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断片儿了,他想不起来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这样的场景——
要是说没有发生点什么,他自己都不信。
段曜比他坦然多了,随意地靠到床头,揉了揉眉心:“不记得了?”
江燃尴尬得要死,抓了抓头发
:“记不太清了……”
其实是一点都记不着了,脑子里跟一团浆糊似的……
段曜很耐心地提醒他:“昨天晚上,方文君的慈善晚宴,你喝醉了,记不着自己家在哪儿了,我也不知道你家,就只能把你带回来了。”
段曜一提醒,碎片化的记忆涌上大脑皮层,他被景言下了药,全身燥.热,醉得失去意识之前,他就跟徐总说要走,可是跟徐总一个车来的,徐总还不想走,正好段曜要走,徐总就让段曜捎着他。
段曜捎着他正常,他后来醉了失去意识,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儿,段曜把他带到这儿来也正常。
但是——
他怎么会在段曜的床上醒来!!!
他昨晚到底对段曜做了什么?!
以他对段曜的了解,就他们现在这样的前男友关系,如果不是他做了什么非分的事情,提了什么非分的要求,段曜应该是不会和他一起睡的。
毕竟,段曜的人品,远比他的酒品值得信任。
而且他还是醉酒+被下药……
双重不值得信任orz
严密的推理之后,江燃一下子没了底气,“那我们——”
段曜依旧维持着那个悠哉悠闲的姿势坦然地看着他:“嗯?”
江燃咽了咽口水,局促道:“我们有没有做什么……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段曜看着他,面无表情,江燃心里打鼓,死了死了,要死了!
段曜突然笑了,一阵檀木香扑过来,江燃吓得往后挪动,段曜的脸离他很近:“那你说,什么算不该做的事儿?”
室内光线昏暗,气氛格外暧昧。
段曜气息温热,他的脸更烫了:“就就是——”
就是了一顿,也没找到合适的词来描述,越急越觉得脸烫,就连脖子都要烧起来了。
段曜:“酒后乱性?”
段曜用词过于直接,江燃羞得下巴都快贴到胸口了,蚊子叫一般,“嗯嗯嗯。”
段曜眼前浮现出江燃昨晚抱着他不撒手,求自己帮他解决的样子,点头:“有啊。”
江燃吓得咽了咽口水,就着这个跪坐的姿势,弯腰给段要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啊啊啊啊!
语无伦次!
怎么办!
段曜被他这个头戳床的姿势逗笑,但是不想让小孩儿更尴尬,于是换了个话题,“你刚才要找什么?”
江燃懵了一下,指指床下的衬衣,“衣服。”
段曜顺着江燃指的方向看过去,“脏了,我给你找身干净的。”
江燃只会点头了。
段曜起身下床,拉开窗帘,金色的晨曦瞬间洒满房间,看了看表,原来都7点了。
5点半起床的生物钟都打破了。
昨晚江燃就像淘觉的小孩儿,解决完也还是抱着他哼哼唧唧的,一
直折腾到后半夜,汗出了一身又一身,他给擦了一遍又一遍,一直折腾到3点多才睡。
揉了揉有点发涩的眼睛,抻了抻胳膊,飞机上再睡个回笼觉吧。
视线突然明亮,江燃看着段曜的背影,心乱如麻,他酒.后乱.性到底乱到了什么程度啊?
他把段曜怎么着了?
好奇就像小猫爪在心上挠痒痒,但是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去问了,几个问题已经让他羞得抬不起头了。
喝酒误事QAQ
段曜出去找衣服了,江燃紧绷的心这才放下来,死鱼一般趴回床上,随手拉过枕头盖到头上。
崩溃TAT
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段曜很快就回来了,江燃一骨碌爬起来,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段曜看着小孩儿笑得比哭得还难堪,真想笑,但是想想小朋友的自尊心,还是忍住了,把衣服递给他。
江燃强颜欢笑:“谢谢。”
段曜点点头出去了。
这种时候,还是给尴尬的小朋友留一点私人空间吧。
看样子已经快羞愤致死了。
江燃接过来衣服,看段曜出去了,长舒一口气,赶紧把衣服往身上套。
但是段曜实在是比他高又比他壮,整个比他大出去一圈,一身白色休闲服穿在他身上就好像偷了爸爸的衣服一样,哪里都耷拉着。
但是也比没有要强……
江燃叹气,给吴月打电话吧,总不能穿着‘偷’来的衣服去录真人秀。
在床上翻了一圈,也没看到自己的手机,只得出去问段曜。
这公寓挺大,江燃挨个房间找,最后在衣帽间找到了段曜,段曜睡衣睡裤都脱了,只穿了条内裤站在衣柜前——
夭寿啦QAQ
江燃扶着门框,恨不得一头撞上……
段曜也是一愣,不过也就是那一瞬,然后就很自然地找衣服,江燃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敏感了似的,男人,只要穿着内裤,不就等于包严实了?
