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孜玉看着他们的尸体,内心没喜悦,没伤感,面对两年的痛苦生活,她本该有种解脱感;可却什么也没,好似死的二人不过是陌生人。
程小宝眼睛里满是惊恐:“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没有事?”
顾清漓冷眉冷眼,她拿着砍刀一步步走近他:“我的身体经过各种药剂的实验,像你这种低级迷/药,我的身体很快就能适应。”
“你……你想干嘛?”程小宝抖着唇,见砍刀来到他的大腿处,吓得浑身发抖,□□即使隔着一层布料,亦能感觉到冰冷,“堂姐,顾清漓,我错了,你们绕了我吧!”
顾清漓轻声一笑,用刀尖抵着那处:“怎么,不喊我小漓漓了?”
“不敢不敢!”她的冷眸令程小宝彻骨的寒冷,尤其是刀尖,虽然只是轻轻抵着,但也疼得他不敢有任何动作。
“我问你,孜玉的爸爸是给谢芷柔当的司机吗?”
程小宝疯狂点头:“对对!”
程孜玉本以为顾清漓会让他痛不欲生,或者直接了解他;却没想到顾清漓能忍住,无时不刻都在为她考虑着。
可反观自己呢?
因为不确定的喜欢而害怕退缩,顾清漓在程孜玉心里,难道真只是因为纸片人的背景设定而喜欢吗?
不,不是的,顾清漓是活的,她也会烦恼,也会束手无策,面对这份喜欢,她会退步等待,等待程孜玉迈开那一步。
程孜玉舒眉浅浅一笑,走到顾清漓身边,与她肩并肩:“我爸在谢芷柔身边当了多久的司机?”
“我说了,你们可以放过我吗?”
顾清漓手上一用力:“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程小宝疼得面容扭曲:“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你们要是不答应,我死也不说。”
“好,我答应你。”顾清漓率先松口,她收回了砍刀,“说吧!”
“大伯好像在谢芷柔身边做了四年司机,到了第五年好像就辞职不干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工作,在我的印象里,我只听见奶奶咒骂大伯不孝。”
顾清漓又问:“当时的你还没出生,这些都是你爸妈后来告诉你的?”
程小宝点头,悄悄瞥向程孜玉:“我那也是听见爸妈说的,所以我才对你有那种想法!”
顾清漓闻言,砍刀一提,程小宝吓得哭喊着:“等等,我那时还小,不懂事,都是我爸妈的错,他们不说,我也不会这么做的,况且后来我意识到错误,我不是收手了,我也没把你怎么样。”
程孜玉夺过砍刀,她面容露出的笑容比之顾清漓更寒冷:“那是你意识到错误吗?如果不是我够到手机,打算报警,你会这么轻易罢休?”
那晚的情景她这么多年都难以忘怀;却在他眼里轻描淡写,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的程小宝突然抽搐了两次,她根本拿不到手机,他也绝不会收手的。
“不……没有……”
程小宝打算抵死不认,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装作可怜;眼里看着程孜玉抬起手来,他惊恐失色,一个慢动作的手起刀落,令他小便失禁,满裤子的尿骚味飘荡:“呜呜……你说过……会放了我的。”
“是我说的吗?”程孜玉无语,她都还没动手呢,看着他邋遢的面孔,她是打心底泛恶心,“顾清漓同意,我这么恨你,又怎么可能同意。”
不管对方怎么求,最终,程孜玉还是一刀了解了他,为了防止他变异成元素者,程孜玉干脆把他脑袋都给割下,她浑身染血,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她的心里是异常平静。
看着高挂的无头尸首,她晃神片刻,好似从前的种种如烟云过眼,即使再面对那个夜晚,她亦能坦然自若。
黛小雅见那些躺在地上熟睡的女孩不禁叹气,队伍的战力顷刻间坍塌,未来她也是不知该怎么办。
“黛小雅。”程孜玉抿了抿唇,走到她身边,“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广市基地?”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黛小雅摇头,“基地里是个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我太弱了,我宁可在外头生死磨炼,也不想再遇见第二个他。”
他?是指的车间主任吧!
程孜玉也是能够理解,人多的地方必定是弱肉强食的,女性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背景,她们的生存将会比男性高十倍百倍。
“带着这些累赘,你又以为你在外面可以活得很好吗?”顾清漓一把拽着软脚虾的黛小雅,“外面没有秩序,比起基地里的人更是糟糕,你倒不如先和我们去广市,如果觉得不好,想离开至少还能将她们安顿,也算是仁至义尽。”
程孜玉见黛小雅迟疑,尤其是那双眼一直飘忽着,她心底大致猜到,黛小雅心里始终有个结子打不开。
程孜玉向黛小雅一个九十度鞠躬,她双手紧紧捏着裤边:“对不起!”
