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谢淮青, 霍珹抓心挠肝地想。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谢淮青应该已经睡了,怀里抱着那只玩偶, 这样一想就更睡不着, 想魂穿那只狗娃娃。
第二天, 霍珹顶着两个黑眼圈给谢淮青发微信:“我想去找你。”
谢淮青冷酷拒绝,并且提醒他,开学之后就是物理竞赛, 意思是干点正事吧,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霍珹可怜巴巴地说:“好吧。我学习还不行吗。”
全国物理竞赛初赛在九月份,十月是决赛, 暑假这一个多月, 刚好用来争分夺秒地做题。
霍珹知道这是正经事, 决赛要去另一个城市考, 他早就打算好要和谢淮青一起进决赛,不能让别的不知道什么人和谢淮青住一间房。而且如果在决赛里进全国前五十, 取得保送资格, 之后这一年不用考虑高考, 就会轻松很多。
霍珹贪玩, 谢淮青给他布置了任务, 每天晚上视频的时候检查。他们各自认真学习,一晃两个礼拜过去了。
还有两天谢淮青就要回去住,他谎称要去找老师上课,实际只是想早点回去,霍珹每天说想他,他不是铁石心肠,也有点想念。
晚上视频时讨论了几道题, 谢淮青看出对方欲言又止:“有什么事要说吗?”
霍珹发了个订单截图,高铁票订单。
他想去燕城和谢淮青玩两天,顺便把谢淮青接回来,本来想明天到了给人一个惊喜,但心里藏不住事儿,没忍住。
可见当初他瞒了谢淮青那么久,没憋疯实属万幸。
谢淮青还没发表意见,霍珹抢先示弱:“连着学了两个礼拜了,平时上学还有周末休息呢,你就陪我玩两天。”
谢淮青拿他没辙,票都买了,总不好让他再退。
第二天谢淮青去车站接人,霍珹不顾出站口来来往往的人,使劲儿搂了一下,谢淮青难为情地推开:“你别,热死了。”
霍珹紧紧揽着他的肩,幼稚道:“热我也要搂,我就要搂。”
谢淮青没想到十几天没见这人就要上房揭瓦,不过只在心里骂两句,行为却默许了。
定的酒店离谢淮青家很近,先去放包,又在房间里乱搞了一会儿之后,谢淮青带霍珹出去转转。
七月末,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好在今天天公作美,云遮住了太阳,倒没往天热得那么夸张。
他们先去走马观花几个有名的景点,一路吃吃喝喝。而后去了燕城特别有名的一座庙,香火旺盛,游客络绎不绝。霍珹买了两柱香,和谢淮青一人一炷,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跪在地上虔诚地许愿。
出来时,霍珹问谢淮青许了什么愿,谢淮青不肯讲:“说了就没意义了。”
“也是,”霍珹说,“不过我许什么愿你肯定能猜到,猜到就不算我说的,你猜猜呗。”
谢淮青瞥了他一眼:“不猜,无聊。”
霍珹惋惜,失去一个这么好的讲情话机会。
寺庙周围是老建筑群,自成一片景区,景区里卖同心锁,据说写了两个人的名字挂在墙上,就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霍珹兴致勃勃,非要买,谢淮青说他幼稚,觉得这就是骗钱的。
“多浪漫,”霍珹说,“这些事我都想和你一起做,假的也没关系,我就想看见我们俩的名字锁在一起。”
谢淮青猝不及防红了耳朵。
四处逛了一天,晚上去一家很有名的糕点店排队买礼盒,霍珹问:“这么喜欢吃这个啊,买这么多。”
谢淮青答:“明天你带回家,给叔叔他们买的。”霍珹出来一趟,总不能空着手回家。
霍珹眨眨眼:“那得送礼的人亲自去送。”
谢淮青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我暂时还是不去了。”
霍珹笑了:“逗你的。知道你害羞。”
谢淮青给谢棠发消息说晚点回去,跟霍珹把东西拿回酒店,累得瘫在沙发上不想动。
霍珹也累,但对某些事情的渴求战胜了身体的疲倦,谢淮青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任由摆弄来摆弄去,一直到觉得危险的时候喊停,拖着快没知觉的双腿被霍珹送回家。
第二天谢淮青没让谢棠送,和霍珹一起打车去车站。
回去休整了不过半天,谢淮青又揪着霍珹备战竞赛,霍珹一听可以去谢淮青家来劲了,别管要做多少题,能每天腻在一起,干什么都行。
