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眨着眼睛,“就是会有攀比的心理,你就随便回答一下。”
靳离回想了一下白洛的脸,语气无奈,“……他。”
景深点点头,并不意外,也不是他真的比白洛差,只是人都会有偏好罢了。
“那如果是我抱你,你会想推开我吗?”景深脱口而出。
靳离看着他没说话。
景深眼尾微微弯着上翘,蓦地眯起来笑像皎洁明亮的月牙,又仿佛蒙了一层雾凇似的水润润。
“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哈,”景深说完这句,把头转向车窗外,夜幕是沉沉的靛灰色,最后一抹夕阳的暖调橘黄打在他挺直的鼻梁,细小的绒毛依稀可见。
md,为什么话赶话的,果然光明隐去,黑暗滋生冲动。
他没想到靳离回答了他。
“如果我没推开,一定是我想和那个人做些什么。”
第22章 春病
景深和靳离一起进的门,把刘嫂乐开了花,在她看来,这一对小夫夫明明般配的天上有地上无,却总是有摩擦,她忍不住牵肠挂肚成天操心。
靳离脱下西装外套,刚要递给刘嫂,就被景深抢过去了,他笑的像个狗腿子,“我去挂我去挂。”
景深挂完了衣服又溜到厨房去,不一会儿捧着两个西红柿出来了,问靳离,“你想吃什么面?西红柿青菜鸡蛋?或者加肉的,冰箱里有不少海鲜诶,可以做拉面……”
靳离有些惊讶,本来以为景深是说着玩的,“你真要做?”
“当然了,说好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的。”
靳离坐在沙发上,冲着景深招了招手,景深啃着西红柿走过去,顺势坐在沙发扶手上,“嗯?”
靳离双手交握放在腿上,“说吧。”
从刚才就殷勤的过分了,景深可真是时刻记着还有事让他帮忙呢。
景深眼珠转了转,有些难以启齿,“啊……吃了面再说呗。”
靳离作势要起身离开,“不说?那就别说了。”
“别别,”景深急忙说,他随手往上捋了两把头发,磕磕绊绊道,“就是……我想向你借点钱……”
“只有这个?”靳离确认道。
“是啊,”景深点头,“不过我下一部戏有望了,片酬会还你的。”
“借钱”、“片酬”这些词从景深口中说出来,但凡一个了解他以前德行的人都会觉得他中邪了。
靳离沉默了下,“借多少?”
景深说了个数字。
“好,”靳离当即给景深转钱。
不到半分钟,景深看着短信上的蹭蹭多出来的数字,干瘪的银行卡瞬间满的快要溢出来,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来自金钱的快乐。
景深冲着靳离抱拳,“感谢靳爸爸!”
靳离隐隐含笑,“你要懂得,有句话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不是吧,阿sir,这句话能这么用的?
景深愣住了,“那我岂不是要涌一个太平洋还你?”
高利贷都没这么恐怖的。
靳离摇摇头,“在我这的意思,就是不用还。”
……被套路了。
景深无语了,原来靳离也是会开玩笑的。
“那我还是要还你,利息就不用了吧,反正你也不差,还了我比较安心,没有经济纠纷。”
靳离也不勉强,“你借钱做什么?”
景深随口道,“给我妈买房子。”
“你妈?”
靳离从没有听景深提起过他母亲。
“她住的挺不好的,以后就是不为了我自己,我也得多赚点钱养她。”
景深从始至终没直接说要他的钱,也没说要靠他,其实景深想从他这里要多少,靳离就会给多少,包括养他的母亲。
这些想法,靳离一个字也没说,
——
景深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刘嫂推门进来了,她担忧的看着景深将面条放在烧开的水里,“景先生,你会煮面吗?要不还是我来吧。”
“当然会了,”景深说,“以前拍戏的时候,酒店东西吃不惯,我都会自带一个小锅,煮点面和蔬菜,一开始还会煮烂,后来越来越好,都是小意思。”
刘嫂纳闷不已,景深说的有板有眼的,她可不记得他有这么一段正经经历,未免景深做出对厨房有危险的举动,她一边盯着一边和景深说话。
“您还没给靳先生做过吃的呢,靳先生一定会很高兴。”刘嫂感慨道,“我还记得您去年生日的时候,靳先生亲自动手给您做了生日蛋糕。”
原来靳离还会做蛋糕这种东西,虽然明知道这是对结婚对象例行的关心和爱护,但景深还是又一次感叹靳离真的很会照顾人,他转头茫然的说,“我记不太清了,刘嫂,蛋糕我吃了吗?”