“……”她怎么感觉程孜玉像是在祭拜逝者,“你干嘛突然道歉?”
“一直以来,我只是在恨你背叛我,可我却从来没想过,那时的你又是怎么过的,对不起,我只想着我自己,却将所有不满全都赖在你身上,对不起。”
黛小雅愣神,其实在事后,程孜玉发过一条短信质问原因,那时的她刚死了奶奶,她盯着短信一直流泪,她知道这么做会伤害她,可她真的需要钱;她哭了很久,最后编辑了一条很长的短信,当她发送之时,却发现已经被拉黑。
那时候,她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了;但这些好像都不重要了呢!
黛小雅一笑:“麻烦你道歉有点诚意,你这么一个鞠躬,我可受不起。”
“噗通”一声,程孜玉跪地,她双眼泪汪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求你原谅,你就跟我去广市嘛!”
“……”
这人的脑回路,真是一言难尽。
******
此时的南镇已经被破坏得看不出原有的水乡模样,房屋坍塌严重,地面全是碎石,溪水干涸,尸骨埋地。
两名士兵将新得到的种子装入箱。
还有一些人正在清理尸体,他们不是埋葬队友的尸体,而是将他们身上的装备收刮一空。
这里满目疮痍,地面全是血水,舒静云目光呆瑟,看着这些人面无表情补充着装备,她心底略感悲凉,如果将来她成为这些尸体之一,她也能想象得到,这些人会以同样的方式待她。
夜幕星河下,已不复当年风采,余下的只有冷漠的双眼,冰冷的心脏,没有灵魂的躯壳。
她后悔了,虽然程孜玉的小队人数不够庞大,很难有上升的空间;却胜在还有一丝人情味,即使被顾清漓的锋芒压着,她也是心服口服。
一名士兵将卫星电话递给谢飞羽。
“谢少,队伍在半路上被田慧小姐接管,她说会帮你把人送回基地的。”sa如实汇报着,“还有,田慧小姐带着艾薇博士研究的新型药剂以及日辉基地的新装备,马上就能送到您那边,将所有人武装起来。”
“恩,我知道了。”谢飞羽眯着眼看着星空,“sa,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谢少请说。”
“找到程孜玉,我要你杀了她。”
sa在电话那头迟疑片刻:“那如果顾小姐阻止了呢?”
“母亲大人让我照看顾清漓,也全是看在周思思面上。”谢飞羽杀意迸发,他虽然舍不得这段时间经营的感情,可他明显能够感觉得到,她的疏离冷漠,“可末世都几个月了,还不见周思思人影,想必她那边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令她焦头烂额,你也不用顾虑她,如果她敢阻挠,就一起杀了吧!”
“是!”
“任务只许成功。”一句话,谢飞羽直接封了sa的退路。
“我知道了。”
谢飞羽挂断电话,他抽了根烟,慢慢吐出的烟雾渐渐蒙了他双眼:“比起顾清漓身后的周思思,程孜玉才是我最大的障碍。”
他,绝不能让她回谢家!
舒静云远远就听见他的话,她心底有些焦急,已经彻底想离开这里,可是谢飞羽的精神力太恐怖,此刻的她,还不能逃!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已经透露了很多讯息,另外提示,女配不是无脑喜欢男主,她们可不会被降智,想想我定的大结局,就感觉男主才是最惨的
这里作者咕就不多说啦~
第73章
第二天一早, 所有人休息充足。
程孜玉伸了个懒腰,客厅里全是尸体和血迹, 她都能在这种环境下睡觉,不禁感慨自己的变化。
队伍中大部分男的死亡, 黛小雅干脆将枪械交给那些女孩,黛小雅明确说过,如果不战斗, 那就离队,女孩们虽是恐惧;但她们的命运,至少还能自己掌控,且又不敢离开, 所以都没有拒绝,纷纷扛起枪来当起了女战士。
只有两人是一脸苦涩, 这两人就是被程小宝拉去房间的, 整个队伍将她们二人排斥在外。
顾清漓给了她们匕首和食物:“队伍里不需要背后捅刀的人,这些东西你们拿着,以后好自为之吧!”
二人面面相觑, 即使大厅光线暗淡,她们也能感受到顾清漓强硬态度下的死亡射线,她们只得跪在黛小雅面前祈求着:“雅姐,我们也只是被逼, 如果不同意,我们会被折磨死的!”
道理谁都懂,但是整个队伍不齐心, 必要的时候就得狠心来个杀鸡儆猴,在末世之中,黛小雅已经足够仁慈:“是吗?那你们为什么不曲意迎合呢?不想着怎么逃,却像傀儡一样言听计从,你认为我会留下你们危害整个团队吗?”
