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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万不可(古代架空)——存棠

时间:2020-08-17 09:11:59  作者:存棠
  听完了他的叙述,许恭道:“你把黄桐雨提来,我要审他。”
  此时是正午时分,艳阳高照,县衙的厨房里飘来了饭香。陈述之便跟蒋为民说:“你先去吃饭吧。”
  蒋为民不知道他怀疑自己,还以为他是真体贴,也就吩咐人去带黄桐雨,然后自己就不管了。
  陈述之悄悄问许恭:“你会审案子?”
  “在刑部才待了不到一年,日日只顾处理公文,哪里会审案……”许恭瞪了他一眼,“要不你问吧?”
  “我也不会……”
  两个差役把黄桐雨带到堂上,许恭干脆让他们全都出去。
  黄桐雨是个干巴瘦的老头,他颤抖着身子在堂前跪下,没有说话,只是叩了个头。
  陈述之问:“你哆嗦什么?”
  他这样一说,黄桐雨抖得更厉害了,胆战心惊道:“刚才在外头,看、看到了厨子杀鸡……全是血……”
  陈述之一愣,这也不像是装的。和杀鸡相比,戳人眼球肯定流血更厉害。他吓成这个样子,跑得出去?
  他正思索着,忽然听见“啪”的一声,许恭玩了半天惊堂木,终于在桌上拍了一下。
  黄桐雨直接吓得瘫坐在地上。
  许恭让他讲了一遍事情经过,和蒋为民说的没有出入。黄桐雨说:“乔县尊离开后,我直接就从正门出了县衙,从没去过什么偏厅啊!”
  州府已经对案件的细节勘察过了,陈述之知道,他们这两个外行再问也没什么意义。根据刑部的调查,现在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他做的,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他做的。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判决就说不好了。
  陈述之问:“既说不是你,那会是谁?”
  “肯定是蒋为民啊!”黄桐雨高声道。
  陈述之盯着他看,一个平民百姓称呼县令全名,这可不常见。
  “为什么是他?”
  “他把乔县尊戳瞎了,他自己就当上县令了呗!全沿江人都知道他馋那个位置,而且他平日里就作恶多端……”
  许恭接着问:“那他为什么挑这个时候,为什么找上你?”
  “他知道我早年做过伶人后,就来我家百般胁迫,又是要银子又是要我闺女。我不肯给,他就把这事告诉了乔县尊。然后他来找我,说去找县尊求情可能有用……”
  陈述之沉思一会儿,缓缓道:“黄大伯,若按现在的结果,你能否活下来,我不大说得好。我们来,是想给你说另一个法子:你招认是你做的,我们能保你性命,但可能会判你流放、徒刑之类的,你愿不愿意?”
  黄桐雨想了很久才消化了他的话,小心地问:“会不会……牵连到我的儿女?”
  “最大的牵连可能是名声不好听。”
  “那行,”黄桐雨抬起头,又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认!”
  “你认得字么?”
  “认得一些。”
  陈述之便冲他笑了笑,“具体要你认什么,过几日给你送到牢里。你记得,我们只是来审问了几句,并没说过别的。”
  *
  八月二十九日,下午,未央宫里,卢隐给梁焕送茶点时顺便说了一句:“陈主事说他今日不来了,还有下月九日也不来了。”
  梁焕拿着茶杯的手一晃,“什么意思?”
  “他说他出远门了。”卢隐答道。
  “什么叫出远门了?去哪?做什么?”
  见他如此慌乱,卢隐面露窘色:“奴才没问。”
  “你……”梁焕想骂人,但还是忍住了,“什么时候跟你说的?为何现在才告诉朕?”
  卢隐被他弄得也有些心惊胆战,“二十四日……他来未央宫找的奴才。当时您正在休息,奴才就没说……”
  “去!去兵部问他去哪了!”梁焕低吼道。
  作者有话要说:  梳子:放开我!老子是定情信物!
 
 
第73章 牵挂
  卢隐很少见到梁焕这样焦急,连忙跑到门口吩咐小太监。
  梁焕皱着眉细想,陈述之要出远门,二十天,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和自己说一声?都来未央宫见卢隐了,就不肯进来亲口跟自己说?
  上次他说的是每旬见一次,自己妥协了。现在又变成了二十天,那以后是不是还有三十天,甚至更久?
