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依旧未曾善罢甘休,郭嘉哭不出来也就不多说了。
哭丧时字字不是在曹操身上,就是为张良添上几笔浓墨重彩,为何只字不提他的事情,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戏志才更气的是郭嘉根本就帮不上张良,张良身份郭嘉猜到就你知我知好了,此时蹲在那反而会造成更大压力,甚至更严重的情况。
“志才何必走地如此之早,以后给你带酒,最后还不都得都进了我的肚子里,就连一番学识未曾替明公谋得大好的天下,最后依旧还得我来,为他人做嫁衣。”
郭嘉与戏志才两人现在是与鸡同鸭讲的形势,根本差不离,一个是不懂这个是听不见,却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也是稀奇。
曹操与郭嘉两人嚎丧,荀彧虽悲痛,但依旧不忘将后面一切的事情都给曹操打理好。
似乎戏志才和郭嘉两人吵地也差不多了,一人一鬼又麻溜地滚回到张良这处,嘴里的话也依旧没停歇下来过。
“那个,志才是不是还没走啊!”
郭嘉猛然想起什么,紧张兮兮的往张良这边靠了靠,同时伸手挠了挠后脖子,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
有些许兴奋向张良提道:“留侯,我们什么时候去长安?”
戏志才此时还挺想见一见其他已经死后的人,毕竟后面他也是要利用张良的身份搞事情。
在郭嘉询问下,他很明显看见张良朝另一侧转了下头,顿时感觉有些小尴尬。
“再等几天吧!”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话,郭嘉有点懵,“啊!”
郭嘉听着张良也不像是在会他的话,显然是一旁还真有个人,只是等什么呀!
张良并没怎么去理会郭嘉的疑问,而是直接转身离开,戏志才的身份他还还得好好安排一下。
后面的几天时间里,郭嘉经常见不到张良,即不在屋内也没见人出去。
他再过来时,张良手中就拿着一块,形状很是奇怪的玉石,往高处一摆后又是焚香又是点蜡,郭嘉走进后才看清上面还有个名字,戏志才。
郭嘉有些稀奇在前面来回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了一番,“房少府,这是?”
这两人的事情,郭嘉越来越看不懂了,而且玉石的形状实在有点像牌位,郭嘉想不多想都难。
“一个身份的象征。”
张良没向郭嘉解释太多,且现在也不到他该知道的时候。
“身份?”
死后难道不是直接去地府投胎之类,或者生前有什么罪恶,都会秋后算账,难道留在上面还有什么不一样吗?
“上面本身就不是他们该呆的地方,若是没有正规的身份,论起处置来和你们这没什么差别。”
郭嘉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可这应该是戏志才自己的东西,张良拿着,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奉孝,还有什么话要叮嘱,或者有什么东西要送,正好一并整理,一起给志才送去。”
符牌既是身份的象征,也是个人的棺材本。
郭嘉依旧对张良用词,不太习惯,“送,送去。”
难得今天又长了一回见识,郭嘉已经开始为自己死后的事情,打起了算盘。
略微思索一下,郭嘉想着既然还可以留在上面,只要他抱住张良这个金大腿,还愁什么死不死的问题。
也没等张良回答,郭嘉就已经自顾自将笔墨找了过来,“东西没什么好送,但是有几句话想说,可以写上吗?”
张良原本想说让他给戏志才把话带过去就行,后来想想他们也不熟,关系什么的最好疏远一些。
“随你。”
有了张良肯定,这次郭嘉一起笔就是好几卷竹简,写完后就东西都整理了一番,才给张良送去。
他其实还挺想看一看,张良是否也和他们常人一样,直接给戏志才烧过去。
然而郭嘉这回有些许失望,竹简到了张良手中,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赶紧捂住嘴巴就怕自己一喊,把外面的人都招来。
等香烛都燃尽后,张良就将灵牌取下,就递给哆哆嗦嗦接住的郭嘉。
同时丝毫没感觉自己在吓人的张良,给郭嘉当场布置了个任务,“志才,应该去做了个笔录登记在册,今晚应该回来,奉孝在这等着他自己会来拿。”
听完张良的话后,郭嘉当即嘴角就有些许的抽搐,现在可是大晚上,今夜还是戏志才的头七之日,要不要把平日只是听说的鬼故事,弄地跟真的一样。
“你陪我,我,我就在这等。”
郭嘉此时的神经已经开始紧绷起来,时不时要注意一下窗外和门外情况,就怕突然冒出个什么东西来。
张良对于郭嘉次次死皮赖脸,真的非常头疼,伸手去扯了扯,已经被郭嘉拽地一片褶皱的袖子,“不信天命,又何需信奉鬼神,这道理不一样吗?”
