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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离个婚[重生]——连朔

时间:2020-08-12 09:03:05  作者:连朔
  叶绯又是心疼又是无力, 他想告诉晏枭,没有很多年,只有两年;想让他不要再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老老实实地接受现实。
  可对上他安静又执着的目光, 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半晌,他抬头在晏枭唇角亲了一下,轻声说:“晏哥, 我们尽人事知天命, 未来的事情交给未来去操心。不想太多,在一起就开心点好不好?”
  晏枭并不能完全理解他的话,误以为叶绯是在质疑他的感情。就特别紧张地抱着叶绯,说“很喜欢你”、“没有不开心”,严肃地像是在对待什么世界级项目。
  饶是气氛还有些伤感,叶绯也被他这幅傻里傻气的模样逗笑了。又跟他亲了一会儿,才推开他说:“坐飞机太累了, 今天想早点睡,我先去洗个澡。”
  晏枭说“好”,很自觉地放开了手。
  叶绯去他原来的房间找睡衣, 晏枭就站在一旁看着他, 像条时时刻刻跟随的大尾巴。
  “怎么?”叶绯翻出一件浅灰色的睡袍,在他面前晃了晃,揶揄道, “你想跟我一起洗?”
  晏枭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眼睛,说:“没有。”
  “真没有?”叶绯不怀好意地往他的重点部位瞥了一眼,附在晏枭耳边轻轻吐息,“那今天早上用了好久卫生间的人是谁?”
  晏枭扣住叶绯的腰,眸色渐渐深了。
  “晏哥,”叶绯唇角带笑,直勾勾地看着晏枭,不怕死地继续撩-拨,“你那时候在想什么?”
  晏枭喉结滚动了几下,低头和他对视。过了片刻,哑声道:“想你。”
  “想我也不行,明天要去做肌电图。”叶绯靠在他肩头闷笑。
  做肌电图时,要求肌肉处于绝对放松的状态,今晚剧烈运动显然不合适。
  “下次吧,”叶绯红唇微张,压低声音暧-昧道,“我洗干净随你弄。”
  说完,在晏枭小腹上摸了一把,哼着歌进了卫生间。并没有发现晏枭黑沉沉的、充满了侵略性的目光一直钉在他身上。
  叶绯出来后,直接去了晏枭房间。一进门,他就笑了。
  深色的床头柜本来是厚重而严肃的,但此时此刻,上面却放了一只毛茸茸的小乌龟,一下子就破坏了房间的整体风格。
  “还留着呢,”叶绯爬上床,手贱地在龟壳上戳了戳,“我人都在这儿了,这丑不拉几的东西就扔了吧。”
  晏枭说“不要”,从后面拥住了叶绯。
  叶绯笑笑,顺从地放松身体,按灭了床头灯。
  至此,这张摆了几年的大床,终于等来了它的另一个主人。
  叶绯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好,毕竟两人刚确定关系,又是精-力-旺盛的年纪,擦-枪-走-火是免不了的。
  但真正躺在晏枭怀里,嗅着他身上清淡的沐浴乳味。叶绯心里什么杂七杂八的念头都没有了,只觉得一片安宁,连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一夜好眠,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叶绯半眯着眼睛缓了缓,意识才逐渐回笼。他动了一下,头顶立刻传来晏枭的声音:“叶绯,早。”
  叶绯转头,正对上了晏枭清明的目光。
  “早就醒了?”叶绯揉揉眼睛,掀开被子坐起来,“怎么不起来?”
  晏枭给他把睡袍往上拉了拉,说:“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叶绯打了个哈欠,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问道:“今天怎么安排的?”
