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洛子书一边听九祸给他介绍两人婚房的布置,一边收拾自己的卧房,有种马上就要搬入新居的错觉。
“嗯……我很期待看到你的狐狸洞。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就想我啦?”
听着对方调笑的语气,洛子书难得没有害羞:“若你想看好东西,就快些回来。过了十二点,就没了。”
“?!”
神侍手上正捧着九祸特地订做的“制服”,这是一套空乘制服,而且是女款。据说灵感来源于骚狐狸某次从瞿嘉宁包里翻出的一本漫画,至于神枢为何会有这种漫画,蓝沉瑜表示全权负责。
可惜这作案工具洛子书连包装都没拆过,便塞进了衣柜最深处。而九祸花样虽多,但从不强迫自家宝宝,老狐狸没几天也将这制服的事给忘了。
可今天,听着对方畅想未来生活的洛子书,却鬼使神差地从冷宫中把这件特殊的制服取了出来。
自己似乎从未主动给狐狸发过任何福利,平常也总是对方迁就自己……夫夫之间是对等的,他或许也该宠一宠夫君?
“唉,这群神兽心里都住着一个宝宝,作为监护人,我们只能宠着了。”
想起瞿嘉宁说的这句话,洛子书又笑了。
正趴在墨承身上看漫画的少年不会知道自己悄然成了表率,正喜滋滋地指着某个分镜告诉墨龙:你看这角色的大招,直接把月亮拖到地球上了!
少年忙着研究拽月亮的事,洛子书则抱着制服躲进浴室,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衣服换上。
神侍正好一米八,因为长期的军事训练,身材结实匀称,并不是瘦弱的美少年。看着镜中身穿空姐制服的男青年,洛子书简直想戳瞎自己的双眼。
出于某种目的,狐狸订做的这身宝蓝色制服,半身裙长度只到洛子书的大腿根。他稍微倾身,或做任何腿部动作,后防都会……
“……还是算了吧!”
洛子书伸手去解扣子,决定换回日常的长衫,但触到纽扣时,又想起九祸那期待的语气。他纠结了几分钟,最终还是妥协了,决定宠一次夫。
“空乘”取出一件墨绿的长衫,穿在制服外面,忍着羞耻离开浴室。
洛子书刚回到外厅,正准备烧点热水泡些花茶,却冷不防落入熟悉的怀抱:“我回来啦!十一点半,我的奖励呢?”
神侍的耳根立即红了,他佯装镇定:“你自己找。”
九祸放开怀里的小郎君,扫视了一圈屋内:“这么神秘吗?为夫来探探你的宝洞里有什么!”
说完狐狸又摸了一把洛子书的翘臀,后者立刻明白他话里“宝洞”的双关含义,忍住揍人的冲动,默默取出茶具。
“到底是什么呢……”
九祸像寻宝似的,特别认真地研究起屋内的布置。洛子书早先与他通话时,重新整理过房间,所以此刻的室内瞧上去,确实与往日有些不同。
狐狸仔细地翻找每一个角落,完全没想过那宝贝会在洛子书身上。
神侍坐在桌旁,看着认真投入的九祸,心里又涌上一阵暖意。而这时这他才发现,脑中的通信频道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关闭了。
“九祸,你现在脑子里听不到我说话了吧?”
狐狸打开一个柜子:“听不到,我回来前的十多分钟就听不到了,应该是你这儿主动关的。”
洛子书喝下一杯茶,有些茫然。十多分钟前他正在试衣服,当时他所想的似乎是悄悄完成这个行为,不让九祸知道,而他的所思所想,看样子会直接作用于两人的特殊通信上。
狐狸搜完木架,开始研究床底:“宝宝不愁,莱恩和秋实也与我们一样,改天去问问他们俩有没有遇到类似的情况。猫狗对这种微妙的术法挺在行的,多半已经研究出用法了。”
“我没愁……”
洛子书看九祸探着身子往床下拱,又有些想笑。他用一杯茶压下笑意,犹豫着是否该主动交代自己的安排。
已经翻找了近三十分钟的九祸非但没有半点烦躁,反而更加仔细起来。狐狸一边找一边自言自语,科学分析宝藏的所在地,仿佛在进行一场真正的探险。
“九祸,找不到就……”
“不行、不行,”狐狸杵在书架旁,“你给的活我一定要办到,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洛子书看着对方那认真的模样,说不感动是假,他有些害羞地站起来,再次呼唤狐狸:“谁说宝贝一定要藏在柜子里?就不能在人身上吗?”
九祸耳朵一动:“你说什么?”
