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诩之重新把他抱过来,这回江龄也没再反抗,顺势趴在他胸口,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
“你知道我前年拍过一部刑侦电影吧?”
那是部在当年口碑票房双双爆炸的年度热门电影,剧组在多个电影节横扫奖项,陆诩之也一人包揽了当年国内所有电影节的最佳男主奖项。光是陆诩之的获奖视频,江龄也就在家看了十几遍,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点点头。
“拍那部电影的时候我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受害者和电影中形象比较负面的角色都是女的。剧本是很好,编剧也很优秀,而且我后来回溯了一下,发现有这个问题的影视作品不在少数。假使我们要设置一个无理取闹的影视形象,好像无论是编剧、导演,演员本身还是观众,都会习惯性地脑补出一个泼妇。但是为什么呢?”
陆诩之说到这里笑了,“那时候我姐生活上遇到些不顺利的事,我不知道,见面的时候还跟往常一样开了她几句玩笑,被她骂了。她说我‘整个人充斥着直男的傲慢’,一点都不理解女生什么的……不知道等她知道我并不那么直的时候会有怎样的表情。”
江龄也笑出了声:“她怎么会这样骂你?”
“气头上嘛,说什么胡话都正常。”陆诩之没太在意,“也要谢谢她,她不说那些,我可能想不到这个细节。还有老陈,她性格那么粗糙,从以前开始没少被人说男人婆。”
“那是偏见……”江龄也蹭了下陆诩之的脖颈,轻声说,“我觉得陈姐好飒的,我很喜欢她。”
“你不许喜欢她。”陆诩之去拧他的脸。
“……醋缸吧你是,”江龄也拼命往后躲,想把自己的脸颊肉从魔爪里救出来,“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唔!”
又被亲了,正好是在家里的沙发上,江龄也手中用来看视频的iPad被陆诩之抢走,反手搁到茶几上,随后便是尽情地上下其手。
好长时间没能亲密接触,两个人都很渴。对方的手仿佛某种导体,电流一阵一阵地传来。他们在沙发上折腾了一个小时才消停。陆诩之清理完地面,才想起自己没说完的事:“写第一稿剧本的时候我还参考了一部分老陈的经历来着,但是感觉表述上过于直白,观感不太好……”
话音未落,被瘫在沙发上的江龄也打断:“你还敢醋,自己对陈姐还不是很好。”
“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陆诩之被他气乐了,擦干净手把人卷成一团抱进怀里,泄愤似的去亲他的脸,“参考她是因为我认识的女人不多,我不止参考了她还参考了我姐呢。但是写完直觉不对,想改一直没找到灵感,是因为你,才想到了第二稿要怎么写。宝贝儿,这是为你写的剧本,愿不愿意做我的男主角?”
“……”江龄也忽地一愣,抿了下唇。
“怎么了?”陆诩之咬他耳朵,“不愿意?如果是演技方面的顾虑,我觉得你完全不必担心。”
这个故事和江龄也足够贴合,陆诩之相信他对角色的理解;同时这也是一种自信,相信自己能调/教好演员。
江龄也摇摇头。“我今天带了亲友票回来,我的演唱会你会来的吧?”他轻声问。
“当然。就算有事我也会推掉的啊,为什么要问。”
“那就……等演唱会开完再说吧。”江龄也抬起眼,认真地盯着他看,“如果你知道我想在演唱会上做什么,可能你就会改主意了。”
陆诩之挑眉:“做什么?”
难不成想出柜?
