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江若景被发掘到并成功为你所用后,肯特的任务被加码:策反江若景,说服她做技术间谍。
9. 我有99%的把握,詹姆斯毒品测试的猫腻和王祁被绑架那出苦肉计,都是白西恩做的。白西恩做这些应该是王祁引导的,而白西恩答应做这些,应该只为搞坏q基金,让你倒霉,他不知道这件事会牵扯到白鲸。各怀鬼胎罢了。
10. 黄达开被王祁暗示,竞标q基金的项目,让他高价夺标,条件是额外利润洗给江肯二人。他不会知道更多,越多人知道越不安全,黄达开是个只认钱的主,钱到位就行。这件事的垫背就是我,是我介绍黄达开给你们认识,是我举荐wm。
11. dtm是买技术的人,这一点无疑,工头命案是一个决定性的变数。原本的计划应该是所有事情悄无声息完成,dtm背后的恐怖组织拿到技术,或自己投产或卖给美国敌国,等东窗事发后早没线索了,只会把白鲸和你拉下水。
12. 但我想不明白的是,幕后安排这一切的人得到了什么?dtm投了三千万,五百万付给了肯江二人,还剩两千五百万,要么付工程款,要么做其他开销,在严格的审核程序下,获取物质利益的几率几乎为零,就算存在环太,也不是环太的钱。原本可以认为幕后就是恐怖组织自己,但他们如何打入我们内部,知道那么多的细节,甚至家族恩怨?况且,这个组织直接跟江若景买技术好了,何必兜这么一大圈卷进白鲸、q基金,卷进这么多人?
13. 对于阿超背后的人,我已经有了猜测,但我不会在直播时说出来,免得打草惊蛇,另外我也不想误伤,对方是一个我最不希望的人。亲爱的,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时,我跟你说过十来年前fates有个客户被fbi查出来是俄罗斯间谍?这个案子有个细节,嫌犯的女儿曾被绑架威胁。我已证实,我的哥哥青晖已于几天前带着他的女儿安吉离开了,在和阿超的谈话中,我隐隐感到与青家有关,至于是青家的谁,我怀疑青晖。目前来看,这个怀疑唯一让我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就是动机,青白两家按理说没有深仇大恨,他们因为青卿而对你有些看法,因为我的身世以及对我生父的态度而对我有些看法,但在我看来都不足以让他做出这么赶尽杀绝的事。
好了,我知道的碎片就是这些,王祁死了,阿超就是很关键的人物,目前探得全貌的就只有阿超和他背后的人,可惜他们在带我过去以及送我出来时都采取了保护措施,我除了知道他们藏在西索,别的一无所知。
希望这些想到哪说到哪的线索能够有一点点帮助,我们家陈西林,答应我,无论你做什么,前提一定是你的安全,你的安好胜过一切。
谢谢你,相信我。
last but not least:
14. 我爱你。
逾
5月10日10:48am
陈西林倏地把信抽开,一颗泪珠滚落到桌子上,又一颗,她抬起手臂抹了眼中的泪,视线清晰了,又将信看了一遍。
闭上眼,明逾那看似狼狈的被捕终于有了解释,可是这个傻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冤案不得昭雪,等待她的是什么?又让自己如何在这世上独完?
她的眼皮动了动,明逾其实做了三手打算:自己压根不再信她,基本上她会在监牢里孤立无援直到被定罪,全世界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真相;自己会去寻找真相,但看不到这封信,那就只能根据那天直播中的字字句句去推测;最后一种,万幸发生的是最后一种,相信她,也拿到了信,读到了和直播版本不同的真相。
她又何尝不是在赌,赌自己对她的爱有多重,信任有多深,若赌输了,她便为爱而沉沦,她的赌太大了,搭上的不是一段恋情和一些时光,而是一世的清白,与生命。
手指埋进了秀发中,丝丝痛苦。
可是,逾,我又怎会让你赌输?
