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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黎跟行先生飞回B市之后就直奔电视台，坐在演播厅里面的是一个年轻主持：“老师们，咱们先彩排一下。”
稿子事先对过一遍，都是些很常规的科普戏曲问题，至于走位就更没有了，一个访谈节目坐在那里就完事了。
严黎和行先生很快便带麦上台。
导播：“准备！开拍！”
主持人从戏曲入手说到这次的电影，后面问题渐渐从台本上开始延伸，原本这种发挥很正常，但主持人的问题内容却越来越往不正常的方向跑。
主持人：“严先生理想的恋爱关系会是什么样的呢？”
严黎脑子里跑过一万个司空水。
面上笑眯眯道：“不可以总是跟我对着干，有些事情他顺着我，有些事情我顺着他。”
主持人追问：“那现在有理想对象了吗？”
“没有，”严黎心里疯狂吐槽，对着镜头怎么可能说有，“目前还是专注工作，不打算谈恋爱。”
主持人转向行先生：“我想问一下作为旦角，这个身份会不会影响演员生活中的性取向呢？”
行先生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笑容：“虽然作为中央台你这个问题非常没有水准，但我还是要回答你，我认为爱不会因为身份性别地位金钱而已转移。”
行先生转头看向底下的导播：“老师，找这个主持人之前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以前罢录过多少节目。”
导播不停求饶：“我这就跟他说说，后面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严黎赶紧给行先生递台阶：“先生，要不我们先去后台休息一下吧，等他们处理好再来。”
行先生接过台阶：“导播，等下再叫我。”
不知道导播怎么安排，再上场的时候主持人已经换成以为温婉的女士，跟她聊天轻松又舒适，连行先生都露出几分惬意。
录完之后还笑眯眯跟主持人握手。
下台后，严黎问道：“先生等下要回练习室吗？需要我开车送您吗？”
行先生道：“有人来接我，你自己走吧。”
“好。”严黎走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看见一个年轻男人捧着一束花朝行先生走来，隐约好像在练习室看见过他。
行先生火速上前跟这人拥抱，脸上的喜悦是严黎之前从未见过的。
严黎想，他看见司空水的时候，是不是也会不自觉展露这种喜悦？
谁都没看到，刚刚被换下来的主持人也在停车场，他被当众下面子，现在看见俩人更加火冒三丈，掏出手机给相熟的营销号打了个电话。
他算盘打得砰砰响，行先生捏不下去，严黎这种靠粉丝吃饭的小明星还不是随意拿捏。
傍晚，最多人刷微博的时候，40W的大号发了一条消息：
星闻特转V：据说今天严姓小鲜肉在中央台录影厅耍大牌，估计要凉凉了。
“我已经对上号了，这个消息我很怀疑，以前人设一直都是谦逊独立，怎么可能莫名其妙跟节目组翻脸。”
“早就知道这人没有什么好结果，平时就傲得要命，明明只是一个平民窟男孩。”
“这里不是官方公告，请大家不要给眼神。”
“请各位粉丝相信哥哥的人品，我们等待官方的公告，如果有错一定会认，没有错的话我们也不要擅领。”
“另外一边现场的工作人员出来说话了，营销号造谣没有良心！”
“造谣转发1万，辟谣转发200！”
……
主持人对这一波攻击很满意，早已经让人打好招呼，跟他相熟的营销号全都不会接下严黎的澄清宣传。
可实际上完全影响不到严黎的心情。
看到消息的时候甚至有点想笑，自己是不是把身份藏得太深，不然怎么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还没等到陈姐联系，行先生确实先来了：
【行先生：网上的事情不用管，过不了多久节目组就出来官宣，有我在他们欺负不到你身上。】
【严黎：[可爱]谢谢行先生~】
“先生，”手边对讲机器传来保安门口的声音，“有位司空先生在门口，说想要见您。”
司空水？
严黎点开视频话筒：“他来做什么？”