洛子书害羞地看向地面,不自在地隔着长衫拉了拉里面的裙摆。
狐狸立刻发现小郎君的异样,大步蹦到爱人面前,抬手摸上他的大腿根——
“这特么……?!我没在做梦吧?!”
第274章 与狐说·四
“我没在做梦吧?!”
洛子书立即拍掉狐狸的爪子,满脸通红地转身。
九祸激动得尾巴都要甩出来了!
看到狐狸这副模样,洛子书的悔意达到了顶点。神侍扭头就往浴室跑,嘴里念叨着“还是算了”。但九祸怎么可能放人?他连忙从背后圈住自己的子书宝宝:“我的小宝贝你往哪儿逃!”
“……”
洛子书嘴角抽搐,这台词怎么听起来那么怪呢?
“快让官人我看看,这袍子下藏了什么好东西……”
脸烫得能煎蛋的洛子书总算回过味来,用手肘顶了狐狸一下:“你这是哪儿看的情|色|小说,再这样说话我真反悔了!”
“别恼、别恼!我开玩笑呢!”
九祸最懂得拿捏分寸,不会真的臊到自家小郎君。狐狸温柔地引着洛子书转身,看到他满脸赧色,明白对方能在凌光阁内放下矜持满足自己的小癖好,已是做了极大的牺牲。
要类比的话,让洛子书在凌光阁玩制服play,就像让瞿嘉宁在央明大学的教室里与墨承偷情。(瞿嘉宁:嗯——?怎么今天老有人提我?)
“好子书,好宝宝,为夫感动得都快哭了,你瞧——”
洛子书抬头,看见狐狸的眼角确有明显水痕。
“……”
真能感动成这样?!
神侍抬手擦掉那滴东西,又瞥向桌面的茶杯,猜出对方的小伎俩:“你……”
九祸立刻笑着将人抱到桌边:“不恼了,再恼我真要哭了。”
“鬼话连篇……”
“我明明是神兽,哪儿说得出鬼话?”狐狸看到洛子书又皱眉,立刻服软,“我今天和陈哥聊了些与你退休相关的事。”
洛子书想起傍晚自己遇到陈寅的情景,这才明白为何对方会和自己提退休的话题。他知道九祸希望自己能尽快摆脱束缚,与他一起游历世间,过潇洒自由的日子,但他也有自己的责任,没办法撇下一切只为快意而活。
“九祸,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不能丢下这里的一切离开,虽然凌光阁限制了我的人生,但也是它给了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若不是生在洛家,我不会遇到你,遇到嘉宁和诸位神兽。”
狐狸心里不太是滋味,让对方为难并不是他的初衷。九祸揉揉洛子书的脑袋,难得不带一点挑逗意味:“我知道、我知道,退休这事也就是个玩笑话,我当然得陪你完成保家卫国的责任再走。等下一任神侍长成了,我们再功成身退。”
“下一任神侍……”
洛子书想到那个与他相似,即将和家庭分离的孩子,眉间悄然爬上些许愁绪。
九祸轻吻他的眉尾:“关于这点,我有个附赠的好消息要告诉你。本想先说正事的,但既然提到了这茬,那就先说这茬吧。”
洛子书有些困惑,他也以为狐狸要与他说“挖洞”的事。
九祸故意卖了个关子,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嘴唇,暗示对方想知道就得先付费。在长衫下穿着制服的洛子书,似乎被那装扮影响,没有纠结多久,便大方地覆上狐狸的唇。
九祸大喜,追着对方吮吻,直把洛子书逼得抬手盖住狐狸的脸。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小郎君红着脸道:“快说。”
狐狸舔了舔对方的掌心,意犹未尽:“近来凌光不是正准备改进一些规章制度么?与神侍有关的新规矩,陈朱煜他们正在协助调整。如果顺利推进的话,下一任神侍会转成类似于陈哥他们的编制。”
“真的?那就意味着他不必完全与家族隔断至三十六岁?”
“嗯,虽然还是苦的,但天下的大兵们不都苦么?”
洛子书点头,已是很满意了。
“真好。”
九祸摸摸对方带笑的嘴角:“那接下来就说正事。在新规没推行前,我也不想你整日困在凌光阁中,我嘛,到我们的婚房布了个阵,另一头准备布在这里。将阵法连通,我们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都城,偶尔出去放个风。”
“这不好吧,你这不等于在凌光阁里开洞吗?”
