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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他的小狼狗是跑酷冠军(近代现代)——长彻

时间:2020-08-28 15:41:05  作者:长彻
  “或者……”时远低声问道:“你有什么仇家?”
  江单哭笑不得,又想起老鼠药的事,道:“那我这仇家也当的太憋屈了。”
  “下个服务区停车,咱们过去敲他窗户去。”时远说道,看着后视镜的眼神里有几分凉意。
  然而那车或许是察觉到什么,当江单把车开进服务区,它却没跟上来。
  两人等了三分钟,时远尴尬地说:“要不……我再去个厕所?”
  江单脸一沉:“憋着。”
  后来黑车果然就不见了,之后的行程时远都很安静,很快天色暗下来,山岭之间一片漆黑,颖市是座小城,这个方向的车很少,好久才能看见一点除他们之外的车灯。
  但天黑后江单便把车速降了下来,尤其是某些弯道看上去十分危险,防护栏还保留着曾被撞歪甚至残缺的样子。
  江单腰上有旧伤,开车开了这么久,再加上椅背又窄又硬,便有些酸痛,他看了眼导航,离颖市还有四十分钟左右的距离。
  旁边时远打了个哈欠,侧头看着江单。
  “怎么了?”
  “困了,看你提提神。”
  江单没理时远,由他看,想着一会儿自己没劲就知道收敛了。他在路上打的远光,忽然平坦的大路中央出现了一团漆黑的阴影,好似还在挪动,他吓了一跳,猛地打方向盘,车身拐了个弯差点撞到护栏上,好歹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只是发动机有点吃不消,发出哼哧哼哧的不详声响。
  “什么玩意儿!”时远只瞧见个影儿,皱眉道:“兔子?”
  “不知道,兔子没这么大个吧,可能是野猫野狗什么的。”江单心有余悸,心脏砰砰跳着,这下倒是提神醒脑。
  “江老师,太善良了吧?这防护栏外边悬崖峭壁的,你舍不得压野猫野狗,差点把咱两条命交待了。”
  江单抿唇,道:“抱歉,下意识的反应。”
  不过时远本来也没真想说他,若是换成他自己,恨不得连人带车能从猫狗上边飞过去,他又说道:“说不定那小兔子精今天记住了你模样,过些日子就化作漂亮姑娘来寻你,到时候……”
  而就在此时,“砰”地一声巨响从身后炸开,一股强大的似乎能将人撕裂的力量带着浓重的压迫感传来,江单在那一瞬间失去呼吸,整个人被重重压在椅背上,身前白花花的安全气囊不由分说地弹开,疯狂遮挡住他的视线。
  冲击没有休止,后边撞上来的车不仅没及时刹车,反而像是铁了心要把他们推出公路,江单一想起刚才看见的前方不远的弯道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他疯狂地反方向打轮,车身终于原地转了半圈,又被向前推了很远,刹车摩擦的吱嘎声差点把耳膜钻出个洞来。
  又是“砰”地一声巨响。
  江单预感不妙,再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撞破防护栏,沿着陡坡滑下山崖,失重感袭来。
  有很短的一段时间,江单失去了意识,当他感觉到有人轻拍他的脸时,周身直觉才渐渐恢复,头一阵一阵地发昏,他听见副驾驶上的时远呼吸沉重,有些费劲地开了门,又听他骂了声“艹”之后又陡然没了动静。
  江单这才一个机灵彻底醒过来,他先转头看向身旁,副驾驶车门大开,座位上空空如也。
  “时远?”
  他喊道,但声音却嘶哑又低沉,像是被什么隔绝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安全气囊已经瘪下来,他深吸口气,忍着全身各处传来的麻木酸痛下了车。
  适应了黑暗后,他发现车沿着陡坡滑下很远,出事的公路在他头顶上方,不知肇事车辆是否还在。此处恰好有块平缓地带作为缓冲,车子又被石块给挤住,这才堪堪停了下来。
  但是放眼望去,却不见时远的踪迹。
  “时远!你在哪!”
  江单有点慌了,冷汗又开始向外冒,他明明听见时远下了车……
  江单踉跄着扶着车头走到副驾驶那侧,然后他便发现车门的一侧紧挨着的是一道悬崖,下方有条河,甚至隐约能听见湍急的水流声。
  若是时远开门时没注意看,一脚迈出去,势必会直接踏空,此时……怕是已经粉身碎骨。
  “时远!”
  江单这下是真的慌了。
  就在他朝断崖方向挪去的时候,听见一个熟悉的欠揍的声音从崖下传来:“别喊……还没死呢……”
  江单一愣,马上朝着声音来源探头看去,只见时远一手攀着断崖上凸起的一块岩石,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举在高空。
  随即闪光灯一亮——这个人悬空在峭壁上自拍。
  江单差点发火:“搞什么!还不快上来!”