刘嫂叹口气,“靳先生第一次做,花了一个下午,蛋糕被送过来的时候被碰了一下变了形,您嫌弃它太丑,就对靳先生说比起吃蛋糕,宁愿他给您卡里打一百万,之后靳先生竟然真的给您打了一百万。”
景深默然,靳离第一次做蛋糕,心意比不上被明码标价,他应该挺难过的吧。
“他今年的生日,我也做一个补偿他吧。”
刘嫂高兴的说,“真的?这样就太好了,景先生真是比以前会疼人多了。唉,说实话,我以前在老宅那边待了二十年,什么都看在眼里,靳先生,他是真的没人疼。”
景深在煮新鲜的虾,打牛肉罐头,闻言抬头,“我记得他好像是十几岁才被认回靳家的。”
刘嫂点点头,“那时候靳先生还没成年,刚没了母亲,孤身一人来到老宅,靳家的长辈和小辈为人都挺厉害的,相比之下靳先生生涩得多。那个时候,我发现靳先生每天凌晨都会爬上最高的阁楼,吹着凉风看月亮,一言不发坐半宿,我试着劝他,他也不听,还把阁楼给锁了,自己一个人待在里面。”
景深没想到靳离还有那么一段脆弱的时期,他已经想象出了那个抬头望天时寂寥单薄的背影,却和现在高大俊美的靳离丝毫对不上。
“后来靳先生自己说要出国,等他回来,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看不出原来的影子了,想也知道这些变化有多不容易,连老爷子都说,靳先生如今的作风手段颇有他方面的风范,”刘嫂哼笑了一声,“靳家那些人成天提防着靳先生分靳家这块肥肉,且不说老爷子要亲手把靳家交到靳先生手里,就是不靠着靳家,先生也是所有人甩着膀子追也追不上的。”
景深听笑了,“是,他特别厉害。”
刘嫂夸完一通觉得十分畅快,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我话多了,景先生别嫌我啰嗦。”
“当然没有,”景深摇摇头,“我还挺爱听这些事的,可以多了解了解他么,靳离他自己又不会说,只能从您这儿听了。”
刘嫂说,“靳先生这一路都是自己扛过来的,从来没个人陪陪他,你们两个人结了婚,是莫大的缘分,有很多人不看好,背地说说闲话,但是我偏不信这个邪,你们俩站在一起,就是天生一对,以后要好好过才是。”
景深被“天生一对”四个字闹得脸有点红,虽然知道不可能是他和靳离,但这个词真的很美好,带着平凡的烟火气,和错综复杂时而乱成一团的现实生活格格不入。
他端着面出来的时候脸还泛着红晕,不知是被热气熏得,还是因为刘嫂的话。
“快来吃面!”景深把人从书房里拽出来。
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卧着两个焦黄晶莹的溏心蛋,鲜甜软嫩的一排虾肉,还有培根和牛肉片,佐以绿色青菜点缀。
“好吃吗?”
景深趴在桌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靳离尝了一口面条。
靳离淡淡道,“这些东西,怎么做都不会难吃。”
“哇,你这个人,”景深拍了下桌子。
他下了功夫的,多少人想吃都吃不到。
但是这样说着,靳离又吃了一大口面。
景深神经兮兮的凑近靳离,“怎么做都不会难吃,但是很少有人给你做啊对不对?”
筷子停伫在半空,靳离黑色的长眸微抬看向景深。
“没有,”靳离慢慢道,“从很久之前就没有人了。”
“别在意,”景深摸了摸靳离的肩膀,“有大把的人想给你做面吃呢,不止做面,做什么都行。”
景深拿过靳离的筷子,夹住一个完整的溏心蛋,对着靳离,“啊——我喂你。”
靳离眼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但是他还是咬了一口,很矜持的一小口。
“剩下一个,你自己吃。”他扭过头去。
景深拿了双新筷子,探过身去,一口解决了。
他吃完了才发现,两个人现在的距离有点近。
视线所及是高挺的鼻尖,然后是人中、沾了一点蛋黄的唇角……
景深猛得站起身,揉了揉脸,遏制住自己疯草般蔓延的想法。
呵呵,他果然还是垂涎靳离的美色。
“那我先去睡了,”景深往楼上大步走,朝后挥了挥手。
回去多念几遍清心咒。
他怎么回事啊,最近犯春病?