“放心,这东西还需要老黄与小墨龙的媒介才能发动,也就是需要他们二人在内部配合,我们才可以往来两地。其他牛鬼蛇神进不来的。”
洛子书有些迟疑,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凌光阁公务员,他不能让此地存在任何一丝被攻破的隐患。九祸瞧出他的顾虑,其实老狐狸根本没指望这通道能连上,他只是想找个名头和神枢夫夫聊一聊放风的事。作为天字第一号热心肠,瞿嘉宁一定会提出由他开门,送两人出都城遛弯——
那自然也不用留这傻兮兮的后门咯!
“先等老黄和小墨龙点头再说,有任何风险夫君我绝不乱来。”
“……嗯,好吧……”
洛子书勉勉强强地答应了,他认为黄爷与墨承绝不会同意这种操作,但看九祸忙活了大半天,他还是不忍心立刻打击对方,殊不知老狐狸走得根本就不是这条路线。
狐狸把自己的小郎君抱到床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盒:“这次出去还有个原因,我想把这东西给你。这是当初的聘礼之一,藏在婚床下,准备当场给你的,一拖就是十来年。”
洛子书接过盒子:“你那堆聘礼已经够夸张了,你又不是西方龙,怎么也喜欢屯东西?”
九祸甩出尾巴:“谁规定狐狸不能屯东西了?我给媳妇屯粮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快打开看看!”
洛子书无奈地打开锦盒,只见其中放着一枚大红色的纸卷。神侍小心地展开它,竟是一纸婚书。
“当初苍涿和玉琅写婚书时,我也藏了一卷,想等以后遇到自己的神枢也用上。但谁想我遇到了比神枢更重要的人。”
洛子书看着婚书上自己的签名和那个小小的手印:“我是什么时候……?”
“你五岁生日的第二天,我溜到洛家找你玩,不是哄你写过我和你自己的名字么?拿两颗糖换的。”
“……”
“我当时觉得有趣就把那张宣纸收着,谁想没多久就用上了。虽然真正交给你晚了这么多年,不过晚了也好,想想若我当初立刻给你的话,怕要被你拿占星盘砸头。”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洛子书小心翼翼地将婚书收起来,重新放到锦盒中:“现在的我不砸你,我也喜欢这份礼物。”
神侍说完,解开长衫领口的盘扣,红着脸道:“那,你也来拆自己的礼物吧?”
第275章 秀恩爱的巅峰对决·一
驱魔夫夫回归校园的日期比蓝沉瑜想得要早,他本以为两人至少要休一年学,却没想到寒假结束,他们就返回了央明。
英雄助手迫不及待地赶到数学学院,在夫夫俩刚走出教室时,就以一个极其优雅的姿势,斜靠在墙边:“哦!我亲爱的英雄们!”
瞿嘉宁正和墨承商量着晚上去白鹭的古物店逛逛,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翻译腔十足的话,鸡皮疙瘩爬满后背:“社长?你怎么在这儿?”
紧随其后的张儒青交代道:“他知道你们俩复课,早就在咱们院里埋伏着了。”
少年明白蓝沉瑜是真的关心两人,便从包里取出一块豹子寄来的沙联巧克力:“我们从训练场带回的特产,社长你尝尝。”
张儒青立即喊道此物甚美,刚才他在课堂上顶着小乔热辣的目光愣是吞掉两块。
“你还好意思说,就知道欺负乔老师脾气好。”
“我不又贿赂了小乔两块算是赔罪了么!”
瞿嘉宁翻了个白眼:“是哦,借花献佛。”
蓝沉瑜久未见夫夫俩在自己面前如此“活蹦乱跳”,一时感慨万千,竟然红了眼眶。少年注意到社长那包含深情的眼神,头皮一麻,扯了扯墨承的袖子。
神尊同学不理解社长的行为,把手探入外衣口袋,施法隔空取来一枚陈寅的狙击弹,递给蓝沉瑜:“这是我顺手带的。”
蓝沉瑜激动地接下那枚子弹,眼里掉下泪来:“社长太欣慰了!太欣慰了!你们出生入死之余还想着我!呜呜呜呜……!”
为了避免出现骚乱,瞿嘉宁连忙带着张儒青一起将社长抗进学院会议室。安抚半天,蓝沉瑜总算冷静下来。
墨承瞧着三人叙旧的情景,欣慰地笑了笑。自己与嘉宁身边的友人,不论个性如何,倒都是真诚纯善的,值得结交。
冷静下来的蓝沉瑜问起夫夫俩休学去执行的任务,这自然难不倒瞿嘉宁,他随口编了段惊险刺激的冒险旅程,把社长与小青哄得一愣一愣。
“哇……小青,我们得快点成长起来,不能让瞿王夫夫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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