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他也知道,落后就要挨打,比如历史中的清末。
他选择武器的原因,其实也有试探柳家的意思,就是不知道柳老爷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人,如果是,柳家这艘船,他上的心甘情愿。
恰好,柳老爷和柳长清已经从柳县回来了,父子两个看到顾北知的时候都有些吃惊。
“先生为何蒙着脸?”还蒙的如此严实。
顾北知进了屋子,将头上裹着的头巾摘掉,他出来时,关舟怕吹了冷风伤口不爱好,非要给他蒙上头巾,将脸遮的严实,他也觉得挡点风倒是好的,就这么蒙着脸出来了,一路上被人观赏了好半天,实在太另类了。
“先生,你这脸?”柳长清不由的提高了声量,秀才的脸伤了,这不是前程断绝了吗!
顾北知苦笑一下,“如你们所见,我不小心被人抓破了脸,虽然看过了大夫,但都说很可能会留疤,除非能找到价值五百两的祛疤药。”
柳老爷听了,仔细瞧他的伤口,顾北知对伤口照顾的很用心,这几日都及时涂抹了药膏,破掉的地方都结了痂,并且能看出来顾北知不曾挠过伤口,这样慢慢养,最后留下的疤痕也不会很明显。
顾北知顺着柳老爷的指示坐在了书房的另一张椅子上,捧着热茶暖手,“所以北知急忙登门拜访,便是想拜托柳老爷帮忙打听一下,这种药膏何处可以买到。”
他刚想说可以用突□□换,柳老爷直接说,“这药我有,但使用感受非常刺激,你可能受不了。”
“真的吗?柳老爷真的有祛疤药?我可以受得了,无论怎么样都可以!”顾北知也很惊讶,这叫得来全不费工夫?
倒是运气十分的好了。
柳老爷让人把药膏拿来,“我手里还有一瓶半,这半瓶药效稍微差了一些,你可以先用几天尝试一下,习惯了以后再用这瓶新的,连续使用三个月,即可消除疤痕。”
顾北知接过药膏,紧紧的握住,“多谢柳老爷,解了北知心头大患。”
“无事,恰好我有而已,这药在伤口刚刚出现时使用效果最佳,你这伤口既然已经结痂,就等这痂脱落的时候再用,每次使用必须让药膏将疤痕处完全覆盖,熬到药膏完全吸收,切不可自己擦去。”
顾北知一一记在心里,恨不得现在就开始使用,但也只能劝自己耐心。
柳老爷似乎看出来他的急迫心情,又让人拿了另一种药膏来,“这种药膏比你现在用的要好一些,能加快伤口愈合,你也拿去用吧。”
“柳老爷,北知实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感激之情,这三瓶药之于北知,宛如大旱逢甘霖,无以为报,只能将...”
“等等,顾先生别再说了,举手之劳而已,当不得先生回报,之前的自行车、三轮车和水泥已经足够了,顾先生若这么客气,柳某只能认为先生无心与柳家交好,才如此疏远。”
顾北知只能将自己的半截话咽回去,他已经习惯了现代那种互惠互利的模式,哪怕是再小的一件事,只要需要麻烦到别人,都要备些礼物才能办成,人与人之间简单的友情似乎很难产生,大家都是利益关系而已。
哪怕谈恋爱,除了看脸,最重要的还是看家境。顾北知见过太多太多,学的又是研究历史这样的文科,思想不免有些拧了,也可以说是现实又不现实的纠结。
他一直很向往古代那种人与人之间只一面之缘便可以相互依托半生的纯挚友情,也向往那种一首诗便定下了一生的爱情。
他想要的太单纯,然后成年人的世界充满了利益纠葛,单纯的情感太难维持下去了。
所以他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封闭起来,完美的隐藏在社会之中,同事们都和他看似交情很好,实际上哪怕请别的老师代课一节,他都会送一件不贵重的礼物,并且找机会还回去。
柳老爷发现了顾北知喜欢用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自己想要的东西,说起来似乎是个很市侩的习惯,但和他相处一段时日,便会发现,这不过是他的傲慢而已。
‘虽然我有求于你,但我有价值让你主动给我。’
柳老爷还挺欣赏他的傲慢的,而且顾北知是个聪明人,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因此必须打破这个习惯,才能彻底拉进他们的关系。
顾北知也反思了自己,连忙说,“绝无此意,若柳老爷不嫌弃,我愿意一直做柳府的西席。”
“哈哈哈,那就好,不过顾先生乃是金鳞,万不可在柳府耽搁,治好了脸上的疤,今年九月,先生必将大放光彩!”
