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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骑士(近代现代)——步帘衣

时间:2020-08-13 08:46:55  作者:步帘衣
  秦北辰理智上当然是不怕的,他回答:“我怕。”
  于是唐晋满意把手机连上秦北辰家客厅当摆设的Marshall 音箱,他们一边听着歌,一边处理食材。
  秦北辰在切做沙拉用的水果黄瓜,唐晋在削芋头。
  音箱里的少年音主唱唱到:爱我的人别紧张,我的固执很善良。
  唐晋不知想什么出神,手里的芋头都掉回了水里。
  秦北辰问:“想什么?”
  唐晋看他一眼,又调转视线盯着水池里的芋头们,犹豫着开口,把前两天一直在想的事情出来,“我知道,你也不是不喜欢我的,但是,你对我的喜欢,跟我对你的喜欢,是同一种吗?你会对我,对我……”
  唐晋耳朵尖烧得通红,支吾着说不下去。
  就算觉醒了欲_望,在这个年纪,面对真正喜欢的人,是做不到坦然的,就连隐晦的说出口,都难为情得要命。
  秦北辰居然还在切黄瓜,手起刀落,可怜的水果黄瓜就被去了头。
  “喂!”
  唐晋难免生出被忽视的恼怒。
  秦北辰把去了头的黄瓜拿在手里,对唐晋说:“张嘴。”
  张嘴?
  唐晋“啊”地张开嘴。
  秦北辰将去了头的黄瓜,抵在唐晋的下唇,慢慢地往上推。他看着唐晋的眼睛,那眼神好似平静无波,却让人无端怀疑底下暗流汹涌,随时可能掀成惊天巨浪。
  唐晋感觉到生甜的黄瓜触到了自己的牙,他下意识地把牙关打开,忽然又意识到这个行为的潜含义,脸颊霎时红透,脑袋往后仰,躲开那个,有些恼火地去看秦北辰。
  秦北辰却好像没一点异常,他们依然四目相对着,秦北辰平静地问:“咬一口?甜的。”
  然后唐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真的迎着秦北辰的视线,张开嘴,咬住那根水果黄瓜的头,然后闭合牙关,咬下一口。
  秦北辰把拿着水果黄瓜的那只手收回来,还问:“甜吗?”
  问问问,没电了还这么多话?
  唐晋怼他:“你不会自己试试?”
  “哦。”
  秦北辰答应着,在距离唐晋咬掉的地方稍远一点切了一刀,然后把带着唐晋咬下缺口的那段黄瓜扔进了嘴里,嚼了嚼。
  “甜。”
  秦北辰评价。
  秦北辰看向唐晋,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刚才想问什么?”
  唐晋:“……你滚回沙发躺着吧!”
  *
  于是第一次吵架,就这么和好了。
  秦北辰本来想把遇到吴瑕的事告诉唐晋,后来想想,他现在懒得说话,而且,还是给唐晋留个惊喜。唐晋很遗憾没看到秦北辰打拳,让秦北辰下回必须带着他一起。
  他们谁都没想到秦家爷爷拍板全家去美国看刚出生的大重孙,除了必须坐镇公司的秦观岳,还有漠不关心的程乘,其他人都在鸡飞狗跳地忙着排开时间表后,全部上了飞往大洋彼岸的飞机。
  结果秦老爷子在海那边差点被孙子和洋媳妇气得背过身去,回来后,秦北辰这个孙子就在公司和医院两头跑。
  期间唐晋不是没见到秦北辰,秦北辰再忙都抽空去见唐晋,但唐晋舍不得看秦北辰忙得神形疲惫,主动让秦北辰不许再强行排时间。
  等唐晋和秦北辰能约着出来见面,已经是八月中旬了。
  这是秦北辰计划的外出,两人见面看看风景,也是给认真练习作文和听力的唐晋放个假,地点是S市周边小县城的青山。
  秦北辰打电话来的时候,唐晋正和许莱聊天,挂了电话就顺口提了一嘴。
  【女侠】:那儿啊
  【女侠】:那山里有个庙,听说高考求保佑特别灵
  【女侠】:你家秦秦简直父爱如山
  【唐吉诃德】:!
  【唐吉诃德】:嘿嘿嘿嘿嘿
  【唐吉诃德】:哈哈哈哈哈
  【唐吉诃德】:[害羞]
  【女侠】:……狗撑死了,狗带了,你就更幸福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突然停电,我失去了存稿_(:зゝ∠)_
  *不立flag继续码字
 
 
第46章 他在看着你
  八月中旬的骄阳, 能把马路旁的空气晒得密度不均,光线折射,形成人眼可见的空气热浪。
  S市常年饱受热岛效应的困扰,虽然暑假作业里的地理题目中, 明晃晃写着“采取种种有效措施, 有效缓解了热岛效应”,然而夏季天气还是一年比一年热, 一年比一年热得极端, 对比起来,仿佛一个黑色幽默。
  唐晋准备出门时还是早上八点,外面的气温已经热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没有胃口吃早饭, 他下楼准备从冰箱里拎瓶饮料就走,意外地看到爸妈都坐在餐桌边。
  唐国海表现得好像这些天的分居并不存在, 殷勤地跟郑小芹说笑话,只是郑小芹不配合他,他一个人唱独角戏十分尴尬, 看到儿子下楼, 拿捏着父亲的架势教育道:“这个点才起床啦,暑假作业写完了没有啊?没偷懒吧?”
