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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文曦知错。文曦以后会更努力的锻炼，不给您丢脸。一定早日让自己向您一样健壮。爸，求您饶了文曦这次，文曦真的从来没有偷过懒。明天文曦还要去分会核查账目，求您。。。。。。。不，不，文曦不敢强词夺理。爸，求您~文曦真的受不住了，啊~！！！。。。。”
“结果，儿子带着一身的鞭伤去分会核查账目，还没到目的地就发烧晕倒晕迷不醒，一病就是七天。记得当时秦恒还调笑说，少主给自己放了七天假。”曹余闭了眼，任泪水肆意。“看着脆弱的儿子，我也后悔，心痛。可是每当想到你，想到云朵的惨死，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曹余慢慢的抬高自己的双手，自语着：“现在想想，我曹余即使是剁了这双手，也弥补不了我对儿子犯下的罪孽啊。”
“过去的事了，还提他干什么。”上官虹缓缓的松开握得发白的拳头无奈的说道：“我现在就是杀了你又能怎么样？既弥补不了曦儿的伤痛也改变不了曦儿失踪的现实。最重要的是，我若继续恨你就白费了儿子的孝心啊！”
“以前总是在心里骂你不会识人，现在想想，我才是最有眼无珠的那个人，养了杀妻仇人的狼崽子十几年，虐待了孝顺自己的儿子十几年。”曹余哽咽的看着上官虹：“师兄，我这半辈子错的太离谱。。。我们的错本就不该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来扛啊。”
“还好，只是半辈子。。。”上官虹苦笑：“只怪老天和我们开得玩笑太过残忍。”
“是对小曦太残忍。。。”曹余泣不成声。忽然激动的抓住上官虹的胳膊。“师兄，那个。。。淹死的一定不是儿子对不对？我还有机会弥补儿子对不对？”
“放心，不会是！你还有机会把父爱还给他。我们双倍还给他！”
第一百三十四章
文曦第一次踢毽子玩的异常的兴奋。一直和大家玩闹到午饭时间才算尽兴。每天皱着眉头才能下咽的粗茶淡饭今天也吃的格外的有滋味儿。吃完了饭，见小海又在帮着刘阿姨洗碗，文曦也学着小海的样子拿干的棉布方巾把碗擦干净。刘阿姨见了满意的笑笑，摸摸文曦的头“家宝真乖！”说着从围裙里拿出一个棒棒糖算作奖励。文曦不自然的笑笑接了过来，脑门上出现三条虚拟的黑线。。。
收拾好后，小海去午睡。文曦拿着糖去院子里找圆圆。远远看见徐硕正在陪着圆圆玩，可让文曦费解的是圆圆竟然躺在了地上。文曦好奇的走了过去，拍拍徐硕，指了指圆圆。意思是她在干什么？
“圆圆躺在爸爸怀里。让爸爸抱！”徐硕照例口齿不清的说。“我们有院长妈妈，可是没有爸爸。”
“爸爸怀里？”文曦心中疑惑，再看圆圆顿时明白了徐硕的话。
只见阳光下的水泥地上，圆圆用粉笔画了个大大的长胡子的中年男人。而圆圆此刻就躺在“粉笔人”的怀里，蜷着小身子，一脸的满足。
“我也想让爸爸抱，可是我太重了。爸爸生病了，妈妈哭着骂我，我走了。”徐硕咧着嘴对圆圆说：“我也想我爸爸，帮我画一个爸爸好不好？”
“好~”圆圆爬起来，拿起粉笔头快速的画起来。
徐硕的话和圆圆的举动宛如晴天一个霹雳，瞬间击中了文曦特意为心脏伪装的外壳，这么多天特意不去想家人们的思绪也随着这一瞬间汹涌而来，心底的防线顿时土崩瓦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文曦流着泪跑回了房间，小海已经睡着了。文曦轻轻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蒙上被子，回忆着爸爸怀抱的温暖，“爸爸，妈妈，哥哥~曦儿好想你们，你们也在想曦儿吗？为什么爸爸赶曦儿走你们却没有一个人拦着，你们对曦儿的宠爱都不是真的吗？？”曦儿在心里哭喊着， 泪水决堤般倾泻下来。
夜晚，弯月高悬。
文曦独自坐在破屋的屋顶，快速的敲击着面前的电脑。
“密码没换，流光会内部一切如常！”文曦念叨着：“玄翼盟的系统倒是做的很严密，玄鼠大哥果然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有他在爸爸身边自己放心很多了。”文曦放心的关了页面。抬头看着夜空的星海拿起手机。“真的好想爸爸啊，要不要打一个电话，听听爸爸的声音也好啊。。。嗯，就听听爸爸的声音，就听一下，不会打扰到爸爸的。”
文曦跪起来，小心翼翼的按着早已经熟记于心的号码。犹豫了一会，终于按了拨出键，快速把手机拿到耳边，全神贯注的听着。
电话响了几声后才被接起，传来了文曦做梦都想听到的声音：“我是上官虹！”
