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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苏给他披好才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江哥，你网瘾也太重了吧。”
江龄也笑了笑，没接话。
他对玩手机没兴趣，只是好奇陆诩之有没有再说什么。
【陆诩之：诶，小孩儿，关注都点了，不如发条微博恭喜哥哥得奖呗？】
“……”
他脚步一顿，问小苏：“陶哥呢？”
“跟摄影师还有《Fashion》的负责人说话呢。”小苏朝某个方向努努嘴，就见陶柏轩一路小跑了过来。
“陶哥，来得正好。”江龄也笑了下，“昨天跟你说的那个雕塑还是帮我买一下吧。”
“……”陶柏轩脚步一顿，没好气地点了点他，“你呀——行，我知道了，我会记得买的。那边摄影师说有话跟你说，你过去一下吧。”
“嗯？”摄影师？
江龄也偏头看了过去。此时此刻，天边半黑，只余一线红紫色的晚霞，瘦高的身影站在荒地上，周遭的工作人员抬着设备走向厂房，渐渐远离了他。
那人并不抽烟，就站在那里，见他看过去，朝他招了下手。
“那我过去看看。”他说，“小苏你先进去吧。”
“好的。”
江龄也走了过去：“什么事？”
对方没说话，递了张名片过来，劲瘦的三个大字一眼就能看见。
傅予寒。
名字还挺好听的。
“我看你好像有问题想问，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傅予寒说，“我这个人，偶尔也做做好事，比如给人做一回人生导师。”
江龄也愣了好半晌。
一瞬间，他有被看破的慌乱，下意识地勾了个笑：“给一个顶级流量明星做人生导师？”
“不用这么防备我，选择权在你。”傅予寒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勾，“这种多余的事我一般不会做的，只是……病人嘛，能救一个是一个。”
“如果你不需要，就当我没说。走了。”
他说完，转身便走，背影利落又潇洒。
鼓风机、灯架……那些东西自有工作人员帮着收，他带着他的那台相机，就这么慢慢地走向了等了一整个下午的玛莎拉蒂。
始终没下过车的神秘司机终于打开了车门，迈着长腿站起来，顺势一勾傅予寒的脖子。两人站在车边说了会儿悄悄话，动作亲密。
江龄也看了很久。
不知哪里来的冲动，他给陆诩之发了条……他以前不会发的消息。
【江龄也：我先问问，你跟陈依若关系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傅哥直觉超强的事还有人记得么=A=
第9章
闻煜长臂一伸，勾住傅予寒的脖子：“宝贝儿，跟人说什么悄悄话呢？”
傅予寒顺势往他颈窝里嗅了嗅：“好大的味儿。”
“嗯？”
“醋味儿。”
闻煜乐了：“你讲点道理，我人还在这里，你拍摄结束不跑来找我，抓着那么大个帅哥说话，我肯定要问啊。”
“也没啥，”傅予寒说，“记不记得我上个月跟你说的事？”
“资助自闭症儿童？”闻煜想起来，当时傅予寒去一个偏远地区拍摄，回来的时候说遇见一帮自闭症儿童，看着难受，捐了点钱，“但是那跟这有什么关系？”
“我看他欲言又止一下午，好像是有问题要问我，那个样子让我想起那帮小孩儿了。”傅予寒顿了顿，“看着可怜。再说他21岁，确实是个小孩儿。”
“啧，你也没比他大几岁啊，说得自己像个老头一样。”
“我想到说自己年纪大还能顺便拖你下水就挺开心的。”傅予寒笑道，“去吃饭吧，我饿了。”
“好。”
……
这回陆诩之的回复停了很久才来。
【陆诩之：问这做什么？】
文字不带表情，怎么解读语气都可以。江龄也觉得微妙，但是反复品读，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其实不太懂陆诩之，反正经常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想了很久没结果，他于是决定自然一点。