  而那边时远利落地收起手机,抬着头无辜地说道:“上不去,在等你过来拉我。反正等着也是等着,顺便留个纪念,回头告诉孔队,我也是爬过峭壁的。”
  时远手臂力气极大,此时挂在石头上丝毫不显吃力,好像如他所说能一直挂到天亮,江单低声咒骂一句,伏在崖边,伸手道:“手给我。”
  在江单身上借了把力,时远顺利地爬了上来,上来后两人瘫坐在地上,时远笑着摇头道:“命真大。”
  江单则更为实际些,他打量了时远一遍,见他额头上有道血迹,说道:“受伤了?”
  时远抬手摸了下,见到血,皱眉道:“没感觉到疼。不过据说脸上带点血会更有男人味,江老师,你看我……”
  江单把他拽进车里并熟练地掏出了急救箱。
  片刻后,这个试图耍帅的男人额头上贴着两枚草莓创可贴,像只小狗似的垂着眼睛。
  因为一抬头就会从车窗玻璃反光里看见那颗扎眼的草莓。
  收拾好了时远,江单心事重重地从后座上把他的背包拖出来,他最心爱的小宝贝就在里面,此时还生死难料。
  江单从没这么紧张过,直到拿出单反粗略检查一遍,大体上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因为背包挤在前后座之间,没受太大撞击。
  这段时间里公路上一直没有人下来,江单估计肇事车主八成是害怕,跑路了。他报了警,但因为车子紧靠着悬崖,两人便不敢待在里面,走远些席地而坐,江单本就出了冷汗,衬衫都是潮湿的,再加上山间冷风一吹,就有点受不住,说话牙齿都打颤。
  时远先是坐在他上风向处,想着多少能挡点风,后来他灵机一动,从被撞烂了的后车厢里把他那一套露营设备给拽了出来。
  帐篷还是好的,拼凑一番倒真叫他给支了起来。
  又给床垫冲了气,两人进去躲着,总算是不冷了。
 
 
第20章 
  “你说,荒郊野岭的,交警能找着我们位置吗?”
  时远仰面躺在充气床垫上,神游天外地说道。或许是人太瘦的缘故,他说话间喉结滚动,格外明显。
  江单不得不承认,时远即便头顶上是个草莓创可贴,也依旧没有影响他身上与生俱来的优越得甚至有些不可一世的气质。
  “当然有办法。不过颖市是座小城,出警速度可能没那么快。”
  时远微微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过了一会儿,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似的说道:“江老师,我刚才看见肇事车了。”
  江单看向他,时远继续说道:“撞向护栏的时候,我看见了。就是那黑车,一直跟着咱们的那辆。”
  江单头皮一阵发麻,他深吸口气,问道:“你确定?路上那么黑。”
  时远摇头说道:“两只1.0的眼睛,绝不会看错。”
  安静了片刻,江单说道:“也就是说,有人跟了我们一路,就为了找个方便动手的地方把我们撞下山崖?司机不要命了吗,这种程度的撞击,对方也绝对讨不到任何好处。”
  虽然刚才的车祸除了时远的额头之外两人再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江单冷静下来后仍觉得头晕,呼吸也不畅快,这还是他们有安全气囊,占了便宜。
  江单忽然意识到异常,问道:“这辆上个世纪的车,怎么会装备安全气囊?”
  时远没想到他忽然问起这个,顿了下说道:“租车时老板推荐的,说我们开长途最好安装一下,我也不懂啊,就同意了,除了安全气囊好像还装了许多零零碎碎的别的东西。”
  江单心下了然:“跟你收了多少钱?”
  时远道:“唔,不少,快赶上租车费了……”
  果然还是年轻,江单叹了口气,太好骗了。不过好在租车行老板还有点良心,收了高额费用没有使用假冒伪劣,倒还真阴错阳差救了他们一命。
  “江老师,我现在觉得上次老鼠药事件可能真不是偶然。你要不想想,有什么仇家没有,这么费尽心思地想害你?”时远颇为认真地问道,说完又拍拍身侧的空闲位置,又道:“一块儿躺着想?瞧你坐着怪累的。”
  不像时远仿佛在自己家似的没正形,江单坐在他旁边,半盘着腿,脊背依旧笔直,闻言看都没看时远,脸上神情不自然地波动了一下。
  好在时远没有继续发出邀请,江单想了一会儿,皱眉说道:“仇家是有的,同行基本都有利益牵扯,很容易生出仇怨,但绝对不至于想让我死。”
  时远点头:“看来你的人生还挺顺利的。”
  被比自己小的人点评了人生,江单却没太在意,顺着话茬说道:“不顺利的事,倒是也有两件。”
  “说来听听?”时远翻身侧躺着,手垫在脑后。
  江单缓缓说道:“第一件事,高考时有人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改了我的志愿,我当年考了六百多分,接到的却是本市一所二流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所以那一年我复读了。第二件事,是大学毕业后原本应该入职的是一家自然地理类的杂志社,但是临到签约,被人故意搅黄了。”
  “这两件事,都是一个人干的?”时远问。
  “不是。”
  “那今天事有没有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个?”