第23章 开车
早上五点钟,景深从次卧的大床上醒来,他撑着上身坐起来,眼底的惺忪被满满的震惊占据了。
“我靠……”
他少见的骂了句脏话。
他竟然梦见靳离……
景深整个头埋在了被子里。
梦里回到了那天酒醉的晚上,实际上那天景深迷迷糊糊的,记得他干了什么,但是具体怎么干的就特别模糊,犹如蒙上一层怎么也揭不开的白纱,所以他对这段记忆只有个囫囵的印象。
而梦里的画面不是这样的!特别清晰!!
他梦见靳离和他亲吻,满屋的味道有了实体触手,拂过他身上每一寸,但仔细去看,却发现变成了靳离的手掌。
靳离用来灭火的冰水,浇透在两个人身上,刺.激的感觉蔓延到每条神经末梢,明明梦里是没有感觉的,可是当时就是觉得浑身都酥麻了。
他们亲吻了很久,全他.妈的在亲,后来景深就没有视觉了,因为领带捆住了他的眼睛……
靠靠靠靠靠。
景深回想了一遍梦,犹如一条死鱼瘫在床上,躺了很久才向洗手间走去,手脚发软,还差点滑了一跤。
景深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浅浅的黑眼圈。
这也能算纵欲过度吗?这个梦快耗光了他的精气,他现在感觉心力交瘁。
这个梦来得毫无预兆,景深心惊肉跳,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
以前拍戏,哪怕有什么亲密戏,或者需要看点什么东西找感觉的,景深都毫无心理负担,甚至睡得比平时都好。
有时圈子里会有些私人的聚会,一群老总和平日里作风清高的明星,再叫上几个小男孩小女孩,有一回他不得不去了,包厢里烟雾缭绕,一开始还都拘束,后来大家都high了,玩什么的都有。他从头待到尾,没让别人灌他一口酒,最后冷静的对着满屋子人打电话,一辆辆叫车把人拉走,没让扫黄打非的把他们一锅端了。
景深认真思考过这种极致的快乐是什么,让有过的人都和磕了药似的,这么些年,让他惦记过的人只有靳离,还是挺短暂就被他强行压制下去了,但是……
这玩意儿好像不是说能压制就能压制的。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呢?
就好像他和靳离刚相处不久的时候,他可以因为靳离长得帅就和他上床,而且没有任何情感负担;但是现在不行,他怂的一批,昨天刚离近了点就落荒而逃了,再复制自己以前做的那些无知无畏的事,直接强吻人家,他很可能会原地爆炸。
景深磨蹭了很久,刻意避过了靳离,等他离开了才下楼。
这下景深也有意不见靳离,靳离又不常去JS,两个人还真就几天没好好说过一句话。
那晚两个人坐在饭桌边,喂溏心蛋的场景仿佛已经过去好久。
景深这几天在公司一直在看剧本,他找到原著小说也读了几遍。
不得不说,他一眼就看中的福倾安这个角色在原著里占的比重确实很大,也是最与众不同的。
作者似乎特意在男女主的爱恨情仇里穿插了一个不同于俗流的角色,虽然福倾安后来也不能幸免的喜欢上了女主,但他骨子里的狠毒仍旧如影随形。
其实福倾安爱上女主是有点崩人设的,如果让景深来决定,福倾安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他只爱他自己,他性格层面的阴暗和扭曲也让他变得不像个正常人,更不算是个正常的男人。他的性别,可以随着他要达到的目的随意转换。
景深没有尝试过这样的角色,他原来的长相和现在差不多,但更正一些,他演的更多的,是正统深情的男主。
想演一个不一样的,现在的外形条件也给了他方便。
剧本再狗血,逻辑不同,玛丽苏,他也只需要让福倾安这个人有说服力就好。
景深安心钻研着剧本,然后就接到了杨宇的电话,并不意外的得知了确定他被选上的消息。
“景哥,剩下的对接工作我来负责吧,”杨宇兴奋的语气溢于言表。
“不用,”景深说,“从今天开始,所有关于剧组的事情我自己来办,你手里的资料都发给二胖。”
对面的语气一落千丈,“这、这……怎么能让景哥亲自动手呢?”
景深拿着手机,“不用我再重复一遍吧。”
“可是我是您的经纪人啊,这里面门道多了,景哥你办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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