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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外，就有讨论度，就有记者们的KPI。
等陈依若看到的时候，网上已经闹翻天了。
白天陆诩之讳莫如深又心不在焉的样子到底是引起了她的好奇，事实证明，女人的八卦心一起，挡都挡不住。做头发的时候她闲着也是闲着，便上网找到了那个“小孩”的名字。
江龄也。
高挂微博明星势力榜第一的名字，想来最近非常火。
她搜完了江龄也的演艺经历，又点开了他们当年选秀的几个热门舞台视频看。帮她和陆诩之做造型的两支团队里，有三四个年轻的小助手，都是女生，见她在看那个选秀，兴致勃勃地给她卖起了安利。
“这个时亦彬唱功其实挺好的，就是节目组老不给他镜头。”
“哦，这人叫卫寅，跳舞贼性感，一扭起来，那腰线真是……”
“腰线必须是江龄也！！姐姐你点这个看……唉，龄龄当初上节目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可是真的超努力练习才有了这种舞台完成度！看看这个腰和腿，真是多次让我这颗亲妈粉的心逐渐变质呜呜呜。”
“对对对，江龄也！！他真的是超努力，从F班一直走到A班，我超爱他的！！”
……
陈依若对新鲜的称呼很感兴趣，笑了：“你们叫他‘龄龄’？”
她平时不太上网，年轻人的追星文化已经不太懂了。
见她愿意听，那几个小姑娘便给她科普了起来。科普还带卖菜，话里话外，竟然都是江龄也的粉丝。
有喜欢他上进的，有喜欢他阳光又温暖的性格，自然还有把他当作心水小墙头，舔颜舔腰舔长腿的。
这人呐，一脚油门踩下去，有时候有点刹不住车。
眼见着话题越来越离谱，不远处的陆诩之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沉默着起身，而后穿过一屋子的人，走到陈依若身边，伸手按下平板的锁屏键。
歌舞声戛然而止，几个说得眉飞色舞的小姑娘尴尬地立在原地。
陈依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老陆你干嘛？”
陆诩之面不改色：“你们聊天的尺度太大，我脸红。”
“……”他的脸明明白得很。
不过她听出来，陆诩之这是不高兴了。这事可新鲜，她揶揄道：“那不讨论了，你给我讲讲‘小孩’这个故事？”
“不讲。”
“……你这个人很没劲诶，自己不说故事，还不许我们讨论别的。”陈依若说，“这年轻人很红诶，聊聊有什么关系？你就会欺负小姑娘。”
几个助理小姑娘吓得脸都白了。
“我不欺负她们，我欺负你。”陆诩之淡淡地瞥她一眼，“你要是再打听他，你白天提的事就不作数了。”
陈依若：“？”真这么生气？
她是真的惊讶了。
陆诩之这个人，说是脾气好，但陈依若跟他熟悉，知道他只是对很多事都不在乎。
碰见在乎的事，脾气好不了。
所以……这个小偶像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八卦之心没死，反倒烧得更烈。她张了张嘴，理智在作死和憋住之间反复横跳。
没等她想明白，陆诩之转身坐回去了：“你再想些有的没的，我们就要迟到了。”
“……”
他冷肃的气场很快蔓延到整个房间内，其他人再不敢说闲话，迅速完成了两人的造型，整理好衣摆，准备前往会场。
作者有话要说： 陆诩之：她们馋我儿子的身子！
第4章
当晚9点，一场盛会在城市西郊的大舞台上拉开序幕。
盛装的嘉宾们依序上台致辞、颁奖。在穿插的表演嘉宾中，江龄也甚至还看到几张一起选秀过的面孔。
他收回视线，在灯光和镜头下，将目光不动声色地挪到靠近舞台的某个座位处，余光盯着那个背影，出了神。
对方没看见的时候，江龄也还挺乐意看他的。陆诩之的肩线平直，是个很好的衣架子，能撑得起西装的轮廓。修剪齐整的短发勾勒出脖颈的形状，跟记忆里的没什么不同。
不知道他今晚能不能拿到奖。
陆诩之今年就上了一部戏，讲的是一名赛车手机缘巧合下成为城市英雄的故事，算是彻头彻尾的商业片。不过那导演叙事手法很好，几位主演又演技过关，一部商业片愣是拍出了不少人性，提升了整体口碑，也让这部片在不太喜欢给商业片颁奖的评审组那边拿到了几个提名的机会。