是是是!
就是这样!
江燃视线看着门框,“那个,我的手机在哪儿啊?我想给助理打个电话来给我送点衣服,这个……有点大。”
段曜看了一眼江燃,半袖到了手肘,裤腰松松垮垮地挂在跨上,裤腿把脚背都盖住了。
利落的休闲装被江燃活生生穿成了慵懒风。
视线顺着脚背往下,江燃白皙的脚指圆溜溜的,像一个个小汤圆似的踩在地上,段曜递给他一双鞋:“穿上,不要踩在地板上,会进凉气。”
“哦。”江燃接过来,乖乖穿上。
段曜指了指对门:“次卧,床头。”
江燃:“啊?”
段曜:“你不是找手机吗?在对面那个次卧的床头柜上。”
“哦。”
江燃踩着大一号的拖鞋,不太跟脚,哒哒哒跑到次卧,果然在床头看到了自己的手机。
他的手机在次卧,但他在主卧醒来。
是不是段曜把他安置在次卧,结果他半夜跑到段曜的房间把段曜给……
啊啊啊啊啊啊——
一定是这样!
都是他!
他就说段曜不可能趁人之危的……
疯了,死了,凉了,凉透了。
江燃丧丧地划开手机打电话给吴月打电话。
今天8点半要赶飞机,现在已经7点10了,吴月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姑娘,果然接通电话的时候,声音非常清醒,并不在睡梦中。
江燃:“你去我家找几件合适的衣服给我送过来。”
吴月敏锐地捕捉到信息:“我去你家?那你在哪?”
江燃咳嗽一声,努力保持镇定:“昨晚喝醉了,在一个朋友这儿。”
吴月:“哦哦,地址呢?”
这还真把江燃给问住了,他还真不知道这是哪儿,一回头正看到段曜已经穿好了衬衣西裤从衣帽间出来,哒哒跑过去:“这里的地址是什么?我助理来给我送衣服。”
段曜:“锦绣畔城2号楼1单元801。”
吴月:!!!
这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拍过两天真人秀,她几乎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段曜,是段总的声音!
江燃在段总家留宿了!
进展好快!
照这个速度下去,前四期真人秀拍摄结束之前,估计就不是朋友了,就是男朋友啦!
-
吴月匆匆忙忙赶到段曜家的时候已经7:40多了,开门的是段曜。
吴月打了招呼换了鞋进来,看到江燃还在蒙蒙圈圈地吃早饭。
这个虚虚的样子,果然是纵.欲.过度咯~
段曜问她:“吃了吗,一起吧。”
吴月摆摆手:“谢谢段总,我已经吃过了。”
段曜点了点头,没有再让。
手机响了一下,段曜看了一眼,“我有个文件急着处理,处理完我们就出发。”
段曜去忙工作了,江燃就像没有了灵魂一样坐在餐桌前上,搅着碗里的粥。
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昨晚爽过了头,太累了。
吴月凑过去,小声:“燃哥,段总厉害吗?”
江燃被问蒙了:“啊?”
吴月嗐了一声,“别装傻了,我什么都知道。”
江燃:“……”
你知道什么?
吴月资深腐女十级,YY能力特别强,自己一直拿她当小妹妹似的,她跟自己说话也一贯不谨小慎微。
吴月:“段总身材好好呀,段总肯定很强吧!是不是很爽啊燃哥!”