  这样想下去,梁焕觉得越来越害怕。
  陈述之是不是觉得,如果直接转身就走的话自己会难以忍受,所以就逐渐增长见面的间隔,来帮自己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却没有碎,茶水流了一地。
  他不想承认这种可能,可联想到以前,他解释不了为何陈述之那时候那么痛苦。虽然极力压抑,但那痛苦却仍不经意地流露,足以说明它由内而外、根深蒂固。
  身体的本能是不会骗人的,连他的身体都在拒绝自己,那他对自己真实的态度也就显而易见了。
  上次明明都说好了,他答应过的,他说他永远都不会走……
  可他这次又走了,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时辰后,卢隐回到未央宫,看到地上躺着个洒了的茶杯,梁焕趴在桌子上,头埋在手臂里。
  “陛下……”他轻轻唤道,“奴才问到了。”
  梁焕把脸在手臂上蹭一蹭,转过头看着他。
  “去了兵部,邓尚书说他和刑部的朋友去江州了。再去刑部问,主事许恭到江州查案子,在海宁府沿江县。”
  “查案子?什么案子?”
  “沿江县原知县在任上遇袭,被人戳瞎双眼。”
  梁焕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他们两个哪会查什么案子?就这么单枪匹马地去了,一个遇袭的案子,他们两个再遇袭怎么办?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到时候谁来护着他们?
  梁焕变得更加不安,觉得不能由着他去。
  他想了一会儿,吩咐卢隐:“去把林烛晖找来,还有一个,江霁。”
  他直接对林烛晖说:“朕马上要出趟门,十天八天的吧。所有事你都替朕管着,尽可能少让欧阳清插手。”
  “您要去哪啊?”林烛晖十分讶异,就算要走,那也得提前说啊。
  “这你就别管了,又不是去打仗,出不了事的。”
  林烛晖只得应下,打算回去问问邓直,能让他扔下所有事情走掉,是不是他的心上人又出了什么问题。
  梁焕跟江霁说:“朕要离开几日,许恭和陈述之也不在。这边若出了什么事,你们商量着办,最后都由你做主。什么林丞相之类的,都不能信。”
  说完这些话,梁焕即便连夜出发。他和卢隐一人一匹马,比坐船要快上许多。
  *
  陈述之和许恭在沿江县城里随随便便转一圈,就收集了一堆对新任县令蒋为民的抱怨、愤怒甚至是控诉。他们都很惊讶,一个县丞得做成什么样,才能然全县人都讨厌他,却对他无可奈何?
  接着,他们从蒋为民那里拿到了乔聪的住址,然后上门拜访。
  乔聪坐在厅上,眼睛蒙了块布条。许恭向他儿子出示了刑部的公文,便问:“乔先生,你遇袭前后,总有人进出屋子吧。有没有听见什么线索,脚步声之类的?”
  听了他的问题,乔聪叹息一声道:“问这些没用,一定就是蒋为民做下的。脚步声不像他,他不可能自己做,大约是找的别人。”
  “既然脚步声不像,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他?”陈述之不解。
  “朝夕相处,我太了解他了。”乔聪脸上的笑变得轻蔑,“他从不隐藏自己的坏心思,却从来都做得干干净净,不留半点证据。知道是他又如何,哪怕全县人恨毒了他,他的政绩摆在那里,该升迁照样不耽误。”
  他既然这样说了,陈述之便愈发觉得,这桩案子很可能就抓不到凶手,便也少了几分利用它解决私事的愧疚。
  他柔缓了话音道:“乔先生,您也知道我们来自京城,多少有些门路,虽不能让蒋为民偿还罪行,但惩治他还是办得到的。我们想让您在下次问询时,说黄桐雨之前与您谈话间就露出杀意,在偏厅听到的脚步声也类似他的。”
  乔聪的眉头渐渐皱起,“你们要干什么?这不是诬赖好人么?”
  陈述之并没有生气,耐心地解释道:“若我们什么都不做,为了了结这桩案件,蒋为民多半也不会放过他。还不如让我们插进来,给他安排个指使者,至少能保全他性命。”
  乔聪沉思良久,终于缓缓道:“你们说话算数。”
  “那是自然。”陈述之浅笑着。
  接着,许恭又教了乔聪一段话,说的是多年前乔聪曾为县主簿时,关于一个叫严苇杭的学生的故事。
  *
  “行离,你看看这个!”许恭拿着一页纸风风火火地撞进屋里,把纸拍在陈述之面前。
  “旅店老板给我写的,这是他听过所有蒋为民做下的坏事,按你的要求,人名住址都有了……”
  陈述之点点头,然后把灯下放着的另一张纸移到他那边,道:“你也看看这个,我给黄桐雨写的。”
  许恭快速读了一遍,怀疑道:“‘胁迫’‘伺机’这种词他能懂么?他就是个农夫啊!”
