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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黎拼命挣扎：“可是……”
严大哥：“没有可是，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去联系他。”
说完就挂断电话。
严黎：……
严黎捏着死亡号码，做了大半个小时的心理建设，最后还是打了过去：“喂你好，我是严黎，听说你们楼盘缺一个剪彩的人。”
联系人老早就被打了招呼：“没问题，我这边有1个G的资料，严先生您先看一下。”
严黎：……
严黎心里清楚得很，大哥可不会跟他粉丝一样，因为他长得好看就优待，更何况楼盘这样的大项目，根据以前被教育的经验，总结PPT30页起步上不封顶，有一句话假大空都能提着他耳朵训半个小时。
严黎挠了挠脑袋，还是去争取一下：
【严黎：真的不可以放弃吗╭(╯ε╰)╮】
【大哥：可以，你找个厉害的媳妇儿来接班，我就不管你了。】
严黎：……找回来你敢认吗？！
严黎认命去看联系人发过来的资料，也顺便跟陈姐打了声招呼。
既然是严大哥吩咐的，陈姐也没有拦着的道理，吩咐两句注意形象就不管了。
反而是司空水这边，过了三个休息日之后就一面都没见着，手机消息也少发了一半，这天从大清早到下午更是一句问候都没有。
严黎气鼓鼓把手机丢开，心里默念：
司空水是大骗子！
严黎是日盼夜盼时间静止，但是他卖房子的日子还是飞速到来。
“小严先生，我们到了。”联系人拍拍身边的严黎，带着人从后门进了开业仪式现场。
现场筹备的后勤员工知道有明星来剪彩，还以为是找了一个小网红，却万万没想到是严黎，按照他们的认知，严黎这种咖位哪能屈尊降贵来楼盘走穴。
可他偏偏来了，还来得低调，一个助理都没带。
现场的工作人员开始怀疑，网上说他穷到不行是不是事实：
策划A：“你说他过来剪裁一趟多少钱，我们之前拨出来的宣传费用很少的啊……”
策划B：“我猜是走的人情吧，不然真为了这点钱过来走穴也太拉低自己咖位了。”
策划C：“我之前帮忙处理过一笔宣传费用，给的是一家经纪公司，只有五千块。”
策划A策划B震惊：“不会吧？！”
……
严黎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本着社畜不易的同理心，路上买了些奶茶小吃，到了地方就亲手分给员工，没成想一不小心就扎破了一杯奶茶弄得满身都是。
此时他万分庆幸给安哥放假，如果让他看见自己笨手笨脚，回头他肯定得嘲笑自己。
虽然他偶像包袱没有很重，但也是要面子的。
把身上带着奶茶的衣服脱了，换成等下剪彩要穿的工作服，严黎踏出休息间准备继续分发带过来的零食。
虽然跟其他员工都是一样的制服，但严黎穿上身就跟量身定做一样挺拔。
“怎么了？”见员工盯着自己，严黎主动开口询问。
员工看他没挑三拣四很好说话，也笑着调侃两句：“严先生一来，我都感觉这准备好的开业典礼太简单，都配不上你了。”
严黎笑笑：“我就赚点跑腿钱，哪有什么配不配的。”
洞悉一切内幕的联系人：……
策划ABC：……果然！
严小少爷没自爆身份，联系人就当他只是个来宣传的嘉宾，带着人在楼盘里面边逛边介绍，还时不时停下来等着小少爷掏手机做笔记。
转了一圈路过售楼大厅，里面只有十来个已经内购房子的住户，严黎被总结PPT这座大山压着，觉得自己也该进去做实地市场调研，看看群众们的意见才能总结出优缺点。
“来来来！小伙子赶紧过来！”
严黎刚踏进大门，就被沙盘前的大妈唤了过去。
严黎爽快应下，走到大妈身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大妈指着二期11栋的西面房间问道：“小伙子给我介绍一下那一栋户型跟优惠政策。”
联系人赶紧喊现场销售上前：“阿姨，这位同事更专业，不如让他给您服务？”
大妈上下打量严黎：“你这穿的不是这里的工作服吗？”
