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原本还仰谋看了一眼,一听到这话,看着恍若头皮屑似的油腻无比,一点点开始掉皮的画精,自己感觉自己胃里泛酸,一股酸水毫不掩饰从胃里涌起,直奔喉咙。贾赦自然毫不犹豫一张口,“哇”得全吐了出来。
屋内所有人:“…………”
画精见此,双眸猩红,尖叫了起来,手中的团扇一下子变大,举起来,身影猛得朝贾赦袭去,边袭击,嘴上是令人惊悚的邪笑:“真是登徒浪子!不过,把你吃了,吃了你倒是阳气十足,我能够彻底修炼成仙!”
“我艹!”贾赦毫不犹豫对着画精啐了一口唾沫,“不要脸。”
说完,贾赦感觉满嘴都是泛着苦味的酸涩,愈发气愤不已,一挥手,也不用贾珍献血了,直接一把手拿着刀割了自己一下,对着画精画符,神色肃杀无比:“丑拒啊!丑死人了!”
“好,果然大补。”画精嘴巴大张,像是在回忆什么,张着舌头,对着贾赦裂开嘴一笑:“这一口唾沫也是至宝啊!”
说完的同时,又拿着团扇捂嘴。
伴随着笑声,屋内阴风阵阵,鬼哭狼嚎起来。
“知道少女最缺什么吗?”
“来啊,这么阳气十足的。”
“朝……”
谭礼双目睁圆,拔剑。
“这个人头,我的!”贾赦看着偌大的大堂弥漫阴冷的黑气,敏感的感觉鼻尖嗅着一股清香,当即喊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在你让我家谭老板吃醋的份上,给你个痛快,烈日斩!”
“留个活口!”贾敬本还没反应过来,但听着贾赦作战时还忍不住炫耀一把,脑海不经意就浮现两月前的事情。一想起因为张圭死太快,有些余党都不好扒,累得他昼夜调查,三班日夜颠倒,整整苍老了十来岁,当下疾呼了一声。
贾赦一脸扭曲的看了眼贾敬,但还是乖乖听话,手指所画之处,凭空出现一道金色的符文。此符文之耀眼,便是在场围观的贾敬和大皇子也看得一清二楚。只见贾赦就这么随性一笔,画出一个太阳网兜似的图,当然旁边还有斗大四个字—太阳网兜,不由得嘴角抽抽。
但当画完最后一笔时,刹那间迸发出一道耀眼的日光,刺得众人都下意识的抬手挡了挡眼。等适应了屋内的光线,众人便见金色的光辉已经代替了黑气,那金光织起密密麻麻的网,将画精紧紧包裹住。
第一次亲眼见证的贾敬和大皇子:“…………”
贾赦骄傲挺挺胸膛,听着耳畔撕心裂肺的细细尖叫声,气得又隔空补了一个后世的丝袜绑匪图,将画精狠狠的罩住。
“咣当”一下,画精手中的团扇落地。
表情阴冷无比,贾赦冷冷的剐在画精身上:“等会一五一十老实说,本……本侯留你一个全尸,否则……”
故意拉长了声线,贾赦看了眼大皇子,指着人道:“看见了没,皇家人。这回法事他出钱的,不好好回答,我让他把你带进宫,深宫老嬷针扎死你!”
透着网缝,画精目光死死的盯着团扇,但是攀爬了没两步,浑身上下恍若被放在烈火上焚烧一般,疼痛难忍。不由得抬眸,惊悚无比的看着贾赦,颤着嗓子,结结巴巴,“你……你什么人?怎么……怎么会比大王还厉害……啊!”
