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万丈红尘之轻(GL)——四百八十寺

时间:2020-08-20 09:20:42  作者:四百八十寺
  明逾之前几乎肯定他没问题,可对方一回头,她就又开始警惕了。想想却又觉得好笑,为一场面试,搞得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可以啊,欢迎。如果王先生方便的话,就今天上午吧,晚些时候我要离开大迈了。”
  “行,行,没问题,那您定个时间,不好意思了明总……”
  “那就十点吧,您不必客气,出这样的事您也是受害者,不过是不是先去医院看看?”
  “我昨晚自己去诊所看了,没事,都是皮外伤,多谢明总关心。”
  挂了电话,明逾看了看时间,七点一刻。起身去浴室,将被汗水浸透的睡衣丢置一边,心上的石头落下去了,却又好像没有稳稳地落在地上,水从花洒倾出,细细贴在寂寞的皮肤上,头发一绺一绺地被打湿,也往皮肤上贴。若这事没有着落,她还真不想就这么回去,陈西林不让自己改签机票,想想应该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可自己这趟来是为了什么?肯定不是为了fates的业绩,不是为了走过场,而是帮陈西林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如今真的圆满处理了吗?
  她的心里有那么一只小小的猫爪,不留神就出来挠一下,那个女人是谁?现在在哪里?她仰着头,水绵密地扑在脸上,紧闭的眼眸看见那个冬雨中的海城,照片前陈西林泛红的眼眶,耳中传来阿巴度没心没肺的诉说,一直紧紧抱着陈西林的女人,能给她安慰的女人,四年半前她的茫然,她的感性,她的欲哭无泪……
  十五年,阿巴度说十五年,在这个十五年前又有多少年呢?
  她不可能是陈西林的母亲,母亲有什么不能说的?况且在陈西林的口音还没变过来之前,她的母亲不可能说美语,同样,姑母、姨母、姐姐……这些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触不到的情绪也随着绵密的水珠沁入明逾的皮肤之中,再慢慢渗透,渗进心里。
  自己是什么角色呢?不同于一般的第三方公司。明逾在水雾中扬起唇角,给自己一个讥讽的笑。
  她来了,可以不顾这里的危险,却好像什么都不能知道。
  到了这个年纪,谁还没有些不愿轻易提起的过往,只是,她的过往好长。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介意呢?
  王祁面试很顺利,明逾给他在诊所办了加急测试。
  黄昏中的大迈有种揭去了面纱的豁出去的美,残阳血红中透着金黄,与那些让人透不过气的色彩融为一体,反而舒服了。燥热的空气慢慢沉淀,阿巴度举着她的箱子往后备箱里放,明逾抬手滤掉刺眼的光,去看天边绚丽的色彩。
  “阿巴度,去机场的路上再从西郊绕一下吧,我想再看看那些难民房。”
  “可是lynn老板说……”
  “我给你两个选择,”明逾打断他,“带我绕一圈,或者告诉我照片上的女人是谁。”
  阿巴度挠着头,发动起车子。
  难民房的白色在绚烂的色彩中安稳而可贵。近地面两架直升机“突突”地盘旋,往下洒着食物。
  黄沙地上的形骸动了起来,像久逢雨露的秧苗。
  候机厅里得到两则消息:王祁的尿检通过了。詹姆斯去诊所闹事,又做了一次检测,还是没过。
 
 
第36章 讨问
  等飞机落到大洋那边的土地上, 大迈的合作方告诉明逾, 王祁的背景调查也没问题了。
  肯特和江若景在海城国际机场到达处等着。早晨肯特说要来接明逾,江若景也坚持要来,肯特三下五除二刷好了牙, “人家帮陈总卖命,又不是帮白鲸,你急着表什么衷心?”
  一句话点了江若景的穴, 手里的粉刷扔出老远, “你搞清楚了!她是帮你们fates卖命!我是不是fates海城总经理太太?你挖苦我表忠心你还有没有心??”
  肯特将手里的毛巾勒出水, 咬着牙不让拳头砸下去, 这么忍了一会儿, 嘿嘿笑道:“我错了我错了不行吗?我老婆最懂事最识大体了!”
  这会儿识大体的总经理太太和总经理正伸长了脖子等在护栏边,左一个右一个出来了, 被接走了,却总也不见明逾。
  “没道理啊, 头等舱和商务舱应该先出来的呀。”肯特嘀咕道。
  “你是不是弄错了航班号?再看看呢?”
  肯特将信将疑拿出手机,迪拜飞来的航班又没有很多,哪能就弄错了?
