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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他弯得突然(近代现代)——常安十九画

时间:2020-08-16 05:50:56  作者:常安十九画
  沙鸥躬身,将那束百合在碑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方素帕,将小相上的薄尘一点一点地、仔细地擦拭干净。
  沙雁还双眼通红,从山上开始,眼泪便无声地流个不停。他将□□放在碑前另一侧,而后随着哥哥一起,在墓碑前坐了下来。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四周狂风乱作,许久过后,沙鸥喑哑的声音也随着风声飘渺不定,他轻声对沙雁还说:“跟爸妈说说话吧。”
  沙雁还“嗯”了一声,将上身轻靠在石碑上,话未出口,哭声却再也忍不住,十几岁的男孩子哭得毫无顾忌,断断续续地低语里,全是无尽的思念与委屈。
  到最后,沙雁还哭累了也说累了,精疲力尽地将头抵在墓碑上,慢慢平息着哽咽。
  沙鸥始终坐在一边,看着弟弟,也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小相,目光柔软而悲凉。
  “哥。”过了好久,沙雁还哭声渐歇,哑着嗓子对沙鸥说:“你也跟爸妈说点什么吧。”
  “好。”
  沙鸥伸出手,将指腹贴在墓碑的照片上,轻缓温柔地摩挲着,轻声开口说:“来之前,爷爷就嘱咐我,让我告诉你们他挺好的,在那边不用惦记。”他笑了一下,补充道:“老爷子没骗你们,他这几年精神状态一直不错,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现在还成了咱们小区的棋王了,只要下棋起来就没个完,就因为陪他下棋,有好几次隔壁的张爷爷到了饭点不回家,被老伴儿拿着笤帚满小区的追着跑,弄得前阵子张爷爷看见他都得绕着走。”
  沙鸥停了几秒,轻微地眨了下眼睛,冷风悄然吹过,无声无息地将他眼底的那层水汽吹散。
  他吸了口气,接着说道:“小还现在学习成绩非常好,刚才他说‘还可以’是跟你们谦虚呢,按他现在的水平来说,明年考一中根本不成问题,到时候就和我一个学校了,我们会相护照顾,再一起照顾爷爷,所以你们放心。”
  只要有我,你们放心。
  “哥......”沙雁还又开始止不住眼泪,他心里清楚得很,哥哥这么说,是为了安慰先父母,实际上,这么多年来,始终是沙鸥在照拂着他们一老一小,一个人,在咬牙支撑着这个濒临倾覆的家。
  兄弟俩又在墓前坐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沙鸥率先起身,又将双腿已经麻到没有知觉的弟弟从地上拉起来,他手指再次划过那张照片,轻声告别:“爸妈,我们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们的时候,还给你们带花。”
  天地无声,唯有风,似回应。
  就在转身离开前,沙鸥还是在心里默默低诉了一句。
  那是作为哥哥,不能在弟弟面前所轻易流露的哀弱,也是他自己,多年来始终说不出口的遗念。
  ——“我也很好,只是,很想念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十九:抱抱小沙,你坚强!
  沙鸥:呵,所以这都是特么谁写的?脸呢!
  这章基调有点沉重,不过下一章就嗨森了!因为陆哥要上场哄人了!(捂脸)
  话说,我发现自己这几章写的都很肥啊~所以,快来表扬我~mua~
  跟大家说一下哈,这个防盗功能可能要生效了,所以为了不影响大家的观感,还请喜欢这个故事的小天使们全本订阅我吧!
  还有...我又想改文名文案了....好纠结~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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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感谢,大家看文愉快!
 
 
第36章 主动
  从墓园出来, 原路折返。
  车途漫长, 沙鸥两个人找了车厢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可能是早上起得过早, 又或许是哭得心神俱疲,上车不久, 沙雁还的头就滑到了沙鸥肩上, 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沙鸥调整了一下坐姿, 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而后侧脸看向窗外,看着沿路风景在视线中不断变换,倒退着流逝。
  快到站的时候, 沙雁还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倚在沙鸥身上后,连忙坐正, 用力搓了搓脸。
  沙鸥转动几下酸麻的肩膀,说:“我提前两站下车, 去学校取自行车,你是回家休息还是回学校?”
  沙雁还吸吸鼻子, 嘟囔道:“不想回学校, 也不想回家。”
  确实, 这个时候,无论是家还是学校,显然都不是最好的去处。
  沙鸥伸手揉了揉他头顶炸起来的一缕头发,温和说:“那就玩去吧, 去打球,或者去电玩城?”
  “嗯。”沙雁还点点头,问道:“你呢,取完自行车去找我吗?”