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声霎时间响起来,众人在定睛看过去,就见着画精眼珠子都掉了出来。
“想灭……”谭礼脚步落后了一步,看看一个身形蹿到团扇跟前,直接狠狠就是一脚的贾珍,默默抱紧了自己的剑。
机缘这玩意,是可遇不可求的。
但灭邪祟之事,还是可以借此求得线索。
谭礼耳廓微微一动,“西城有邪气泄露!同出本源,应被反噬或者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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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章,大赦赦特威武霸气^_^
第101章 我的地盘
“洛道友,那谭……”
话语带着分焦虑,但是当推门而来的道士看着盘坐在蒲团上却是一口血水喷出的洛道友,身形一僵,抬手不经意间抹了抹自己尚白嫩的脸庞。
他现今外表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的模样,正年轻。但是实际上,他却是有一百二十六岁了。
想当年,他只不过是钟文手下一个炼药的小道童。钟文虽然入世,却恪守些清规戒律,虽然世俗有宰相门前七品官之说,但他因为天资平庸也没讨了什么好处。等钟文去世后,他跟着大师兄张圭,也算过上了些人间富贵繁华日子。
后来知晓了张圭修得是邪术,他也不甚在意,甚至还起了野心。在其被所谓的玄门正派围追时,偷偷潜入了人的房间,盗了些秘籍法宝,假死离开。
躲进了深山老林学习,后来入世修行。但他终究不如张圭天赋,在一次法事中受伤,又被天雷劈了个正着。
但终究天没有亡他,九死一生中在乱葬岗遇到了洛道友。
洛道友来历他看不出,但是实力却是破为强盛。他钟学礼好歹在钟文,张圭手下混过,这点分辨的眼力见还是有的。而且他在洛道友的指点下,的确越活越年轻了,而且修为也越来越高。
思绪拂过脑海,钟学礼定下了心神,迈步入内,递上手绢,边小心翼翼道:“洛道友,恐怕是那谭礼破了阵法。”
“区区……”
咬了咬牙,洛道友带着得意摸了摸自己的头,感受着额头凸起毛揉揉的触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来,沉声道:“一个蝼蚁而已,不必介意。天若真亡我?十年前那一关,我们就挺不过去。眼下,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听到这话,钟学礼原本还有些慌乱的心越发镇定下来,仿若寻到了主心骨。他与洛道友相遇之后,都是重伤在身,便远赴了东北修行。毕竟那边天寒地冻,道观寺庙香火不盛。
化作寻常保家仙的模样,倒是积攒了些功德,到最后他们精心挑选了柏家。几十年下来,利用柏家也恢复了修为。且随着柏家入京,他钟学礼还发现了老朋友张圭,最后在洛道友的指点下,他们便利用了张圭。
现在张圭死了,而他们还安安逸逸的活着。
“洛道友说得是,是贫道失了平常心。”钟学礼作揖陪个罪,观摩着人的神色,看着人还没擦拭掉的那一抹血红,不免还是有些忧愁,“但是您这反……”
“反噬?”洛道友闻言,轻笑了一声,“又岂会?还记得贫道当年拿什么做引子?”
说完,洛道友瞧着人一副榆木脑袋的模样,眼底带出一丝的不耐,缓缓补充了一句:“团扇上画的是什么?”
这么一直点,钟学礼也想到了,心噗通噗通跳了两下,颤着音道:“这……洛道友当年设法后,那鲤鱼我按着您的吩咐给放进国清寺那放生池了。”
“所以你且放宽心。今日我定不是反噬,没准是贾家那性情大变的贾赦有了什么奇遇,反让天因此而怒,告诫我。”洛道友说着,眼眸带着分阴霾,“若不是道兄来信告诫,现如今还不到冤孽历劫的时间,贾家气运……”
屋内骤然冰冷一片。
钟学礼打了个哆嗦。
又抬手揉揉自己的额头,洛道友幽幽着开口:“那马道婆如何了?可打入九皇子府邸了?”
先前张圭设下的阵法,对十七十八而去,可九皇子却也是最后才被谭礼救起。这寓意什么,对懂些邪、术的人都不言而喻。
九皇子十有八九才是下界人、皇。
既然要出仕,要窃取国运,当然更下届帝王交好,是捷径之一了。
更别提,现如今他们可谓是雪中送炭。
不过,想来也奇怪,贾赦居然不与九皇子交好,反而围绕着个死气沉沉的老龙,连带谭礼那个小妖也是如此。
“跟据马道婆言,那……”钟学礼悄声的禀告着,就见人抬手扣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那小妖狗鼻子再灵,恐怕也没用。”洛道友说着,视线幽幽看向国清寺的方向,瞧着那一抹血红之气冲天,笑笑。
国清寺,敢带着国,号称国即清,寺便成,便也是有些能耐的。
故而,他把自己的替身傀儡之一扔进了放生池中,哪怕暴露出来,除非佛祖显灵,恐怕也追查不到一丝的线索。
可现在,玄门修行界谁人不知,自末法时代来临,这神仙们早已开辟了一个灵气充裕的地界,自去快活了,谁还有闲心管事。
九天之上的圣人们:“…………”
“谁敢抢我儿人头!”祖龙本来边养心蓄锐边发消息边习惯性看直播的,瞅着这一幕,再看看扭曲的圣人脸,一时间颇觉得心情万分的痛快!
“这是你们自己创得三千界啊!”
“以后做好事要留名,不要学雷锋了!”
“要不然瞅瞅啊,累死累活换不来一个好!”
