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祺然听着那些客套的话,心中只剩下不屑,不过面上依旧笑意盈盈。
“王大人客气了,王大人乃国之栋梁,本太子自当前来祝贺。”骆祺然向其举杯,以示敬意。
推杯换盏之间,骆祺然微微眯起眼,这酒倒是有些意思。
他这段时间对别的没什么研究,对就到时挺有研究的。
看来是有人想他醉啊,骆祺然再喝了几杯之后就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了。
那位王大人见状,示意一名男宠过去扶着骆祺然。
“太子殿下,奴扶您去休息。”那男子长的倒是好生清秀,明眸皓齿,勾人心魂。
骆祺然眯起眼,站都站不稳了还勾起了男宠的下巴:“小美人。”
在场的人看着骆祺然那模样,似乎都松了口气,看来传言不错,这位太子殿下还真是喜爱男宠。
“殿下~”那柔弱的模样,还当真是惹人怜爱。
骆祺然几乎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殿下不可~”
骆祺然心中冷嗤,这些人不就是盼着他这样吗?
男子看了眼那位王大人,王大人面无表情的吩咐他:“还不带殿下下去休息。”
“是。”
男子扶着骆祺然离开了酒宴,隐约的还能听到那男子的轻呼声:“殿下~您别这样。”
而次日,太子骆祺然被御史台弹劾了。
“王上,王上一定要给老臣一个公道啊,老臣那侄儿才年满十六,就,就这样被太子殿下...老臣侄儿家里还有一桩婚事,如今可如何是好。”
东洛王看着殿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御史大夫,隐隐有些头疼。
“去把太子叫来!”东洛王愠怒的下令。
骆祺然是被拖上早朝的,那会都还没醒呢。
东洛王看着他那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泼醒,成何体统!”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骆祺然这才一脸茫然的醒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王座上的东洛王,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父王。”
“你还知道喊父王。”
骆祺然一脸懵的看着这些讨伐自己的目光,颤抖的问:“父王,这是?”
“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御史大夫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弹劾太子,怎么也得给个说法,东洛王现在完全是恨铁不成钢。
于是那位御史大人又重复了一遍控诉。
骆祺然听完之后,一脸了然的点头。
“原来是此事啊。”骆祺然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水:“这本太子可就冤枉了。”
“昨日王大人生辰,王大人作为老臣,本太子自然要去恭贺,只是后来多饮了几杯,此事时儿臣之过,身为太子太过放纵自己的,儿臣知罪。”
骆祺然不紧不慢的说到:“后来儿臣是被人扶下去的,至于张大人所说,儿臣就算想也是有心无力啊。”
“何意?”东洛王皱眉问道。
骆祺然再次跪下,脸上带着不甘:“儿臣自从大病一场。便落下了隐疾,如今本是在戎神医的调理下有望恢复,但儿臣如今,依旧不举。”
“还望父王明察。”骆祺然脸上的温润不在,只剩下不堪和自卑。
东洛王的眼神骤冷:“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大肆宣扬,至于张御史所言,便由三司查办。”
骆斯年本是衣服看好戏的状态,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好戏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谁都没想到骆祺然会说自己不举,楼未晞都没想到这事。
一时之间不得不佩服骆祺然的勇气。
当然结局就是,骆祺然被太医院的太医们轮流诊断。
有戎浩这个神医在,这点事还是容易混过去的。
“太子的病,可还有诊治的可能?”东洛王现在头大的很,不是因为太子被弹劾,而是因为太子不举的事。
太医院的太医基本都是模棱两可的试试。
“都下去吧。”东洛王已经不复年轻了,认真看去,头上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了,加上终年操劳国事,身体也每况日下,如今还要担心太子的身体,更是焦虑。
“把太子府那名神医叫过来。”
一样的问话,不一样的是戎浩回答他的是:“太子这病,只要按照草民的方子继续医治,每日针灸,必能恢复,加上如今殿下已经破开心障自己想开了,还请王上宽心。”
“当真?”东洛王将信将疑的问到。
“草民以项上人头担保。”戎浩重重的磕头下去。
“好,若是太子不能痊愈,孤王诛你九族。”
“草民领旨。”
戎浩可不担心,莫说他的九族也就是他孤身一人,就是不是孑然一身,骆祺然也是压根就没病,治什么治。
这块大石落下了,东洛王难免开始思考,这出闹剧是何人所指使。
不论是太子喜好男色还是太子不举的消息传出来,届时骆祺然要继位都会有人出来阻拦,民心所背。
太子要是真的不举,即便是东洛王也不会让一个永远不会有子嗣的人成为东洛的王。
如此一想,这矛头便只有骆斯年一个人了。
东洛王室子嗣凋零,如今这正统血脉便只剩下骆祺然和骆斯年二人,若是骆祺然不能继承王位,那自然就只剩下了骆斯年。
思及此,东洛王的眼神骤冷。
“斯年啊斯年。”
骆斯年也想到这一出了,可是想到了他也没办法。
“太子这一出贼喊捉贼,可真够厉害的。”骆斯年脸上不满阴鸷,他倒是没想到骆祺然如今对自己这般的狠。
“那这太子殿下倒是真不举,还是假的?”一名大臣疑惑的问道。
“宫中的太医传来消息说是确实治愈可能不大。”
骆斯年阴狠的勾了勾唇:“最好不能。”
“那我们?”
