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又不是瓷做的,哪里那么娇气,不费什么劲的,过几天雕好了,再安排安排这边的事咱们就可以准备去云州了,晓黎可不能反悔。”廖青也顺着张晓黎的力道,反过来去揉张晓黎的手,“张大叔那边我去吧,正好算是休息休息了,歇歇眼睛。”
“那好,那我去看宋嬷嬷熬汤底吗?”张晓黎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但是廖大哥揉手揉的好舒服,不想放开,“可是我不知道怎么……”
“我写一张给你,等会你拿去给宋嬷嬷吧,让她熬,你就不用进去了,烟熏火燎的,别给我们家晓黎熏坏了。”廖青揉了揉张晓黎的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面对两个小孩,他就特别喜欢揉两个小孩的头发,不过对比于张晓林的钢丝似的发质,张晓黎软软的的头发摸起来就舒服的多,廖青也更喜欢摸张晓黎的头发。
“好……”张晓黎羞的脸红红的。
廖青就写了方子给他。
“菜油炼熟;猪油油切成小块;干辣椒开水下锅中煮约一会,捞出剁成茸,成糍粑辣椒;生姜拍破;大蒜去皮剥成瓣;大葱挽结;冰糖敲碎;八角、三奈、桂皮掰成小块;草果拍破,热锅后倒入菜油烧热,放入猪油熬化,投入生姜、蒜瓣、葱结爆香,接着下入辣椒酱和糍粑辣椒,转用小火慢慢炒约半个时辰小时,至辣酱水气炒干、香气四溢且辣椒微微发白时,拣出锅中葱结不用;随即下入八角、三奈、桂皮、小茴、草果、紫草、香叶、香草、公丁香等香料,继续用小火炒约一刻钟分钟,至锅中香料色泽变深时,下入冰糖、醪糟汁,用小火慢慢熬至醪糟汁中的水分完全蒸发,这时将锅端离火口,加盖焐至锅中原料冷却,即成锅子底料。”张晓黎拿着廖青给的方子,没怎么看明白上面写的什么。
“你拿给宋嬷嬷,她应该读过些书,另外你再让她煮点高汤,有不能吃辣的,就吃个清汤的锅子。”廖青点了点张晓黎的额头,又揉了揉才放人走了。
而廖青自然是不闲着了,先是去张大叔家,说了每顿饭定一百五十个馒头的事儿。
张大叔自然是没有意见,一顿一结,成本一百五十个馒头也七八十文,廖青却给了二百五十文的高价,何乐而不为呢。
这边讲好了,廖青却想起来烫锅子需要不少的菜呢,赶紧问一下张大叔。
“菜嘛,现在才刚刚开春,多数人家年前囤的糠萝卜大白菜红芋应该还有不少,但新鲜的菜,除了自己去挖那些长的早的野菜怕是没有了。”张大叔想了想这个时节都还有什么蔬菜。
“那好,那这些个菜张大叔能不能帮忙从村子里头收一些,我不占你便宜,高些价卖给我就是了,我就不一家一家的跑了。”廖青喝了口水,一大早起嗓子就干的不舒服。
“这怎么使得,平常价就行了,平日里廖公子已经对我们家多有照顾了,可不能处处都钻钱眼里了,我做不成那样的事。”张大叔坚决推拒廖青说的双倍价收的事。
廖青跟人推了一会儿,看张大叔确实是态度坚决也不强求,左右在别的地方补上就是了。
张大叔孙辈的几个孩子,虽然穿的干干净净的,但是衣服基本上都是该了一次又一次,布丁摞起好几层,廖青看着几个小孩在院子里喂鸡,索性想着下次给几个小孩一人送两套衣裳补上就是了。
“对了,村里能有地方买着肉菜吗?”廖青想着也不能纯吃素啊,清汤寡水的,匠人干活都没有力气了,他猴年马月才能住进他的庄子里头。
“嗯……”张大叔沉思了一下,村里没有杀猪匠,猪肉恐怕是没有,“这边杀猪的没有,却有几个猎户,常年猎东西,多数都做了腊肉,你可以过去问问。”
没办法,村子里头大多数人都不舍得吃肉,新鲜的肉确实是不好找。
“行,我知道了。”廖青跟张大叔问了路,留了十两银子先作为就接下来的馒头的钱,就循着张大叔说的路去找那个最厉害的猎户。
那猎户叫张树山,是个好手,身手好,下套的功夫也厉害,进山基本上不空手回来。
廖青看了看山脚下孤零零的一处房子,上前拍了门。
那猎户在处理猎物,清晨他就起来收陷阱去了,倒是收了不是兔子野鸡之类的,不过都蔫巴巴的,索性就都宰了,在处理皮毛呢。
张树山过来开门,看见廖青倒是不知道是谁,左右看了看才问廖青是谁。
“在下是廖青。”廖青笑了笑,“听说这边住了个猎户,想来买些肉,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张树山离村子里比较远,跟村里人也没什么往来,也不知道廖青是谁,只听说廖青是买猎物就让廖青进去了。