她将那只祖母绿套在自己中指上,这是最好的暂替她保管的地方。
窗外,西索边境线上的夕阳落到了远方的天边,大半个天空呈现出漂亮的墨水蓝,如果明逾的房间里有扇窗就好了,就可以一同看日落。
墙顶上那块橘色的光斑越来越窄,越来越窄,直到变成一道线,直到消失。
明逾知道,太阳落下去了。
在每个东升西落之间,我们记住一些事,也忘记一些事。陈西林呢?在这个日落的瞬间,她还记得多少?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若要唤醒她的记忆,就必然再让她经受一遍“被爱人出卖”的痛苦,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刚刚在送进来的一份报纸上看到,白鲸的股票跌停一周了,明逾坐在粗陋的小床上,撑着手臂,仰头看着墨水蓝色的天窗,眼神渐渐放空。有那么一刻,她像回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旁边坐着高中刚刚毕业的陈西林,她们一同仰头看着落日烧尽后的天空,相视一笑。
“逾,我身上还剩一百块钱。”
“那给我啊,我养你。”
简陋的木桌上,台灯旁,陈西林将充电线拔掉,一只特殊的转换装置将明逾重启的手机连接在自己的手提上。
屏幕上,软件快速运转着,与卫星交流着信息。
3d地形在屏幕上旋转,又飞速掠过。
既然是用了自己发明的技术,就有破解监控者方位的办法,逆向定位需要软件的破解,没关系,这是自己的软件。
屏幕停了,弹出一个对话框,她输入一个密码,确认,软件继续高速运转起来。
她点燃一支烟,给迪恩拨去电话。
“迪恩,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件事,洛杉矶青晖的公司,请查一下,这家公司最近有没有不正常的财务周转。”
这些天她一直想不明白,王祁被害前伪造自己签名想把2500万美金打回dtm是为了什么,今晚她突然有了点眉目了,工地上的意外导致玫瑰工厂被端了,这对于恐怖组织来说是个惨重的损失,那么这个幕后牵头的人,为了稳住对方,及时给与对方一些补偿,就想在事情没有进一步发酵之前赶紧先把剩下的2500万打回给它,希望能够保全自己。
2500万现金不是小数目,以青晖的实力,私人账户上应该很难凑齐,必然会从公司周转,如果这件事对上了,明逾的猜测就八九不离十了。
烟燃了一半,屏幕上已掠过了城市,迈向一片黄沙地。
她将电话又打给阿巴度:“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lynn老板,我们九弟兄都齐了,冲锋枪、狙击枪、炸弹等等,全都准备好了。”
第120章 协调离乡背井,背井离乡
屏幕上的画面渐渐缓速, 直到停止, 一个粗圆的红点在目标建筑上闪烁,手提发出警报的声音,提示这就是最终搜索目标。
陈西林按下了“ok”, 在一旁的另一个屏幕上仔细查看四周地形。目标深入腹地,看起来像一座废弃的工厂,两座矮楼彼此毗邻, 这给狙击手创造了条件。
目标周围皆是黄沙, 陈西林查看很久, 只在一百公里外有一个村落, 大概就是他们购买粮水补给的地方了, 除此之外一片荒芜。他们选择窝在那里一定是不想被人发现,躲谁呢?dtm背后的组织?警察?认识他们的人?
明逾那天在直播里故意提到过这个阿超, 陈西林判断,这些天在审问中她一定也会向东索国安局和fbi供出阿超这伙人, 但是这伙人选择潜在西索腹地,这本来就是个无政府的战乱国家,现在通过这封信,陈西林知道明逾进出这个窝点都被采取隔离措施, 讲不出什么线索, 如果有, 她在信中也会告诉自己。警察们能找到这个窝点的几率几乎为零。
她通过卫星实时探测图再放大这个目标建筑,矮楼前的黄沙地上停着辆车,放大了仔细看, 是一部军用吉普,绕着建筑查看一周,没有发现其他车辆,如果这是唯一的车辆,那么这里的人不多。矮楼两层半,顶部应该是个半层的阁楼,楼前有个像是干涸的游泳池一样的设施,里面堆着些杂物。
她关了夜视去寻找光源,却发现建筑黑漆漆的,心往下滑……难道他们人跑了,只是设备还留在这里?再仔细看,地面上有一处隐隐的光,若有似无。
她圈出那个光源位置,再打开夜视,发现那是一处网状的长方形板,这让她有些疑惑,为什么整座建筑只有地面上这么一块板发出隐隐的光?
走到窗口,火机“啪”地点着了一支新烟,窗外是零星的灯火,这是难民营延伸进西索边境线的一小片区域,逃难的难民们先被安置在这里,办理往东索的过境手续,办完后移交东索的难民营。
拧起的眉忽地舒开,地下室,那可能是地下室里的光,快步走回桌前,再去研究那块网状板,画面有些糊,很难精确到这么小的物体,但还是可以确定了,再将画面移到建筑的另一侧,夜视下,另一侧大约相同的位置也有这么一块金属板,这是典型的地下室地面换气口了。
关掉夜视,这一侧的换气口是暗的,没有光传出来,也就是说,人在那一侧活动。
她将阿巴度一行人叫进了房间,瞬间,这个不大的房间便显得人头攒动,拥挤不堪,阿巴度做了个手势,九个人便齐刷刷地坐在了地上。
陈西林在椅子上坐下,将手提转过去对着他们,“目标离这里156公里,四周方圆一百公里内几乎没有其他建筑,如果我判断没错,目前这座建筑里一共不超过四个人,因为门口只有一辆军普,但也不排除其他人驾车在外的可能。”
她站起身,从桌子上端起一只纸盒,“这里有九支装配好的移动电话和耳机,是白鲸ai云技术的一部分,由于国际飞行,我没办法携带更为复杂的工具过来,通过这部电话,你们可以看到队友的位置,可以互相通话,我在这里也可以掌握每个人的动向,以及和你们通话。”
说着便把设备分派下去,“为了研究ai云,我经历了数场小规模军事演习,这一次,就当我独立完成一次演习调动吧,不过我相信你们,即便没有这项技术也可以拿住对方,在保障你们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我们不希望对方有死伤。”
“明白了,lynn老板!”