  陈述之扫了他一眼,别过头去,“那你自己改。”
  许恭连忙嘿嘿笑了两声,“应该能看懂吧,不改了。”
  “明天给他送过去,然后你先回京吧。你把这张纸抄一遍,带给严浅溪,让他们同时招认。”
  “什么叫我先回去?那你呢?”许恭皱了皱眉。
  陈述之拍了拍他刚刚拿来的那张纸,“都答应人家乔县令了,蒋为民的这点事,我还是得管管。”
  许恭翻了个白眼,“你个兵部主事,管得着么?”
  陈述之思索片刻道:“我们也有吏部的朋友,一个县令而已,动动他的考评应该不难。”
  “不对,你要想做这事,不是有更方便的法子么……”许恭懒洋洋地说。
  陈述之轻轻一笑,摇头道:“不太好吧,不是什么大事,犯不上的。”
  听到这话,许恭挑了挑眉,“你傻不傻,不图他点什么,凭什么伺候他啊?”
  陈述之面色一冷。
  “你扔下自己该做的事不做,千里迢迢跑来这个鬼地方,费尽心思奔忙,居然就是为了给他解决一件微不足道的烦心事,你凭什么啊?你欠他的么?”
  陈述之瞪着他,生硬道:“许在心,你闭嘴。”
  “你为他做了多少,我们都看在眼里,他回报你什么了?若说权势地位,你现在也没比我们混得好嘛!只知道付出不知道索取,骗的就是你这种傻子。”
  “你闭嘴!”
  陈述之狠狠地把手里的笔摔在他身前。
  “……听不进劝,你就是活该。”
  陈述之觉得这里待不下去了,干脆地从位子上站起来,转身出门。
  地面被太阳烤了一整天,尽管天完全黑了,周身却仍旧是一股暑热之气。
  夜晚的小县城里,路上没有多少行人。陈述之沿着路边随意地行走,乱七八糟的思绪在他脑海中盘桓。
  许恭这番话弄得他心情很差。他当然不会同意他的话,许恭自己习惯了那种对等交换的法则,但自己的事却是不能算的。
  他心情差只是因为,许恭提这个人,他就不高兴。
  陈述之这次选择来江州做这件事,确实是为了解决处置严苇杭的问题,但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些躲避的时间。他觉得也许离远一点,不去触碰,就可以慢慢冷静下来。
  可是和许恭一路,自己的伤心事就一天到晚被他碰来碰去。
  走着走着,他忽然听见天空中有东西炸开的声音。抬眼去看,漫天星光之间,见到一朵朵烟花绽开。
  *
  从京城出发到江州,梁焕只走了两日,中间基本没睡。辗转到了沿江县,他却有些迷茫。走之前只问了地方,可这么大个县城,上哪去找人?
  梁焕牵着马走在县城的路上,想着他们肯定不会去住县衙,那会住哪里?旅店吗?这个小破县城有旅店吗?白真比这个县还小都有旅店,这里应该也是有的吧。
  正胡思乱想着,他却忽然被天空中骤然升起的烟花吸引。
  他随口问了个路边坐着的闲人:“非年非节的,为何要放烟花?”
  那人答道:“今天海宁府的府试放榜,估计是考生放的。”
  听到这个答案,梁焕忽然陷入一段久远的记忆中。
  他忽然问:“这附近最高的地方在哪里?”
  “最高的地方……”那人想了一会儿道,“应该是西城楼吧,你从西边出城,一出去就能看见了。”
  *
  西城楼是一座三层高的观景楼。这里之所以叫沿江县,是因为西边有一条江水流过。站在西城楼上,刚好可以看到江水波涛滚滚。
  陈述之站在窗前眺望,他对江水不感兴趣,只想看天上的烟花。
  这里的烟花相比于在京城看到的差远了,三三两两零零散散,数量少,颜色也单调。而且在镇卫塔上看烟花差不多就是平视,在这里看却和在地上看没什么区别,都是仰视。
  在镇卫塔上看烟花……
  他一共在镇卫塔上看过三次烟花,都是和同一个人。第一次是真有人放烟花,后两次大约都是他安排的吧。
  许恭说得不对,他不是不回报自己,只是不会用给自己加官进爵的方式。他若真这样做,自己也不会受。
  除了救回陈娴的那一次,他也没给过自己什么实质的好处,似乎也没做太多事情,就让自己觉得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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