不过男朋友的吸引力显然远远大过物理题,霍珹有些坐不住板凳。
谢淮青敲打他:“走高考我们未必能上一个学校。”后半句话他没说,意思大概是,考不到一个学校,你自己看着办。
霍珹乖乖撸起袖子学习。
考不到一个学校怎么行,天仙似的男朋友,外面那么多如狼似虎的gay还有小姑娘盯着,不能每天亲自看着,实在放心不下。
霍珹搞物理竞赛,从高一开始就是奔着保送去的。
如果拿不到保送资格,那就只能通过高考升学。
谢淮青是无所谓,哪怕竞赛这条路走不通,通过高考上top1大学也有很大把握。霍珹却不得不走竞赛,他语文成绩不稳定,如果其他科目再大意丢分,很难说能和谢淮青考到同一所大学。
他比常人聪明许多,或许在一所学校里是顶尖,但全国范围来讲,聪明人那么多,要在决赛里拿名次,并不轻而易举。
背后需要努力刷无数的题。
他们整个暑假都在刷题和看网课,一人占据餐桌一端,认认真真地学习。可霍珹不像谢淮青那么沉静,正是爱玩的年纪,他坐不住。
隔一会儿就要起来亲一下,谢淮青问他干嘛,霍珹说不亲一下实在没力气了,亲一口就有动力。
他管这叫可持续发展。
谢淮青用计时器定四十分钟,时间到了才可以亲。
一上午,五个四十分钟过去,霍珹脑子快转不动了:“别研究开普勒定律了,我们来探索一下人体的奥秘。”
谢淮青脸爆红,他在说什么啊。
霍珹也脸红起来,“我就是……我不是……我只是想亲一会儿,没想别的。”
谢淮青无语,亲嘴就说亲嘴,说什么探索不探索的。
不过他也累了,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准备做午饭。
霍珹跟进厨房捣乱,意图讨一个吻。
谢淮青没理他,有个什么东西闯入视野,瞳孔骤然放大,倒吸一口凉气。
霍珹正要失落地离开,谢淮青突然转身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肩膀上。
投怀送抱。
霍珹呆了呆,然后咧着嘴笑,轻轻拍着谢淮青的背:“怎么了宝贝?”
谢淮青小声说:“有蜘蛛。”
竟然怕蜘蛛!霍珹在心里吼,太可爱了吧!
他搂着谢淮青,一边安慰一边往操作台上看:“别怕,我打死它。”
“别打死。”谢淮青说。
“好,不打死。”
霍珹找了半天,总算在窗台上找到那只罪魁祸首……一只小拇指盖那么大的蜘蛛。
他打开窗户,把那小东西拨出去,然后立刻关窗。
“赶出去了。”霍珹说。
恐惧消散,谢淮青开始尴尬了,怎么会这么丢人,他不敢看霍珹的表情,肯定是嘲讽:“你出去吧,我……”
话没说完,霍珹将人抱着坐上操作台,一偏头堵住嘴唇。
被谢淮青依赖的感觉太满足,霍珹琢磨着,以后在家里养几只蜘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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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完)
暑假在空调和西瓜, 物理书和题海中溜走,一晃迎来了开学。
一个假期过去,有些事形成习惯, 不经意某些动作就会闪到周围人的眼。霍珹已经很习惯于照顾谢淮青, 他学会随身带湿巾和纸巾, 学会按照谢淮青的方式整理试卷整理笔记,记住谢淮青喜欢吃什么,定时补充他家的冰箱。
还会在整理书桌的时候, 顺便把女生塞在谢淮青桌洞里的零食吃光。
谢淮青问起时,他说: “帮你尝尝有没有毒。”
虽然谢淮青从小学时就学会独立,将一切经营得井井有条, 虽然霍珹自己不拘小节, 日子过得粗糙, 书啊本子乱丢, 但这些都不妨碍霍珹想照顾谢淮青。
在他眼里,谢淮青就是个小孩儿, 害怕蜘蛛, 而且睡觉都还要抱着娃娃。
正是因为谢淮青从小没人疼, 霍珹才更心疼他, 他在心里决定, 对谢淮青要宠,大事小事都不让他伸手。
谢淮青一开始不习惯,后来逐渐心安理得起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很懒,有人事无巨细把一切做好,他还觉得挺享受。
秋天石榴成熟,霍珹一粒粒剥好, 装了满满一个乐扣饭盒拿给谢淮青。
郑浩慈受不了了,抗议,霍珹说:“干嘛,又没影响到你。”
“影响我了,闪到我的狗眼了。”
霍珹:“有自知之明就好。”
*
开学后没多久就是竞赛,谢淮青和霍珹从初赛进复赛,最后没什么悬念地进了决赛。
决赛在另一个城市举办,冰城实验一共八名学生进决赛,跟着每个省的带队老师一起出发去考点集合。
