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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不出二人所料，进来的果然是二人的宝贝儿子，文曦。文曦此刻刚洗过澡，头发还没来的吹干，不过习惯使然，衣服倒是穿的正式，一条黑色的长裤加上一件干净整洁的白衬衫，见到曹余一个人在房间，有些怯怯的站在门口。慢慢的走近曹爸爸，余光看见茶几上的棋盘，文曦知道爸爸也在房内，不觉心安了不少。
“生日会场面有些乱，还没来得及见过爸。”文曦在曹余面前站定乖巧的说。曹余继续喝着手中的茶，没有理他。
“爸~是什么时候到的？”文曦小心翼翼的看着曹余的脸色继续问道。
“你还敢问？”曹余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喝到。“老子接到你爸爸的电话担心的半夜起来。。。。”说道此处曹余觉得说的如此直白有些有损当爹的威严，就收了口向后靠在沙发上。“你说说，这次是因为什么病的？”
“因为小曦用最愚蠢的方法帮助同学，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导致胃病发作，是小曦错了，小曦让家人担心了。”对于文曦的回答，曹余甚是满意。把自己错误总结的同时还说道“家人，”我在小曦的心里还是家人，哈哈，曹余啊，你在这个孩子身上造了这么多的孽，孩子对你仍旧毫无记恨啊。
曹余看向文曦，即使努力也再也装不出严厉。“既然知道错了，告诉爸，该怎么罚？”语气也软了好多。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文曦刚要跪地请罚，但想到此刻在里面的爸爸不允许自己下跪，所以迟疑了一下。看着面前这位曾对自己酷刑相加此刻却并不冰冷的脸，文曦决定赌一把，用和上官虹相处的方式对待曹爸爸。
文曦慢慢的蹲跪在地上，把自己的头小心翼翼的靠向曹余的胸膛，直至脸枕在曹爸爸的腿上，撒娇中略带惶恐的说道。“罚到爸解气为止。”
看着这样的儿子，曹余一时间也不太适应，身子僵硬的不知如何是好。有心想把儿子揽在怀里，手却不知道往哪里放，毕竟父子俩十九年都未曾如此亲近过。回想着以前的种种，曹余内心感叹，若是以前小曦也是如此乖巧的和自己撒娇，自己真的还忍心对他狠打吗？感觉到儿子的身子却有些僵硬，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曹余叹口气把手放在曦儿的头上。“你这哪里是请罚，分明是和爸撒娇讨饶啊。”
“爸看出来了，就请爸饶了小曦这次好不好？今天是小曦的生日。。。”见曹爸爸大手不断的顺着自己的头发语气也软下来，文曦赶紧讨饶，僵硬的身体也略微放松下来。双膝跪在地上抬起头含冤带屈的看着曹爸爸。这也是文曦第一次敢如此和曹余对视。曹余没有说话，带着薄茧的大手抚摸着文曦的小脸。眼睛略有些发红。像是自语又像是在祈求。“小曦也答应爸，我们父子永远如此这般心无嫌隙好不好？”
“嗯！”文曦用力的点点头，身体完全放松下来。扑到曹余怀里，曹余也本能的抱住儿子，用力的抱紧。
里面的上官虹此刻是抓狂的，说好的替他收拾儿子呢？说好的严父形象呢？虽然此刻自己也有那么一丝丝被眼前这父慈子孝感动到，但是这丝丝感动没维持多久就就被心底的醋意浇灭了。臭小子，这么会撒娇，上辈子是只小狐狸吧。
“咳咳！”上官虹觉得，此刻该他出场了。
第七十八章
上官虹带着咳嗽声从内室出来，导致室外的父子俩做贼似的迅速分开。
“嗯，你们‘父慈子孝‘够了’？我们接着下棋。’”上官虹对着曹余说话没理文曦。文曦起身默默的站在一旁。
“茶凉了。”上官虹坐定念叨一句，文曦听了哪还敢迟疑，迅速接过茶壶，“曦儿去给爸爸泡茶。”上官虹和曹余对望一眼，老奸巨猾的笑笑。
