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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与好玩(近代现代)——诸事皆宜

时间:2020-08-10 09:36:40  作者:诸事皆宜
  小提琴首席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施年吐槽得一无是处,优哉游哉地冲完澡坐回书桌前,准备再做会儿暑假作业。
  “你睡这么早吗?”他打开台灯,问施年,“我这个光会不会影响到你?”
  网上骂得爽,现实火葬场。施年还是得维持大提琴首席的人设,大度一笑:“不会,我暂时不睡。”
  笑完立马缩进被窝,回到线上和杨司乐小声逼逼:“我暑假作业上个月月底就做完了我和谁说了吗?”
  “无语,越看他越不顺眼,以前都没发现。”
  “我难得能在赛前好好睡一次,非得破坏我的心情,打乱我的状态,气死我了!”
  “那不和他住了,出来和我住吧。”杨司乐突然回复。
  施年:!!!
  杨司乐一出现,就宛如敖丙遇到了哪吒,蛇精遇到了七个葫芦娃,弼马温遇到了如来佛,前者再怎么闹腾也能被后者三下五除二地给制服了。
  一股神秘力量注入施年的全身,使他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他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全是斤斤计较的碎嘴,读起来小气又市井,向来光明磊落的杨司乐会怎么想?
  会不会认为这是校乐团两个首席间的恶性竞争?会不会觉得他堂堂校乐团首席也不过如此?会不会把他当成令人生厌的长舌妇,从此不再喜欢他、亲近他?
  坏了,早知道去和张晴好吐槽了。
  施年后悔不已,还得装无事发生过地回消息。
  “我在青原,不是庆江。”
  “我知道啊,你明天要比赛。”
  “所以还是得和他一起住。”施年蜷在被窝里,有点委屈地打字,“刚刚那些话你当没看到吧,我们关系没我形容的那么差,学长人也挺好的,你别误会。”
  杨司乐没回复,又消失了。
  施年不知道该怎么补救,犹豫再三,只能搬出张晴好来。
  “其实这些话本来是要跟我另一个朋友说的,我没注意名字,发错人了。”
  杨司乐依旧不理他。
  施年沮丧得忘了今天发生的所有好事,战胜焦虑的成就感毁于一旦。
  “我睡了,明天一早还要比赛。”
  “我刚刚在电梯里,信号不是很好。”
  杨司乐又回复了。
  施年点开推送栏,不抱希望地看着他们的对话框。
  “没关系,发错了就发错了,我会忘记的,你别老想着这个事。”杨司乐说完,发了一个小鸡崽蹭脸脸。
  施年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样揣测杨司乐了。
  因为杨司乐平常和他聊天,几页话中间总会夹那么一两个可可爱爱的表情包,今天破天荒地没发,他就下意识觉得杨司乐是在不高兴,是在嫌弃他。
  现在重新看到了小鸡崽,那种安心感才总算回来了一点点。
  他爱小鸡崽。
  “我没想,我困了。”
  “九点半就困了呀?”
  “对啊,今天很累。”
  杨司乐仿佛透过这几个方块字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感,笃定地说:“施年,不要不开心,这件事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看法,我自己也会这样,很爽。”
  施年愈发安心,回了个小山雀挂着眼泪的表情包:“才没生气.gif”。
  杨司乐突然问:“你的房间号是多少?”
  施年皱眉:“干嘛?”
  杨司乐:“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没生气。”
  “快点快点,我已经在十二楼的电梯口转好久了。”
  巨大的狂喜瞬间吞没了施年的理智,他来不及想自己是怎么一回事,来不及确认这是否为玩笑话,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正在写作业的小提琴首席吓了一大跳,签字笔没控制住,在整洁的卷面上拐了个弯。
  “怎么了施年?!”
  杨司乐在等他,他才不会把宝贵的时间分给不喜欢的室友。
  施年不搭理他,移形换影奔向房门,路过全身镜时还顺便压了压自己翘起来的头发。
  小提琴首席瞠目结舌地望着向来从容不迫的学弟,穿着睡衣、脚踏酒店拖鞋、顶着一头刚吹干就被枕头被子蹭乱的头发往酒店过道冲,一时震惊得失去了反应。
  施年一着急就容易忘事。他忘了酒店的布局,出门就跑错了方向,愣是多绕了大半圈才按照指示牌找到电梯间的方向。
  杨司乐见他一直没回复,便准备给他打个语音电话。
  施年从来没觉得酒店回廊这么招人厌。他接起电话,压着音量喊:“你站在那儿别动!别动!”