  这一看不要紧,原来明逾半夜里从迪拜发了封邮件过来, 说自己临时改变计划, 回美国了。
  肯特差点摔了手机, “特么的为什么不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来?!”
  江若景失落到了谷底,听到肯特这么责骂明逾,又抖擞了羽毛:“人家肯定怕半夜吵醒你啊!谁让你早晨不查邮件??再说了, 她让你接机了吗?”
  “你给我闭嘴!”这是肯特第一次吼江若景。
  圣弗兰西斯科国际机场,明逾从租车行取了车往库外开,手机接通了。
  “lynn,你在哪里?”
  那头好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在公司,你到海城了吗?”
  “我大概一小时后能到你公司,导航说四十五分钟,我不太相信它。”
  “……出什么事了吗?”
  明逾笑了起来,“没有,”顿了顿,“我要回一趟美国,所以不如在这里停留一下,跟你当面汇报一下东索这趟面试的情况。哦,也没问问你现在是否有时间接待我,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吧,我明天下午才回c城。”
  “可以,我方便……你在开车?我可以接你的。”
  “不用了,不过你们白鲸的产业园像迷宫,前台到你的办公楼恐怕开车要得十来分钟,估计没有你的口谕我到不了你的办公室。”
  陈西林在电话那头停顿片刻,“这样吧,也不用来公司了,我现在发你一个地址,你直接过去,我去那儿等你。”
  “也行,那一会儿见。”
  陈西林挂了电话,又打给助理:“今晚和迪恩他们的晚餐你帮我取消吧,临时有急事。”
  “好的,lynn。餐厅需要取消预订吗?”
  “不用,我要带别人过去。”
  明逾将车钥匙交给代泊时,陈西林已在门口等她。
  陈西林原本是要和迪恩以及一名移民律师吃饭,穿着上没有太费心思,ga家米色长款的风衣,风衣领是自带的围巾式褶皱领,省去了一切搭配,露出的小半截小腿是裸着的,脚上踩着双款式简洁的黑色尖头低跟鞋。明逾的穿着还捎带着一些旅行的舒适需求和热带的色彩,渐变红的连身裙,外面拿黑色薄款长衣压着,在腰间束了腰带,乏味的黑色也玲珑起来,脚上是方便走路的白色乐福鞋,和手上白色的挎包呼应着彼此。
  陈西林看着明逾,觉得她为自己铤而走险了这么一趟,终于安全回来了,又觉得很久很久没有见到,情不自禁伸出怀抱。
  拥抱,吻脸颊——这一套几乎每天都在用的肢体语言,却在拥抱后戛然而止,改了程序,手从腰上滑到手臂上,袖子上,又滑到空气中,“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应该去机场接你的。”
  明逾的一双眼睛朝着她笑,要回答这个问题却又垂了睫,“也是临时决定的,”眼眸又抬起,重新笑起来,“让客户来接机,还是你这样的身份,不合规矩哦。”
  “我这样的身份,”陈西林嘀咕,“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身份。”说着领她进门,像是故意不去让她回答。
  这问题太难了,不用回答最好。
  入了座陈西林点酒,她也不看酒牌,“曼菲洛庄园的酒送来了吗?”
  服务生被问住了,紧张起来,“请容我去问一下经理。”
  明逾托了一侧腮看她。
  “加州当地的酒庄,昨天我和酒庄老板打球,他说送几支珍藏来这里,我让他帮我预留一瓶,以后带朋友来喝。”
  “那我这趟来得太是时候了。”
  “你任何时候来都是时候。”
  明逾笑了笑,“中文真是博大精深。”
  陈西林想了想,“这是中文的功劳吗?whenever you e around, smile that smile, the whole world turns upside down.”
  她边说着边脱下了长风衣,里面是一条黑色无袖裹身裙,颈间细细的链子闪着花火,一路延伸进被裙子裹住的一抹丰腴深处。
  明逾撇开视线,“王祁的所有调查都通过了。”
  服务生推着小车过来了,小车上是一只冰桶,“陈女士,您的酒来了,需要试一下嘛?”服务生从冰桶里取出酒。
  “让她试一下吧。”
  “当然。”
  服务生给明逾斟上浅浅的一层,明逾谢过他,轻轻摇着杯子,“我不知道王祁是不是被十万块吸引了,要知道在东索那地方,三、四万都算高薪。”
  “肯特一开始建议四万,可是明逾,一个管理者的岗位,四万年薪,你想找个非当地人容易吗?就拿中国人来说,回国怎么也能挣四万美元。我倒不排挤当地人,但我也不想排除非当地人的可能。”
  “嗯,我同意你的想法。”明逾拈起酒杯品了一口。
  “怎么样?可以吗?”服务生问。
  明逾点点头,“可以,谢谢。”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lynn,王祁的面试你也都在视频里参与了,如何决定还是看你。”
  服务生斟完酒离开了,陈西林拈起杯子看着里面的液体。
  “这酒卖多少钱?”明逾问。
  “不是什么稀有品,零售标价四百七,熟人拿两百七,餐厅里卖六九九。”
  “呵!够贵的。”
  “味道怎么样?”