仿佛偷了东西怕被发现一般，文曦在听到爸爸中气十足的声音后，就快速的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胸口，平复着紧张到狂跳的心脏，感受着还环绕在耳边爸爸的声音，泪流满面。
再说上官虹，处理完一些事情后，就又来到了曹余的病房同他说着话。两个彼此都需要忏悔倾诉的心此刻算是得到共鸣了。上官虹见曹余情绪不佳，特意引导他讲了些曦儿五岁前的好玩的事情，两人笑泪叠加，苦中作乐，这一聊便是几个小时。正聊着，上官虹的电话响了，拿起一看皱了皱，随即拿到曹余眼前，曹余一看手机屏幕上并没有数字，而是显示了十一个星号。上官虹和曹余对望一眼，谨慎的接了起来，打起精神，中气十足试探性说道：“我是上官虹！”没想到，对方瞬间的挂了。
“怎么回事？”曹余警觉的问道。
上官虹摇摇头随即对门口吩咐道：“玄鼠！”
“义父！”玄鼠闪身进来。
“查查这是怎么回事？”上官虹把手机递给了玄鼠。“指了指上面来电显示上的十一个星号。”
“是！”玄鼠拿起手机就要出去。被曹余叫住。
“等等。。”曹余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本来没什么精神的眼睛瞬间放着光：“师兄，会不会是。。小曦？”
“很可能~！”上官虹如梦方醒，恍惚中带着期待。回头对玄鼠吩咐：“好好查一查，要快！”
“若真的是小曦，玄鼠可能什么都查不到。”曹余叹口气靠在床头上。
“哦？”上官虹刚要问为什么，玄马请示进来了。言语中掩饰不住的激动“义父，宝顺通的徐友和他儿子的同学带来了重大消息。”
“直接请进来。”见玄马生动的表情，上官虹便知道一定与曦儿有关，直接用了“请”字。
曹余此刻似乎也精神了许多，自己坐直了身体，眼睛放着光看着门口。半分钟后，徐友带着徐大鹏身边的小胖子一脸憔悴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这位便是上官先生，这位是曹先生。”因有小胖子在，玄马讲究了下介绍的方式。
“上官先生。。”徐友刚要见礼，被上官虹打断。“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上官先生，曹先生，昨日海边溺水的那人。。。”徐友弯着腰声音有些沙哑：“那人多半是。。是我的儿子。”
“你说什么？”上官虹惊讶的站起身。
“徐友，你说明白些。”玄马在身边小声提醒着。
“还请上官先生把那块腕表拿出来让我和小胖看看。”徐友眼睛通红却依旧小心翼翼的对上官虹说。
同为找不到儿子的父亲，上官虹又怎么能不理解徐友的心呢。上官虹当即从西装兜里拿出腕表来双手递给徐友。
“你要看仔细！”上官虹严肃的说。
“我认识，就是这块表！！”在上官虹刚拿出腕表时，不知轻重的小胖就喊了一嗓子。“这就是大鹏花了十五万从那个中学生手里买的那块表。”
“是啊，就是这块表。”一想到海边溺水的是自己儿子的可能性又多了一分，徐友老泪纵横的说。
“这位老哥，你别急，慢慢说。”尽管上官虹已经急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还是亲自给徐友搬了凳子。曹余更是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坐到了徐友的对面。
“几天前，哦，就是七爷去宝顺通看账本的那天。”徐友看了眼玄马继续说道：“典当行来了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孩子，穿着不合体的旧校服，戴着个已经洗旧了的帽子。却拿着价值将近百万的腕表来典当。我当时就以为这表是那孩子偷的，要了身份证什么的也没有，我一向不敢坏了规矩，七爷是知道的，再加上七爷那时候就在后面的内室等着，我很快就把那孩子打发走了。”
“原来，那时我竟然就在内室坐着。”玄马狠捶了自己一下，悔不当初。
“那孩子长什么样？”曹余急忙问道。
“挺白净的，帽子压得低，我没太看清，不过我店里。。。。。”
“后来呢？这手表又怎么会在你儿子手里？”上官虹此刻最想知道的是结果。至于徐友口中的中学生到底是不是曦儿，去了典当行看录像的回放一看便知，这点事曹余没有想到的。
“都怪我教子无方。”徐友说话前先对上官虹告了个罪。“小儿大鹏见那手表自己喜欢，便背着我花了十五万买了下来。至于详细的，小胖，你替叔叔告诉上官先生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那小子在典当行拿出这表时，大鹏就看上了。哦，看上这表了。”小胖子不知道上官虹和曹余是何人，照例吊儿郎当的说：“见他从典当行出来，哥几个就跟了上去。依我看就直接给丫一顿痛锤，把表抢过来得了，可大鹏不干啊，老老实实的花了十五万把表买了，那小子还真够老土的，非要现金。大鹏又给丫取的现金。”小胖子根本无视玄马越来越黑的脸，照例比比划划的口没遮拦。上官虹和曹余倒是不会和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也没表现出什么。玄马此刻心中有气也只有忍着等着小胖子往下说。
