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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子的奋斗(穿越重生)——木瓜乙

时间:2020-08-16 05:49:53  作者:木瓜乙
  如今的李何氏自从失去了肚子里的儿子之后,就一直对大房抱着敌意,现在李兴彦说的遇到贵人了,叫她更是嫉妒得发狂。总之一句话,二房没银钱。
  李文才满心无奈,最后倒腾了整个家底凑了二两银子,便再拿不出来了。
  后来李王氏建议去找老三借些银两,老三的作坊在村子里办的热热闹闹的,定然赚了不少银钱,找他借几两银子一定没问题。
  李文才只好厚着脸皮登门了,李喻笑眯眯的问清楚后摇摇头说道:“爹,你是知道的,我虽然在镇上做买卖挣了些银钱,可你也看到了,我这盖房子,有建作坊的,有点银子也早垫到这上面去了,而且儿子这也要考科举呢,笔墨纸砚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李文才不做声“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这样吧,我这里帮您给凑凑,凑齐一两银给您吧,我说爹啊!我现在也要考童生,秀才的人了,您真的就指望李兴彦,不指望我啊?”李喻若有所指的说道。
  李文才深深看了李喻一眼,眼中神色复杂难言,最终长长叹息一声:“三儿啊!是爹对不住你,就这样罢。”
  李文才佝偻着腰背离开了,李喻啧啧两声,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今儿个拿出这一两银子也没指望着还,算是他替原主的补偿吧。
  李家尽全力也只凑到三两银子,李兴彦满脸不高兴的拿着银子走了。剩下的银两他还要想办法凑齐才是。
  可是,他花了八两银子买来的考题却是假的,现在的试题根本就没有。而他却将买来的考题背的滚瓜烂熟,自以为是的以为这就万无一失了,根本就没有再认真温习功课。
  李兴彦手有些颤抖,他必须冷静下来,好歹他也是读了这么多年书的,总比李喻这个半路出家的要强上午多。不管怎么样,他就算没有认真温习,多年来的底子还在,不可能考得比李喻还差。
  陈府中,陈濂见到文瑾白也是百感交集,想起含冤而死的老友,心中更是难受,“阿白,你受苦了啊!”
  文瑾白心中虽然凄然,不过这些对他来说早就已经过去了,他反倒安慰起人来,“陈叔叔,这些苦都不算什么,好歹也都过去了。”
  陈濂说起了文家出事后,京中的局势,由于小人当道,京中乌烟瘴气,他们这一批忠良也是被贬谪的贬谪,辞官的辞官。他们一家也是看透了世事,心灰意冷之下便也告老还乡了,听说了文瑾白被发卖往南,他们也是一路走来一路打探他的消息,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遇到了。
  “阿白,以后你便是这陈府中的公子,你就安心在陈府住下来,这里便是你的家。”陈濂说道。
  文瑾白很感激,却谢绝了,“陈叔叔,我已经成亲了。”
  “什么?”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了,陈子濯急不可耐的问道:“阿白,你跟我们说,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人逼你的?你跟我说,我去扒了他的皮。”
  在他看来,没有人能够配的上如玉如兰九公子,文瑾白突然说成亲了,定然是有人逼迫,绝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他们陈家在这清河镇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相信有父亲出马,一定能替阿白解决这件事。
  “这是怎么一回事?”陈濂回过神来也关切的问道。
  文瑾白微微一笑,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当初他被定罪,发去教坊司,原本教坊使也是很同情他们文家人,就安排了他前去织造坊做事的,织造坊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好一点的,只需要体力活,或手工活。
  然而第二日,教坊使便跟他说,实在没办法保他,上头有人发话了,必须将他送去乐坊,谁都知道,乐坊就是供官家子弟寻欢作乐的地儿,在那里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他哪里甘心,曾经的自己好贵清冷,对那些纨绔子弟几乎没有好脸色,如今他只要进了乐坊,只怕会受到百倍甚至千倍的侮辱,教坊使已经看出来他心存死志,只叹息一声说道:“死并非难事,可是只有活着才能有希望。可惜了,怪就怪你这幅好样貌。”
  教坊使离开后,他想了半宿,既然这样貌惹人垂涎,那便不要也罢,于是他吞炭毁掉了嗓子,又以头撞柱,算是彻底毁了自己。
  也就是这样,乐坊也不可能将一个毁容又音哑的哥儿安排进去,后来等他伤好的差不多之后,教坊司便将他混着年老色衰,也做不动体力活的人一起发卖出去,一直辗转各地,到了这清河镇,继而被一户农家买走。
  陈家父子两听得唏嘘不已,他们自然能够想到文瑾白所受的苦,陈子濯双手握拳,恨不得将那些人都狠狠揍一遍。
  “我知道,定然是你那好堂妹做的事,当初我们想将你救出教坊司,便是受她的阻挠,结果晚了一步,就已经失去了你的确切消息了。”陈子濯愤愤不平说道。
  文瑾白默了,他被发卖以来,一直都有人监视他,他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谁的人,原来却是她吗?也是因此,他才一直不敢与陈家相认,就是怕连累陈家。
  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他这个堂妹他自问待她不薄啊。而在他落难之际,她却落井下石,推波助澜,到底是为了什么?