  “我......”沙鸥思忖片刻,“不了吧。”
  公交车驶入市区后,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逢站必停,沙鸥在离一中最近的那个站点提前下车,溜达着往学校走。
  手机握在手心,拇指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沙鸥垂眼看着路面,心里是少见的犹豫不决。
  沙老爷子去老哥们的老家玩了,沙雁还去球馆打球了。
  这样的日子里,无论是爷爷还是弟弟,都会主动的避开“回家”这个概念。
  其实他也想。
  每年到了父母祭日这一天,家里的悲凉氛围都浓得化不开,所以似乎是逃避般地,他们会不约而同地选择各自冷静,独自调整情绪。
  以往的这个时候,沙鸥要么自己在房间里用刷题来麻痹神经,要么就去公园,一坐一整天,等天黑了再回家,每次,他都强迫自己,必须是情绪最先恢复如常的那个人。
  而这次,他突如其来地,不想再一个人。
  他亲耳听到过有人跟他说——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不要让别人担心。
  他不是个情感外向的人,对于和外人之间的关系,亦不擅长主动维系,但是取了自行车从校门出来后,终是没忍住,在路边打了一通电话。
  就像是一个习惯了在漫长寒夜中踟蹰独行的人,偶然间看见了雪色天地中的一簇橙黄燃烧的火光,脚步便不由自主地被光亮吸引,一步一步,被对温暖的渴望而驱使。
  似是贪恋,想要靠近。
  电话很快接通,陆惟名的声音中带着万分地不确定:“沙鸥?”
  “嗯。”沙鸥跨坐在自行车上,“是我。”
  “你给我......打电话?出、出什么事了吗?”
  “没。”沙鸥扶着自行车的手微微收紧,“你......现在有时间吗?昨天你说的卷子......”
  “有啊!”陆惟名答应地十分果决,“不过你不是说今天不方便?”
  “我......”沙鸥停顿一秒,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我现在没事的,所以......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拿给我吧。”
  “行!你在哪?”
  沙鸥环视了四周一圈,破釜沉舟地说:“我去人民公园等你?我,想和你顺便聊聊天。”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就在这短暂的间歇中,沙鸥自我意识突然回笼,“要是你......”
  “公园门口,等我十五分钟。”
  陆惟名突然沉声回应,口吻中带着明显郑重其事的意味:“我不到,你别走。”
  “......好。”沙鸥倏然松了一口气,断了电话后,骑车往人民公园赶去。
  “谁打的电话呀,这么着急出门?”
  一楼客厅里,苏康源端着茶盏,坐在沙发上看着先是原地愣了半天,又立刻像是被拧了发条,楼上楼下一阵乱跑的外孙子,不免好奇地笑问道。
  “我同学,约我出去呢!”客厅鞋柜旁,陆惟名急哄哄地一边系鞋带,一边回答,“他假期作业在我这,我顺便给他送过去。”
  我靠,沙鸥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他,除了卷子意外,还......还竟然说想聊聊天?
  陆惟名一时之间被刺激地不轻,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狂喜,比当初陆正庭答应他继续练体育而有过之无不及。
  苏康源看着外孙这个火烧眉毛的样子,不禁好奇问道:“女同学啊?”
  “啊?”陆惟名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不啊,我同桌,男生,学习特好,考年级第一跟玩似的!”
  “哦——”苏康源了然,“就是之前帮你补习,后来每天中午你又去人家里吃饭的那个?”
  “嗯......”陆惟名突然有点赧然,抓了抓头发,说:“他、人特好,家人也特别好,哦对,他有一个弟弟,也是学霸,还有一个爷爷,年纪跟您差不多大吧,特别和蔼可亲,对我也好,都快赶上您了......”
  苏康源摆摆手呵呵笑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你紧张什么?怎么还开始详细介绍家庭成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在学校交的小女朋友呢,姥爷不干涉你的交友自由,而且男孩子,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识一下,没有坏处。”
  陆惟名心里猛地一抽,像是被“女朋友”三个字戳中了敏感神经,脸色当时就变了。
  “快去吧,不是跟人家约好了十五分钟到?让司机送你一趟,要不迟到了。”苏康源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有机会请你这位同学来家里做客,人家这么照顾你,又是补习又是请饭的,咱们也得礼尚往来,朋友之间要有来有往,关系维持得才能更亲密。”
  “嗯。”陆惟名揣着自己那点骤然被戳中的隐秘心事,点点头,拿着卷子出了门。
  午后的城市很安静,人民公园门口的游人亦不算多,空旷的前广场上,几个小朋友手里拿着几小包玉米粒,正在家长的陪同下喂鸽子,几只散养的白鸽“咕咕”地四处蹦跶,低头啄着地面上的玉米粒,吃得不亦乐乎。
  陆惟名从车上跳下来,疾走两步,就看见了坐在公园门口一侧长椅上的人。
  秋日阳光温柔,沙鸥坐在长椅上,微微弓着身,胳膊搭在膝盖上方,目光安静地看着前面和家长一同喂鸽子的小朋友们,嘴边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大片大片的阳光从他背后洒下来,明亮璀璨,他的侧影在暖阳中氤氲而模糊,素来清冽疏离的眉目轮廓,莫名被这毛绒绒的光线稀释淡去了许多,连从膝盖上垂落的手,指尖都凝结着暖色的光晕。
  须知堂上客,便是画中人。
  陆惟名放缓了脚步,慢慢走近,心里像是突然被那个剪影塞得完满,只觉得眼前的少年,像是秋日里蔚蓝天空中挂着的那颗冷太阳,虽孤独,却发光。
  沙鸥听见脚步声,甫一抬头,人已经走到他面前。
  他从长椅上站起来,说:“不是要十五分钟,这么快?”