“那就,借老爷吉言了。”顾北知很是自信的回道。
换了新的药膏,又过了半个月余,顾北知脸上的痂子终于脱落了,只剩下肉粉色的疤痕留在脸上,顾北知拿出那半瓶的药膏,用玉片挖出足够的量涂抹在脸上。
“啊。”短促的叫了一声,顾北知立刻闭紧嘴,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似乎全力忍耐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还差两千字,明天补上。
今天发生了一件特别的事,我家的一台电脑主机被偷了,然后又被找回来了,简直神奇!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骗子、小偷多了不少,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啊!
另外,我有封面啦,超爱新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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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啊。”短促的叫了一声, 顾北知立刻闭紧嘴, 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似乎全力忍耐着什么。
原来柳老爷说的刺激感是疼痛,而且是剧痛。
那药膏味道是清清凉凉的,涂到脸上却是火辣辣的,紧接着, 似乎变成了一片片细小的刀片一样,将原本的皮肤一点点割碎。
而且这疼痛来的突然, 但去的缓慢,越是忍耐着,越是灼热疼痛, 为了方便上药,顾北知特意放了一面铜镜在桌前, 他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淡緑色的药膏似乎变成血红色。
那是从他脸上渗出来的血色, 疼的过程持续了多久他不记得了,等到脸上的药膏变成了薄薄的一层, 疼痛渐渐减轻时,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洗了澡,顾北知躺到床上的下一刻就没了意识, 俨然睡熟了,忍痛显然比体力活儿还要让人疲惫。
第二天一早,顾北知再照镜子时,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 他觉得脸上的伤疤似乎淡了一点点。
想起那钻心的疼,顾北知对这药膏有些谢敬不敏了,但为了让脸上的疤痕去掉,他只能忍着,继续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快速的将药膏涂抹好,然后躺回床上去,疼痛感随之而来,似乎因为有了心理压力,这一次疼的更加厉害了。
疼过去之后,顾北知又休息了一会儿,才起来准备和大家一起吃早饭。幸好他平时就起得早,不然要让全家人等着他了。
“北知,你今天脸色不太好看,昨天没休息好吗?”关舟给他夹了菜,问了一句。
“休息的很好,一觉睡到天亮。”顾北知也给关舟夹菜,他俩现在这样腻腻歪歪的样子已经是常态了,就看什么时候搬到一起住,突破最后的那道线。
“你还记得半个多月前,柳老爷给我的祛疤药吗?我已经开始用了。”顾北知露出一个苦笑,“只是当时柳老爷提醒我那药会有些刺激,我没往心里去,被药效折腾了一番。”
“嗯?怎么折腾的?”关舟好奇了,这药效还能折腾人,不都是治病的吗?
“涂上后会觉得火辣辣的疼,还得等到吸收了才行。”顾北知摇摇头,确实有些疼怕了。
“那可怎么办啊,没有不疼的吗?”关舟饭也吃不下了,那药还得用三个月呢,这总这么疼着多遭罪啊。
顾北知叹了口气,“应当是没有的,要想治好脸上的疤,疼也只能忍着了。”
关舟想说那咱们不治了,你不去考科举也没事,咱们一家子也能舒舒服服的过下去,可是想起北知最近经常看书看到月上梢头,这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心里就更讨厌关南虎一家了,他们真是自己的灾星!
顾北知拍拍他的后背,“好了,吃饭吧,多用几次也就习惯了。”
“嗯...”关舟重新端起碗来,就着顾北知刚放到他碗里的菜将饭吃完,但心里越想越气不过。
凭什么北知遭了这么多罪,关桥却得意洋洋的娶起媳妇来了?娶媳妇的钱还是从他们家里要走的,凭啥呢?