“你买什么?”张树山在前头引路,“兔子、野鸡、鹿肉、獐子、野猪什么的都有。”
张树山在前头打开了一扇门,他长的高大,需要缩着身子才进的去那件房子。
廖青也低着头进去了,两个大男人站里头,都觉得有点挤。
廖青一看,满满的都是腊肉,墙上挂起满满的腊肉,房梁上也高高低低的挂的都是腊肉。
“呃……这……”廖青鼻子有点不能呼吸,平时房子开的少,整个屋子味道不大好闻,带着一股子腥味。
“嗯?”张树山回头,虽然脸上好些树枝划出来的伤痕,但是眼神看着就是个忠厚老实的,“我做腊肉的手艺特别好,一点都不坏,别看颜色重,回去洗干净了,做着吃好吃的不行。”
廖青笑了笑,摆了摆手,“不是,我是刚刚看见院子里还有些刚猎回来的?”最好还是买新鲜的。
“哦,那些啊,是我今天早上才去收的捕兽陷阱,有不少呢,才差不多搞完了,你要是要那些也行。”张树山看廖青实在是不大舒服,就领着廖青出去了。
“那就太好了,我就都要了,你能待会给我送过去吗?”廖青寻思着那么多,那边应该吃不完,他还能拿只兔子做红烧兔丁,想想都喜欢。
“行,您实在人,我也不走那些虚头巴脑的,这些全部算您半两银子您看行吗?”张树山把兔子和山鸡都收拾到框子里,总共十二只兔子,山鸡也足足二十只。
廖青点了点头,还顺便把接下来的单都定了下来。
“每顿饭就送六十斤肉过来,一斤给你算十五文可也吗?”廖青跟张树山商量好了。
张树山自然是同意,廖青就依旧的给了十两银子先定些日子的肉下来。
张树山也没待会再送,直接就收拾起野物,跟在廖青后头,给廖青送过去了。
正好在门口的时候,张大叔也来送馒头和菜了,就一起过了称卸在了院子里头。
张晓黎过来给廖青擦了擦莫须有的汗。
“让知桂和那几个小厮去把菜择一下,然后宋嬷嬷就帮忙把肉剁一下吧。”廖青牵着张晓黎对探出个脑袋都宋嬷嬷吩咐道。
“留两只兔子,晚上做红烧兔丁。”廖青不忘记满足自己的嘴巴。
“好的。”宋嬷嬷一板一眼的把熬好了的底料搬到一边去。
廖青看宋嬷嬷就放心,干脆的就甩手了,给张晓黎找了个画本子念着听,两个人晒起太阳来了。
第47章
念了半个故事,宋嬷嬷就来叫吃饭了,廖青就收了树把张晓黎放下去,两个人一起洗手吃饭去了。
张晓林已经乖乖的出来了,洗了手在饭桌旁等张晓黎廖青两个,看得出来上午又没少练字,衣襟上还沾了点墨渍。
菜里果然有一大盘的麻辣兔丁,红通通的,看着就诱人的厉害,廖青尝尝,立刻决定一定要给宋嬷嬷加工资才行。
兔肉去骨切丁,用葱、姜、盐、黄酒、酱油、腌约摸两刻钟,再加淀粉拌匀,油锅热油炸金黄色,花椒、辣椒炒成棕红色,放入兔丁、芝麻翻炒均匀,出锅撒上香葱段,麻辣鲜香,入口外焦里嫩,好吃还好看,辣辣的,超级下饭开胃,让人停不下嘴。
……
而另一边给泥瓦匠木匠那边的锅底和烫的菜还有馒头也都已经搬过去了。
刘管事带着小厮把东西搬过去,再教了一群泥瓦匠怎么吃。
“你看,这个汤底都备好了,只要加水再加底料,煮开了再放菜进去煮熟了吃就行了。”刘管事舀起一勺放进黄铜锅里头,再放在泥瓦匠们临时支起来的架子上面煮起来。
不一会,整个院子里都是一股子刺激人胃口大开的香辣的味道,有一点呛,但是闻起来就香的不行。
说真的,就看上头飘的那一层油,就没有主家舍得给他们这种吃法的,平日里多是啃干粮喝稀粥的匠人们,肉眼可见的都咽了咽口水。
不一会儿,火锅就烧开了,刘管事就把旁边的菜下了进去,上头一堆蔬菜下了锅,泥瓦匠们才发现下头既然都是肉,剁好了的,许是兔子肉什么的,足足的有小半筐子。
还有肉!这主家管饭还管肉!这哪里来的好事啊!他们走南闯北的给在支房子,多少有钱的主家,但是第一次的,他们见肉,还见了那么多!年纪小的都忍不住了,昨天回来了就没怎么吃什么东西,好不容易来顿好的,怎么能克制的了自己,那馋的眼睛都绿了。
刘管事也不耽误人吃饭,把位置让出去,就让人坐下了。
“一桌十个人,领一筐子菜,再领三十个馒头并两斤细粉,不能吃辣的就跟不能吃辣的一起,吃那个白色的汤的锅子,你们就看着办,自己煮着吃吧。”刘管事吆喝着。
果然,吃饭这等的大事,他们可积极了,飞快的分配好桌子,就来个领头的人来刘管事这里领菜了。