“后来的事就与那小子无关了。”小胖子有些蔫了的说：“三天前，一同学过生日，哥几个在‘浅滩’给他庆祝，没注意就多喝了几杯，谁知道遇到一伙外地人挑事儿，哥几个就和他们吵了几句，动了手。后来也没怎么样。都喝迷糊了。醒来后都没看见大鹏大家也没在意，那么大的人了，谁知道出这事儿。。。。”小胖挠挠头看了徐友一眼，示意说完了。
听徐友和小胖子说完，上官虹和曹余已经基本肯定那淹死的不是自己儿子了。顿觉得松了口气。
“你店里的监控录像应该还在吧？”上官虹接过徐友双手递过来的手表问道。
“在在，早知道盟。。。上官先生您会看，已经拷贝出来了。”徐友说着从兜里拿出个u盘。“从进门到出来，都在这里了。”
“玄马！”上官虹有些激动的拿过了u盘，玄马立刻会意，出去拿了电脑的同时把小胖也带了出去。上官虹看玄马恨恨的样子又朝他摇摇头，心里想着：“不能和这种小混混一般见识，算是给曦儿积德吧！”
“盟主，您看我能不能。。。”徐友见小胖出去也改了称呼，想到自己儿子又是一阵心痛，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玄鼠，马上安排徐老哥和死者做dna。”上官虹见徐友的样子，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马上吩咐道。
“谢谢盟主！”徐友说着便要下跪。
“徐老哥别这样。”上官虹亲自扶起徐友。“不管文曦还是大鹏，都是我们玄翼盟的孩子，这事我断不会不管，你放心。”
曹余在一旁撇撇嘴心理念叨：“那买表的兔崽子怎么能和我的小曦相提并论？这老狐狸果然是御人有术，看来这徐老头以后怕是更会为玄翼盟肝脑涂地了。”
徐友千恩万谢的出去了，玄马也取来了电脑打开了画面。画面还算清晰，几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连呼吸都小心了许多。
文曦一般很少戴帽子，仪态气质俱佳，走路也和直尺一样挺直。画面中的男孩儿一身旧校服，特意压低了帽子，微微弯了腰。尽管如此，上官虹和曹余还是一眼认出那就是曦儿。
“看来小曦还在s市。”曹余看了眼上官虹说道。
“嗯。”上官虹点点头用手点了下屏幕上和徐友说话的小人儿：“小东西，看来伤是好了，都能出来当东西了。”
“嗨~”曹余叹口气：“我儿子什么时候为钱费神过？现在都沦落到当表了。”
“活该！谁让他不回家！”
上官虹和曹余一唱一和的把几分钟的录像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从早上发现曦儿的手表到现在基本断定曦儿健康的活着且伤已经养好，这俩爹的心情像是做过山车一般的曲折刺激。这会儿心脏总算是归了原位。只要儿子健康的活着，只要儿子还在s市，找到这小东西，早晚的事儿。而且依眼前的情形看，儿子还有钱花，尽管有点寒酸。
“义父！”一直盯着屏幕的玄鼠突然叫了声，暂停画面，放大。
“义父，您看，这校服是市实验六中的。我们可以去学校找找线索。”
上官虹和曹余一看，可不是？两个老家伙是乐昏了头了，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想到。
“耗子说的对啊，快派人去查，查仔细！！”曹余看着玄鼠说道。
“是！师叔。”玄鼠应道，对“耗子”这个称呼也勉强接受了。“我会多派些人手，对往届生的校服去向也查个详细。”
“好好，快去！”
上官虹和曹余打发走了玄鼠等人，又迷爹一般的盯着屏幕，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十二天啊，这俩爹是真想儿子了。
曹余当天晚上就精神抖擞的出了院。用自己的话说，知道儿子活着，自己自然就活了。做人要向前看，去tm的秦恒，去tm的仇恨。反正都已经去见阎王了，老子不能让这王、八、蛋到死还坑自己一把，老子要打起精神，还要养着这身子骨把我儿子缺失的父爱补回来呢，还要继续给我儿子打江山呢！！
所以有的时候病来如山倒，不过是精神倒了。心态好了，百病全消！
正如曹余说的那样，上官虹手机上那十一个星号的来电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线索。上官虹对曹余说的时候，曹余一脸“早知道是这种结果”的骄傲。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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