很多人,李胜南又挥一挥手,那些人便没有动静,都把门带上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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