江燃:“……我不知道。”
吴月:“好好好,我们燃哥是纯情少年,害羞了我都懂。”
江燃:“……”
你又懂了。
他是害羞,但是这事儿他确实不知道……
以前和段曜谈恋爱的时候,他提出过这方面的要求,但那时候段曜总以他还小为由拒绝他。
后来有一次他不高兴了,段曜摸着头摸着他的头跟他说:“等你18岁生日的那
个晚上好吗?”
当然,他们没有等到18岁的那个生日,就已经分开了。
18岁的生日他干什么了?
江燃很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和妈妈一起吃了饭,然后复习到12点。
至于昨天晚上,他就更不知道了,失去意识之后的事情完全断片,他只知道他对段曜酒.后.乱.性了。
哎——
-
吴月早早下楼,在小区门口买了4杯奶茶,段曜的助理开车去机场,吴月递给大家一人一杯。
到段曜这儿,吴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段总,您也喝一杯吧?”
段曜点点头接过来。
吴月本以为段曜会礼貌接过然后放一边,没想到,段曜接过去之后就插上吸管喝了一口,而且插吸管的动作熟练得不行……
一看就是个老手的样子。
吴月突然就感觉总裁接地气了,因为总裁喝奶茶的样子比他还熟稔。
吴月坐在副驾驶上,就着这么个别扭回头的姿势笑着跟段曜聊起来:“我还以为您不会喝奶茶呢。”
段曜:“为什么?”
吴月:“男生爱喝奶茶的本来就不多,而且您看起来这么成功稳重,我以为只有我们家燃哥这样的小可爱才会喝奶茶呢。”
江燃:“……”
喝奶茶和可不可爱有什么关系……
段曜笑笑:“我前男友喜欢喝,还喜欢我陪着他喝。”
江燃感觉段曜说话的时候,视线有一秒扫过他,握着奶茶杯的手突然攥紧,差点把奶茶挤出来喷一脸。
吴月哇哦一声,瞬间迷妹脸:“段总你好暖呀!”
“上一期您就特别照顾我们燃哥,真是特别感谢您,我听说这期在草原,很可能要骑马,我们燃哥去年拍戏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过,小腿都骨裂了,养了两个多月才好,所以现在对骑马挺有阴影的,拜托您这次也要多多关照一下燃哥呀。”
江燃:“……”
这个多嘴的小妮子!
江燃手动把吴月头转回去:“朝前坐好,就你话多。”
吴月撇撇嘴,乖乖坐回去。
段曜突然冷声道:“你还骨折过?哪里?”
江燃摆手:“早就好了,没事了,你别听他大惊小怪的。”
段曜就这么黑着脸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其实段曜生气的时候挺吓人的。
段曜虽然不骂人,但是他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让人心都跟着揪起来。
没办法,江燃只好把左边裤腿撸上去给他看。
小腿外侧靠下的位置,有一道小口子,虽然长好了,但还是留下了疤。
江燃感觉小腿被段曜冷厉的眼神盯得都有点冒寒气:“就是一点外伤,疤也不是很大,没事的,里面有一点小骨裂,当时已经做了治疗,真的没事了。”
虽然江燃一直强调没事了,但是段曜看到那个伤口,心还是狠狠疼了一下。
他几乎能
想到,江燃是怎样从马上摔下来,才会造成这样严重的伤口。
因为这个摔下马的话题,一直到机场,车内的空气都是凝固的。
段曜不喜欢他受伤,上学那会儿就是。
其实他本来也不害怕骑马,拍戏骑过很多次,但是那次剧组找的那匹马不知道怎么了,性子特别野,而且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刹都刹不住,所以他才会摔下去,不过自从那次之后,他对骑马确实有了一点阴影。
好吧,是一大点。
吴月一说这次拍摄大概率要骑马,他的心又跟着提起来。
上次蹦极,这次是骑马。
为什么总是怕什么来什么……
虽然他和段曜都带了口罩,但是一进机场,还是一下就被认出来,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段总和燃燃在这儿!”
人群呼啦啦涌过来,他们瞬间被团团围住。
比上次他和路嘉年被围的时候还要惨,简直要被挤成肉饼了。
不过这次的拥挤跟上次不太一样,这次立马有粉头出来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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