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悄悄的给谭维栎喂了一颗回血丹。
没办法就谭维栎这个流血量,再加上他那薄薄的小身板儿,不喂回血丹的话,廖青怀疑还挺不到家,差不多人就挂了。
“廖大哥——”张晓黎搭了把手,“怎么回事?”
“应该是被人砍了,砍了十几刀差不多就剩下一口气了,我一看还是认识的人,只能管这把闲事了。”廖青给人弄上去了,才出了口气。
“谁啊?”张晓黎有些疑惑的问。
“那天买烧饼的那个摊子的那个小伙子你还记得吗?”廖青弹了弹张晓黎的额头。
“是他吗?”张小黎有些意外,“我看他文质彬彬的,谁知道去去卖烧饼,没想到今天再见到他竟然还被人砍了……”
张晓黎皱了皱眉头,觉得此人定有些什么不好的东西——
首先一个读书人找不到体面的工作去卖烧饼就有点不正常了……
“对。”廖青点了点头,把小孩儿拉到自己怀里坐着,让小孩儿靠在怀里,免得看着马车地上那个血丝呼啦的人害怕得留下心理阴影就不好了。
“真是世事无常。”张晓黎感叹了一句,就不再说别的了,只是安心的窝在廖青的怀里。
“嗯。”廖青揉了揉张晓黎的额头,“快些回去吧,再晚了,我怕人都要死车上了。”廖青跟外边赶车的小厮说道。
小厮应是,马鞭子甩的噼里啪啦的响,把车子赶的飞快,就怕一个不小心人就死在了车里,到时候白口莫辩都说不清楚了。
……
回了庄子。
马车进了庄子,直接沿着玉带往上走到了半山腰,有廖青专门给自己留的一处专门拿来看病的药堂。
“好了,别愣着了,把人抬下来放在这张床上。”廖青指挥的小厮跟他一起把人抬下来。
小厮赶忙帮着给人抬下来。
“好了晓黎,不然你也先回去先吃点饭或者喝点水果茶去去暑气,这边有我就行了。”廖青看张晓黎准备进来,赶忙揉了揉张晓黎的头,让人回去。
“可是廖大哥,要不然我帮你吧,你一个人也不大方便。”张晓黎有些担心,虽然他知道廖青的医术非常好,但是眼看的人只有一口气了,张晓黎担心……
“没事,我一个人忙得过来。”廖青捏了捏张晓黎的脸,“放心,没事儿的,你回去喝点茶睡一觉,我把人就过来就去陪你。”
“可是我帮你在这还能拿个东西帮着煎点儿药什么的……”张晓黎表示,要是万一没救过来廖青要是要去处理的话,他也要陪着廖青一起。
“那好吧,不过谭维栎到底是个男子,你在门口等着我就是了,有事我就叫你。”廖清刮了刮张晓黎的鼻子,让人在门口等着。
张晓黎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廖青进去,自己则乖乖的站在了门口等着。
廖青一进去再给谭维栎把了把脉就发现谭维栎的脉搏已经渐渐的强了起来,而不是像一开始的脉搏,阴虚无力,时有时无,好像要随时随地断了一样的危险。
廖青挑了挑眉,脉搏强了起来,人就会是没事儿的,救人就变得简单了起来,回血丹的妙用就是在这里。
施针,又喂了一个补气丹,廖青又打坐了两刻钟才出去。
虽然是很心疼自己家小媳妇在外面晒着,但是如果抢救人太快的话,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呀!
毕竟人抬下来的时候好像就只有一口气了一样,不到两刻钟救活,怕是容易被人当成妖精架在火上烤。
廖青这边一出门,张晓黎的眼圈儿刷的一下就红了。
哪有人治病救人那么快的,肯定是给治死了……
张晓黎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廖大哥把人捡回来的时候,他没有阻止……
要是他阻止了,谭维栎死在了野地的路上,肯定是牵连不到了廖大哥身上来的,结果就是他一个阴差阳错的,廖大哥就有可能会被当成杀人犯抓到官府的大牢里……
张晓黎眼圈儿红透了,看见廖青就想哭。
“怎么了?”廖青不明所以,“怎么还哭了?是不是太阳太晒?”
“廖大哥——”张晓黎的声音有点颤抖,“他是不是死了?”
廖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失笑。
“整天小脑袋瓜里面想什么东西呢?”廖青弹了弹张晓黎的额头,“已经就过来了,用的都是好药,再修养最多半个月差不多就能修养好了。”
张晓黎听了又惊又喜,“真的啊?”