  “写完了,”唐晋的回答从冰箱那边传过来。
  唐国海哦了一声,又关心道:“下学期高三了哦, 想好考什么大学什么专业?经济类都蛮好的, 现在吃香。努努力, 考到F大经院,那爸爸也是后继有人了。”
  听唐国海这么说,郑小芹的脸色立时和缓下来, 唐国海多精明的人物,看出郑小芹的松动,更殷勤地表现起来,给郑小芹半满的杯子里加冰橙汁。
  唐晋走过来,回答:“F大经院?那可能不行。”
  唐国海顿时沉下脸来:“怎么不行?这个小孩,怎么一点志气都没有!你成绩也不差,高三努力一年,怎么就考不上了?”
  郑小芹一边不忿唐国海现在来摆谱,一边心里又和唐国海是一个想法,她瞪了唐国海一眼,帮腔道:“晋晋,妈妈相信你,不就是F大经院吗?只要你努力,一定能考上的。”
  唐晋垂着眼眸看地,解释道:“F大经院要求的小三门是物理加化学,高二的时候我没选化学。”
  这其实是对F大招生要求的一种误读,作为新高考的小白鼠,黄老邪生怕学生们对小三门的理解不够透彻,与梦想失之交臂,专门搜集了很多一班学生目标大学的要求集中讲解过。
  但唐晋赌的就是唐国海和郑小芹把他去年回家说的都当了耳旁风。
  唐晋十分肯定,眼前的这两个人,无论是对别人家家长恨不得住到教育局门口打听最新消息的新高考模式,还是对自家儿子曾经说过的理想,都充耳不闻。
  果然,唐国海怒道:“你明知道要求,为什么不选?”
  郑小芹也急道:“晋晋啊,你当时是不是没搞清楚?现在好不好能改的啊?”
  唐晋笑了一下。
  “去年我和你们说过的,我没有搞不清楚,我最想考的学校是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我曾经想过退而求其次,在本市念法律也可以考警察,但是现在,我想去我最想去的地方。”
  郑小芹和唐国海看着向来听话温顺的儿子,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唐晋挥挥手:“我出门了。”
  唐国海恼羞成怒,气急败坏道:“你不在家写作业你去哪里搞三搞四!”
  唐晋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礼貌耐心地说:“爸爸,你刚才问我暑假作业写完了没有,我已经回答了,我写完了。我每天按照课堂笔记重点复习,查缺补漏做专项练习,隔三天做一轮试卷。今天的任务我已经提前完成了,朋友约我去爬山,我不能去吗?”
  这一番话语气是礼貌,内容却是活生生撕唐国海的脸,挑不出错就是最大的错,唐国海哪里受得了这种忤逆,登时发作起来,转手就把那壶冰橙汁往唐晋的脚下砸去。
  那玻璃壶倒是质量好,被唐国海这么一砸,居然没有碎成碎片,只是碎成两半,里面的冰橙汁飞溅起来从裂口喷出去,把唐晋的白T恤下摆染上了橙色。
  郑小芹现在哪里容得唐国海在自己面前发作儿子,一时倒顾不上数落唐晋,歇斯底里地对唐国海喊起来:“你个不要脸的,你回家耍什么威风!有本事去黄表子家里耍去!”
