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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役(玄幻灵异)——城北说书客

时间:2020-08-28 15:19:14  作者:城北说书客
  他不觉得皇轩将军是坏人, 但他也把他当成傻子,他甚至不愿意和他说些什么。
  突然之间马蹄声震,龙承琀不安地向后看去。那些满身银泥的老臣们也连忙起身回看着。
  “是巨门将军!不用怕, 是巨门将军!”蔡旺双手颤抖地在身前向下按,安抚着众人,或者说安抚着他自己。
  其他老臣也都长出了一口气,只有沈安暗自紧握着手中的塵尾。
  “陛下, 这是要去哪里啊?”巨门将军策马前来,身后的天培军缓缓将沉入泥泽中的轿辇包围,拉着轿辇的马不安地仰天嘶鸣着。
  “你们, 你们这是要做何啊!”蔡旺颤抖着用手指指着巨门将军。
  巨门将军结果副将递过来的长弓,低着头摸着弓弦,“到了黄泉,记得和阎王说,杀你们的人是皇轩烬。”
  长弓拉开,蔡旺的额心正中一箭。
  这位迂腐半生,却也算的忠诚的老人倒入泥潭中。
  “护驾!”另一位老臣连忙摊开双臂护在轿辇前。
  “杀!”巨门将军凝声道。
  男人抽剑策马向着轿辇冲去,金银络马头。
  而下一刻,红衣的少年猛然冲至他面前,长剑斩落,巨大的马头落地,鲜血溅在两个人身上。
  红衣的少年如风而至。
  他缓缓抬起头。
  失去了头颅的裂云马在马蹄翻了两下后倒落在地,巨门将军滚落在泥泞中。皇轩烬持着手中剑,剑尖指向巨门将军。
  “巨门将军,我可不记得我曾下令与你。”
  他身后的老臣太监颤抖更甚,完全没有一点死里逃生的侥幸。他们更愿意死在巨门将军手下。
  “让他们退下。”皇轩烬说。
  “退下!”巨门将军连忙道。
  他身后的副将却已经提起了弓,对准正欲撤军的每一名天培士兵,“你们现在已是叛国之人,就算你们撤下来也是诛九族之罪,拼上去,还有一线生机。”
  “南河一年,皇轩将军为阻帝君离城,失手弑君,天培众将士诛灭叛臣!”
  副将缓缓念着他们的未来。
  那些将士也随之握紧了手中的兵戈。
  “那就让我看着这句话到最后能不能写进史书中吧。”皇轩烬挥剑斩落巨门将军的头颅,鲜血溅在他手上。
  利箭破空飞过,那些老臣惊慌躲避,他们觉得自己该守在轿辇外,全一个忠臣之名,全身却又抖得不行。
  幸而那些利剑都是向着皇轩烬而去,只有几个流矢刺过。
  皇轩烬踩上他身后的轿辇,然后将剑挥斩。
  安般守意香仍旧麻痹着他的肌肉,但维希佩尔的鲜血却又让他燥热不堪,便是火在石中烧。
  □□向着他刺来,他一个滚身闪过枪尖,然后挥剑斩下那人的头,剑势顺着枪杆向下挥砍,斩入另一人的腿上。
  那名军士嘶喊着,大腿却已经被砍伤,皇轩烬踹向他的膝盖,将他整个人踩在脚下,然后将剑向后刺入,再顺势一拧。
  鲜血从身后泼在他身上,烫得他半边身体发麻。
  他将剑在身前甩了一个剑花,然后踩在一名脸黑黑的军士的盾上,将剑从上自下刺入那个人身体中。
  铁盾歪倒,他从盾上踩下,然后持剑画弧,鲜血随之如弧般溅出。
  他在人群中厮杀着,红衣染血。
  龙承琀拉开了车帘,趴在车门上看着尸山血海中的红衣将军。
  沈安扶着他。
  “我们是要回长安了吗?”龙承琀问。
  “是,陛下。”沈安面色如土地说,匕首从袖内滑入他手中。
  皇轩烬回头看见了沈安手中的匕首,然而他已经深陷这里,无可脱身。
  “陛下,您……不能回去。”沈安突然举起匕首,向着龙承琀刺去。
  他身边的老臣都在颤抖着观战,猛地看见沈安手中的匕首,却完全不及阻拦。
  突然,一把烙着逆双剑的飞刀从远处飞来。
  刀光如寒江湛湛。
  飞刀将沈安的胳膊连着匕首一起砍断。
  女人一身群青色离染衣站在阵前,手中另外三枚飞刀飞出,正中想要趁乱杀死皇轩烬的三名军士额心。
  但她的眼始终只是看着龙承琀。
  看得出她已经有些年纪,但筋骨傲然出尘。
  沈安捂着断臂惨痛地嘶吼着。
  她抽出腰间配剑,“如今皇轩家的人,连他们的帝王都要护不住了吗?”