“对啊,这么不相信廖大哥呀!”廖青看小孩儿都要哭了,笑着刮了刮小孩儿的鼻梁,“小哭包爱哭鬼一个。”
“我就在哭嘛……”张晓黎擦了擦脸才发现自己已经哭出来了,“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该不会以为凭你廖大哥的医术把人治死了吧?”廖青揉了揉张晓黎的头,“想太多,快回去喝点水果茶睡一觉。”
“廖大哥一起~”张晓黎抱着廖青的胳膊不松手。
廖青无可奈何,只能陪着自家小媳妇一起去喝水果茶顺便哄睡觉了。
“对了,我叫个小厮照顾一下谭维栎。”廖青突然想起来。
“好,待会叫周管事安排吧。”张晓黎心里心慌的不得了,不想让廖清走开。
“好,我知道待会儿路过厨房的时候,我跟宋嬷嬷说一声,宋让宋嬷嬷告诉周管事就行了。”廖青无可奈何地揉了揉他家撒娇的小媳妇儿。
家里有个小媳妇太甜了的感受就是,实在没办法静下心来做正事啊!
廖青把它称作为甜蜜的烦恼。
两个人再往上走一点儿正好就路过厨房,廖青就顺便和宋嬷嬷说了一声。
“好嘞,待会儿我就去让知桂告诉周管事一声。”宋嬷嬷点了点头。
廖青就拉着他家小媳妇上去喝茶了。
一觉睡到半下午,宋嬷嬷上来给廖青和张晓黎送了些小点心还有些加冰的水果茶。
“少爷——”宋嬷嬷把水果茶并小点心放在院里的桌子上,再回头,廖青已经出来了。
“知道了。”廖青挥了挥手,“周管事那边——”
“周管事已经遣了小厮给那受伤的公子,刚刚来之前已经看了一次那公子,已经醒了,看着没什么问题了。”。
“好。”廖青点了点头。
宋嬷嬷回去了,廖青就去叫了张晓黎一起吃小点。
“廖大哥——”张晓黎思绪有点朦胧。
“起来吃点心。”廖青推了推张晓黎。
“好。”张晓黎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回来睡觉的时候,张晓黎把冰灵玉放在了床上,故此午觉睡得非常的舒服,一点也不热,温度不热不冷刚好的,睡得舒舒服服的。
“还困吗?”廖青把冰灵玉拿起来,挂在张晓黎的脖子上。
“睡饱了。”张晓黎有点不好意思,细白的颈子粉嫩了一片,“我自己来就好了。”
“没事,挂都挂好了——”廖青走了之后张晓黎的头,“快点去吃点心吧。”
吃了点心正好廖青没有别的事情了,就去了医舍的地方去看一下谭维栎怎么样了。
“少爷,里边——”看顾谭维栎的是一个话少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小厮,看着倒是老实。
“怎么了?”廖青挑了挑眉,“里边的人已经醒了一段时间了,说是要见少爷——”
廖青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没事,让小厮退到门口,等着就是了。
小厮乖乖的等在门口,廖青推门而入。
一进去就看见谭维栎看着门口的方向一张脸白的像金纸一样。
“是你?”谭维栎有些惊讶。
谭维栎之前家里还是小有资产的,起码能供得起他上学,但是后来因着谭维栎的父亲被人领着误入歧途,开始游离在青山县大大小小的赌坊里,家里就渐渐的落魄了下去,渐渐地甚至连他的束脩都交不起了——
后来母亲去世不久,父亲因着还不上赌场的债务也被赌场收了命,再然后谭维栎家里的房子也被都藏收走了,谭维栎无家可归,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再继续读书,一夕之间一无所有,又因着他父亲的名声,他也实在找不到什么好活计,最后竟然学着支了个梅菜烧饼的摊子……
烧饼摊子生意还好,总之一天下来能大概维持得了生活的样子,谭维栎以为渐渐地会好起来的,谁知道今天赌坊突然听说他在南街卖烧饼的事,打着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名头,把摊子上所有的钱都抢去了——
偏偏这个时候又来了第二家赌坊要债的,谭维栎自然没有钱可以给他们了,赌坊的人恼羞成怒,砸了谭维栎卖烧饼的摊子不说,追了谭维栎砍了三条街——
谭维栎一时不慎被追着出了城,竟然差点被他们给砍死在荒郊野外。
也可以说算是谭维栎命好了,没有遇到廖青的话恐怕——
凶百分之九十九,吉百分之一……
谭维栎倒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有着一面之缘的廖青救了他。
“多谢公子!”谭维栎硬是犟撑着给廖青拱了拱手,眼神里倒是满是感谢。
“没事。”廖青笑了笑。
“你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再好好将养半个月应该就差不多了。”廖清拿扇子压了一下谭维栎肩膀。
“多谢——”谭维栎感激的冲廖青笑了笑,“不知道恩公贵姓?”