  “先去做基因检测,”晏枭告诉他,“然后再去做肌电图。”
  他顿了顿,把叶绯抱得更紧,声音稍低:“可能会有点疼。”
  “小意思,”叶绯毫不在意一笑,故作轻松,“检查而已,再疼能疼到哪里。”
  知道晏枭担心,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他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起来吧,收拾一下赶紧出发,早检查早完事。”
  晏枭说“好”,和他一起去了卫生间。
  等两人吃完早餐出门,已经九点多了。司机尽职尽责地等在门口,载着他们去了医院。
  基因检测很简单,抽一管血就行,麻烦的是肌电图。
  因为叶绯暂时没有出现任何渐冻症的症状,医生无法确定他病变的位置,所以只能做全身肌电图。
  “我刚刚问过了,至少需要三个小时,”叶绯一边签知情书,一边对晏枭说,“你别在这干等着了,公司不是还有事吗?让司机留下就行,不然程明浩要跟你抗议了。”
  晏枭看着叶绯,说“不忙”,又说“我不走”,很执着的样子。
  叶绯没办法,将知情书递给等在一旁的护士,说:“那你让人把电脑送过来,在走廊上找个地方坐着办公。”
  晏枭还是拒绝。
  “叶绯,”晏枭叫他的名字,然后说,“除了你,我现在脑子里什么都装不下。”
  叶绯怔了怔,随即释然一笑:“好,那你等我出来。”
  叶绯上辈子做过腰椎穿刺、这辈子做过肌肉活检。他本以为肌电图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然而他失算了。
  当那根长长的电极针插进他的肉里、不断戳刺电击时,他还是疼得冒了冷汗。
  “没事,放松,”长相慈祥的女医生温柔地安慰他,“虎口的地方确实比较疼,接下来会好很多。”
  “嗯,”叶绯接受了她的好意,等那一瞬间的疼痛过去后才继续道,“我也算是体会了一把紫薇的感受。”
  女医生被他逗笑了:“你意思我是容嬷嬷呗?”
  “谁说的,”叶绯挑眉,“您这浑身上下哪儿跟嬷嬷沾边了。”
  “拍马屁也没用,”女医生一针捅进他的肱二头肌,变换着角度找神经,微笑,“该扎还得扎。”
  叶绯闷哼一声,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
  “我大概要扎多少针?”为了转移注意力,叶绯找话题跟医生聊天。
  “四十到五十吧,”女医生头也不抬,继续摆弄针头,“做全身就是比较辛苦,忍一忍。”
  叶绯眼前一黑,忽然有点后悔答应晏枭来这一遭了。
  女医生的技术非常好,找神经很准。饶是这样,做完之后叶绯也起不来了。
  他意识模糊,冷汗打湿了大半头发,连晏枭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叶绯,”晏枭脸色发白,活像是也跟着叶绯一起做了肌电图。他想要抱抱叶绯,却又担心碰到他的伤口,只能扎着手站在床头,笨拙地一遍遍安慰他,“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叶绯这个人,看似随意洒脱,什么都不在意,实际上顾虑极多。因为从小什么都要靠自己,所以养成了一副自尊心极强、从不肯在别人面前示弱的性子。
      可如今,触及晏枭关切的目光,他那些准备好的伪装通通消失不见了。
  “晏哥,”他阖上眼,声音很轻,像是被风一吹就会散,“我好疼啊。”
  “就这一次,”晏枭抽了张纸巾,一边笨手笨脚地给他擦汗,一边在他脸上轻吻,“再也不让你疼了。”
  叶绯觉得好笑,想问晏枭这怎么保证。但他实在没力气说话了,就只勉强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躺了大半个小时,叶绯觉得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和晏枭一起离开了医院。期间,晏枭很夸张的要背他,被叶绯严词拒绝了。
  “就针在里面戳的时候疼,”叶绯矮身上车,轻笑着道,“现在已经好了,哪那么娇气。”
  晏枭充耳不闻,小心翼翼地给他系上安全带。吩咐司机把车速降到最低,一路蜗牛爬一样开回了家。
  肌电图的结果明天就能出来,基因检测则差不多要十天。
  叶绯明显能感觉到,晏枭有些焦躁。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他平均每隔一个小时,就要查看一次接收检测报告的邮箱。
  叶绯叹了口气,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好过一点。想起之前听人家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食会好很多,便走进了厨房。
  家里唯一的甜食,就是晏枭囤的那些哈根达斯。
  叶绯打开冰箱冷冻层,怔住了。
  原本放哈根达斯的地方,正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堆老冰棍。
  叶绯没多想,随手拿了两根。丢了一根给晏枭,自己一边拆包装一边道:“你这口味改得够快啊。”
  晏枭静静地看着他,说:“你不是喜欢吗?”
  叶绯诧异:“我什么——”
  叶绯的声音戛然而止,曾经和晏枭的对话瞬间浮现在脑海。
  ——“你喜欢什么?”
  ——“不甜的。”
  ——“比如?”
  ——“老冰棍。”
  他随口一句话,自己都忘了,晏枭却一直记得。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叶绯沉默良久,抬头问晏枭,“要是我一直不答应你,也不来呢?”