  女人的声音有些苍老,但平静有力。像是诵禅的僧人。
  沈安平静了下来,忍着疼痛捂着断臂跪拜在女人面前,“娘娘……”
  “沈安,如今连你也糊涂了吗?”皇轩离忧转身看向皇轩烬,“怎么不打了?”
  她走到轿辇旁,看着龙承琀,众臣惊慌跪拜,“你是他的儿子,这不是你的错。不过你坐在了这个位置,还要添乱,就是你的错了。”
  “不过放心,你的错有人担着……历来如此。”她从离染衣腰间抽出配剑,众臣连忙护在南河帝身前,她却转过身走向了厮杀着的战场。
  02
  鲜血流入黑银相杂的泥泽中,南河帝惊慌地扶着轿辇的车轩。
  皇轩离忧站在远处仰头喝着一壶酒,鲜血从她右手的剑上流淌而下。
  皇轩烬已经战至筋疲力竭,他撑着手中的剑站在尸山血海上。
  黄昏下,遍目血色。
  他提起剑,向着龙承琀走了过去,身形恍惚。
  皇轩离忧握着酒壶,用僧衣的袖子擦干净酒水。
  老臣们看着面前修罗般的少年,他们的身体颤抖着,他们知道这个少年为护他们才如此,但他们没有办法不恐慌。
  龙承琀有些茫然地看着血染一身的皇轩将军,他有些害怕,但他知道皇轩将军救了他。
  皇轩烬站定在龙承琀面前五尺远处,他看着那个有些傻的帝王。
  然后撩起早已破损硬结的衣摆,屈膝半跪在龙承琀面前,双手持着沾满鲜血的剑奉于身前。
  那是皇轩家的奉剑礼。
  “我做你的皇轩。”他看着龙承琀说:“你和我回长安。”他仰着那张沾满鲜血的脸,那张脸介乎清秀和狰狞之间。
  “只要我还活着,我便以此身守住你的疆土。”
  皇轩离忧回头看着他和龙承琀,放下了手中的酒壶,嗤笑了一声。
  但少年的神色却依旧严肃,像是你只要答应了他,他便会以身誓守这个承诺。
  剑出了就再也不会被收回。
  “愿意的话,以血入此剑。”他说。
  那些老臣连忙捡起地上的匕首,划破了龙承琀的手指,将血滴在皇轩烬的剑上。
  一滴帝王的鲜血与那些兵卒的血融在一起。
  皇轩烬起身,“回长安。”
  03
  回到长安以后,周楚深便被下到了狱中,福王被圈禁在府中,没人来和他来要个说法,更没人说他僭越皇权。
  他暂时不想见他们,可有个人他还不得不审。
  皇轩烬披着靛蓝色燕居服,看这儿他面前已断了一臂跪在地上的沈安。
  “你是福王的人?”他问沈安。
  “我是长庚帝的人。”沈安的唇色如土,他声音颤抖着说。
  “那你为何……”
  “东煌不能有一个傻子做皇帝!”沈安嘶喊道,这句话像是要用尽他全部的力气,“如果南河帝只是年幼,那我心甘情愿侍奉他身前,等他长大,自然可成一代君主。可如今的南河帝不过稚童之智,让他在这里,难道不就是平白让人辱没吗?”
  “我怕他有一日……不得不青衣侑酒!”
  “你怕,怕他永远只能当个傀儡吗?”皇轩烬问。
  “这是帝王威仪,是皇家尊严,我不能不以身守之。”沈安垂首道。
  “所以你让南河帝玉碎以全吗?”皇轩离忧走到了沈安面前,看着这位曾经侍奉与长庚帝身前的老伴当。
  沈安垂着手,鲜血将他手臂上的纱布染红。
  “你怎么和那些文臣有了一样的毛病,救不了你的君,就去逼别人玉碎。”皇轩离忧看着沈安说。
  “我一个在宫中待了五十多年的大监,又能做什么呢?”沈安像是嘲弄着自己,“我也就只能凭着这具老身去做点我能做的了。”
  “去守住那毫无意义的面子,就是你能做的?”