  听筒外的声音比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还大,杨司乐一愣,没想到他会直接出来找自己,就握着手机往有脚步声的那一侧回廊走,想先一步出现在他面前。
  “你别跑,小心——”
  都想先看见对方的两个人在拐角撞了个满怀,杨司乐地接住被惯性带得向前趔趄的施年,自然而然地和他拥抱在一起。
  “摔倒……”
  施年掌着杨司乐的肩膀,喘着粗气抬头看他,在多绕的那些路上想好的问候、好奇的问题一个都说不出来。他只知道他好像看不够,看不够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杨司乐。
  杨司乐亦然。
  他背着吉他提着口袋,单手搂住了施年的腰,低头去看他此时的形貌:短袖睡衣有两颗纽扣没扣,裸|露的锁骨随着呼吸一提一放,仿佛振翅的雏鹰。头发有一撮是翘的,脚上的酒店拖鞋穿反了左右,深蓝色长裤的两条腰带也没系。
  是迫不及待、飞奔着来接他的。
  施年被这么打量了一番才意识到自己模样狼狈。
  他难堪地直起身,想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杨司乐却用提着口袋的那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等他彻底不动了才放开,自顾自从口袋里翻出汗巾,替他拂去了额头上的薄汗。
  “看来待会儿又要再洗一次澡了。”
  施年不记得自己在手机上跟他说过这件事:“你怎么知道我洗过了?”
  杨司乐弹了弹他的额头,笑着答道:“因为你现在特别香,是我从来没闻过的那种香。”
 
 
第26章 完蛋了
  人生起起落落起,施年恍惚了一路,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走两步就要回头瞅一眼杨司乐有没有好好地跟着。
  “在呢在呢。”杨司乐好笑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开火车似地催他加快脚步。
  施年没带房卡,小提琴首席给两人开的门,杨司乐见施年仍旧杵在门口发呆,便反客为主地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带进了房间,自己亲口给这位“自以为是!洋洋得意!!!”的学长讲明来意。
  小提琴首席完全不在乎今晚施年住哪儿,他只在乎:“明早八点要最后拉通排一次,别迟到了啊。”
  杨司乐怕施年记不住,便自作主张道:“请问在哪里集合?需要准备什么?”
  小提琴首席怪异地看向痴呆中带着一丝害羞,害羞中带着一丝痴呆的施年,答道:“施年清楚,你问他。”
  驰骋在波澜壮阔的心理活动中的施年跟不上节奏:“啊?问我什么?”
  杨司乐放在施年肩膀上的手收紧了一分,眼睛却没看他,而是始终盯着小提琴首席:“还是麻烦你再跟我讲一次吧,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不是吗?”
  小提琴首席嗅出挑衅的意味,神情不耐地说:“还能准备些什么?乐器、身份证、参赛证,统一着装,发型整齐。没了。”
  杨司乐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备注一番,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语气却挑不出错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小提琴首席找不到由头把他赶出去,碍于脸面还得礼貌回应。
  但再怎么想都气不过。
  他看见杨司乐背着琴包,像是音中学生,便想用准高三学长的身份压他一头。
  “你是施年的同学?”
  “嗯。”
  杨司乐拍了拍施年的背,示意他去收拾外出过夜的行李。
  施年从衣帽架上取下自己白天穿的T恤和牛仔裤,进卫生间换衣服,耳朵却时刻准备着,没放过杨司乐说的每一句话。
  小提琴首席确定面前的男生比自己小了一级,优越感就蹭地冒出头,脸上的笑容也回来了。
  “我高三的,算你们学长吧。”
  “原来是学长,你好。”
  “你陪施年来青原比赛?”
  “不是。”
  刚钻出T恤领口的施年:嗯?竟然不是?!
  杨司乐:“我是来陪他玩儿的。”
  施年满意了。
  小提琴首席皱眉:“玩儿?”
  杨司乐颔首:“他没和你说么?他比完赛要和我在青原多待几天,毕竟我们暑假作业都做完了,闲着也是闲着。”
  施年差点没在卫生间里“噗”地笑出声。
  小提琴首席不甘示弱:“你是吉他专业的?以前怎么没在楼里见过你?”