  “还是有点膻,得好好醒醒。lynn,你是不是一时不能决定?”
  “不,就用王祁。”
  明逾垂下眼睫,“反正卿基金背后的事情你自己最清楚,所以我也不想贸然给你什么建议,只能说做我该做的,帮你搜集信息,向你汇报。”她不说q基金,而说卿基金。
  “明逾 ……”陈西林的手越过烛台,越过明逾的酒杯,握在她的手上,没有挠心挠肺的试探,就那么稳稳握住了她的,“我知道你不开心。”
  明逾没有抽回手,抬起眸,“我在基金会的库房里看到了很多她的照片,和你海城宅子里的那张照片上是同个人,都是她。”
  陈西林眼中染上了一丝痛楚,一瞬消散了。
  “对不起,我不该……”
  “不,你问吧,也许有些话我还不想说,但我说出来的都是真的。”
  明逾默然,这话听着熟悉,曾经陈西林讲过。
  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挑事的小孩,第一次逼陈西林说这话是为了江若景,这次是为一个不曾谋面的假想敌。
  假想敌——这个词让她有些无地自容,她还不是那个角色。
  “对不起,我想……出去抽支烟。”明逾起身。
  这家海边的餐厅由两部分组成,主体在岸上,还有一段栈桥通到海面上,那上面是一座四面玻璃的水榭,陈西林订的桌就在玻璃水榭里。明逾走到栈桥上,海风轻轻撩起她的发。
  岸上的灯光触不到脚下的海水,海风一过只看见一层黑黝黝的涌动,指尖的烟亮了,暗了。
  脚步声从栈桥深处响过来,明逾偏过头,是陈西林。
  她走到明逾身边,陪她看脚底的潮涌。
  “明逾,我不想你因为我不开心。”
  明逾的盾牌支了起来,“放心,如果我不开心,也与你无关,是其他事情。”
  陈西林顿了顿,“那能和我说说吗?”
  “你要对我刨根问底,我这么对你了吗?哦,如果刚才有过,我道歉。”
  陈西林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你在大迈发给我的那张照片,喜欢看你发自内心笑的样子,特别美。”
  “就是这样!”明逾怒了起来,“陈西林这就是我不能忍受的你知道吗?既然有那么一个女人,就不要在我这儿继续扮演情圣,一字一句,深一下浅一下,高兴了赶走我身边的女人,拉我去飞一圈,不高兴了对着张照片三缄其口,一切又都成了你的隐私!你让我如何自处??”
  “明逾……”
  “东索危不危险你自己知道,让我去了却不告诉我全部背景,十五年前你和照片上的人就去了那里,基金会聘个主管而已,为什么搞得像谍战片似的?到底这一切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你笑我为什么不像一般的第三方公司那样走过场,你就笑吧,你高高在上,把一切尽收眼底,看着我帮你卖命还要奚落,而我却连自己为什么卖这个命都没资格知道!”
  “明逾,”陈西林抓住她的手,烟头烫到了手心,一哆嗦掉进了海水里,她的声音也哽咽了,“我陈西林绝对没有奚落你的意思,东索的危机和她没有关系,所以我才没说。”
  “lynn,”明逾的声音小了,平静了,“到这年纪谁还不会逢场作戏,我本该陪你继续将戏演完。”
 
 
第37章 弃甲
  她将手从陈西林手中抽回, 插在口袋里, “当一个戏子才不会闹笑话……我已经放逐自己多年,被骂冷血无情是常事,他们越骂, 我心里越舒服,他们帮我确认自己是个不值得爱的人,我讨厌自己, 连同喜欢我的人一起讨厌, 一个好好的人一旦喜欢我, 在我心里就跟我自己一同轻贱起来……”她顿了顿, “这两个月我却开始珍爱自己, 想让自己变好起来……想想不过是个笑话。”
  “……不是笑话,我喜欢看你慢慢变柔软, 接纳自己,接纳……别人……”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