“就是,雅姐能留下食物给你们已经很仁慈了,别留下来再害人。”
其余人闻言,同情感如硝烟随风而散,转而义愤填膺说二人不识好歹,二人见大势已去,只得低头感谢,即使心中有着苦涩懊悔,也只能独自咽下。
黛小雅握了握拳,力气已经全恢复:“程孜玉,收起你的异能,我们该离开了。”
“……”程孜玉挠头,尴尬一笑,“我不是和你说过嘛,我的异能还不太熟练,我不知道怎么收。”
“……”黛小雅嘴角抽搐,她让文弱男给大家发了砍刀,“我还以为你骗我的,算了,大家合力砍断根。”
“我来我来,你休息就好。”程孜玉接过黛小雅手中的砍刀,当起了临时柴夫。
顾清漓皱眉,仿佛看见了曾经的程孜玉努力讨好着自己,只不过现在换成了黛小雅,她沉了沉眼,紧着手走到程孜玉身旁,挥砍着壮实的根茎,一刀重重落下,仿佛在宣泄她那不悦的心情。
程孜玉毫无所觉,她卖力砍着,试图开辟一条道:“我的异能也太强了,这玩意砍不动啊!”
一刀下去,只有一道浅浅的口子。
顾清漓抿唇,将空间之力覆盖刀尖,一刀下去断其根,程孜玉侧目,内心感叹顾清漓的实力又上了一层。
队伍顺利离开宾馆,只是门口的巴士却被顶上了半空,整辆车被根茎穿膛,成了串烧巴士。
黛小雅微笑:“现在找辆完好的车可不容易,程孜玉,可真有你的。”
“呵呵!”她又尴尬一笑。
以现在的路线,此刻想去广市的话,队伍就得经过南镇,程孜玉记得,南镇湖里也是有种子的:“南镇有种子。”
程孜玉直言不讳。
黛小雅一愣:“那是什么?”
顾清漓曲眉:“建立基地不可缺少的能量碎片,虽然碎片可以用晶核替代,但防御力却远远不及碎片。”
“好,我们去南镇找碎片。”黛小雅闻言,并没有问程孜玉是怎么知道的,对她来说,有了碎片,她们在广市也会有一席之地。
“可是会很危险。”程孜玉摸了摸立在手臂的三叶草,它很乖,不会乱动乱跑,所有植物之中,草的生命力是最强的,即使长时间离开泥土也无事,况且她还用异能喂养着,“有碎片的地方,极有可能出现特殊种或高阶丧尸。”
黛小雅迟疑,她身后的女孩可都是普通人,能够杀普通丧尸就已经很好了,她回头,见她们连枪都拿不稳,深深叹口气:“进入南镇后,怕死的就不要跟着。”
女孩们迟疑片刻才点头称“是”。
几个月下来,街道上残存的车辆基本报废,队伍前进的速度不可谓不慢,行至中午,天气又忽然降温,阴沉沉的天空凝聚着乌云,很快就遮住了太阳,人们呼出的气息凝霜,女孩们穿着大衣却依旧瑟瑟发抖。
不一会,大风席卷,树枝摇摆断裂,大风吹得众人难以步行,他们挨着建筑物,骤降的温度配合大风,冻得程孜玉身躯僵硬。
“这该有零下二十度左右了吧?”
仅是一会,程孜玉脸蛋冻得通红,配合一身蕾丝外套,乡村味十足,紧接着,天空落下指甲盖大小的冰雹,稀稀落落砸下,即使衣服厚重,身上也有种刺骨的疼,所有人不得不躲在屋檐下,她们偶尔还能看见丧尸被吹得东倒西歪。
女孩们倚靠在一起,相互取暖。
“这样可不行,我们必须找辆代步车。”黛小雅即使有异能护身,依旧感觉寒冷,“还得是大车。”
“可街边的车长时间没开过,应该不能用了。”程孜玉发丝吹得纷乱,她用手绳将头发竖起,可爱的脸蛋露出,土气尽散。
看着街道上的车轮胎,大部分损毁,小部分也是腐烂,即使能开动,轮胎也是受不住的,可如果只是步行,那到达广市得有一个月,前提是一路畅通无阻。
外面还在下着冰雹,且体型越来越大,砸地之时全是乒乓声,似仙女散花,偶尔砸碎玻璃,有个丧尸最为可怜,脑袋直接被砸扁,可见冰雹的威力。
“去汽车维修店。”顾清漓从空间拿出纲盔,往头上一扣,瞬间成了工地最美的一支花,“找辆发动机完好的车,换个轮胎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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