不一会，文曦端着两杯茶在两位父亲身边站定，刚要放下没想到却被上官虹制止。“端着！”
“是！”曦儿怯声应道。端着茶站在原地。曹余伸手要拿其中的一杯，文曦忙端着茶盘俯下身去，曹余轻抿一口又要放下，文曦又重复刚才的动作。。。来回了几次之后，“少主看来是做不惯这伺候人的事啊。”上官虹在棋盘上挪了个小兵不悦的说道。
“爸。。”曦儿叫了一声知道这是爸爸有意为难自己不敢委屈，也知道自己站着端茶是有些高了，这个时候坐着是不可能的，可爸爸又说过不允许自己下跪，这可如何是好？文曦心一沉豁出去了，站累了心疼的还不是你们？文曦想着向左迈了一大步慢慢的蹲了下去，挺直了后背，以扎马步的姿势端着个茶盘站在两个爸爸身边。上官虹动动嘴角没有说话。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这局棋怎么下了这么久？”文曦内心崩溃，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怨念的看着棋盘，只见棋局上为数不多的棋子还在坚挺，两个爸爸眉头深锁还没论出输赢。文曦感觉两条腿已经酸麻到失去知觉，白皙的额头上也出现了一层汗珠。
“师兄，你怎么想这么久？”曹余换了个姿势说道。“你这老将挪一下位置不就行了吗？”说着替上官虹把老将向前挪了一步。
“糊涂。”上官虹骂了一句，把老将归位。“遇到点儿事就动其根本哪里是统帅所为？”上官虹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一脸委屈的儿子对曹余说道，“为了帮别人卖枣把自己身体吃坏的糊涂事儿也就只有你儿子能做出来！不知变通！将！”上官虹说着重重的把对界的马挪了一步。
“都快站废了才说道正题，这两个爸爸真够折腾人的。”文曦悄悄的移了下重心心里怨念道。
“是啊，你儿子多能啊！”曹余也附和着说。“听唐黎说上次受枪伤是因为什么。。。单枪匹马去和人七八个带枪的单挑？不是，单枪匹马就起码也要有杆枪，你儿子带了什么？裤腰带？”
“他们只有两把枪。。。”文曦终于忍不住小声嘀咕句，这唐哥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背后还告状？还有，之前不是争儿子吗？怎么这会儿都是“你儿子、你儿子”的，犯了点儿错就没人要了。还是妈妈好，诶？妈妈去哪了？
“还敢反驳？”曹余站起身一巴掌把茶盘打翻。曹余的暴脾气和上官虹的沉稳不同，属于沾火就着的性子，这么多年文曦一直都对曹余言听计从说一不二，早已养成了习惯，所以文曦一句撒娇的反驳在曹余眼里已经算是忤逆了。曹余的一个动作让文曦愣在原地，手还保持着刚才端茶盘的姿势，眼圈微红的对曹余说道。“爸，文曦知错。”按照以前的习惯，文曦是要跪地认错的，可是亲爸爸在这里，再加上文曦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腿已经酸痛到不听使唤了。而一边的上官虹则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看着棋盘。
曹余和文曦父子就这样僵持了大概半分钟，曹余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孩子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暴躁了。重重的坐下，口中却不依不饶。“真是惯的你！若不是看在你今天过生日，怕揍了你惹嫂子伤心，老子扒了你的皮！！”曹余话音刚落就见文曦身体支撑不住向前倒去。曹余本能起身护住，却见文曦已经被上官虹抱在怀里，曹余有些尴尬的收回双手，撇撇嘴。心里怨念。“这臭小子还是和亲爹亲，倒下的时候都明显向着亲爹的方向，哼，欠收拾！”