郭嘉此时可不敢轻易放手,张良明显身份就不一般,说不定其他鬼怪之类还得敬重他几分。
“天命掌握在自己手里,鬼神虽不信但也该心怀敬畏,文若也不信鬼神之说,但该怕还是会怕,这是本能敬畏。”
张良依旧不曾答应,但郭嘉不死心,手上反而拽地更紧了。
“那志才,也是你我二人的朋友,房少府此时不该见一见他吗?或者你俩之间那点事情,不该再商议商议一下。”
果然见到张良迟疑一下,郭嘉心里更气了,好歹两人睡也睡过了,都相处这么长时间,故交知己算不上,但朋友总该搭点关系,他就是不明白他两人从东郡见面时起,就非常不对付。
难道是张良还记着颍川时事情,可最后他吃了多大的亏。
不知是出于无奈,还是真为戏志才面子,张良想了想最后还是妥协了,“把手拿开,陪你等。”
张良点头同意,但郭嘉依旧没觉得有什么好开心,希望凭等下交谈,能从张良那套点这两人之间的计划。
算算时间,现在似乎还有点早,怎么也该等到午夜。
张良不知从哪找出来棋盘,连棋子都分了三种不同颜色,同时郭嘉并没有看出张良代表哪一方。
“黑白灰三个阵营,似乎又并不相互独立,依旧还有联系,这怎么看棋子排布,有点像一样东西。”
这种熟悉感,但是东西太散了,郭嘉暂时不曾联想不出来。
郭嘉在张良的对面跪坐下来,目光渐渐被这局棋所吸引,不过一时之间郭嘉看不出棋局上的门道来。
这上面的排布谈不上任何技巧,但依旧像是被人安排过,尤其是几颗特立独行的灰色棋子。
明明有更好的安排,却不见张良行动,等郭嘉执起一枚灰色棋子时,往一旁位置挪了挪时,张良当场就变了脸色。
“别乱动,观棋不语不知道吗?”
“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哪有置身事外的道理,它一进来整个局势都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是弃子都被舍弃了,我也不明白。”
郭嘉不太清楚张良为什么生气,但这只是一枚棋子啊!
第42章
郭嘉见张良沉着一张脸,隐约感觉其中似乎有点严重。
凝神仔细将棋盘再次细看了一番,围棋都是黑白两子,而这盘棋却多了一种灰子,能插入局势的灰子,更是占了很小比重。
黑白两子在数量分配上也非常不均匀,且还有两种颜色混在一起的棋子,相互形成一场拉锯之战。
将那颗灰子正要放回原处,却被张良直接制止,不过郭嘉还是继续开口道歉,“抱歉,观棋不语我不该乱碰。”
人的一生没有回头路可走,棋盘之上也无悔棋的道理,掌控之外意料之中。
张良摇了摇头,并无怪罪之心,“没事,你说得对。”
他虽置身事外,但一切都会一一安排好,只是张良忘了如今他也是乱世中一份子。
郭嘉眨了眨眼,不是很明白张良的意思,刚才他可是直接就被吓到了。
他们这些人从未见过荀彧生气,这种平日里和和气气看似好说话的人,一旦生气来简直可怕。
张良自己说没事后,在接下来的等待中,郭嘉也不会再上赶着自找没趣了。
“房少府,可还是在为之前颍川的事情生气?”
郭嘉一直在想着套近乎的事情,只要房良不是张良,那他说出来也就没了心理负担。
且在郭嘉心中,没有可以配得上,现在也不可能找出第二个来,荀彧也不行。
“没什么好生气,都扯平了。”
或许当时心中确实愤懑,无论是在韩国还是后来的时间里,都没人对张良不敬,而郭嘉到好放浪形骸完全不知收敛。
张良没继续说的是,郭嘉在他心中已经没多少好印象了。
“那,我们相熟不久也算是朋友,房少府可否能不那么偏颇吗?”
郭嘉一边往下说,一边注意着张良的神色,丝毫不敢放过其对自己一点不满,毕竟以后死了还能潇洒浪一浪,全靠他现在套近乎了。
戏志才明显就是在坑他,什么事都推给房良,那他以后怎么赔得起。
凉风袭来,屋内烛光一灭,紧接着房门是无人自开,要不是屋里还有个张良,郭嘉肯定一脚就把门踹上了。
张良起身拍了拍郭嘉的肩膀,算是安抚一下郭嘉紧张的情绪,就去把蜡烛给点上。
“志才回来了,你们是最好朋友,他不会吓你。”
郭嘉此时只想吐槽,但又感觉非常不是时候,只能憋在心里,这是被不被被吓的问题吗?