最佳美术奖、最佳摄影奖、最具人气作品，以及最佳男主演。
电影上映的时候江龄也特别忙，只在清晨时段看过一场，这还是他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时间。印象最深的除了陆诩之的表演之外，就是城市背景——借了点赛博朋克的元素，整体色彩特别漂亮。
他盘算着，如果拿奖的话，最佳美术和最具人气作品应该是最有可能的两个奖。
至于影帝就别想了……虽说他私心是希望陆诩之再拿个影帝的，但他也知道，电影节的评审组不太愿意把大奖颁给商业片。
“你看得好认真啊。”赵亦冉也是没作品来蹭红毯的，跟他一样闲，坐他旁边小声闲聊，“有预测的影帝影后人选没？我好无聊，我们来赌一局？”
“赌什么？”
“钱。”
“……”江龄也看了她一眼，“赌博犯法。”
“我想买条裙子，但是手头没闲钱最近。再说，朋友间赌个彩头不能算赌博嘛。”赵亦冉说，“……好歹合作了一回，勉强能算朋友？”
江龄也没直接回答，“你要赌多少？”
“1000？多了我输不起。”
“那裙子多少钱？”
“5800。”
“……”江龄也都要同情她了，“你怎么这么穷啊。”
“我来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我穷了啊。”
对于穷这个问题，赵亦冉倒是很坦然。江龄也其实不太喜欢打赌，不过想到她是要买裙子，神经又突然波动了一下。
人类想穿漂亮的裙子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想了想问：“那就赌影帝吧，你支持谁？”
“当然是朱臻予了。”
朱臻予今年的片子是最佳影片热门，他本人的表演也十分出彩，很多营销号下面的评论都预测他摘得奖杯。
“但是我也想压朱臻予。”江龄也说，“这样吧，你让我压朱臻予，输了我不要你钱。”
“……？”哪有这种赌法的，赵亦冉一脸懵逼，“那我压谁啊？”
“随你便啊。”江龄也的目光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要不然，你压陆诩之？”
“嗯？为什么是陆诩之？”那可是商业片，就算输了他不要钱，赵亦冉也还想赢。
“他跟朱臻予是老朋友，弄个噱头，王不见王？”江龄也随口找了个理由，“你压他，赢了我包了你的裙子，不输不赢给你1000，行吧？”
旱涝保收的不平等条款，赵亦冉说不行就是傻子。
不过她也很奇怪……江龄也怎么知道陆诩之跟朱臻予是老朋友的？两个人明明没什么交集啊。
奖项一样样颁着，那部商业片连连落空。
最佳摄影颁给了别人，就连希望比较大的最佳美术都颁给了其他电影。好在最具人气作品还是落到了这部商业片头上，江龄也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哪怕陆诩之没拿到影帝，剧组的人今晚也不算白来。
反正影帝……他早就拿过了，拿不到应该也不会太伤心？
“现在拿在我手上的，是最佳男主演的名字……先让我们来看一下候选人。”
江龄也精神一振，立刻抬眼看向台上。
赵亦冉比他还认真，嘴里一直嘀咕：“陆诩之，陆诩之……”
江龄也怀疑她其实是在念“裙子”、“裙子”。
“……获得本届金凤电影节最佳男主演称号的是——”颁奖嘉宾的话音适时一顿，展开手中的卡片，表情微讶。下一秒，他笑道：“恭喜，陆诩之！”
“卧槽！”
赵亦冉没控制住，低呼出声，赶紧闭上了嘴。
摄像机拍到获奖的陆诩之脸上，他本人也特别惊讶。商业片拿奖，他自己都没幻想过。
颁奖嘉宾是他的老熟人，见状笑了一下：“对，陆影帝，这次还是你。别看了，赶紧上来领奖。”
场内观众爆发出一阵笑声，冲淡了惊讶的氛围，陆诩之这才站起来。
他不经意地向后转了半圈，视线在场内一扫——
找江龄也并不困难，他哪怕是安静坐着，都耀眼得让人一眼就能看见。
陆诩之收回视线，借整理袖口的动作遮掩自己刚才的扫视，这才上台。
“江哥。”赵亦冉感动得连称呼都变了，“您这是给我送钱啊，您看您要是自己压陆诩之，这不就赚到1000块了吗？”