  他们两个翻出旧账掐起来,就把唐晋撇在了一边。
  唐晋对着空气耸耸肩,往外走去。
  他骑上单车,一开始像是被大太阳晒得踩不动,慢慢的,他咬着牙越踩越快,最后简直像飞也似的逃离。
  *
  秦北辰一见到唐晋,就知道他情绪不对。
  T恤上的橙汁已经是最明显的线索,总之,微笑的弧度不对,眼神不对,哪里都不对。
  但秦北辰什么都没说,让唐晋把单车锁好,带着他上了车。
  前两天秦北辰在秦爷爷病房里说起,讲想带好朋友去青山上的庙里拜拜祈福,秦爷爷笑话他这么聪明的小子竟然也迷信,秦观岳夫妻在一旁听了,忙问好朋友是不是姓唐,主动说派公司的司机送他们去。
  陈律师果然看出他那天的谈话目的,并把这事透露给了他叔叔婶婶。
  秦观岳夫妻这个年纪拼命生个二胎,自然是因为大儿子出国一去不回,没人继承家业。
  他们一边拉拢秦北辰,一边想生个小儿子,结果天不遂人愿,生的是个小千金。虽然如今男女都一样,他们毕竟在某方面深受传统影响,心里是很遗憾的,若不是夏玲情况实在是不能再要一个,说不定秦北辰还能再有个弟弟。
  所以,对秦观岳夫妻来说,秦北辰是个同志,那简直是半夜能笑醒的好事,一是为了小女儿的以后,他们现在更放心把公司交给秦北辰,甚至已经开始逐渐培养秦北辰对小女儿的好感,对秦北辰说话动辄就是“我们秦家一家人”;二是他们觉得这就是大哥大嫂命里的报应。
  秦北辰的目的也在此,他无所谓秦观岳夫妻到底会不会把公司交给他,本来以秦望川不管事的程度,除了他从秦爷爷那里继承的份额,秦观岳夫妻就是联手狙击一定要将他排斥在公司之外,从情理上不是说不过去的。
  秦北辰没有一定要进公司的意思,他并不认为完全凭自己的力量会过得不好,最多不是现在这种生活罢了,他和唐晋都不是追求奢侈生活的人,他拥有的份额已经足够他和唐晋过好未来的小日子。
  但是任何事情,既然他做了就要做好,没有任人呼之即来招之即去的道理。
  把事情往有益自己的方向推,是秦北辰的本能。
  这事最有趣的还是以后他出柜那天,全家人会有的反应。真是光凭想象,都能认定绝对会是一出精彩好戏。
  所以,在司机自以为隐晦的打量下,秦北辰泰然自若地拉着唐晋上车,司机专业地开着车子往高速去。
  到达专门给游客开的巨大停车场,秦北辰给司机放了假,没让他跟着提东西,牵着唐晋在山脚买了票,根据攻略,选择从山下溪谷绕路走。
  山脚下有一大片向日葵田,现在正值花开的时候,鲜艳的向日葵朵朵盛放,颜色绚烂,去年在社交媒体上很红,今年有更多人专程来这里拍照,田里游客成打成堆,不知是管理没经验,还是人实在太多,为了追求拍照效果,向日葵田被踩得跟斑秃似的。
  “要去拍照吗?”进溪谷前,秦北辰问。
  唐晋看了眼斑秃的花海,摇了摇头,不想去凑热闹。
  于是秦北辰牵着唐晋往溪谷里走,往里走了一会儿,外面闹哄哄的热闹就被潺潺的流水声和蝉鸣鸟叫声代替,温度也下降了好几度。
  溪谷里怪石嶙峋,一不小心就走不稳,大多数人是来烧香拜佛的,没几个人会选择这条路,视线所见处一个人都没有,满眼都是绿色,两岸青山相对,怪树巨藤,是未经修剪改造过的原生态,古朴的自然美。
  秦北辰为安全着想,没继续牵着他,唐晋跟着秦北辰爬上爬下,心情好了起来。
  越往上走,风景越好。
  这样漂亮的溪谷里,只有他和秦北辰两个人,真是奢侈。
  唐晋一路欣赏风景,拿手机拍拍树、拍拍石头、拍拍溪水,偶尔抓拍一下秦北辰,自得其乐。
  唐晋想起来问:“秦秦,那个暑假的照片……”
  “洗出来了。”
  “我要看。”
  “在书房,你下次去写作文时可以顺便看。”
  “你!好!烦!啊!”
  唐晋对着溪谷大喊,隐隐有回声,和唐晋的笑声混在一起,听不清晰。
  他们爬到一块巨石附近,秦北辰指着一条隐蔽的山路说要从这里上山了,唐晋舍不得离开溪谷,这里让他想起那个暑假的乡村小溪,就跟秦北辰说:“我们休息下再走好不好?”
  秦北辰当然不会说不好。
  他们爬到了巨石上,因为附近有大树遮阴,这块巨石十分阴凉,像是大自然造的石床。巨石很高,因为附近石群,巨石下的溪水积成了一汪浅潭,浅潭减缓了溪水流速,与潭外的溪水形成了动静对比。
  大太阳从青山一侧照下,将溪谷中央照得鲜亮,绿树照得青翠,白石照得反光,明亮的光线更是将溪水映得跃金浮动,妙不可言。
  秦北辰侧坐在巨石边沿,一条腿凌空于浅潭水面,一条腿给唐晋枕着。
  唐晋先是躺着,慢慢侧过来,抱着秦北辰的腰,把脑袋埋进秦北辰的衣服里,忍耐已久的情绪被早上的对话触发,在秦北辰面前,终于是按捺不住委屈,无声地掉了眼泪。
  秦北辰将手掌贴着唐晋的背脊,没有说话。
  父母的爱,对孩子来说,是无法替代的。
  如果孩子感受到父母不爱自己,或者不那么爱自己,作为一个孩子,他本能地会想要唤回父母的注意力。
  他要么停滞了成长的脚步,像婴儿一样大吵大闹,试图换来父母的关怀;他要么被迫迅速成长,像成人一样学会看人脸色,表现得乖巧听话,合人心意。
  他和唐晋,都是太早学会看人脸色的小孩。唐晋能够察觉他人的尴尬,对人的体贴是源于此;他能够敏锐抓住事物的发展线索,习惯冷眼旁观也是源于此。
  这种快速成长留下的空洞,早已被后来长出的血肉层层包裹,隐于骨骼之内,是积年暗伤,难医难养,也许一生都无法完全填补。
  他是万万舍不得让唐晋这么难过的,可这事由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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