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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
向荣站起身，死死扣住方悦的手腕一路避开人多的地方把他拽进了无人的楼梯间，一把把他拍在墙上。
方悦脑子里很懵，不明白小混蛋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凶了起来。
“你、你干嘛？”
“这是我想问你的。你想干嘛？”
“我？”向荣不明白他在问什么。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想找个方法试探试探向荣对自己的心意，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点子。毕竟他不喜欢试探，他向来都是直来直往的。见到，喜欢，告白，交往，吵架，分手。向荣的感情一直都是如此暴风骤雨般来得快去得快，所以试探和暧昧他并不拿手。
向荣盯着方悦的脸，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儿什么。
为什么有同居的人还来关心自己。
为什么明明应该逃开却接近自己。
为什么……眼神可以这样单纯地看着自己。
“你招惹我的……”向荣双手捧住方悦的脸，看着那双漂亮灵动的眼睛露出惊讶的神情心里本来就蠢蠢欲动的心一下子被点燃了。
“小混蛋，你——唔！”
方悦只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儿危险，还没来得及问出话就被向荣的唇堵了回去。
向荣的吻有些拙略，但不缺少激|情，他右手扳着方悦的下颚，左手小心地垫在对方的脑后，怕自己失控撞到方悦的头。两人的唇齿碰撞着，方悦只觉得自己大脑空白了，除了偶尔牙齿轻磕发出的微小响声。
亲吻持续了半分钟，见方悦呼吸有了困难才放开了他。
方悦急促地吸了几口气，满脸通红抬头看着向荣。看着方悦湿润的嘴唇，泛红的眼眶，绯红的脸颊，向荣不知自己是后悔还是兴奋，总之心跳很快。
“你为什……”
“别说话。”向荣打断了方悦的疑问，坚定地搂过他的脖颈再次吻了上去。
第一次亲吻多少有点儿冲动，这一次向荣开始认真体会对方的触感和温度。方悦的嘴唇碰触起来比看上去柔软很多。被强势地撬开门牙方悦非常不知错所地抓着向荣的衬衫，向荣可以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小……唔……”
“喂……”
“向……呃……”
方悦的声音在变换角度的时候从缝隙间挤出几声，但向荣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空荡荡的楼梯间没多久就因为两人显得格外闷热，热到两人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向荣觉得自己嘴唇都失去知觉了才放开了方悦。看着他低着头推着自己胸口喘着粗气，向荣仿佛逐渐清醒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方悦抵在向荣胸口的手可以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很快、很乱、很有力。
方悦咬了咬发麻的嘴唇抬头看着向荣，期待着他会说些什么。也许可以省去这些纠结，也许向荣会主动打破这个僵局就像他主动这样亲吻自己一样。
向荣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内心的窃喜和激动已经消退，他现在心中充满了自责和负罪感。仿佛一个偷情的第三者，向荣觉得自己是一个可耻的抢夺者。明知道方悦有了同居的男友自己却强行想侵占他，独占他。
一时冲动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向荣反而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尴尬的地步。一方面他无限地希望方悦可以喜欢自己接受自己能跟自己在一起，另一方面又觉得如果自己憧憬了这么久的人如此轻易就为了自己抛弃现在的男友，向荣心中的某个完美的形象也就坍塌了。
向荣攥着拳头锤了一下墙，吓得方悦一个激灵。
他生气，气自己不果断，气自己没勇气，气自己放不下。
僵持了几秒钟，向荣深吸一口气不屑地笑了。强撑出来的笑容让他胸口更疼。从方悦的角度来看，他不知道向荣心里的纠结，只觉得这个笑容有点儿吓人。他见过很多向荣的笑容，开朗的、自信的、坏坏的、讨人厌的，但这样有些扭曲的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如此嘛~”向荣微微歪头看着方悦的侧脸。
