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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盛唐种牡丹(古代架空)——又生

时间:2020-08-28 15:22:12  作者: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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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筹令
  苏安的眸中湿热,抽出手,把灯芯拔了去,却不想灯一灭,月光又透进窗格。
  他怎能甘心,无论自己穿的是牡丹花锦袍,长翎银软甲,还是褴褛乞儿衣,在顾越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满面尘土的,孤身闯长安的叶奴,毫无遮拦。
  “好了,我不瞒十八,以后也不瞒,其实宫调的那支曲子是李大人的礼……李大人,他想让我牢记一辈子,太乐署乐伎过万,没有顾郎,就没有苏莫谙。”
  月下,顾越没法从苏安身上挪开目光,那青碧纱衣之下的身姿清瘦挺拔,每处体肤都是那般莹亮,似妙开师父雕琢的玉器,线条细致,筋骨分明。
  “阿苏,我说多了,你别误会。”直到看见苏安挪开了案前的公文,顾越才醒过神,说道,“天还没亮,你先去我房里睡会,我处理完这些就过来陪你。”
  苏安抹了一下眼角泪痕,坐在顾越面前,笑说道:“不依,我还要你伺候。”顾越道:“在这里?”苏安点了点头,把胸前对襟的玉扣解开,扑进顾越的怀里。
  顾越接得毫无防备,直直往后退了步,撞着书架,整排的《论语》从天而落,散纸飘飞得一地都是。苏安道:“我又不沉,你别躲。”顾越苦笑:“古案青灯,你逼我亵渎圣贤。”苏安微喘着气,拿起顾越的手,执意往底衣里面撩。
  所幸,不管事前几多羞怯,顾越都不必担心自己落在下风,因为他知道,苏安的绣花身子实际上单纯得很,稍微碰一碰就颤得厉害,所以,想要让苏安快快交代也是很容易的事,只需要隔着衣料,在腰间点过那几个敏感的部位……
  掰着指头算,苏安依稀记得,自己在顾越的温柔乡里赖了那么几下,就被人搀着扶着,洗了身,丢到卧房里睡着了。梦中,他听见过贺连、卢兰、许阔调轸的声音,也听见过茶娘、廿五在嚷嚷菜品,再就是顾九带着乡音在对他说话。
  “苏供奉,醒一醒,顾郎和几位大人在后园石舫说笑许久了,请你去见面。”
  下晌,雾后初晴,天空湛蓝,顾府长歌湖畔景致艳丽,桃瓣铺地,梨木参差。
  宴前,顾越在石舫里摆酒,单独接待一位同僚,工部的水部郎中,名李道用。
  此间故事说来话长,自至尊圣人东巡洛阳去,不仅宫中兴起法曲,朝廷也正式启动整饬漕运的大计,门下侍中裴耀卿任转运使,拿稳权柄,开始了治水大业。
  漕运制度,将改为节级转运,即,在漕运线上建置仓库作为物资的中转储存之处,使江南之舟不入黄河,黄河之舟不入洛口,避免先前长驱直达的弊病。
  顾越听裴延的口风,得知其中与自己最相关的变动,就是漕运机构将从原本共同协作的都水监、司农寺、户部的度支、金部、仓部、刑部的比部、工部的水部这七大部之中脱离,成为直接调度地方州县的专设权力机构。
  这样就相当于,朝廷要从与七大部门都接壤的花园的正中心拔出一棵金子树载种到另一片空地去,而这另片空地的位置与哪家哪户离得最近,尚未可知。