  文瑾白想不明白,大伯一家为了明哲保身,泼污水给他们,他能理解,大难来时各自飞,这是人之常情,可为何他已经落魄至此了,她还不放过自己?
  文瑾白想不透,人心难测,那边陈子濯尚在念叨,“我早就说过,此人心大着呢,你却不听我言,你们出事后,他家检举揭发你们有功,后来又搭上了太子这条线,如今文瑾瑶已经成了太子侧妃了。”
  “太子……侧妃吗?”文瑾白呢喃。
  “不说这些了。”陈濂也是怕文瑾白伤心难过,接着刚刚文瑾白的话题,皱眉道:“阿白,你说你被一户农家子买走,并且成了亲?”
  文瑾白脸色微红,轻轻颔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2510:46:15~2020-06-2610:27: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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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还没等文瑾白说话,陈子濯已经拉起他的手,安慰说道:“阿白,你不用怕,不过一户农户而已,让父亲去一趟,威胁也好,利诱也罢,最多多出一些银两给他家,让他们把卖身契交出来,我们去找县令消除奴籍,你就成了良人,将来也无人敢相欺。”
  陈濂也点点头,老友之子,他必然会保他周全。
  哪知文瑾白却摇摇头,轻笑一声,“卖身契的事你们不用担心,现在我已经是自由之身了。”
  陈子濯哪里相信,还以为文瑾白只不过是宽慰他们的话,以为他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却听他继续说道:“其实这人你们也认识,他待我很好,我想,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知道文瑾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决计不会撒谎骗人,陈子濯开仔细分析起他的话来,他们也认识的人?他们哪里认识这么一个农家子了?突然他头脑中灵光一现,想起来今儿一早他与赶考的李喻一道,遂睁大眼睛,惊讶地道:“难道……你说的是他?李郎君?”
  文瑾白含笑点点头,然而屋子里的人如晴天霹雳一般,顿时石化了,李喻他们不是不知道,可实在是没有想到他的夫郎竟然就是文瑾白啊,他们听过流言说他娶的哥儿是个丑哥儿,平日里也从未听他提起过自己夫郎什么的,因此他们也就从来不曾想过这一层。
  若不是今早见到两人喁喁私语时的样子,陈子濯是万万想不到的。
  陈子濯有些疑惑了,“他真的对你很好?”看文瑾白很是坚定的点点头,他想起镇上流传的那些谣言,心下明白了,李喻曾经是个混混痞子,也是成亲了之后,被家里人给分出来后才开始改邪归正,做买卖挣钱,人们都说李喻是娶了一个好夫郎,才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也相信,一定是阿白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才能让李喻真正的立起来。
  文瑾白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是说道:“陈叔叔,阿濯,你们不用再为我担心,经历过一些事情后,眼前的景物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物是人非莫过于此。将来我只要能找回小弟,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大家都沉默了,陈濂跟陈子濯也知道,文瑾白这么说的真正意思。
  文家虽然是被小人构陷,可是幕后之人却不容人小觑,陈濂身在官场,更是明白,丞相府的倒塌是某些人乐意见到的。是权利更迭的牺牲品。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莫不如是。
  如今皇帝已经老迈,虽然早早就立下太子,可他一直以来却对太子不喜。太子虽如日中天,可他下面还有几个很得皇帝宠爱的皇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眼看着皇位的争夺越演越烈,皇子们自然就将眼光投向了朝中大臣。
  拉拢打压,整个朝中便成了各个势力的角逐场。然而文家却是一个异数,不争不党,他们这群老臣便以文丞相马首是瞻。
  于是乎,皇家又岂能留下文家这么一个权倾朝野的势力。当初京中流言说是太子要想要纳文瑾白为侧妃,又何尝不是为了想拉拢文家?最终文家替阿白订下了范家,便表明态度,不偏不倚。
  可也因此,埋下了祸患。有些事并不是想当然的,越是不偏不倚反而越是惹人猜忌。这便是人心。
  其实这些东西陈濂是不曾想透过的,只是跟前来借书的李喻谈论起来这些时,李喻往往一针见血的就能点出来他未曾想通透的关键节点。用李喻的话来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看待一件事情不要站在事件的本身角度看,而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待,就会发现很多看不清想不透的问题来。
  陈濂深以为然,对李喻的赞赏又加深了一层,他好歹活了大半辈子了,又在官场混迹几十年,居然没有一个年轻人看得通透。实在是惭愧啊!