文曦本想挪动一下腿，没想到腿似失去知觉的不听使唤，倒下的一瞬依赖性的向上官虹倾斜，之后意料之中的跌入老爸的怀抱。聪明的文曦哪肯放过这求饶的大好机会？几乎是跌入老爸怀里的一瞬间就抱住老爸的脖子撒娇。“爸~腿好疼，失去知觉了，是不是不过血了啊，会不会有后遗症啊。。。爸爸~曦儿知道错了，曦儿保证以后绝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求爸爸不要生气了。”上官虹手放在儿子背上拍两下对着曹余无奈的笑笑，他精明了一辈子哪里会不明白儿子的小心思？只是这小东西此刻正顶着一头软软的顺毛在自己怀里蹭着撒娇讨饶，任上官虹心中再有气也不得不心软。
“知道错了？”上官虹顺着文曦的头发柔声问道。另一只手还不忘在文曦的腿上揉着，帮着儿子放松肌肉。
“嗯嗯~”文曦贴着爸爸的脸重重的点点头的同时眨巴眨巴大眼睛，再嘟起嘴的小模样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卖萌。看得曹余一愣一愣的，抛开这爷俩无视自己秀“温馨”不谈，这还是让黑道闻风丧胆的旋风小飞刀吗？怎么一到上官虹这就变成了奶娃子？曹余羡慕嫉妒鄙视的撇撇嘴，把头转向一旁，无视！
“大道理你都懂，就是遇事容易犯浑！”上官虹掐了下文曦的脸蛋儿。“也算给过你教训了，这次就算了。玄翼盟这边的家法你算是免了，不过流光会那边，爸就管不着喽！”上官虹说完老奸巨猾的看了曹余一眼，一脸看戏的表情。
“老东西，又想阴我？做慈父这事儿虽说老子不习惯，不过可以学！”曹余心里想着两大步走到上官虹身边从他怀里抱起文曦。
“家法的事以后再说，爸先给你揉揉腿。”
“啊？”文曦不可置信的看着曹爸爸，嘴张的老大。
第七十九章
撒娇的度文曦是会掌握的，玩笑归玩笑。孝顺的文曦又怎会真的让父亲给自己揉腿。曹余把儿子放在床上后，文曦就自己晃动着有些酸麻的长腿。父子三人聊起正事儿来。无非是一些军#火生意和合作伙伴什么的。以前玄翼盟和流光会一直没有联系，更别提生意上的往来，现在两大帮会就文曦这么一个宝贝继承人，自然也就两家不分彼此了。很多生意合作起来就更容易了。两个爸爸谈论着，时不时的顺顺儿子的头发，捏捏儿子的脸蛋，文曦偶尔插几句话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不知不觉时间就很晚了。文曦生病加过生日折腾了这一天一夜，渐渐困意上来，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小东西，看来真的是累着了。两个小时的马步，也够他受的了。”上官虹发现儿子睡着，轻声笑道。九月的天，正直热的时候，上官虹还是取来了薄毯子盖在儿子肚子上。
文曦此刻的睡相可以用“四仰八叉”来形容。巨大的床被他自己占用了大半。曹余顺了顺文曦额角的头发欣慰的笑笑。“看来儿子那蜷着睡的毛病被你改过来了。”
上官虹一愣顺着儿子后背的手停了下来。“他这毛病，你知道？”
“恩！”曹余应了声，抿抿嘴唇有些难为情。“每次打过他后。。我都偷偷去看。小曦他每次都是一个睡姿。后来他走后，我在他的房间发现了里面夹着我照片的玩偶，那一刻，真tm想活剐了自己。师兄，仇恨的代价太大了。。。师兄，我。。。。”
“是。这毛病被我改过来了。”上官虹笑笑打断了曹余，尽量看起来笑得轻松，既然这仇怨已经解开了，上官虹就不想让曹余再难受自责了。“你说得对，这小子被我惯坏了，现在睡觉算是彻底放松了，被子都常被他踹到地上去，老子半夜还得起来给这小祖宗盖被子，有时候气的老子想揍他！”上官虹边说边像往常一样慢慢的顺着曦儿的背，想让他睡的更踏实些。曹余没有接话，有些木讷的，慢慢的躺在了文曦身边。上官虹欣慰的一笑，下了床。活动下筋骨。“你和曦儿先休息会儿，我去看看那十几个儿子！”