陆诩之并无不可,他靠作品和演技吃饭,就算舆论不太好,最多就是少一点剧本邀约;实在不行,他还能彻底转型幕后,变身导演或者投资人,可选项太多了。
他不愿意出柜只有一个理由,就是担心江龄也受到伤害,毕竟那是他揣在怀里养大的小朋友;但如果小朋友本人想这样做,他举双手双脚赞成。
江龄也没说话。因为刚刚的瞎折腾,他衣服和头发皆是凌乱的,若有所思的眼神中带着欲。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想了想,选择用相同的方式扯开话题,“哥哥,我们上楼吧,我还想继续。”
“用手满足不了你?”陆诩之轻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尖,“小家伙还挺贪心。”
“上嘛。”
“好好好。”
这种事嘛,恭敬不如从命。
作者有话要说:剧本灵感来自蔡依林《玫瑰少年》
非剧作专业,不是很好的剧本,随便看看吧(躺
不过这首歌很不错,有兴趣的可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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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更稍晚
第57章
《龄听·真我》
1.Intro.我是江龄也
2.又下雨了
3.初晴湖畔
4.玫瑰盛开的咖啡馆
5.少年.少女.梦[title]
12月7日,初雪那天,江龄也的迷你专辑正式发布。
这是他在聚星娱乐的一流音乐制作团队的帮助下,自己写的一张,自我介绍式的专辑,包含着许多他想说的话。
词曲创作者名单上赫然写着“江龄也”的名字,发布没几分钟,已经在粉丝群中掀起轩然大波。
彩虹屁接踵而至,江龄也看了几个,怕影响心态,关掉了微博。
第二天就是演唱会,除了粉丝之外,他还给不少亲近的人送了票,现在临到头,有点紧张。
……
第二天一早,小苏提前去滨海花园城接江龄也,将艺人送到奥体中心之后,她去帮忙搬盒饭。
来送吃的的搬运工里有几个年轻小伙,长得流里流气,看见小苏辛苦地搬东西,朝她吹了个口哨。
“小姐姐怎么在这里搬东西啊,你不是艺人吗?”
“长这么漂亮,不出道可惜了。是不是你们老板不给你机会啊?”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何必靠努力……”
小苏白眼一翻。
“你们无不无聊,谁告诉你们女孩子长得漂亮就一定要靠脸吃饭了?”
在陶柏轩手底下摸爬滚打了半年时间,她身上学生的稚气已经褪去不少,渐渐有了一种雷厉风行的利落气质。
那几个小伙子被她一瞪立刻怂了,作鸟兽散。旁边的男同事笑着劝她:“算了吧,那几个估计就是合作方找来送饭的临时工,这种人素质参差不齐的,没法计较。”
“我还要偏要计较。”小苏不乐意地说,“这种嘴上没把门的人随便混进后台,以后瞎造谣我司艺人怎么办?供食企业那么多,下次我跟陶哥说,换一家合作。”
“是,苏姐!回去我就把各家的报价单发你——”负责对接的同事早被合作方搞烦了,立刻笑嘻嘻地接道。
小苏比了个“OK”的手势,踩着高跟鞋往外走。
“唉苏姐,你去哪儿啊?不在后台坐镇吗?”
“后台有其他人负责,我去前面。”小苏晃了晃手里的票,“我今天的位置在观众席上。”
……
同一时间,黑色保姆车缓缓停入地下车库的停车位,引擎声却半晌没停。
车内正在爆发激烈的争吵。
“你这演唱会要看多久?”经纪人略有不耐,“安排的记者进不去,稍微看看就行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还真想绑着人家炒绯闻啊?”赵亦冉被他的想象力惊呆了,“知道上一个绑定江龄也炒作的女艺人是谁吗?是柯雾!坟头草两米高,公司都快倒闭了那个——”
“娱乐圈里谁不是这样炒来炒去的,你以为他江龄也不炒作能有今天的地位?柯雾那是犯了忌讳,自己怀孕了还把孩子栽到人家头上,咱们就普通炒作,有什么关系?”
“可他是我朋友!我说,难道我就没有作品能炒吗?我不是刚拍了戏吗?做什么一天天的光给我制造绯闻……”
经纪人被她气笑了:“女艺人,不炒男女关系还炒什么?观众也就看个脸看个胸,真以为有很多人期待你的作品啊?”
“……”赵亦冉深吸口气,手捏成拳。
她已经遭受这样的羞辱很久了,忍到现在,今天实在忍不住了。
在她好朋友的公演场外头,经纪人居然还说这种话。
“我找了律师。”她说,“崔俊,我要解约。”
名为崔俊的经纪人有瞬间诧异,而后很快蹙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违约金你出的起?”
赵亦冉跟公司签的几乎是卖身契,偶尔他也会觉得,这小艺人挺可怜的。
但同情归同情,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她做的,崔俊自己也是个打工仔,没兴趣当救世主。
“出不起也要解约,反正我律师找好了。”
这破公司再待下去,饶是她心脏强大,都要因为人格被反复贬低患上抑郁症了。她算着每一笔开销,苦哈哈地存了好久的钱,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打解约官司,手头能宽裕些。
而且前段时间,她接到了陆诩之经纪人杨云的联络——当然,这部分她就不会和崔俊说了。
“总之,这个绯闻你最好别炒,你可能不知道,他跟陆影帝关系很好。到时候陆影帝生气了搞公司一波,谁都没好果子吃。你自己掂量吧。”赵亦冉冷笑一声,准备下车,“我门票呢?”