骆斯年摸了摸自己怀里的貂:“罢了,太医都这么说了,想来也是不可能了。”
楼未晞收到安川的消息,李珺帆在她身后看着书,背靠着未晞,好不惬意。
“这骆祺然对自己倒是挺狠的。”李珺帆打了个哈欠,正值午时,是该小憩了。
说着就躺在了未晞的腿上,未晞也就纵着她。
“还有更狠的。”未晞拔出蒹葭将那帘子挑了下来挡住了阳光。
珺帆缓缓的勾了下唇,享受着未晞的照料。
一月后太子狩猎之时,所用之马突然发狂,太子从马上跌落。
楼未晞听着那些,啧啧了两声,骆祺然这太子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而那马是骆斯年送给骆祺然的。
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凑起来,骆斯年只觉得自己头大的很。
虽然说没有任何证据,可是那位东洛王可是不会这样觉得,只能觉得他的手眼通天。
东洛王看完太子出来,只是冷冷的说了句:“孤王还活着呢,有些人就这么着急了。”
“将军,王上下令,请将军回朝。”
“嗯。”未晞只是缓缓的点了下头,转头对珺帆耸了耸肩:“悠闲的日子到头了。”
珺帆遗憾的叹了口气:“真舍不得。”
未晞伸手握住了珺帆的手:“用不了多久了,放心。”
她这话以为不明,可珺帆确实懂了,楼未晞的可从不会甘愿做一个臣子。
“不过楼将军这是肆意报复吗?东洛太子这伤身伤心的,可真不容易。”珺帆揶揄的看着未晞。
未晞脸上浮起一层羞红:“我可是为了太子好,不这样东洛王如何起疑?”
“睚眦必报,这才是我的人。”珺帆在她耳边轻轻说到。
“走吧,回去了,从这回去半个月够了,半月之后便是大阅了,可不能缺席一场好戏。”
而这边骆祺然的腿还在恢复中,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
骆祺然将折扇遮挡在眼上,吃着水果:“楼未晞什么时候回来?”
“会殿下,楼将军应该半月后会回来。”
骆祺然伸了个懒腰:“她倒是悠闲,这闲散郡王做的得心应手的很,听闻她身边有个叫绮文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回殿下,此人就仿佛凭空出现的一样。”那人战战兢兢的回答。
骆祺然仿佛意料之中一样:“楼未晞不想让人查到,大概也是查不到的,算了。”
“殿下,戎先生来了。”
“进来,你们都下去吧。”
骆祺然坐了起来,扇子下的眼睛露出一丝冷意,人都不在安川,却将这朝堂搅得一团遭乱,楼未晞还真是好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骆祺然下线倒计时了,原谅一下戏份
第49章 回朝
一月之后未晞回到安川, 安川依旧是那般的平和,珺帆拉着未晞的手,缓缓的走在街上,几人回来的倒是低调。
这般的俊男俊女走在街上难免惹人回头,有人大概是认出了未晞。
“这不是景义将军吗?”有人小声的说到。
“那旁边那位莫不是就是绮文公子?当真俊美。”
“莫说, 和景义将军还端是般配,至少比那什么锦阳公主好多了,一届女子竟要立另一女子为驸马, 简直滑稽。”
珺帆听着那些话, 只是缓缓的勾唇:“小未晞你说要是他们知道自己口中的般配和不般配都是一人,会如何?”