  顾越观望过一阵子,考虑到户部的几位郎中和员外都是有根有底的人物,自己无论如何不能争位置,于是,他想邀请工部的李道用与他同去河阴督建仓库。
  李道用,现工部尚书韩休的门生,朝中著名的实干之人,性格豪爽,不服老。洪涝时,他曾在一月之内跑遍四大灾区,堵了十七八处堤坝,立过苦功。
  顾越的意思很直白,沿河建仓是需要因地制宜的,不能用漕运法概而论之,而河阴地处永济渠与通济渠交汇的要害,只要先占住,今后就绝不至于被动。
  李道用答应得很爽快,也算坦诚相待,其一,他不想和其他工部邻司的官员争权夺利,其二,他的家室都在洛阳,与顾越抱团取暖,他就可以偷懒撂摊子。
  “想不到,顾郎在宋州徘徊半月不回京师,竟然相中了李某这个田舍汉。”
  苏安携乐童穿过梨花树林时,就正撞见身材微胖,胡须花白的李道用坐在船头,对顾越说这句话。顾越倒酒,倒一杯,李道用喝一杯,再倒一杯,再喝一杯……
  苏安想了想,顾越从不会乱牵线,让自己过来见此人,定是往后的日子要常与此人作伴,遂从乐童手中拿过夺时琵琶,暗坐在船舱中,弹起那支宫调的曲子。
  刚开始,李道用并没有听见动静,徐徐交代道:“只是去地方之前,顾郎得在户部协调这州府盐利充作漕运支出的事,把下行文书先办好,还有……这哪家在弹琵琶。”顾越笑了:“李郎中先别问这,你不留宴,什么曲子也得追来。”
  苏安一到场,先对顾越行礼。李道用瞪大眼睛,又闭上摇了摇头,再睁开,站起来道:“这位是苏供奉?方才不知是苏供奉奏曲,唉,方才冒犯了。”
  苏安回礼,笑道:“是我不敢来见李郎中。”李道用道:“这怎么说。”苏安道:“花萼宴之后,一直想去韩阁老府上请罪,谁料又是饥荒年景,没去成。”
  “这把琵琶是赵家先生所赠,名‘夺时’,今日我为贺喜顾郎升迁而来,不想巧见李郎中,真是进退两难,既如此,便弹曲以听天时,若李郎中没听见,则不失礼于顾郎,若李郎中听见,那就是挨顾郎的骂,也要出面解了先前的误会。”
  李道用平时不听曲,本寒暄两句就想走,却听苏安说这番话,突然起了兴致:“那依苏供奉看,方才李某说还有,后面接的是什么?说中,才算真心请罪。”
  这里面多少就有些刁难和讥讽的意思了。苏安作难道:“我是不论朝政的,只听如今都说,一头是漕运,一头是屯田,那中间的扁担不就得和引水相关?”
  苏安念起梅园里张品茗的那席话,才敢拼凑出自己的回答,不料,此言歪打正着,让李道用拍案说好。顾越道:“那不然,顾某斗胆请苏供奉再谈一遍,可谓是‘应和天时’?”苏安才抱起琵琶,李道用哈哈大笑,摆摆手,告辞离去。
  送完客,已近酉时,纯白的梨林尽染昏黄,顾府前堂红烛通明,一声声报名报礼从门前传来。苏安站在顾越身边,动了动鼻子,闻到一股很香的食物的气息。
  苏安道:“我饿了,一天没吃东西。”顾越笑了笑,拉过他的袖子:“三下。”苏安道:“什么三下?”顾越道:“昨晚,本郎君只用那三下,便让公子雨露……”
  “十八!”
  前堂又传来哄闹,裴延请着弘文馆任大学士的杜先生进门,传闻此人与姚先生有旧交,故而愿意来看看。洛书也青衫束发跟在后面,四处打听苏供奉在不在。
  顾越笑叹一口气,只能去迎宾,否则再拖下去,人越来越多,光凭小吏季云肯定是招架不住的。
  苏安原本想缠着顾越先去厨房吃东西,听完“三下”,不去了;苏安原本想把今晚的酒令提前透露给顾越,听完“三下”,不说了;苏安去了后院子,练曲。
  后院子里,一道一道佳肴被端在茶娘的手中,往正堂送。一道,卢兰趴在栏前,问道:“这是什么?”茶娘热情吆喝着:“金乳酥!”二道,卢兰笑道:“你都出汗了。”茶娘一嗔:“白龙曜!”三道,卢兰拿衣袖,正要替她擦脸,茶娘的绣花鞋踩住他的乌皮靴,碾了几碾:“死不要脸,去上妆……羊皮花丝!”