到考点当天,在酒店安顿下来,谢淮青和霍珹学号连着,顺理成章分在同一间。
霍珹在酒店遇见了几个熟人,都是他初中同学,其中有一个叫孟林,俩人以前关系还挺好,可惜高中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渐渐少了联系。霍珹和孟林约好考完试一起吃顿饭。
考试分两天,第一天是理论考试,安排在一所中学。
霍珹难得在考试之前有些紧张,这次不是闹着玩,而是关乎他能不能顺利和对象进同一所学校。他紧紧攥着谢淮青的手,谢淮青对他说加油。
理论考完,霍珹有点沮丧,说卷子没做完。谢淮青是卡着最后一秒做完的,他安慰霍珹:“今年题难,做不完正常。”
孟林遇见他们,哀嚎:“我也没做完!不过我问了我们学校的同学,大家都没做完我就放心了。”
谢淮青给霍珹一个安抚的眼神。
回房之后,霍珹说:“宝贝你怎么那么厉害,别人都没做完,就你全做完了,你是不是要拿全国第一。”
谢淮青平静道:“第一哪有那么容易,再说明天还有实验考试。”
他们大致对了一下答案,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晚上在房间里押实验考试会出什么题,然后早早睡了。
终于实验也考完,霍珹松了口气,自我感觉发挥得还行,就是不知道其他竞争对手会不会太逆天。
谢淮青说:“考完就不想了,等结果就好。”
霍珹点头:“后面有一天可以自由活动,咱们出去玩吧。”
谢淮青说好。
决赛阅卷速度很快,一天之后就可以查分,去拿成绩时,霍珹先看谢淮青的,总325.3,霍珹有点愣,知道谢淮青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这个分数前三肯定没问题。
谢淮青不太关心自己是第几,他拿过霍珹的成绩条,305,前五十应该很稳。
他很开心,他就觉得霍珹能考得不错。
霍珹抱着谢淮青胳膊晃悠:“大佬,求包养。”
要不是周围人多,很想拥抱对方。
很快得知了排名,不仅仅是金牌,而且是一个第一,一个第五。
大概争第一是人类骨子里的天性,第一名和第二名说出去到底不一样,谢淮青虽然面上淡定,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
霍珹更别提,都呆了,惊叹谢淮青怎么会这么厉害。其实他自己也很厉害。
谢淮青被其他参加比赛的学生称作大佬,省里带队的老师也来恭喜,最后还被几个学校争着录取。各个高校在抢学生这件事上效率很高,第二天他们就在宾馆签了保送协议,而且一起进国家集训队。
签保送协议心情很平静,算是意料之中。像他们这样的成绩,专业可以随便选,谢淮青选择物理,霍珹选了计算机,后续一月份还会有一次保送考试,但难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谢淮青见霍珹的专业,问他:“你以后会头秃吗?”
霍珹赶紧展示了一下浓密的头发:“不会的,我家遗传头发多。”
评分讲座结束后还有一段自由活动时间,谢淮青跟着霍珹去找孟林一起吃火锅,他们两个坐在同一侧,孟林坐在霍珹对面,孟林也进了前五十,精神状态很饱满。
孟林说:“来个鸳鸯锅,我记得你不吃辣。”
霍珹惊讶:“你还记着呢。”
“当然了,你以前没少去我家吃饭。”
到底是全国物竞前五十,孟林记忆力不错,点菜的时候还能记得霍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谢淮青安静地坐在一边。
有些他都不知道。
孟林得知和他们签了同一所学校,很高兴:“真好,以后又是校友了。”
霍珹问:“你选什么专业?”
孟林:“物理。”
谢淮青说:“我也是。”
火锅刚打开火,孟林隔着桌子伸出手:“好巧,以后多关照。”结果手被霍珹一巴掌拍开了。
孟林:“你干嘛?”
霍珹说:“锅在下面,也不怕烫秃噜皮。”再说谢淮青的手是他能摸的吗。
菜刚下进锅里,还没开的时候,孟林一眼又一眼地看谢淮青,他觉得霍珹这个朋友长得真好啊,男生皮肤那么白的不多见,哪怕他是个直男,也忍不住想多看看。
长得好脑子还那么好。在常人眼里,能进国家集训队就已经是怪物了,还拿第一,怪物中的怪物。
霍珹察觉到了,不高兴:“看什么呢。”说着往里面坐坐,企图用身体挡住孟林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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