【江龄也：今天早上不是有热搜吗，我这个时候恭喜你获奖，得想想怎么编辑文案吧？】
【江龄也：肯定会有粉丝跑来问我你们的事。】
【陆诩之：你说绯闻？那是假的，老陈找我帮个忙而已。】
【陆诩之：不用管她，你该怎么写就怎么写。】
假的……
视线落在那两个字上，过了一分钟，也可能是两分钟。
半晌，江龄也鼓了下腮帮子，眼睛倒是亮了起来。
“该走了江哥。”小苏收拾完东西，过来喊他。江龄也应了一声，余光盯着小苏的足迹，跟着她上了车。
【江龄也：哦，那，你想好怎么澄清了吗？】
陶柏轩正在确认他的行程，忽然回头问了句：“你早上说想空明晚的时间？”
“今天还来得及回去吧？”江龄也从手机里抬头，“可以的话我想多休息一天，舅舅叫我回家吃饭，说……外公身体不舒服。”
“又不舒服啊？”陶柏轩显然不是第一次听说他外公身体不好了。
江龄也被他看得有点尴尬：“……是啊。”
“明天原定要去录音的。”陶柏轩有些惋惜，“算了，我看你最近也没心思录，给你延后吧。回去好好照顾外公，明天在家看下剧本，选好了就尽早跟我说，还要带你去试镜。”
“好。”江龄也低下头。
【陆诩之：她找我炒绯闻，难道还要我来想办法澄清？】
【陆诩之：小朋友，你这么关心哥哥，哥哥也不会删照片的。别找话题了，哥哥等着看微博呢。】
江龄也：“……”
他明明只是关心绯闻。
【江龄也：……我是想说，比起恭喜，不如由我转发陈姐的微博，以粉丝身份澄清绯闻。我的流量能确保她的话题度，后续如果还需要炒作，也可以说是我不了解情况。】
这样进退皆可，他还能给自己去电影节这事找个理由。
因为除了小部分死也不希望他演戏的粉丝外，粉丝中声音最大的意见，竟然是觉得他“蹭”红毯的行为太掉逼格了。
这些大概是所谓的“TOP粉”，比起喜欢他本人，更享受追逐顶流的快乐。
江龄也其实不太在意掉粉的事，可他要是惹事，辛苦的是公司的工作人员。他可以任性，却不能过度，找个理由，也好给粉丝一个台阶下。
【陆诩之：你帮她带什么流量，今天是学雷锋日？】
【江龄也：……给你朋友带流量不行吗？】
【江龄也：再说这是双赢的事。我的粉丝很反感我去电影节，这样我也能找一个借口。】
【陆诩之：不行。】
【陆诩之：你想找借口，完全可以当我粉丝，当她粉丝算怎么回事？我不同意。】
【陆诩之：小朋友，你还想不想让我删照片了。】
江龄也：“……”这人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陆诩之：再说，既然你在乎粉丝说什么，又为什么想演戏？你粉丝不都在等你新歌么。】
【江龄也：……你怎么知道我粉丝在等我新歌的？】
【陆诩之：这不重要。】
【陆诩之：回答问题。】
为什么想演戏？
江龄也看向窗外。
他自己没有理想，一开始唱歌和跳舞是为了舅舅，现在舅舅的公司经济状况好转，他就可以有机会找找想做的事了。比如说，体验下，演戏这种东西，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陆诩之这种散漫性子如此投入。
但是这种原因，他可能告诉陆诩之吗？
这必不可能。
【江龄也：我回答问题你就能把图删了？】
【陆诩之：如果答案让我满意，我可以把进度条往前拨一点点。】
【江龄也：哦。】
【江龄也：那我不告诉你。[笑脸]】
【陆诩之：……】
【江龄也：我去给陈姐带流量。】
说完，江龄也迅速打开微博，搜索到他俩的绯闻，点击转发。
@江龄也V：纯属造谣。//@星娱乐：#陆诩之陈依若亲密行程#老友变情人？昨日下午4时左右，陈依若独自进入……
随后，他打开陈依若的微博，转发了那条她拿到最佳女配角奖项的微博，并且自己在评论区留了一条言。
@江龄也V：恭喜女神获奖。//@陈依若V：出道这么多年，第一次拿到最佳女配诶！[耶][花][图片]
-江龄也V：别骂了，我没好意思说，其实我去电影节是为了追星。
三条连发，一气呵成，发完，他给陆诩之发了条“好了”，便锁掉手机，回头看着陶柏轩。
陶柏轩对着个笔记本电脑，忙得没时间抬头：“干嘛？”
“我给蹭红毯这事找了个合理的理由。”江龄也想了想说。
“……”陶柏轩扭头，有种发际线正在缓慢后退的不祥预感，“什么理由？”
“昂。”江龄也没直接回答，“我发了微博。”