  “阿苏别找了,酒具在这。”许阔冲苏安招招手,“今年这个,我还没见过。”
  这酒具是廿五从牡丹坊的地窖里搬出来的,名为鎏金龟。龟身镂空,内点香烛,背部铸有一个三寸雕花的筹筒,筒里可以放铭刻经书或诗词的酒令筹。今夜行的是筹令,礼部下行公文,郎中周全所定主题为——“论语玉烛”
  “许师兄去席上坐,我做酒纠,要奏曲再喊你们。”苏安蹲下来,拨弄着彩筹,笑说道,“虽说只是五品文宴,但平时咱们也吃不着,你看贺连就机灵得很。”
  许阔道:“那贺连是文舞郎嘛。”苏安道:“都一样,快去,我要上妆,你们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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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大俗即大雅,升官就是这么高兴的事
 
 
第69章 玉烛
  许阔走后,摆满行头的房里空无一人,苏安扑过铅粉,拿出了拨片和琵琶。
  因为五指的力量各有不同,食指和中指强,四指和无名指弱,故而,玉拨片所用的材质也不同,前者软而偏红黄色,抛光度高,后者硬而偏青白色,哑光。
  苏安平放右手,把色泽斑斓的玉拨片一片一片绑在指节侧边,绑好之后,抬起手对着火光照了下,忽然又觉得它们光怪陆离,就像鲤鱼烧尾时落下的鳞片。
  酉时,伴随着永兴坊的鼓声和礼部的录事官吏进门宣读贺牒,烧尾宴开始了。
  苏安在侍宴之事上是轻车熟路的,他从侧门出,又从正门进,一路再入顾府。
  从侧门出时,见的是杂役打水烧火,灶台上琳琅满目地盛放着朝廷赏的金汤鹿肉,礼部配的十二坛河东乾和,还有饭食点心十二道,菜肴羹汤二十四道。
  若是京兆的大家族,则还要在后园的阁厅里摆长辈的大位及女眷的鸳鸯宴。
  从正门进,又见门口两方挂绸花的石狮,门檐两粒浑圆的灯笼,两侧各设有六盏铜炉,十名家卫。负责录事的家仆穿行在前院的侧房里,忙着核对宾客的礼单,而先前几位从王府放回的乐姬,手捧管弦在廊里吹奏音调平和的庆乐。
  再往前望去,堂前两株新栽的梨树花瓣飘飞,红烛灯盏交相辉映,人影丛丛。
  九总管和季云在阶下,安排临时到场的还没有入座的宾客去找合适的位置。
  宴堂以紫檀绣花屏风作为隔档,分出三张长方形宴桌,此刻,大家相谈正欢。
  左为尊堂,裴延悉心为几位大学士解释筹令,杜寅先生却健忘极了,每回端起酒樽,都问顾越是哪位;右为友堂,满面红光的钱老爷盘腿而坐,直盯着一袭石榴裙,点了唇的茶娘,总想伸手去摸,恰逢丽娘盛妆来迟,收回了手。
  屏风之后的鸳鸯厅里还设有一张扇形的宴桌,名为听宴私堂。苏安在友堂里寻见正和钱老爷攀谈的贺连,又才知道,许阔及秀心领着孩子们在私堂偷偷吃菜。
  每张宴桌都摆放好了色泽诱人的前菜,便是茶娘方才吆喝的几样,热气腾腾,红枣金乳蒸糕的孔隙还在收缩,里脊肉冒着油泡,而炸羊肉丝上的芝麻跳跃不止。
  苏安咽下口水,挪开目光,望向中堂。中堂坐的是顾越在礼部和户部的新旧同僚,礼部有本部周全、主客部崔匙,户部有曾同榜探花宴的金部郎中李峘,等等等等,清一色身穿大红袍,正以顾越为中心,你推我让,杂乱无章的敬酒。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宴亦有道。