  杨司乐如实相告:“我是民乐楼的。”
  小提琴首席作恍然大悟状:“怪不得。我听我朋友说民乐搂的课程比较轻松,老师布置的作业也少,唉,早知道我当初就报民乐专业了。”
  杨司乐叹了口气,语气倏忽间变得如往常一样具有亲和力:“你朋友可能是在说反话吧,民乐楼老师可变态了,在他们手里我月底考核的独奏从来没上过85。”
  小提琴首席用一种“这你都好意思显摆”的眼神蔑视他。
  杨司乐见他入套,终于扬起了招牌式的笑容:“所以我没得选择,只能出国留学了,前几天刚联系好学校,下学期就走。”
  “学长你呢?是要出国还是在国内艺考?要出国的话得赶紧准备了,好的艺术类院校本来就少,在国内的招生名额更少,不抓紧不行。”他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你知道的,这一块儿不是没有动手脚的余地,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小提琴首席被他撺掇得头皮发麻,脸上的笑已经快维持不住了。
  “是吗……谢谢提醒。”
  “学长跟我客气什么,举手之劳。”
  说完,杨司乐伸手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施年,换好了吗?”
  “好了,马上!”
  早就换好衣服,一直坐在马桶上捂嘴偷笑的施年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苹果肌,强行按捺住大仇得报的放肆笑容,摇身一变变回正儿八经的施首席,冷静自持地推门出去。
  杨司乐点到为止,不再一个劲儿地扎小提琴首席的心,甚至周到地和他道了晚安,真心地祝他明天比赛顺利,才和施年一同离开。
  施年走的时候从小冰箱里拿了两听可乐,塞了其中一罐给杨司乐,硬是要在电梯里和他干杯。
  杨司乐见他包着一嘴可乐,眉目间的得意满得快荡出来了,不禁笑问道:“有那么开心吗?”
  施年咽下冰可乐,稳了稳表情,一脸无辜地反问:“我看起来很开心吗?”
  “嗯,很开心。”杨司乐仰头喝了一口可乐,不舍得苛责施年什么。
  他其实觉得自己有点儿过了。
  说到底,小提琴首席只是个凡事力争上游,努力勤奋的普通同学,心眼不坏,万一他是真抱着讨论的态度跟施年聊这些话题的,那他刚才的那一番话可就咄咄逼人得狠了。
  更何况,他尚且不知道他和施年的对话被施年透露给了自己,自己这么找上门去替施年出气,在他眼里,和无端找茬、随地炫耀没有分别。
  施年察觉杨司乐情绪并不爽快,也突然感受到了自己的卑鄙。
  但他从来没有要求过杨司乐为自己做这种事,现在杨司乐当着他的面,毫不遮掩地陷入自责,无异于是把他道德高地上推,使他的良心发现显得那么被动,那么不值一提。
  就好比他在家里吃施正国做的饭时,哪怕已经提前想好,待会儿自己要分担家务主动洗碗,但如果施正国先一步开了这个口,那他也会立刻变得不想洗。
  碳酸饮料里的气体争先恐后地炸裂,施年渐渐地琢磨出了愤怒。
  电梯到了一楼,他气呼呼地大步往外走,冷不丁往杨司乐身上甩了一句:“圣母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杨司乐当场愣在原地,差点错过出电梯的时机。
  他回过神来,挡住正在闭合的轿厢门,赶忙跟上去,意图跟施年理论理论。
  施年不想听他说败心情的话,没好气地问:“酒店在哪儿,我打车。”
  杨司乐欲言还休地闭了嘴,边走边在微信上把自己临时订的酒店的地址发给他。
  一路上,两人都没和对方说过半个字。杨司乐坐在副驾,没事人一样和司机聊东聊西。施年沉默地坐在后排,捏着空易拉罐,越听越来气。
  订的酒店离这儿不过半个街区,起步价,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只维持了十五分钟。
  在前台办理入住,坐电梯、找房间,刷开房门,对着一张大床,他们说什么也没办法接着装看不见对方了。
  必须得说话,要不然特意从庆江坐动车过来就没意义了。
  杨司乐放下背了一路的吉他包,把口袋里施年的睡衣拿出来,好言好语地劝他:“你先去洗澡。”
  施年垂眼看到他第三节 指腹被口袋绳子勒出的粗痕,还有回血过猛刹那间泛紫的指尖,一下就心软了,又不好意思立刻低头示好,便说:“你先去。”
  杨司乐平白忍了他一路,以为他仍旧在生莫名其妙的气,多少也有点不耐烦。
  他把睡衣往床尾一扔,从口袋里拣出自己的衣服:“随便你。”
  施年委屈,超级委屈。
  他想到杨司乐刚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自己那情难自控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如果杨司乐不来,室友说话再怎么难听,他忍忍就过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失两晚上的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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