未晞嗤笑了一下:“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不是他们。”
珺帆也没再多说, 目光落在一条木簪上,拉着未晞匆匆的走过去, 站在那摊前。
“这木簪倒是别致。”珺帆将那木簪拿起, 对着未晞看了看,缓缓的替她戴上。
“公子, 这位小姐很是适合,公子不如替这小姐买下了。”看来这人是并未认出未晞。
珺帆认真的端详了片刻:“本公子也觉得,不过你说错了,美人戴什么都好看。”
“别闹。”未晞有些不好意思的瞪她。
“好嘛。”珺帆看她脸红心情甚好,招了招手,身后的女子将钱付了。
摊主看到那一块碎银,顿时眼睛放光:“多谢公子。”
“方才那可是景义将军, 你小子好福气。”等到珺帆他们走远了些,旁人才过来提醒那摊主。
“啊?”
“说来着绮文公子待景义将军也是挺好的,难怪将军喜欢。”
“那可不,你听多会说话。”
“那也得看什么人说啊,随便换个人说出这话,那叫轻浮,指不定说完脑袋就落地了。”一名书生模样的人接过话。
“也是。”
一路走回了将军府,守卫见到未晞回来,面露惊讶之色。
“将军。”
“嗯,辛苦了。”未晞微微颔首。
“属下不敢。”
未晞与珺帆一同走了进去,封景烁跟在她们身后,说是绮文公子是这府里的管事,可大家都知道,封公子才是正经的管事,毕竟那位绮文公子,除了每日陪着将军,并不管理府中事物。
“你说,这封公子也是挺好的,怎么将军就看不上呢?”
“将军的心思,我们哪里知道。”
“这不就是好奇吗。”
安川的气候虽说是入秋,可这温度却并未降下去,然而未晞碰触到珺帆微凉的手,眉头轻皱了下。
“怎穿的这般单薄。”
珺帆无辜的眨了眨眼:“安川最近的气候并不算冷。”
至少于正常人是如此。
未晞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屋加点衣裳。”
“小未晞不陪人家吗?”珺帆故意这般问她。
果然将军一点都不经逗,怎么就这么一本正经的呢?
“我要进宫一趟。”
“好嘛。”珺帆不满的嘟起嘴,果然一回来,这悠闲的日子就到头了。
“晚上回来一同用晚餐。”
“嗯哼。”依旧有些不满,未晞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俯身轻轻的落下一吻,如羽毛一般的轻柔,蜻蜓点水般快速的离去。
却也足够令珺帆心生欢喜了,算起来,这算是第一次小未晞主动。
未晞抿了下珺帆的指尖:“很快回来。”
珺帆缓缓的勾唇,起身帮她正了衣冠:“以后我是不是应该多耍点小脾气?”
未晞颇为无奈的笑了:“殿下开心便好。”
进宫一趟也无非是寒暄几句。
“如今倒是只有你最自在。”东洛王摇头说道。
未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未晞如今孑然一身,自然是的好好看看这天地山河,臣此前在沙场上见过太多的男儿,还在想着家里的亲人父母,下一次号角声响起的时候,便再也见不着了,在纸境的时候,商贩们还在说着最近的家长里短,下一刻天灾降临,家毁人亡,臣是看透了,人活一世太多的意外了,及时行乐才不枉来人世一遭。”
东洛王摇了摇头,心中叹息,本是栋梁,却不能任用,当真是浪费。
“你倒是看的通透,那绮文公子怎么回事?”东洛王一样好奇的问到。
“啊,就是,新来的管事。”未晞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母亲当年与孤王也算是有些交情,抛开其他的,也算是你长辈,别以为外面那些传言,孤王没听过。”东洛王对于她的企图蒙混过关,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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