  苏安清了一下嗓子,坐于堂中圆木凳,让乐童把背负彩筹的鎏金龟放在面前,笑道:“三堂诸君听好,白白地喝酒没什么意思,不如玩些游戏,添点雅兴。”
  这一袭青碧纱衣突然出现,无疑像石子砸在湖面,惊起满堂的瞩目和议论。若真是供奉苏莫谙,那顾郎中可谓天大的面子。下一刻,一位青衫的秀气书生惊喜站起,蹭得幞头都歪了半寸:“苏供奉!果然是苏供奉!”苏安应声答是。
  不必说,这位放肆喊话的是洛书,紧接着各堂开始喝彩,酒杯被敲得叮咚响。顾越坐在主座,笑着说了声:“罪过,罪过。”却没想到,大家都急催行令了。
  苏安道:“请令。”顾越忙道:“好好好,郎中顾越今夜办这场烧尾宴,特请苏供奉行‘论语玉烛’筹令,还请三堂诸君细听规则。”众人笑道:“得令!”
  苏安道:“这龟背的彩筹,一共二十二支,皆出自《论语》,每轮,由苏某抽筹,由诸位抢答其篇章。答错者,自罚三杯酒,扣其堂花;答中者,可引用该句劝酒,添其堂花。最后,待彩筹抽完,得花最多的宴堂胜,得花最少的宴堂输。”
  语罢,一列侍女端着描金漆盘上前来,立于屏风的两边,捧的全是牡丹花簪。
  规则一出,这就热闹了。杜先生捋着雪白的长须,眯眼道:“元之,好宴。”
  裴延先发制人,端起酒杯和对面友堂的说道:“且慢,友堂的诸君,请听裴某一席话,顾郎如此排座次,是欺负杜先生年事已高,也欺负你们孤儿寡母,此非待客之道,咱们必须合起伙来,努力把顾郎敬醉,才能赢过中堂。”
  茶娘自认是主家,向卢兰投去暗含秋波的目光。卢兰笑道:“我来挑梁。”
  中堂,李峘摆好腰间的金佩,夹起团金乳酥,细嚼慢咽,淡淡道:“诸君心里当明白,在座所有的进士,除了杜先生和裴郎,其他都在中堂。”崔匙立即道:“哈哈,可惜我就不是进士。”顾越道:“崔郎中,无妨,李郎中一人可敌一堂。”
  待各堂商量完对策,苏安笑喝一声:“一身仕关西!”他闭上眼,伸手在那筹筒中挑挑拣拣,全场顿时就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那只绑着拨片的手。
  一筹: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一身仕关西!”谁也没有想到,抢得头筹的人竟是憨态可掬的周全,他慢悠悠地站起来,笑笑地对三堂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某平生无所好,喜欢投砾引珠,先劝顾郎三杯酒,与诸君话平安。”
  顾越道:“你是哪边的?”周全嗨呀呀先干为敬。顾越笑了笑,饮下满三杯。
  苏安一本正经,吩咐乐童去取了盘中的一朵簪花,插戴在顾越的乌纱帽上。
  随后,有了这块砾石,气氛变得恣意欢脱,苏安拿琵琶轮指拨弦,以示肃静。
  二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洛书的眸子一亮:“素以为绚兮!”苏安摇了摇头。众人正思忖哪里不对,只听卢兰甩起衣袍,执笛道:“二年从车驾!诶,答筹得按规矩,绘事后素。”
  卢兰望遍全场,挑着人,不曾想旁边的钱老爷打断规矩,先于他步上堂前。钱老爷对顾越鞠躬行礼:“友堂不才,借卢公子的光,为顾郎献上礼会院作的一幅画,正所谓‘绘事后素’,画原有良好的质地,钱某才能让它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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