领到手里才知道重,要知道,里边萝卜给了十斤,肉给了十斤白菜给了四颗,红薯片儿给了十斤,再外加两斤红薯粉做的细粉,,一拿手里,还有点受不住。
这边匠人们欢天喜地的吃起来,刘管事才领着小厮送接下来的的木匠的院儿。
那边的院子小的多,总共十五个木匠。
“待会你们就直接在这儿跟木匠一起吃了就行,正好他们这边算两桌了。”刘管事吩咐几个抬东西来的小厮。
几个小厮也是嘴馋啊,听了刘管事的话连连道谢,撒欢的抬着东西就跑过去了。
“这边菜就送过来了,东家大方,大家就尽管敞开了肚子吃,咱们明日开工,大家齐心协力,早日完工。”刘管事把菜一分,再让几个小厮教他们怎么吃,这才回去了。
……
回了张家,廖青一众主家已经吃完了,宋嬷嬷和知桂则在等着刘管事一起吃饭。
“往后就别等了,给我留些菜吃就行了,你们也忙一上午了,别饿着肚子。”刘管事倒是对现状非常的乐呵,笑呵呵的拉着在厨房门口张望的宋嬷嬷坐下。
“就是嘛,我就让娘说先吃,她非要等,菜都凉了。”知桂快言快语,夹了筷子菜就放嘴里了。
老两口都僵了一下,又相扶着坐下了。
“凉了娘在热热就是了,你爹在外头给主家办事才回来,就不想你爹啊,等了一起吃饭都不行啊!”宋嬷嬷训斥了知桂几句。
知桂性子拧巴,闻言就撇撇嘴,也不答话,把老两口都晾的都有些尴尬。
最后,宋嬷嬷还是无奈的冲刘管事笑了笑,两老两口自己吃自己的,也不管知桂在哪儿挑什么茬子,权当没听见。
刘管事宋嬷嬷这一顿饭吃的,心里都不舒服。
……
第二天,山上就准备开工了,而木工也拉了木料过去,开始打窗户门家具类的东西。
山上的活,要先从玉带开始,玉带就是环山的路子,不过因着廖青准备在玉带上盖些房子做玉带房,故此,玉带得修的比较宽,约摸十尺宽,环着山绕到山顶上,到时候,一个一个的独立的玉带小院儿,还能留出半尺来宽的地方做上山的路,外面再加上围栏,再好不过了。
这个活简单,但是四十几个泥瓦匠还是太慢,廖青又让张大叔找了人一起去上山干。
……
山上有刘管事看着,廖青就留在书房里头,一边雕那个秦淮玉定的砚台,一边看张晓林读书。
那砚台,廖青心里有谱,大概是送给宫里头的某位贵人,就尽量给雕的更加细腻一些,故然,都两天了,廖青才开始细细的雕磨,不过这项工艺,廖青估摸着怎么也得个五六天,才能给磨的生光,温润漂亮。
而张晓林读书就比较省心了,张晓林确实是挺喜欢读书的,不认识的就来问廖青,不明白的句子就多读几遍,每天还多加了一个时辰练字的时间,可以说是非常的勤奋了。
就是可能是不怎么开窍,诗写的确实是不行,廖青也因着理科生思维,诗词颇有些短板,只能把自己脑子里的传世诗词默出来,给张晓林多读几遍,让他自己领悟领悟。
不过,廖青寻思着,却是需要给张晓林请一位先生,专门教他诗词,不然张晓林以后要科举,帖经可是必考的,到时候就拖后腿了。
张晓林此时就是在读《诗经》,读的一脑袋的都是雾水。
《诗经》分《风》、《雅》、《颂》三部分,《风》出自各地的民歌,是《诗经》中的精华部分有对爱情、劳动等的吟唱,也有怀故土、思征人及反压迫、反欺凌的怨叹与愤怒;《雅》就分《大雅》、《小雅》,多为贵族祭祀之诗歌,祈丰年、颂祖德都诗歌。《小雅》中也有部分民歌;《颂》则为宗庙祭祀之诗歌。
张晓林此时读的是《风》,也就是多是民歌,被那些民歌给折磨的脑子生疼,最后还是来问廖青了。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张晓林把书给廖青看了。
这是诗经里的一段,《国风.卫风.氓》里头的,廖青倒是记的很清楚,在他记忆里比较深刻的是他学这篇诗歌的时候,那个夫子是他的一个任务目标,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读这篇诗歌的时候,因为里头的男主人公太渣,廖青被她敲的一头的包。
“这段讲的是,一个憨厚农家小伙子,怀抱布匹来找女主人公换丝。其实不是真换丝,是想要找个机会跟她谈婚事。送这个小伙子送过淇水西,到了顿丘情依依。不是她愿误佳期,而是这个小伙子无媒人失礼仪。希望他不要发脾气,秋天到了来迎娶。”廖青回忆了一下,讲起来倒是顺溜的很。
21/91 首页 上一页 19 20 21 22 23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