这口气要是不出,关舟都过不去这个坎。
很快,这个机会就来了。
“你说什么?关桥娶的媳妇是个小哥儿?”关舟都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一张什么样的表情来了。
燕哥儿看笑话似的说,“可不,昨个儿关桥去山沟村里相人去了,结果那家姑娘没看上他。”
“然后呢?没看上就没看上,还没定亲呢,这有啥的。”
相人一般是男方去女方家里拜访,在女方父母都在的情况下和女方见个面,小哥儿也是同样的道理,要是女方没看上男方,又或者男方没看上女方,只需要将礼物退回或拿走就可以了。
然后各自再去相看别人,这个过程中,只是男方跑跑腿的事儿,并不损失什么,所以相人在未成亲的小年轻之间,还挺频繁的。
“他们家不是吹出牛去了吗,说是娶媳妇出三两银子加一个银镯子当聘礼,那小哥儿是山沟村村里猎户家的,一身好本事,进山打猎都不在话下,就是命不好,最近家里小爹病了,要银子治呢。”
燕哥儿显然已经把来龙去脉都了解清楚了,“我听说那小哥儿长的挺俊的,就是不白净,在路上截住关桥,两人就那样了,还被人家山沟村的人给逮住了,关桥要是不娶了小哥儿,山沟村的人就得把他打死。”
“关桥那小胆儿,你也知道,当时就答应了,这不,聘礼钱也给了,婚期也定了,就在这个月月底。”
关舟其实挺为这个小哥儿可惜的,关桥可不是什么好人,要是为了几两银子嫁给他,往后大半辈子都得受罪,太划不来了。
“关桥这人啊,就是忒恶心,嘴里天天骂小哥儿这么不好那么不好的,结果人家一勾手就舔着脸上去,唉...”关舟现在过继了,想说关桥坏话也不用忍着了,心里头别提多高兴。
“那可不,我可听人说了,那小哥儿原本截住他没想干点啥,就想问问关桥看不看的上他,结果关桥...啧啧啧,这才十□□的,比那打了二十年光棍的还好色,真真是丢人现眼。”
燕哥儿和关舟关系很好,他和石哥儿是关舟最好的朋友,也都知道关舟以前遭了啥罪,骂起关家来,一点脸都不给留的。
关舟拍了拍,“这话可千万别让我大娘听到,不然非把你的小脸挠成花脸不可。”
“啐!我还怕她?我可不是你男人,得让着女人,那天就是我不在,回娘家去了,要不然我早把关桥的脸打烂了,让他娘来打我呀,欺负读书人算什么本事。”
燕哥儿之前跟着他男人王二鹏出了趟远门,山子让他爷爷们看着也放心,过了年才回来的,结果就听说了竹哥儿的事,气的都想去刨了王二狗的坟。
后来又听说关舟过继了,还觉得是个好事,等看到顾北知的脸,差点堵着关家大门骂街。
所以他最近一直特别关注关家的事儿,听到关桥被人嫌弃了,还幸灾乐祸来着。
关舟听过了这家人的闲话,也就过了,不想多谈,就问燕哥儿。“你和二鹏哥又要走?”
王二鹏是个干拉货买卖的,他家里有一辆挺宽敞的骡车,还养了两只骡子,每年要出去两次,每次两三个月时间,拉货也不是个轻松的活儿,燕哥儿跟着就是为了能给他做点热乎饭吃。
“啊,要走呢,今年得早点走,有个人定了我家的车,三月二十就得走,差不多得七月份才能回来了。”
“那会儿正热呢。”
“那也没办法啊,不过下半年就不用出去了,这趟给的银子够多的,二鹏说下半年不拉活儿了。”燕哥儿手里的鞋垫缝的差不多了。
“这样也还行,正好石哥儿差不多八月份就该生了。”关舟算了算日子,燕哥儿正好能赶上。
燕哥儿一想,还真是,差不多他回来石哥儿就该生了,“那我可得好好寻摸点东西给孩子。”
“你和二鹏平平安安回来就成啦。”关舟挺担心他们的,虽然都是走熟了的路,但是燕哥儿一个小哥儿来回跑,确实不安全。
燕哥儿也知道,只是他更舍不得让二鹏一个人在外头风吹日晒的,也就只能这么跟着了。
“中了,快到中午了,我先回去做饭,有空再来找你。”燕哥儿将针线收拾好,和关舟道了别就走了,他们都很熟了,关舟也没和他瞎客气,送都没送他,将针线收好了之后带着说八卦的心思,跑到顾北知屋里去了。
“北知,我跟你说,关桥娶了个小哥儿...”关舟进来的太快,顾北知没来得及坐起来,让关舟看到他疼的脸色发白的模样。
顾北知勉强坐了起来,他这两天换了新的那瓶药,果然比之前那半瓶的还要疼,而且这疼是在肉里疼,持续的越久就越疼。
他每次涂药前都要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准备,还要换上吸汗透气的衣裳,等药劲儿过了,衣服和床单都得换掉,不然就太潮了。
可见他忍痛的时候出多少冷汗。
关舟一直以为顾北知说的疼,就是磕了碰了,疼一下的那样,但看顾北知这样子,压根儿就是疼的不行。
顾北知冲他笑了笑,让出点地方,“坐这儿,和我说说,关桥又怎么了?”
他刚刚没有听清关舟说什么,只听到了关桥两个字。
“你这...特别疼吗?要不然咱们不用了...”关舟看着他脸上都是汗,现在还是冬天呢,前天还下了场雪,外头正冷着,北知居然出了一脸的汗。
心疼的用袖子给他擦干净,小心的避开涂了药的地方,其实他也知道,北知不可能放弃的,而且已经受了好几天的罪,那还不如坚持到底,把脸彻底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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