  陆惟名冲他扬了扬手里装着卷子的塑料资料袋,笑道:“怕你等得着急,一路腾云驾雾过来的,结果还是比你晚到了,等多久了?”
  “没多久,我也刚到一小会儿。”沙鸥指了下公园门口,询问道:“进去走走?”
  “好啊!哦,等我一下!”陆惟名说完,飞快跑向公园门口的水吧,买了一瓶纯净水一瓶苏打水,把苏打水的瓶盖拧开又旋紧,塞到了沙鸥手里。
  沙鸥:“......你觉得,我拧不开瓶盖?”
  “没啊。”陆惟名理所当然地回答:“关爱同桌要体现在细节点滴之处嘛,拧个瓶盖都不叫事。”说完,还是不由自主地望了望天。
  沙鸥有点无语,和他并肩走进公园,好奇道:“你看什么呢?”
  “哦,我看看太阳的方向。”陆惟名将目光垂直转移到沙鸥脸上,纳闷道:“虽然已经是中午了,辨别不出来今天的太阳到底是从东边还是西边升起来的了,不过,有一件事还是可以确定的。”
  沙鸥笑了笑,明知故问:“什么事?”
  “你——”陆惟名径直揽过他肩膀,把人往怀里一勾,语气不容置疑:“你今天太反常了,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让我送卷子也就算了,还说要聊聊?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明白了哥们儿这几天一直为你忧心忡忡殚精竭虑的,结果深受感动,终于要说说心里话,聊聊你这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了吗?”
  沙鸥步子微顿,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几分茫然和不确定的神色,他试探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听的话,我......”
  “想听想听!”陆惟名心中突然炸开一簇五彩绚烂的烟花,手上加重力气,忙不迭地带着人往公园深处快步走去,“走走走,咱俩找个僻静幽闭的角落,你可劲说,我玩命听,你失声我不失聪就都别走啊!”
  “陆惟名你、你幼不幼稚......”陆惟名人高腿长,骤一发力,沙鸥脚下不由踉跄了两步,人还没站稳,就被外力直接半拖着走出了好远。
  结果走着走着,就到了公园深处,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片银杏树林。
  一夜寒霜降,满城银杏黄。
  金秋十月的季节,银杏树林入眼已经变成一片暖色调的橙黄海洋,微风拂过,遮蔽相连的树冠簌簌摇曳,宛如一**翻涌而来的金色麦浪悬于蔚空,明明是凡间俗景,却美得惊心动魄。
  两人看着眼前的银杏金海,一时都有些怔忪,陆惟名心念微动,笑了笑,说:“就这吧,不仅适合小沙老师讲午后故事,更别有纪念意义,挺好的。”
  沙鸥随着他往树林里走,声音放得轻缓,笑道:“纪念什么?你不是一早就警告过我,那件事让我赶紧忘了再也别提了么?”
  陆惟名笑了一声,没答话。
  是希望你忘掉,因为实在太不帅了;却又私心你能一直记得,毕竟,初遇唯有彼时。
  树林的草坪上铺满堆积着厚厚的落叶,陆惟名找了一棵躯干挺拔粗壮的银杏树,将树下的落叶分散铺平,而后反手脱下上衣外套,铺在那层积叶上,才冲沙鸥招招手:“来。”
  沙鸥叹息一声,走过去和他并排坐下,后背轻轻靠上树干,忍不住感慨:“等你以后交了女朋友,肯定是个标准的二十四孝好男友,平时真看不出来,你还这么细心。”
  “那必须的!”陆惟名捏起旁边的一片银杏叶,压着心里那点又突然间冒出来的、隐秘而陌生的情绪,笑道:“所以你就先自我牺牲一下吧,为了你同桌未来的幸福,先让我拿你练练手,等熟悉了套路操作以后,我就出师大杀四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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