严黎笑着解释道：“是工作服，但我不是这售楼部的员工，可能对房子了解没有他们熟悉。”
大妈对当红小鲜肉没有研究，只是本能地拉着个长得好看的帅小伙：“是这楼盘的员工就行罗，阿姨看你顺眼，就爱听你介绍。”
联系人还想说什么，严黎朝他摇摇头，随手拿起张宣传单，自己斟酌着语句给阿姨介绍道：“阿姨既然已经内购过房子，我就不介绍这周边的交通了，您但看这套房子其实比其他房子别致一点，一家人住确实不够，但这边临近机场我建议可以用来做投资……”
严黎侃侃而谈，从经济发展说到风水，头头有道，俨然就是售楼部的销售，时不时还穿插几个客户体验问题，互动性满分。
也多亏了他哥之前的地狱式训练，不然严黎开口半分钟之后就该词穷了。
跟阿姨又聊了几十分钟，等要去后台准备严黎才道歉离开。
联系人笑着调侃：“要是再给你半个小时，没准今天还能拿着提成回家罗。”
严黎摇摇头，很有自知之明：“阿姨给我面子才听我胡扯。”
只希望大哥看在他兢兢业业的份上，就高抬贵手放过他，以后别安排这种苦差事了。
这次开盘的是高楼小区，在寸土寸金的B市注定要成为抢购的商品，市内的官媒一早就等在现场，但因为这次不是公开行程，跟踪严黎来的娱乐记者被挤到最后面。
官媒听着娱乐媒体说看见严黎进了小区都将信将疑，直到真的看见严黎出场时，全场哗然。
“黎黎看这边。”
“黎黎看这边。”
“看这边！”
官媒团队迅速模仿，字正腔圆还带着播音腔的记者声嘶力竭：“黎黎，看这边！”
第26章 别勉强自己
严黎把开业走成大奖红毯，摄影师赶紧举起机器一顿猛拍，现场响成机关枪似的。
严黎来得快去得也快，唱了首不咸不淡的歌暖场，没有回答任何媒体的问题就闪人，毕竟他也就是找个借口好来这边走一遭，不是真的来给楼盘站台。
好不容易回到家窝进沙发，严黎边放空自己边刷微博。
果不其然，网上的八卦就已经出来了。
星闻V：严黎刚杀青又去给楼盘开业走穴，并且据内部人员透露，这次是严黎私人接的行程，可想而知他到底有多缺钱……
【配图】
“营销号不要内涵帅哥好吗，黎黎自己兢兢业业混口饭吃，没偷没抢的也值得你们拿出来大肆宣传？”
“我哥没有爆红谢谢，为了赚钱什么活都得干。”
“请工作团队出来辟谣，这个营销号是不是故意搞黎黎的？”
“刚杀青又要去走穴赚钱，严黎这是欠高利/贷了吗？”
“国内同咖位的，还没有哪个去楼盘走穴的，严黎这也算是蒂花之秀了。”
“之前不是有圈内人说他很有背景，怎么样现在又来卖勤奋穷学生的人设？”
“看到有人说严黎有背景忍不住出来评论，有背景没准是大佬看得起他，不代表有钱好吗？”
“……”
最近没有什么大新闻，营销号咬着严黎炒翻天对家粉丝趁机下场黑，粉丝原本想维持一下严黎的偶像包袱，但图实在太锤，硬扛咬不过对家。
干脆就开始自黑——
“哥哥实惨，街头卖艺黎黎叹气，请相亲父老看一看哥哥的平价代言，给帅哥一口饭吃。”
“是是是，我哥是糊咖，所以需要大家多多支持了。”
“我哥虽然惨，但是个积极向上的小市民，安利大家看看同人剪辑《我是这条街最帅的快递员》。”
“大家有兴趣可以看看《明星大冒险》，充分反映了黎黎以前到底做过多少工种。”
……
严黎粉丝这一顿和谐光耀大地的反向操作，反而给他拉了不少路人粉。
毕竟追星都是为了快乐，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每天都跟战斗机一样，还有人做了自来水，拉着朋友加入粉圈每天跟姊妹嘻嘻哈哈磕着帅哥的颜值。
这一次楼盘剪裁赢家花落严黎粉丝，不仅破除之前机场事件的偏见，还一跃而成为别人眼中最可爱的粉圈。
严黎也很满意，之前机场事件之后粉丝就有意识约束自己，无论网上还是线下遇到他本人都维持着有距离的友好，感觉现在他们是真的成为灵魂好友，而不是莫名其妙的跟踪与被跟踪。
更令人满意的是严黎接到一个国产老品牌的代言人面试邀请。
正是之前邵子北卸任的那个。
这个品牌被邵子北奶起来之后越做越好，现在两家和平分手也开始找起了新的代言人，目光放在了最近几年的新晋流量身上。
严黎首当其冲。