  江单果断摇头:“第一个人是我妈。至于第二个人……那件事之后我们再无交集。”
  聊到这里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江单摆弄他的相机,少顷,时远微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气,说道:“所以在此之前,你所遇到的最坏的人,也就是想让你人生不顺罢了,却并没想要结束你的人生。”
  江单从这具略显寂寞的话里听出几分弦外之音,他追问道:“你遇到过想杀你的人?”
  “有啊,”时远不知是不是想宽慰他,云淡风轻地聊起自己过去的事:“而且想杀我的人,就在我家里。是四岁前的事,那时我回时家也三年多了,某个深夜,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床边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诡异地朝我笑,伸手来掐我的脖子,我当时差点被吓傻了,也差点被掐死,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关头她朝门口看了一眼就突然松开了手,放过了我。”
  江单问:“不是噩梦?”
  时远摇头:“第二天早上我也分不清这是不是噩梦,直到看见脖子上的红色淤血,但我小时候特别怂,可能因为打心眼里觉得自己不属于时家,饿了困了全忍着,受了委屈也不敢说,所以这件事发生的第二天我还要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照常管这个要杀我的人叫母亲。”
  江单大惊道:“她差点杀了你?你父亲不知道?”
  时远笑道:“我爹?时晖奇?他其实就是个傻白甜,做生意还行,其他的,跟他说今晚菜市场炸了所以全家只能吃咸菜他都会深信不疑并吃得很香,还要真心实意关心一下菜市场为什么炸。所以我说了,他不信,说我做噩梦。”
  “那后来呢?她……又动过手吗?”
  “之后就没有了,可能那天晚上她也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时想不开。后来没过多久,我就去少林寺了,再回家就是四年后,我不像当年那么怂了,她稍一欺负我,我就变本加厉还回去。后来上学,我住校,也不在他们眼前晃,日子舒服了很多。”
  时远和家里的纠葛确实令人唏嘘,难怪他对时志态度那么奇怪,又难怪他不想回学校读书,哪怕读到EMBA又能怎样?星创又不会交到他手上。倒真不如跟着俱乐部,安安稳稳地享受他世界冠军的荣耀,不缺钱不缺朋友。
  江单也多少明白时远眼底偶尔闪现的一丝丝成熟是从何而来了。他不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他是在刀尖上摸爬滚打长成的少年。
  时远翻身起来,又道:“这帐篷别有玄机,我给你看。”
  他扯了几条带子,又把顶上的一个东西拆下来,倒腾了几下,忽然帐篷像朵花儿似的从中间绽开,上面仅剩一层透明的特殊材料,时远满意地坐回江单身边,抬头向上看着,说道:“这帐篷其实是专门看星星用的,咱俩路上出了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去亚丁,要是去不了,就在这里看看星星吧。”
  江单不由自主地跟他一起抬头看去,今天夜里很晴朗,这里又远离城区,于是头顶星星挂了满空,虽然看不到银河星宿,但若是想数上一遍,还着实需要些时间。
  而漫漫星空下的时远,唇角上扬,一切过往都已如云烟,浩渺于天际。他微微仰着头,盯着某颗最亮的星子,而他的眼眸中,同样星光闪烁,江单看着他的眼睛,缓缓拿起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少年如繁星,却更明亮,更张扬。
  这是江单此次出行拍下的最为满意的唯一一张照片。只需稍加修改,甚至可以直接拿去做一流杂志的封面。
  而江单不知,当他专注地研究照片时,时远的目光已经从星空收回,落在江单的脸上。
  浑然未觉两人早已突破了安全的社交距离。
  等到江单意识到帐篷内逐渐升温的、过于灼热的两道视线时,他一抬头,看见的便是近在咫尺的时远的脸。江单呼吸一滞,他觉得自己仿佛是某种被盯上的猎物,从时远的目光中看出了某种蓄势待发。
  让人无处躲藏。
  “看什么?”江单佯装镇定,问道,他不是没察觉帐篷里过于暧昧的气氛,不着痕迹地退后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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