曹余没有答话。而是闭了眼。上官虹知道他听到了，嘴里哼着曲儿出去了。曹余见上官虹出去，偷偷看了看，做贼一样学着上官虹的样子，小心翼翼的一下下的顺着文曦的背。只不过刚开始掌握不好力度，似乎手劲儿大了些，文曦皱皱眉嘟着嘴翻了个身，就在曹余吓得手悬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文曦的胳膊横了过来，搂住了曹余的脖子。嘴里嘟囔着，“爸爸，抱~睡~~”曹余愣了片刻，嘴唇抖了抖，眼圈一红，眼泪倾泻而下，把文曦紧紧的圈在怀里。。。
曹余这一觉睡的是真踏实。直到第二天早上天大亮，都没翻过身。感觉到有光亮，曹余睁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文曦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一脸的小心翼翼。而自己的手臂还怀抱着儿子的身体。
“醒多久了？”既然被儿子抓了“现行”，曹余也不能刻意装严父了。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背。
“有一会儿了。”文曦抿抿嘴似是贪恋这怀抱，依旧没有动。“怕吵醒您，没敢动。”
“呵呵，”曹余笑笑随手摸摸文曦的头。“傻小子，起来吧，天都亮了。”说着坐了起来，却见文曦依旧刚才那个姿势躺着没变，曹余随手拍了一巴掌。“怎么？学会赖床了？上官虹惯得你！”
“曦儿不敢，只不过，怕自己一动，梦就醒了。”曦儿似是自语的一句话如一记重锤敲在了曹余的心上。曹余回头看时，曦儿的眼睛红了，却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努力的笑笑也起了身。曹余见曦儿如此，心早就疼的不行，那还管什么严父的自尊，不再犹豫，重新紧紧的把儿子抱在怀里。“儿子，爸终究是欠了你一句‘对不起’！儿子，原谅爸。”
“不，不，爸~曦儿不要您的道歉，曦儿不孝，曦儿受不起。。。从您为了曦儿躺在刀坑的那一刻曦儿就受不起了。”文曦见曹余说出道歉的话，哭着用手去堵住曹余的嘴。然后紧紧的搂住曹余的脖子。“爸，我好讨厌现在的自己，觉得自己好矫情。既想忘了过去，又在您对我好的时候把以前的事情想起来。明明已经不埋怨您了，却总是忘不掉那些事。爸，对不起，是曦儿太坏了，曦儿又触痛了您的心，曦儿该打。。。呜~~”
见儿子哭的又伤心又纠结。曹余更加的自责。把儿子也搂得更紧。“小曦，这不怪你。是爸以前对你做的事，对你的伤害太大了。”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是曦儿太坏了，曦儿再也不会让爸伤心了。”文曦把头埋在曹余的颈窝里还在自责着。“自己真是越来越贪得无厌，已经得到太多的爱，却还不知满足。五岁的梦想就是能让爸爸抱着睡一晚，现在实现了，怎么还矫情上了。”曦儿狠狠的鄙视了下自己，把眼泪擦干。“爸，您今天不回去吧？”
“不回去，和你上官爹有事情没说完。”曹余也调整了下情绪说道。
“太好了，我这两天也不想回学校。”曦儿略带撒娇的说道。“学校这几天都是站军姿，跑步什么的。对我也没什么用处，纯属浪费时间。我想依旧请假了，过两天野外训练的时候再回去。这样能多陪陪爸，还能和哥哥们玩儿。”说完忽闪着大眼睛一脸期盼的征求着曹余的意见。此时的曹余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再者说，上学的目的不就是让儿子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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