方悦愣住，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以为前辈长得这么好看亲起来会很爽，其实也就那样嘛~”向荣调戏般勾了一下方悦的下巴。
方悦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承认自己吻技确实算不上多好，刚才的吻也多多少少过于粗鲁了，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批评他。
向荣继续说着，双手抵在方悦脑后的墙上，很有压迫感。
“前辈啊~我有点儿玩儿腻了这个威胁的小游戏了。你还想玩儿吗？想的话我可以跟你过一夜，就当是我威胁你的，怎么样？想要吗？”
“你TM！”方悦终于被激怒了，骂着一把推开了向荣。
“诶哟，骂人了？不是你刚才一直在勾引我？”
方悦又气又恼：“老子什么时候勾引你了？脑残啊！臆想症吗？”
“主动贴上来给我买午饭还说不是勾引？我亲你似乎也没有什么反抗啊~”
方悦一时语塞。
的确，他刚才确实没有挣扎拒绝。
但……我那时被你吓到了啊！哪儿有你这样上来就啃的啊！！合理吗？！我花时间反应一下有什么不对！
方悦反应慢了半拍，想好甩锅的说辞后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他没来得及想出其他反驳的话向荣就继续说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玩儿了。”他摊手后退一步。
“不玩儿了？”方悦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向荣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方悦：“我腻了，没意思了，懒得理你了，懂？摸也摸了，亲也亲了，我觉得没我想的那么舒服刺|激。以后离我远点儿，别让我看见你，再靠近别怪我不客气。”他伸手轻轻捏了捏方悦呆滞的脸，“前辈的视频还在我手里呢~别逼我发出去。明白？”
没等方悦回答，向荣就转身了，他背着挥了挥手。
他转身转得很快，因为他已经快hold不住自己的表情了，多说一句话他都怕自己装不下去。
第38章 我好像失恋了
方悦在楼梯间里愣愣地做了几分钟才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揉了揉刚刚被捏过的脸，心里又委屈又生气。怎么想怎么不服气，他推开楼梯间的门冲回办公室，却没在自己桌子旁边找到向荣。
见不远处的同事正坐在电脑前网购，他整理下情绪笑着走过去：“刘姐，你看见向荣了吗？”
同事放下鼠标摇摇头，又回头看了眼向荣的座位：“刚才他回来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开心啊。我刚才还看见他坐那儿呢，怎么一转眼就没人了？你找他有事儿？微信群里问问呗。”
“嗯，谢谢刘姐。”
方悦边说边拿出手机，心道：你还不开心？老子才不开心吧？便宜都让你占了，还得了便宜就跑了？想得美！
方悦在部门的微信群里at了一下向荣，语气得体地询问了工作进度，想找他下午开会讨论一下。
没想到回复他的不是向荣而是罗哥。
罗哥：【小向请病假了，说是不舒服。我看他脸色不太好就让他走了。】
方悦一愣，然后咬着嘴唇想：可以啊，小混蛋！居然装病跑了？胆子挺肥啊！
他刚想给罗哥爆料一下这家伙工作没完成的事儿，就看到罗哥的另一条微信。
罗哥：【他说把做好的海报发给你了。你先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商量一下，回头出个方案让他改。最近活儿多，我也知道大家很辛苦，但还是要注意身体。我跟上面申请一下时间，争取把死线多向后挪几天。】
看到这条信息，群里同事们纷纷跳出来感谢领导的体贴。
方悦看着群里一片喜气的样子，心里依旧满是阴霾。他恨不得也请个病假回家躺着得了，但是他怂，演技也不好，没病实在不敢装。
没了吃午饭的胃口，也没有可以说自己烦恼的人，方悦叹着气回到自己座位上一边啃着饼干一边打开了向荣发来的邮件。心想一定要找出一堆他工作上错误然后捅给罗哥让他知道知道小混蛋的黑点。
方悦点开附件里的两个海报，随即愣了愣。
靠！
方悦心里把脏话骂了一通。
小混蛋第一次做凭什么可以做这么好？！
方悦想起自己第一次参与项目时候犯的低级错误，而向荣一个都没有犯。不仅如此，配色方悦挑了半天毛病也没能成功做到鸡蛋里挑骨头，只好放弃。但修改意见还是有的，比如文字的颜色，选择的字体，文本摆放的位置。当他注意到落款的名字是方悦愣了愣。那里并排写着“方悦、向荣”。
按理说这里是应该写公司的名字的，可以说是一个可以挑剔的错误，但方悦犹豫了许久只是默默把这部分改了过来，没有标注在自己的修改意见里。方悦一边修改一边自己骂自己。
方悦，你是不是贱？他那样对你你就不能狠一点儿吗？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怂？活该你被威胁，活该你没人爱，活该你……喜欢上一个小混蛋……