作为一个快消品牌，这家主打的是清爽洗发水，严黎偏了偏头，拒绝了造型师给他喷发胶的动作。
严黎笑着说：“人家品牌主打的是清爽，我去面试时候偏偏弄得油头粉面，这也太触他们霉头了吧？”
陈姐左右打量了他今天打扮，顺毛严黎比电视上看到的年轻几岁，头发乌黑浓密，一点都不秃然，很适合印在洗发水上面。
陈姐满意点头：“那就这样吧，现在赶紧过去。”
这种代言人合作都有一套特殊的流程，今天说是面试，但实际上已经谈得七七八八之后才会邀请过来，看看真人跟资料会不会差距太大而已。
严黎跟陈姐被邀请进会议室，坐在里面主位的是一位很和蔼又很潮的老先生，坐下之后就跟寻常长辈聊天那样说说工作谈谈感情，时不时也会问一些网络上的谣言敲打几句，让严黎注意好自己的形象。
再刻薄的品牌方严黎也见过，就这点琐碎的问题严黎无忧不应的，哄得老先生在一个小时后顺顺当当签下合同拿去盖章。
老先生亲自站起身要送严黎他们出门。
严黎推了几次他都很坚持，只好落后一步跟着人往外走。
等到远离会议室之后，老头才小声说：“给你准备了好几箱洗漱用品，就在停车场，等下记得拿走。”
虽然说代言人能拿到产品是应该的，但也不至于这么急吧？
严黎虽然疑惑，但还是点头：“好的，多谢。”
老先生音量压得更低：“看你平时肯定过得辛苦，以后不要再委屈自己了，要是用完打个电话来我们这里拿就好了。”
严黎更加莫名其妙了：“没有，我平时都挺好的，没有委屈自己。”
老先生豪爽一拍：“网上的事情我都看过了，年轻人生活艰难些是正常的，没必要瞒着我。”
严黎听着他说什么“生活不易”“不要勉强”“多存钱”之类的话脑子里逐渐清明：
这是看到粉丝哭穷的微博了？！
严黎哭笑不得：“其实真的不勉强。”
老先生皱着眉头，一副你再跟我客气就真的很不给我面子的表情。
严黎被噎住：“好，谢谢。”
严黎搬了一大箱子洗漱用品回家，家里的阿姨都惊了：“这些东西我们家还有一小仓库咧，要先转送出去吗？”
“不用不用。”严黎摆摆手，准备自己叫快递上门把东西送给好友。
打开微信问他们拿联系方式的时候，手指划过司空水的微信，严黎磨蹭着没有点开，心里弹幕疯狂飘过：
“我接了他对家的代言，会不会找我麻烦。”
“但这人不是一向公私分明吗？”
“要不要先报备一下，不然他闹起来真的控制不住。”
“但是跟他又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主动报备太奇怪了，要不干脆送点产品过去？”
“不行不行，送过去的话不就变成去KFC点了杯可口可乐吗？”
……
严黎纠结半天都没得出个结果，那既然解决不了问题就索性忘记问题，愉快地把事情抛诸脑后，一头扎进大哥给的PPT任务上。
大哥布置的任务严黎没有敷衍，但他毕竟是温室里的花朵，做这种总结的经验极少看得也不多，就算找了其他项目拿来借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就这样跑去问大哥，肯定又会被折磨地够惨，只好自己窝在沙发上使劲琢磨。
磨到司空水进门的时候还是一筹莫展。
严黎恹恹打招呼：“来了啊。”
“嗯，”司空水拿出自己硬塞到鞋柜的拖鞋，“捧着电脑在这里干嘛呢？”
严黎微微侧身，把页面展示给他看。
司空水只扫了这一页就问：“这是谁做的？”
严黎眼睛一亮，大哥不能问，这里不还有一个能问的人嘛！
严黎坐直身，把电脑塞给他：“你看看，给个评价。”
司空水往下摁了两页，给出一个非常铿锵的评价：“狗屁不通。”
严黎：……
严黎深吸一口气：“还有呢？有没有点具体的评价？”
“为什么预算会在整体简介后面，为什么分渠道总结会分得这么散，”司空水道，“这是哪个实习生做的吧？”
严黎很疑惑：“这有什么问题吗？”
司空水：“问题就是狗屁不通，不合逻辑啊，你哥公司的员工给你看的吗？这员工应该解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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