  “我不知道。”晏枭说。
  他撕开布满冰晶的包装纸,把剥好的那根塞到叶绯手里,慢吞吞地说:“我只是想让你在想吃的时候,能够马上吃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肌电图参考了贴吧和知乎的案例~
 
 
第40章 
  
  叶绯抱住晏枭, 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眼眶微微红了。
  他曾无数次怀疑过晏枭的感情,觉得他只是一时心动。等时间久了、荷尔蒙散去, 这种感觉就会自然而然地退却。
  然而从这一刻起, 不用再去找任何佐证,叶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 晏枭是真的爱他。
  因为被爱的人总会有感觉, 从他看过来的每一个眼神、从生活中每一件平凡的小事。
  “伤口疼了吗?”晏枭怔了一下,问叶绯。
  伸手想要回抱他,但想到他全身的伤口, 又无从下手, 最好只好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如果可以替叶绯疼就好了,晏枭想。
  只要叶绯能舒服一点,他可以做任何事。
  过了一会儿, 老冰棍都有些化了,耳侧才传来叶绯闷闷的声音:“不疼。”
  他放开晏枭, 在已经变软的冰棍上咬了一口,抬眸笑着说:“我特别喜欢。”
  晏枭心里的担忧和焦躁顷刻间一扫而空,他看着叶绯因为吃冰而变得红润的唇, 有些开心, 又有些得意地说:“你说的我都记得。”
  回应他的, 是叶绯一个凉丝丝的、带着甜味的吻。
  第二天早上,晏枭起床的时候, 叶绯还在睡。
  他穿着浅灰色的睡袍,长长的睫毛自然垂下,盖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毫无防备地躺在晏枭怀里,仿佛全身心都在依赖着晏枭。
  晏枭看了他一会儿, 才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去上班。公司那边堆积了很多事,他离开两天已经是极限。
  临走时,晏枭没忍住,提着电脑包返回了卧室。
  叶绯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睡,修长的四肢陷入柔软的床里,在被子上微微拱出一个弧度。让原本装修冷硬的房间,也因此而变得温和起来。
  晏枭是孤儿,但并不向往家庭。他天生感情淡薄,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和吃饭、上班的地方没有任何区别。
  但如今,睡着的叶绯仿佛给“家”这个字赋予了特别的意义,让晏枭还未离开,就已经开始期待回来拉开门的那一刻。
  晏枭俯身在叶绯额头上亲了一下,再不停留,转身出了门。
  叶绯是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的,他在床头摸索了几下,拿起手机扫了一眼。见是谷瑞嘉的视频通话,便直接点了接受。
  “你他妈竟然还没起来?”谷瑞嘉愤怒的脸在屏幕上显示出来,“你说实话,是不是又想撂挑子不干了!”
  实在不是谷瑞嘉小人之心,而是叶绯有前科。他们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明明说好一起创业,结果这人转头就去了鼎源,放了他一个大鸽子。
  “我是身体不舒服,”叶绯揉了下眼睛,从床头捞起一瓶水,拧开喝了两口,“本来想睡醒跟你说的,忘定闹钟了。”
  “呸!”谷瑞嘉压根不信,阴阳怪气地道,“我都听宋文说了,你一见枭哥就跟被勾了魂似的,直接跟人家走了。”
  “怎么,”叶绯拢了下睡袍,拿着手机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懒洋洋地道,“你羡慕啊。”
  “羡慕个屁,”谷瑞嘉指着自己眼底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控诉道,“我都要忙死了,哪有心情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说话间,谷瑞嘉的秘书进来请他给一份文件签字。
  谷瑞嘉匆匆看了几眼,签了名打发秘书出去,对叶绯道:“你能不能赶紧回来?再不回来我就要过劳死了。”
  叶绯一边往手上缠保鲜膜,一边道:“少卖惨,以为我这几天没看过邮箱?明天吧,我明天上班。”
  做完肌电图以后,为避免伤口感染,二十四小时不能沾水。
  “干什么呢?”谷瑞嘉皱眉,凑到屏幕前细看,“你手怎么了?”
  叶绯轻描淡写道:“做了个肌电图。”
  谷瑞嘉不懂:“那是什么玩意?你真不舒服啊。”
  叶绯“嗯”了一声,没说实话:“就是腱鞘炎。”
  “哦,”谷瑞嘉信以为真,“那你好好休息,晚两天来公司也行。”
  顿了下,又说:“对了,我打电话是有个事跟你说。”
  叶绯拧开水龙头,漱了下口,把牙膏挤到牙刷上:“说。”
  “我昨天跟王琼出去喝酒,听他说的,”谷瑞嘉调整了一下手机角度,身体后仰靠在椅子上,“好像叶耀还了赌债之后,又继续赌了,还赌得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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