说完,养过神的祖龙又化出原形,威风凛凛,神气十足,两爪子抓着“屏幕”,对着众人留下嚣张至极的一声龙吟,一头扎回了龙宫。
圣人们:“…………”
“我有一句话想说。”通天率先忍不住了,“天凉了,来个末日世界吧,让这些杂碎都洗洗脑。”
他们圣人没日没夜的,供奉支撑着太阳,支撑着天地间那微薄的灵气,换来的结果却是如此令人心酸。
接引准提点头应下了。这世间区区一邪妖都敢在他们佛门撒野了,不收拾,都对不起怒目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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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上头开创佛门的大佬们生气,便是国清寺里的和尚们也生气了。衍悔大师瞧着放生池里血色一片,弥漫的黑雾肉眼可见,若非小沙弥扶着,直接便气昏了过去。
正所谓“诸余罪中,杀业最重,诸功德中,放生第一”,放生池是佛门体现慈悲为怀,教化世人最为重要的一个重要工具。
如今这象征众生慈悲心的一个圣洁之地,竟然阴煞之气遍布,血色翻腾,恍若人间炼狱。
“造孽,简直是……”衍悔大师颤颤巍巍着开口,“无戒,去……去请舍利,先为亡灵超度。”
“阿弥陀佛。”在场的僧人齐齐合十应了一声。
谭礼带着人刚到西城大道,脚步一僵,看着漂浮在半空,散发着温润光芒的舍利,伴随着阵阵的梵音飘荡耳畔,那声音带着分神力,似乎能够让人摒弃一切的杂念,心平气和,恍若稚子初到凡尘。
纯粹。
干净。
贾敬顺着谭礼的视线,看着那不远处一团血红包裹着的黑雾,面色青黑一片,低声,“是国清寺又被利用了?”
毕竟前车之鉴。
张圭当道士前,是国清寺玄相小师父。
“应是放生池被毁了,”谭礼收回视线,沉声,“你们先带人且去国清寺护卫,在西城恐怕追查不到线索了。我去把贾赦他们带国清寺去,到时候汇合。那幕后黑手也是个爱金蝉脱壳的。罪孽都加诸在放生池的动物上。”
说完,谭礼对着放生池方向弯腰行礼,便头也不回离开,身形快得让贾敬都顾不得思忖其他,忙不迭调派起人手来。
大皇子虽落后了贾敬等人一步,但还是喘着气,赶了过来。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贾敬眼瞅着百忙中有个“捣乱”的,心情万分复杂,脱口而出,冷声训、诫了一句,“现在情况不明,国清寺又出事,你能不能有点求生欲?”
他们贾家那两个都还安分呆家里呢。
“贾敬,本王是不是太子,那也是安王。”大皇子面色冷冰,“本王宁可死,也不可能缩着当乌龟。”
“况且,这些邪魔歪道,不过是手段方式不一样,论心之恶,玩得过帝王家?”大皇子甩袖,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傲然道:“西城交给我,你带队去国清寺。这是命令。”
贾敬定定的看了眼大皇子,弯腰行礼,“你且小心。”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抱拳环于胸前,大皇子收回了目送贾敬离开的视线,仰头看看天,天灰蒙蒙的一片,带着分灰色。
这是他要求开阴阳眼后,看到的世界。
这个世界……
用现如今富贵闲人圈里的流行语来说—我的地盘,听我的。
在大周在他老司徒家的地盘上,不管是人是鬼是妖,都得跪地臣服!
第102章 叔侄雄起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大皇子正霸气侧漏的发誓言,宁府内,因为身娇体弱,无法或飞或骑马的赶上大部队,只能咬牙切齿着。
“在我贾家的地盘敢撒野,还企图染指我?”贾赦毫不犹又画出一道符,火烤画卷,力求烧成灰。
“敢拿着我娘的脸骗人,踩死你!”贾珍依旧踩着团扇,凶神恶煞着。
“…………脚下留情!”谭礼带着一阵风赶回了宁府,看着贾珍脚下的团扇渗出血色。那血色已不知不觉留了一地,血色乌黑,带着渗人的阴气,谭礼见状心头一颤,忙不迭揪着贾珍远离团扇,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检查了一下人手腕上的木珠。
贾赦也回过了神,顺着谭礼的视线看了眼木珠,刹那间惊骇的瞪圆了眼,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这……这怎么回事,这木珠上什么时候有……有血丝?!”
说到最后,贾赦不经意间就拔高了音调。要知道,这木珠是谭礼的本体炼化出来,据传还是扶桑炼化的。哪怕是一棵树,但这颗扶桑树光靠年轮,都能够在天庭行走,颇受尊敬。
大佬级别的boss啊!
“是我大意了。”谭礼面上带着一丝的愧疚,沉声开口,“那条蛇精也擅长躲在背后。他施法设局的时候,借了替身,而且比张圭能狠绝。国清寺放生池出了问题,现在放生池里因此遭到灭亡的亡魂怨念都反噬到了珍儿的身上。所以我这个木珠才会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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