  “这样也好。”陈濂沉声说道:“李喻这人我们也知道,是个胸有定见,且有大智慧的人。你这样的选择我们也放心了,至于阿轩的事,我们也定会尽全力寻找。”
  文瑾白感激,深深施了一礼,以示感激之情。
  陈濂将他扶起来,又有些担忧的问道:“如今朝中的情势,李喻竟然去考科举,此事你是如何想的?”
  文瑾白明白陈叔叔此时担心的正是他当初所顾虑的,便笑道:“陈叔叔不必担心,李喻有他的想法,他早就说过,朝廷争权夺利这一套他不想玩,也别太高估他的学问了,他的目标也不过是经营一县之地,自得其乐罢了。”
  陈濂想想,这也的确是李喻能说出来的话,这人惯来不按常理做事,经营一县之地,嘿!现在才刚刚考试呢,就定下目标了,还不是为了高官厚禄,果然就是他的作风。
  不过,经营一县之地,经营一县之地,他得思绪翻滚,眼神已经看向了西南,或者他能真有一番作为也说不定。
  陈府中,关于李喻的议论话题,李喻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打了两个喷嚏,活动了一下快冻僵的手腕,一笔一划认真的将草稿上的字一个个填写到了试卷之上。
  最后一笔落下,李喻放下笔,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露出满意的神色,现在他的字还是写的有模有样了啊。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过午,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李喻开始做午饭吃,又惹得一阵怨气沸腾,李喻可管不了这许多,吃饱喝足后,摊开褥子,直接铺在木板之上睡起午觉来。见他如此惫懒,周围之人心中鄙夷之色愈浓,果然李老三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你说你,进了考场那便用心考呗,他倒好,不是吃就是睡,白白浪费这样好的时机。
  有小吏巡察过来时,见到躺着呼呼大睡的李喻,无不是摇头叹息而过。他自睡他的觉,也没有妨碍到别人,也就没有再管他。
  县令刘大人因着陈濂的关系,知道是陈家帮着李喻办了联保的手续,陈家虽然没有出面与他特地说什么,不过也知道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相帮吧,他与陈家是何关系,这就不能不让人生疑了。
  李喻是个农户子,大名鼎鼎,整个清河镇无不知无人不晓,他来此地任县令不过三年,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此次听说李喻也要参加县试,倒令他大大吃了一惊。后来又听说,有陈大人帮他联名作保,这就不得不让他重视几分了。
  也是因此,这才刚刚开考,他就已经吩咐了人多去看看李喻那边情况如何。
  此时有小吏回转过来,附在刘县令的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刘县令原本还沉着严肃的脸瞬间纠结成了一团。
  “你说他刚进考场就煮东西吃,现在更是吃过午饭就开始睡觉?”刘县令声音都提高了些许。
  那小吏点点头,他的确没有说半分谎言,李喻确确实实就这么干的。
  刘大人扶额,这陈家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要特意帮扶这么一个人考县试?如果陈家要求他对李喻松松手,他又该如何?是听陈家的还是秉持自己原有的规则呢?
  刘大人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手指不停在桌案上敲打着,很显然拿不定主意,最后思索半天,似乎方才下定了决心,眉头舒展开来。
  李喻不知道这边县令大人为了他伤透了脑筋。小睡了一会儿,此时精神状态还不错,他伸伸懒腰,这才继续将剩下草稿上的文章誊抄在试卷上。
  就这样循环往复的日子过了三日,到了第三日申时方才全部考完整个县试,等小吏收了卷,众学子便开始侯在一旁,等待龙门再次开启。
  李喻被周围的所有人都孤立了,原因就是你有好东西都不给我们吃……哦!不是,应该说是我们想文章时,你吃东西,我们做文章时,你还吃东西,我们点灯熬夜改文章时,你倒好,直接呼呼大睡。哪里有半分读书人的样子?真真是有辱斯文。
  李喻撇撇嘴,看着这一群就像是被霜打焉了的茄子,一个个脸呈青白之色,就知道这几天这些人没少遭罪,他也懒得跟这些人计较,你们爱咋滴咋滴吧,反正他也不想融入到他们这个所谓的读书人圈子里去,这种圈子对他李喻来说是不屑的,他李喻是不是读书人,不是由他们这群老古板来评判的。
  时辰一到,所有人都鱼贯而出,李喻刚刚出去就见到了场边大榕树下的两个熟悉身影,连忙大步流星朝那边走去。
  文瑾白和陈子濯也看到了他,朝他挥挥手,等他过来,文瑾白已经急切的拉着他的手问道:“郎君这次考的如何?”
  李喻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道:“放心吧,不出意外的话,上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旁边有人听到他的话,不由得嗤笑一声,“呵呵!你要是能够上榜,那我都能得个案首了。”他正是李喻对面的那个学子,李喻在考场中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李喻除了吃喝睡觉,还能做什么?怕是考题都没有看懂吧?他也只有骗骗无知的家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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