  “如今看来,我连这个……也做不到了。”
  “沈总管,你糊涂了啊。”皇轩离忧看着枕羽轩外的婆娑竹影,“我记得我当年第一次来长安,你不是这样的。”
  “让娘娘笑话了。”
  “你不是让我笑话,你是差点害死东煌啊。”皇轩离忧叹着气,“你可知长庚帝为何会传位南河帝。”
  “自然是为了换皇轩将军一个顺心,怕他为夺权,屠了他所有的皇嗣。”沈安说。
  “所以,长庚帝给他安排了一个傻子做皇帝是吗?”皇轩离忧说。
  沈安没有说话。
  “长庚帝总是聪明太过,可他到底还是聪明。他知道怎么做能换得皇轩的忠诚,有些人的忠诚可比帝王威仪重要的多。”
  女人低眼看着沈安,她眼中像是怜悯,如菩萨低眉。
  沈安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他笑了出来,然后抬头看着坐在侧座上的皇轩将军。
  “是……是我糊涂了。”他看着皇轩烬,“将军,您……。”
  他用断臂向着皇轩烬爬去,像是将死的老狗要得到一个承诺,他的眼死死盯着侧座上的少年,“将军,您当真?”
  他要一个答案,要一个承诺,一个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承诺。
  “当真。”皇轩烬说。
  沈安突然笑了,他的牙齿掉光了一半,当初长庚帝还劝他该注意着别吃硬的了,骨头也别啃了……
  然后他跪在皇轩烬面前,认认真真地磕了三次长头。
  他又跪着转向了皇轩离忧,“皇后,长庚帝让我跟您说,您以后不必担心他醉酒之后再去叨扰您了……”
  他的声音很轻,和刚才的狰狞全然不同。
  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说完,他突然起身撞向枕羽轩的红柱,血溅五尺。
  他死了,但他的眼还睁着,看着主位上的南河帝。
  看着南河帝眼底那一点将落不落的泪。
  他想,一国之君这么爱哭可不太好。
  可……这辈子还没有谁为他哭过呢。
 
 
第216章 黄河赋
  04
  枕羽轩, 皇轩烬一边咳着瓜子一边看着面前的奏章,“怎么还是和华阴有关系的, 不是粮食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后续的安排也和亚瑟那边谈妥了。”
  “华阴……突发了瘟疫,染病者十有六七。”相辅李元淳躬身回道。
  “那就让医生去啊, 话说现在宫里也没什么人,南河帝也没选妃,太医应该都闲着吧。让太医院过去。”他一遍不耐烦地说着, 一边老老实实地翻看着手中的奏折。
  “什么意思?华阴之地有‘刑天’出没!”他从美人榻上翻身而起,“这个……”
  听见皇轩烬的质疑,李相辅的身体一抖,“是, 老臣明白了。此事还需继续调查,是有些太过离奇, 不应就这样没头没尾地呈给将军。”
  “没事, 互相担待,互相担待。”他一边继续往下看着一边疑心是不是那天从明堂之轩放出去了什么东西。
  “有妖女出没,被百姓称为‘圣姑’, 身旁常伴一持刀男子。”皇轩烬念着奏章,然后抬头看着李相辅,“这就有点……过于离奇了吧。”
  “是是是。”李相辅抖如筛糠地说。
  “没有其他事就先下去吧,我研究研究。”皇轩烬挥了挥手。
  李相辅连忙后退。
  “等等。”皇轩烬突然说。
  “将军请将。”
  “你说……南河帝是不是该选秀了啊。”皇轩烬咳着瓜子一脸认真地思索着。
  李相辅刚走, 维希佩尔就走了过来,坐在皇轩烬身边的软塌上。
  “是该准备准备,帮南河帝选秀了。”皇轩烬翻起身对维希佩尔说。
  “你想选就选喽。”维希佩尔转到了一边沏茶。
  “不是我选, 是给南河帝选。”他有些苦恼地扶额,维希佩尔现在越来越小肚鸡肠了,这样下去他的日子不太好过。
  他转到维希佩尔面前,“等龙承琀有了孩子,我就让我舅舅悉心教导,绝对一点都不带长歪。东煌也就后继有人了。”
  “那选秀你过去吗?”维希佩尔把茶递给皇轩烬。
  “我当然得过去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皇轩烬喝了一口茶,苦。
  “要是长歪了怎么办?你看长庚帝九个儿子,还不是挑不出一个能堪大任的。”维希佩尔说。
  “那……多选几个。”皇轩烬磕了一个瓜子一脸试探地说。
  维希佩尔直接起身。
  “别走啊!”
  “我让人去问周楚深有什么想说的,他送过来一封信。”皇轩烬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信上怎么说。”维希佩尔问。
  “只有一句话——黄河为衣带,系我腰间万兜鍪。”皇轩烬一字一字念道,“你感觉这句话怎么样?”
  “气势倒是颇有。”维希佩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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