屋内再次亮堂起来时,郭嘉的目光就在屋内扫视了好几眼,随即便发现符牌不见了。
“这就被拿走了,也不用送,除了气氛恐怖了点,其实还好。”说上几句话给自己壮了壮胆。
张良将棋盘收拾一番后,淡淡一笑道:“那你自己先休息吧!”
说完就要往外走去,明天他就去向曹操辞行,回长安。
张良走后,郭嘉就在思索着明天张良辞行的事情,戏志才与他之间那些事情,怎么来说郭嘉都希望,别人不要来干涉他的决定。
或许戏志才是好意,但他不清楚张良呆在上面是什么目的,就这样拉拢的关系,也未必纯粹。
第二天张良去向曹操辞行,张良行了一礼后才道:“已在东郡耽搁太长时间,王司徒那边来信,希望能尽快回去。”
“既是王司徒的意思,我们也不好久留,只是你们谁同少府前往长安拜见陛下。”
曹操将视线从张良身上转移开来,落在旁边荀彧和郭嘉程昱等人身上。
见到曹操提起这事,郭嘉连忙往走过来,一礼后开口道:“嘉愿随少府前往长安,商讨入许一事。”
说不定他们这一路,可能不只有郭嘉跟随,暗处还有个戏志才的存在。
“奉孝。”
曹操的目光从郭嘉身上转了一圈后,又回到张良身上,不知是在考量什么。
“那就定下奉孝,随同少府前往长安。”
张良有心要拒绝,但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咽了回去,点了下他并没什么见意。
张良率先离开后,曹操就把郭嘉单独留了下来,临近启程的时候,郭嘉才赶来。
只是他们这一路并不算太顺利,尤其是经常感觉身边一直有些凉飕飕的。
这不得不让郭嘉有些多想,他本身比较畏寒,对冷暖也是特别敏感。
尤其是暗处,总感觉有好几双眼睛,盯了他们整整一路,恐怕此时的长安一切都尽在吕布眼中。
去了长安城后,张良就同郭嘉去拜见刘协。
“入许?”
刘协本身心里并不是很愿意的样子,便不自觉去张良脸色,但张良已经是把决定权交托在刘协自己的手上,“陛下一时做不了决定,可先同众大臣商议一番。”
其中之事,张良也不会参与,最后的决定也不假他手。
张良退出来后,独留郭嘉一人劝说刘协,至于最后能不能说服,就看郭嘉自己的本事。
回了自己府宅内,而此时吕布早已等候多时,有了那些鬼兵收集消息,吕布几乎在各势力都布满了自己的眼线。
“吕将军。”
张良进来后,就见到吕布正兴致缺缺地喝着酒。
留侯有令,走之前不让他和王允对着干,一切事情等他回来再说,张良离开了多久,吕布就隐忍了多长时间。
“不知道我烧去东郡的信,留侯可有收到?”
张良离开并没有多久的时间,吕布就一直是盼着张良的归期。
吕布在见到张良走进来后,就把酒放到了一旁,张良并不喜酒味。
信,还在符牌里积灰。
曹操为了能够揭发他的身份,可没少在他身边安排眼线。
而突如其来的信件,曹操恐怕更加会起疑,说不定就和郭嘉之前一样给他烧东西进行试探。
“……”
张良一时的沉默,吕布不免多想曹操是不是对张良不敬,毕竟身份上有些尴尬。
当即牛脾气就上来了,眸色一沉握着酒杯的手上青筋乍现,将往外猛地一砸,正好砸在进来的郭嘉脚边。
“奉先!”
被吓一跳还是一旁的张良,留侯又如何他不是天子,谁都必须尊重他吗?
一进来就是这种场面,郭嘉赶紧往后挪了几步,心有余悸地在胸前拍了拍。
吕布其人,郭嘉还未曾出山时,就有了解过,有勇而无谋,重将轻文,脾气上来没人能劝得住。
就是不知此时,张良和吕布是在为什么而进行争论。
吕布正在气头上,且他来之前就听有鬼来向他传信,曹操要挖墙脚,不仅是汉室还有张良。
“你又是谁?”一点好脸色都没赏给郭嘉。
“东郡曹太守麾下军师郭嘉,听闻房少府宅院在此,特来上门拜访。”
尽管吕布脸色阴沉,但郭嘉该有的礼数,不会少。
张良给郭嘉递的眼神,或许看到了也会当没看到,他此次的用意,长安城内众人皆知,今日不知以后总会知道。
“挖墙脚的人,一律都给我打出去,来人,取我方天画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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