保安抱着司空水拎着对准摄像头：“他说有事情需要当面跟你聊，而且这位先生好像喝醉了，如果少爷不见的话我们打车把人送回去。”
“算了……，”喝醉了还把人独自扔回去好像有点不人道，严黎开口放行，“带他进来吧。”
怕他喝醉酒，进屋之后会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严黎让阿姨们都先回房间休息暂时不要出来，自己在厨房动手跑了壶解酒茶。
没过一阵司空水就出现在门口，一直束得规规矩矩的衬衫被扯开了两颗扣子，进门就非常自觉地踢鞋子。
严黎从保安手上接过他：“怎么喝成这样。”
司空水搭着严黎不撒手，也不说话，就这样定定看着他。
严黎拍他的脸：“傻了？还能不能走了？我可扛不动你。”
司空水突然窝在他肩窝：“我要去房间睡觉。”
“走走走，”严黎拉着他进门，“难不成我还能扔你在客厅吗？”
“要去主人房，”司空水补充道，“要去你的房间。”
严黎：“你就不怕我现在把你扔到街上？”
司空水突然咬着他的耳朵：“我不松口，看你怎么扔？”
严黎：……
算了，喝醉的人不能跟他讲道理。
况且自己还暂时不想毁容。
严黎艰难地把司空水抬上二楼，灌了一大杯解酒茶才有时间坐在床上歇口气。
原本想洗条毛巾给他擦脸，没想到站起来的一瞬间被拉倒在床上。
“喂！”
司空水搂上去：“你骗我的，这个不是你房间。”
严黎想像古装剧里面一个手刀把他劈晕，可是他不是大侠不会武功，甚至连司空水的手指都掰不开：“你睁大眼睛看看，这里当然是我房间！”
“那你为什么要走？”
严黎放弃挣扎：“给你拿毛巾，脏死了。”
司空水楞了一下：“等下我自己去，现在我有话要跟你说。”
见他突然严肃，严黎也被他带歪：“说什么？”
司空水看着他：“你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喜欢我了？”
严黎摸摸他脑袋：“你烧坏脑子了吧？”
司空水掐着他下巴把他头转过去，不让他看着自己：“我看你今天采访的视频了，你的理想对象我没有一点符合，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长大了就不喜欢我了？”
严黎很无语：“采访的话你也能信？”
司空水把额头抵着他的背：“那你还喜欢我是吗？那我今晚就搬过来，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严黎随口道：“好好好，等你睡醒再说。”
司空水一下子精神地坐了起来：“我刚出差回来，行李都带过来了，就在保安那里我现在就让人拿过来。”
逻辑清楚，口齿清晰，严黎再蠢都看出来这根本不是醉酒的样子。
严黎一巴掌拍他身上：“你是故意的！我就说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喝醉！”
司空水装死不说话。
这瞬间，严黎肾上腺素飙升，一个背摔把司空水扔到柔软的地毯上，甩甩手自己去了洗手间：“既然不要洗脸，那你就睡地上吧，别弄脏我的床。”
严黎脑子发懵，放在以前怎么都不会想到司空水居然这么厚脸皮，洗了把脸冷静之后才打开门面对这个骗子。
司空水继续装死躺在地上，严黎踢了一把他的脚：“还在装是吧，那你今晚就睡地上吧。”
第22章 你为什么不骂我？
严黎干脆关灯上床，却一直没有睡着，心里跑过无数个偶像剧的剧情，默默猜测司空水接下来还会有什么骚操作。
没想到！
他！
真的睡着了！
欢快地打着小呼噜，严黎轻叹一声，还是翻了床被子扔到他身上，放好垃圾桶和清水免得他要吐，忙活完才翻上床沉沉睡去。
“叮——”
“叮——”
闹铃太吵，严黎想伸手掐掉手脚却完全不能动弹，跟鬼压床一样。
严黎不得不睁开眼睛，发现居然是一只巨大的章鱼压在自己身上。
“司空水你放手！”严黎手脚并用想把人推开，司空水却越来越起劲。
严黎深吸一口气：“醒了是吧？”
“嗯。”
十五分钟后，司空水被全副武装的保镖请出家门。
司空水在门口果断给特助打电话。
特助满心欢喜：“老板，昨天那个点子是不是成功了？醉酒之后擦出火花，在火花之中做出热辣的事情，然后光速复合。”简直太棒了，赶紧给我加工资！