江龄也笑笑：“我又不缺1000块。一会儿我给你转钱。”
“好好好，”赵亦冉恨不得成为他的马仔，“加个微信吗？”
“嗯。”
他很少加同事微信，不过……没事，赵亦冉赢了，他心情好。
颁奖嘉宾念出评审组给的评奖理由，说中规中矩的商业片中，陆诩之通过自己的表演给原本单薄的城市英雄形象增加了厚度，甚至提升了影片的整体质感云云，这才平息了会场内的震惊。
但不管怎么说，江龄也还是挺高兴的，就是他怕赵亦冉以为自己输了钱发疯，特地做出沉痛的样子。
晚会散场后，两人交换了微信，各自上了不同的车。
江龄也明天还有个杂志拍摄，陶柏轩说从酒店出发比较近，所以他还是回酒店，跟大部分人都不同路。
陶柏轩见他满脸带笑，不免有些担心：“你一晚上跟赵亦冉聊什么了？她家公司肯定要炒作的，你别看上人家啊。”
“不会。”江龄也心说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我只是跟她打了个赌，然后我赢了。”
说着，他点开赵亦冉的对话框，转账了6000块过去。
赵亦冉秒回跪地拜谢老板的表情包，态度非常恭敬。
“诶，陶哥。”江龄也放下手机，“问个问题啊，要是你有个很好的朋友升职加薪……反正就是遇见好事了，你想送点礼物恭喜他，送什么比较好？”
“这种事当然要看双方关系和财力了……”陶柏轩顿了顿，狐疑地看他一眼，“你要送礼物？”
“嗯。”
“男的女的？”
“男的。”
“噢。”陶柏轩明显松了口气，“那随便啊，既然是好朋友，那就挑对方喜欢的送好了。”
“喜欢的啊……”江龄也陷入沉思。
陆诩之这个无聊的人，爱好无非是拍戏，平日里看书也好看电影也罢，都是为了他伟大的拍戏事业……所以他该送点什么好？
他用手机挑了一路，到酒店时，终于想好了要送什么。
“陶哥。”他把屏幕上一个艺术展的新闻递过去，指着其中一张展品照片说，“帮我买这个塑像，然后寄到海滨花园城。详细地址我一会儿给你。”
陶柏轩愣了愣：“你这朋友还挺有钱的。艺术家啊？”海滨花园城都是别墅，还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也不是，他就是对雕塑有点兴趣。”江龄也嘴角抽了抽，“反正你帮我买这个吧，记得啊！”
“新闻、图片、邮寄地址一起发给我。”陶柏轩说，“我去把剧本拿上来，你看着挑一挑。”
“好的。”
陶柏轩不多时便去而复返，塞了三个本子给他。
没签合同的时候，演员是拿不到完整剧本的。这三个本子里有大致的故事梗概和片段形式的剧本桥段，还有干脆拿原著小说过来的，江龄也扫了一眼，全是快餐偶像剧。
他们公司是以包装偶像为主的公司，资源多在音乐和综艺方面，影视是真的不太行。
真是一言难尽。
陶柏轩一看就知道他想吐槽什么：“知足吧，你一个唱跳出身的艺人，非科班出身，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这张脸和流量，可不是只有偶像剧吗？”要不然他们干嘛巴巴地过来蹭什么红毯呢？
江龄也讪笑：“我唱跳没天赋的，快别提了。”他的舞台全靠苦练罢了，自己不喜欢也没这个细胞。
“……这三个本子是我挑出来的，个人比较推荐这个。”陶柏轩噎了一下，没接话茬，转而指着其中一本小说道，“这本原著热度高，导演在商业剧领域算是个大导，收视率有保障。跟着大导，你也好多学点东西。想要绿豆网6分，自己演得好也行你说是不是？”
“我知道我现在不是挑资源的咖位。”江龄也垂眸，“没事，陶哥，我自己看看。”
他出道即顶流，资源任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陶柏轩将他垂眸的动作脑补成了可怜，不免有些不忍心：“其实你的单曲都准备好了，你没必要……”
“是没必要，我就是想。”江龄也笑笑，“如果公司骂你，就说都是我的主意。”
“本来就是你的主意。”陶柏轩叹了口气，拍拍他，“算了，你放宽心，公司那边，哥给你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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