廖青现在是看明白了,不过既然天道想往自己身边塞人,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和天道作对,那样的话按天到设定的路走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这样一想的话,廖青倒是对谭维栎态度好了一些。
“廖青。”廖青摇了摇扇子。
“廖公子。”谭维栎点了点头,“多谢廖公子救命之恩。”
“没什么大不了的。”廖青摆了摆手,“你且在这边安心的住着就是,约摸也就半个月,应该就能好利索了,到时候你再自己看着办吧。”
谭维栎看廖青的说法,也就没有再多言。
从谭维栎这边回去,廖青就去雕红玉的头面去了。
给他家小朋友准备的嫁妆。
廖青心里甜滋滋的,下刀如有神一般。
这边庄子里倒是一片和谐,但是张月瑶那边可就不这么舒服了。
张小黎的大伯和伯娘,虽然表面上为有张月瑶这一个能嫁到城里姥爷家里做夫人的张月瑶儿感觉到脸上有光,但实际上他们都是知道张月瑶当初做的些什么事儿,心里首先就不是很喜欢的,其次的当初那件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少,老人能接受张月瑶的钱财物,但是却极其的不喜欢张月瑶回来……
原因嘛,自然就一个字丢脸了。
“月瑶怎么回来了?”薛氏笑的比较牵强,看着张月瑶后头领了一个侍女又领了一个小厮,脸上表情才稍微好了些。
他家女儿再怎么不好,那也得关起门来说,看着后边跟着的两个下人,一定是县城徐家的下人,她要是当场说出来了岂不是给自家女儿丢脸吗?
张月瑶也不高兴,本来一路上回来已经很累了,天气那么热,张月瑶本来心情就不好,进村还踩了一脚泥,脸上的脸色都能溢出墨汁儿来了,听了她娘这一番话,脸上就更不好看了。
“娘,怎么?家里我一个外嫁女是还不能回来了不成?”张月瑶当夫人,当了几年,高高在上,惯了出口就是刺儿。
第104章
再者,张月瑶在当夫人的这几年一直有在接济家里,在她眼里,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家里可不就得捧着她吗?
“怎么会呢?”她娘自然是连连摆手否认,“这不是月瑶,你好久没回来了吗?突然一回来,娘被惊了一下。”
张晓黎的大伯一向是一个比较沉闷的,看自家婆娘和女儿说话,自然也不会多插嘴,就沉默的在旁边坐着。
再者他也不是很喜欢张月瑶当初……
毕竟在男人的眼里,女人的贞洁是最重要的东西,也就张月瑶是他女儿,要是换做别的女人,他能绕人三尺远。
就是他女儿,当初要不是徐老爷娶了张月瑶,他都差点能给张月瑶腿打断。
张月瑶也就随便带了些礼物回来,挥挥手让千钰把东西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她娘的眼神顿时变了变。
“月瑶回来一路上一定是饿了,不然娘先去给你做些好吃的?”
张月瑶矜贵的摆了摆手。
他娘不知道张月瑶什么意思。
摆摆手是要还是不要?
张月瑶看她娘还站在那里杵着,顿时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千钰赶紧给张月瑶倒了杯水,让张月瑶消消火,然后转头和薛氏说,“夫人的意思是可以,您可以去准备些饭食了。”
张氏翻了个白眼。
去城里待几年到,没想到还学了一身大小姐的脾气回来。
正好也是大中午的,薛氏寻思了一下也开始该做饭了,也就没再说别的,让张月瑶好生坐着,自己去厨房做饭了。
张月瑶在徐府几年,别的不说,首先住的地方是干干净净的,这样再一回来一看,顿时就觉得家里又破又脏,看一眼觉得地方小的不行迈不开脚,地还找不到干净下脚的地儿,张月瑶坐在凳子上都觉得凳子上有一层陈年老垢,只能虚浮的坐了一会儿,索性站起来走了走。
“啊——”张月瑶被突然冲过来的鸡给吓了一跳。
原来是薛氏看张月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给张月瑶杀一只鸡好生补补,也是好看些的同时也是有一点讨好的意思,要知道,张月瑶一年给家里偷偷的给好些银子不说,节礼年礼又是一大进项,可不能给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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