司空水：“正式通知你，今年的年终奖没有了。”
特助：……
——
《戏曲杂谈》V：严先生确实参与本节目其中一场访谈，节目上严先生虽然不是主角但非常谦逊有礼貌，也对传统戏曲提出了专业的传播看法，并得到大师行先生的认可，很值得传统戏曲行业进行借鉴，节目组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诋毁以及污蔑本节目及艺人。
“我家崽崽好委屈，是哪个傻比居然莫名其妙污蔑崽崽？”
“之前营销号的鬼话也只有傻子才信，哪个脑子正常的艺人会大闹央视演播厅，下半辈子不想混了吗？”
“黎黎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演员，可以遇上垃圾公司又没有背景，只能隔三差五被人黑！”
“反黑在哪里？为什么那条造谣的微博还挂在热搜？”
……
严黎拍完央视的访谈，就光速跟着剧组就进入了横店拍摄，转场之后的拍摄任务繁重了好几倍，经常从凌晨拍到凌晨，别说网上的八卦了，连手机都没时间拿起来。
最后只有经纪公司发了个若有若无澄清声明。
然后……
被粉丝骂上了热搜。
严黎笑眯眯给陈姐发了三个月的饭钱，才算是把这件事盖过去。
陈姐最后还补了一句：“司空先生没找你晦气吧？”
“没有。”
陈姐强调道：“有问题记得找我，公司解决不了姐会去找你大哥的。”别不情不愿被人潜规则了啊……
严黎知道陈姐担心什么，冷哼：“就他这样的我一拳能打五个。”
陈姐敷衍：“乖，你不适合搞笑。”
严黎：……
剧组搬到横店之后，司空水又厚着脸皮来了好几趟，每次都是清晨来陪着吃了两顿饭，晚上就坐飞机回去。
跟探监一样。
而且消停很久的土味情话也重新接踵而来。
【司空水：你是风，你是水，你是我心里的小风水。】
【严黎：滚！】
甚至连严黎回去拍综艺的时候也能经常见到他，不过是路过打个招呼，他却表现得跟个清纯男大学生看见心上人那样。
【司空水：今天见到你，我想跟你借个笔记。】
【司空水：研究你的笔记。】
【严黎：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骂骂我也好，莫名其妙变成这样真的很像鬼上身！
严黎也很无奈，每次都赶着他走，但司空水偏偏没有再说任何戳他雷点的话，伸手不打笑脸人严黎都只好无视。
结果下个星期司空水又再接再厉，严黎后面也没有办法了，谁叫他是金主爸爸，只能就由着他。
不噎人但是死皮赖脸的司空水比之前难对付N遍，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学来的招数。
电影拍摄精益求精，比原先预定的拍摄周期还延长了好几天。
【司空水：明天杀青吗？】
【严黎：不杀，我要在这里多待一个月，演尸体。】
【司空水：胡说，我问了剧组的人，你明天杀青。】
【严黎：……那你还问我干嘛。】
【司空水：我来接你。】
【严黎：我有手有脚还有助理，不需要。】
【司空水：可是我需要，我今晚的飞机，明天凌晨就能到。】
司空水发来1314元红包
司空水发来1314元红包
司空水发来1314元红包
……
这架势简直有不死不休的意味，严黎拉不下脸答应他，干脆关机。
过了一个小时又认命地打开。
【司空水：我当你默认了。】
第二天一早，严黎居然没在自主餐厅看见司空水，连邵子北都好奇问道：“怎么那位不来了？他不是雷打不动每周都早上过来的吗？”
“不知道，想他的话哥你自己打电话问他，”严黎目光闪烁，“赶紧的，导演都要开始骂人了。”
最后一场，拍的是戏子心灰意冷自缢的戏份，严黎被化妆师弄了个颓废装，心不在焉地到处张望。
邵子北调笑道：“别看了，没来呢，既然这么担心，怎么不给他打电话问候一下。”
严黎把手机塞给安哥：“你说谁？赶紧的，要开拍了。”
严黎这场杀青戏不好拍，还得接着跟邵子北搭后面的戏，加上他心神有点飘，断断续续拍到中午才听见导演喊：
“卡！恭喜严黎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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