“据我观察,他们现在应该是躲在地下室的东面,只有这一面的地下有光线,但也不排除有人站岗放哨,你们一定小心,如果有伤员,不管是敌方还是我方,都得带回来治疗。”
“lynn老板,亚瑟以前在部队里当过军医,我们带了一些医疗用品,如果不太复杂,亚瑟可以处理。”阿巴度指了指地上一个兄弟。
陈西林点点头,“那样就太好了,但条件有限,如果情况不好还是要带回来,”她又想了想,“物资都准备充足了吧?”
“lynn老板给我们准备得很充足了,半个军卡都装满了。”
“好,如果能够顺利抓到所有目标,之后说不定会是场持久战,不知道要在那里和对方耗到什么时候,所以充足的物资很重要。另外,请尽量保护好现场,也许会有很多证据,我怀疑王祁就是在那里遇害的,”她站起身,“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大家摇摇头,边站起身,纷纷回答没有了。
“好,”陈西林走到门边,打开门,同每个出去的“战士”握手,“谢谢你,我在这里与你们并肩作战。”
军普后面跟着部军卡,在月朗星稀的夜晚飞奔,这片土地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颠沛流离,离乱纷争,月光静静洒在黄沙上,宠辱不惊。
两部车在离目标半公里的地方停下,大家全副武装,下了车往目标建筑小跑步行进。
在矮楼前看到了那部军普,先用消音手枪将四个车轮打废。
两名狙击手分别登上两座建筑的顶层,夜晚布阵难度增加多倍,两人选择好最为合适的位置,架好枪,给了其他人信号。
地面七人,集中力量围攻有亮光的那座矮楼,三人在前掩护,四人在后紧跟。
陈西林点上烟,扭开房间里唯一的一部收音机,它简陋得很,像是把人带回那个绝望与希望交织的六零年代,收音机里传出一把童音,稚嫩的声音在翻唱一首美国六零年代的老歌《五百英里》:
if you missed the train i\'m on 如果你错过了我的那班火车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你将明白我已离开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你会听到火车的汽笛声绵延百里
曲子被重新编过,节奏慢了几拍,让一把无忧无虑的声音唱出了别样的风味。
大迈的这坐监牢里,这晚为了庆祝东索脱离英国殖民统治独立日,监狱破例向每个牢房播放广播,听完了冗长的总统发言和聒噪的歌舞,这会儿却传来一把清泉般的声音,于稚嫩的童声里仔细听,好似又藏着一丝忧伤,却异常动人,像圣曲一般抚慰灵魂: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一百英里,又一百英里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你会听到火车的汽笛声绵延百里
它莫名击中明逾内心深处的柔软,让她抱着膝仔细聆听,潸然泪下。
爱人就是自己的故乡。
手提的屏幕前,陈西林的耳机里交错着此起彼伏的枪声,偶尔还有喊声,有英文的,有当地语言的,仿佛还隐约听到了粤语,人在最为紧张的关头说出的总是最为熟练的母语。所有的嘈杂镶嵌在耳机外的那首天籁里,竟慢慢融了进去,莫名地协调了。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离乡背井,背井离乡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home 上帝,我已经背井离乡五百英里了
一小时后,一切归于寂静。
阿巴度在楼前的空地上给陈西林打电话,“是的,lynn老板,一切顺利,对方一共只有四人,都是亚裔,其中一人肩膀中弹,我们都很小心,能不朝人打就不打,这家伙跑了出去想逃跑,哪知道车子已经被我们废了,弃了车又想跑,这才被我们的狙击手打了一枪。”
“我们自己人呢?”
“我们都好。”阿巴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腿,刚才一个子弹贴着小腿肚飞过去,擦伤了,已经包扎好。
“那个阿超在吗?”
“中弹的就是这个阿超,最狡猾的一个。”
“这么麻烦,亚瑟可以应付吗?”
“刚取出了子弹,应该没大碍,我们带了抗菌药。”
“好,”陈西林这才松了口气,“九人对四人也不要松懈,看牢他们,一旦全部审出来,拿到证据和视频,就报告东索和美国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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