崔俊刚想帮她找,门票已经被赵亦冉从车座的缝隙里捞了出来。她斜睨了崔俊一眼,傲慢地下了车,门票后面夹着的卡片在天光中一闪而过。
……
“若若,我错了!若若,原谅我吧……”
开着免提模式的手机听筒内,传来一个男人声嘶力竭的叫声,语调凄风苦雨,听得人心里一抽一抽的。
坐在桌前的陈依若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仍在专注地调整着自己刚做的美甲。长桌对面的工作人员露出尴尬的表情。
那头哭得惨烈,好半晌,陈依若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不是你说我活该的时候了?”
“若若!你终于肯说话了若若……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
“不能。”陈依若打断了他,随后按下挂断,将这个号码拖进黑名单。
“陈姐……”工作人员一脸讪笑。
“你说这男人多贱啊。”陈依若说,“对他好的时候不珍惜,想好聚好散吧,他又和他的‘好姑娘’联合起来黑我的朋友,偏偏等我开始断他工作了,又来道歉了。”
那次绯闻来得异常,陈依若回来查了一下。
她常去那家餐厅吃饭,店员见她早就见怪不怪了,从来没上过新闻,偏偏陆诩之来的时候被拍?她不太信。
知道她这个习惯的,除了店员之外,嫌疑最大的就是她谈了好几年的“好男友”。
辜负她,可以;黑她朋友,不行。
这男人心里一点AC数都没有,完全不明白自己一个糊到地心没有陈依若帮忙连新片上映都困难的十八线小导演,在这个圈子里,完全没资格得罪他已经红了很多年的影后前女友。
当陈依若想要报复他的时候,那个男人除了退圈别无选择。
手机上有新消息进入,陈依若扫了眼,果不其然又是那群七大姑八大姨给她张罗相亲的消息,她眼不见为敬地关闭群聊,从椅子上站起来。
工作人员问:“那陈姐,徐总那边……”
“他不是想让我接李导的下一部戏吗?跟他说,他把给那个贱骨头的投资撤了,我就接那部戏。”陈依若翻到自己的那张票,“反正别人的戏可不会像那个傻逼的那么糊。”糊到她需要跟陆诩之炒绯闻带热度。
门票装在一个素净的信封里,打开,和一张手写卡片一起滑出来。
陈依若将卡片翻过来,微微一怔,旋即莞尔。
「致我的朋友:
愿未来的每一天都有鲜花和阳光陪伴着你。——江龄也」
刚欺负完那个傻逼,突然看见这么张卡片,陈依若觉得自己整个人神清气爽。
——那就借江龄也吉言,从今往后每一天都是好事。
……
江龄也给每张亲友票都写了这么张卡片,除了亲手给陆诩之的那张。
这么特殊的“轻慢”待遇,主要是因为他不知道给陆诩之写什么。
而且把票给陆诩之的同时,那个讨人嫌的老男人又把他拐到了床上,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吃”了一遍。事后,累到手指都抬不起来的江龄也拒绝再给他写卡片。
他坐在后台化妆,脑海中仔细回忆演唱会的每一个细节,确认没有疏漏后,把脸交给自己的化妆师。
“真要化这个妆?”化妆师跟他反复确认,“你以前都不同意化这种的。”
“确定。”江龄也很坚决,“我想好了。”
化妆师无奈地耸肩,从1号色粉底液开始上妆。
半小时后,一场别开生面的演唱会在奥体中心拉开了帷幕。
观众席上,座无虚席,主舞台却是一片黑灯瞎火。不多时,正面大荧幕上一阵水波涟漪,重低音的鼓点从环绕四处的音响中传出,响彻全场。为了直播特地假设的摄像机正在运转,镜头全都对焦到荧幕上。
「你好,我是江龄也。」
画面变换、闪回,一张五官毫无瑕疵的侧脸出现在上方。
“啊啊啊啊啊——!!!”场中响起粉丝们的尖叫。
「这是我的故事。」
鼓点与和弦之上,进了钢琴声,渐渐弹奏成调。
「是王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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