宋送下午去超市买了菜，准备晚上做自己最喜欢吃的回锅肉。切好了肉和菜他看了看时间，似乎还没到方悦下班的时间。想着太早做好了等方悦回来都凉了，所以宋送又犯懒爬上自己的沙发床准备玩会儿游戏，一边通关一边等方悦回来。
眼看着打到了关底boss，宋送紧张地盯着电视屏幕，密切关注着自己角色的血量法量和技能冷却。Boss的血眼看着少了一半多了，宋送查过攻略，知道还剩三分之一血量的时候会有一个暴走状态，所以格外小心。
这时他听到了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宋送知道一定是方悦回来了。门开的时候他一边盯着屏幕一边喊：“你等一会儿啊！我玩儿过这关就做饭，马上就干死它了！血贼厚！这关好难啊。你先歇会儿~饿了的话我买了水果，自己去冰箱拿。”
宋送说了一通，但却没有得到方悦的任何回应。
觉得不太对劲，宋送飞速瞥了一眼玄关的方向，只见方悦连鞋都没脱扔下背包就走了过来，一下子扑倒在沙发床上。
宋送知道自己这游戏是玩儿不下去了，干脆按了退出不玩儿了。
他戳了戳方悦的后背：“喂~半死不活的，怎么了？”
“我太难了……”
“哈？怎么了？”
“我……”方悦侧过头，盯着沙发靠背呆呆地说，“我好想失恋了。”
“诶哟？你也有今天？”
听着宋送欠揍的语气方悦挥手打了一下他的腿，还挺用力的。
见方悦真的挺受打击的，宋送轻轻叹了口气，稍微温柔了些：“怎么就失恋了？告白了？人家没答应？”
“没告白……我TM再也不告白了……告白的都是智障！”
“打击这么大啊？以前你也没少告白啊，方智障同学。”
方悦又打了宋送一下。
“诶诶诶！怎么打人没完啊！家暴？难怪人家不要你~”
“他根本就是玩儿我的……”方悦抬头看了看宋送，“都怪你，说些乱七八糟的，给我灌输错误观念。”
“玩儿？？？你有什么好玩儿的？又懒又烦人，唯一的优点也就是脸了~”宋送毫不客气地吐槽着明显有些低落的方悦。到不是因为他毫无人性，只是他知道激起方悦的怒意比让他就这样地落下去好得多。
果不其然，方悦再次抬手拍了宋送的腿，但似乎没有前两次有力，而且没有说话反驳。
宋送叹了口气，用手掌按住方悦的脑袋胡乱用力揉了两下。
“说吧，到底怎么了？”
方悦咬咬嘴唇，垂下眼睛想了想，然后微微抬眼，说了句让宋送想把他从床上踹下去的话。
“你能先做饭吗？我饿了。吃饭太晚会胖的。”
第39章 百利无一害的计划
虽然气愤且无奈，但宋送还是耐着性子做了晚饭。吃饱喝足收拾干净后方悦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把今天上班时发生的事儿给宋送讲了一遍。
听过事情经过的宋送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我就跟你说他是混蛋吧？哪儿有这种人！”方悦抓着抱枕抡起来锤了两下床。
宋送挠挠脖子：“总觉得怪怪的。”
“本来就是个怪人。”
“……真的不喜欢？”宋送看了看身旁的方悦。
这个好友虽然自己口头上很嫌弃的样子，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方悦有不少优点的，不然也不会真心把他当成朋友还来家里住得这么心安理得。方悦是个善良的人，比他认识的任何人都单纯。他从来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别人。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奖励，只是这样方悦就很满足了。
在友情和爱情面前方悦也是如此纯粹地付出着真心，因为他觉得只要自己付出感情对方就会返回给他同样的感情。但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付出等与回报的，尤其是感情上。方悦之前的恋情每一次都很认真。他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付出自己，但是很多因为他的长相而吸引来的人并不能接受他突然间展示出来的真实自我。真实的方悦除了长相突出也有不少缺点，当他的恋人接触到这些的时候之前留下的完美印象会慢慢破碎，最终提出分手。宋送也不止一次提醒过方悦要“装”一点儿，不要太真实，尤其是在情侣刚交往的阶段。但方悦无法理解。
方悦：“为什么要装？”
宋送：“刚开始要尽量给对方看自己完美的样子啊~等感情成熟了再稍微显出些小缺点看对方的反应。慢慢来啊~哪儿有你这样的？”
方悦：“可……我就是这样啊。如果不喜欢就算了。不喜欢真实的我，那我宁愿不要。”
这次对话以后宋送就再也不再方悦面前提出这个爱情观了。并不是他觉得方悦无药可救，而是觉得他这样挺好的。至少宋送希望自己身边能有一个这样真实单纯的朋友，会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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