“……”
公司一直没要求把江龄也的微博收回来，陶柏轩就没做过这事，限定团解散后的两年里，微博一直是江龄也自己在打理。
虽说他并不像圈里某些素质不佳又内心的膨胀的小艺人那样会在微博上乱说话，但陶柏轩还是经常心颤，头发也日益稀疏。
他提心吊胆地去看了眼，内容居然不算离谱。除了可能得罪人之外，这套说辞其实无可指摘。
松了口气。
“你认识陈影后？”
“我认识她，她就不一定了。”
那就是不认识了。陶柏轩叹了口气：“你不怕得罪人家？你这是蹭热度啊。”
“你不觉得热度是我比较高吗？”江龄也小声纠正他，“我是在蹭咖位啊。”
“反正都是得罪人，有什么区别。”
“唉，应该……”江龄也犹豫了一下，“应该不会得罪吧，她应该会需要我的热度的。”
陶柏轩看了他一眼：“你又听说啥了？”
“哦，就，”江龄也说，“她找陆诩之炒作绯闻。”
陶柏轩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你跟陆影帝到底是哪个层面的仇敌？”
“精神上。”江龄也说，“我了解他的事，正因为我是他的敌人，明白吗？”
“……”
真不明白。
不过他不用明白，他只负责干活——无论是配合对方炒作，或是预防有可能的得罪人后的打击报复，都是他熟悉的领域，他肯定能替江龄也办好。
他可是要超越杨云的男人。
……
城市另一边，陆诩之看着特别关注里刚刚增加的两条微博，拧起眉。
“嘿，”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屈指扣了扣桌子，“回神了兄弟，手机就那么好看吗？”
陆诩之放下手机，带着些许疑惑问：“老吴，我这两年长残了吗？”
“？”
那人略带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摇头晃脑地赞叹：“不容易啊，你终于也有认识到自己不足的一天。”
“……”陆诩之没好气地轻嗤一声，笑骂道，“快滚吧，我玉树临风好吗？嫌我丑你找我干嘛？”
他只是觉得奇怪，既然他也没长残，为什么这小朋友就是不肯说一句，他是他的粉丝。
明明小时候，很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的。
他问了，小朋友也不肯说理由。
现在的小尾巴，心思可真难懂。
“错了错了，哥，你是我大哥。”老吴见他作势要起，连忙把他往下按，“别走别走，我这个剧本磨了几年了，我觉得就你能演出那味道，你要是不答应，我这几年工夫白花了呀！”
如果有其他圈内人在这里，一定会感到惊讶。此人赫然是在大奖到手、正当红时激流勇退，就此在影视圈消失好几年的知名导演吴晓勇。这些年，圈里人谁都找不到他，据说是潜心打磨剧本去了。
果然这回，陆诩之接到吴晓勇电话，对方第一句话就是“我剧本写好了，就差一个男主了”。
如果是平时，吴晓勇的本子，陆诩之多半直接就接了，可惜这次不赶巧——
“我也跟你说过了，我跟公司的合同快到期了。”陆诩之说，“我准备自己成立工作室，想往导演的方向转型试试。下半年的工作计划早就确定了，我很忙啊。”
“老陆，那句话你听过没有？‘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你想转导演，跟着我拍戏也可以学习啊！”吴晓勇一拍大腿，一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兴奋。
陆诩之斜睨着他。
吴晓勇在那眼神里看出了“呵呵”二字。
说来也是，陆诩之要学拍摄，圈内愿意给他做老师的人能数出一打，真不是非吴晓勇不可。反而对吴晓勇来说，这个男主必须是陆诩之，其他人选都差了那么一点味道。
一头冷水泼下来，吴晓勇总算认清了现实。他思来想去，把心一横：“可你既然愿意出来吃这顿饭，总不会是为了拒绝我的吧？直说吧，有什么条件，能答应的我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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