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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GL百合)——苏弦_

时间:2020-09-01 14:27:16  作者:苏弦_
  “他是侯府的亲卫队长。”苏念雪低声道了句,眯着眼等她将手放下,这才颇有些无奈地看向马车,“现下可以掀帘子了吧?”
  里头的人咋了咂舌,一面抬手掀开车帘,笑道:“有了意中人就是不一样啊,往日你可不会这般同我讲话的,为兄很伤心啊。”
  风卷起了靛青的衣袍,男子捏着扇子,笑眯眯地看着她俩。他的眉眼同苏念雪有那么几分相似,笑起来时那股子贵家出身的公子气半点遮掩不住。
  原先猜不到是谁,但“为兄”这两字一出,晴岚就知道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了。
  安阳侯的世子,苏念陵。
  “安阳苏念陵,先前多有得罪,实属玩笑,还望晴姑娘莫怪。”他行下马车,收了扇子冲晴岚作了一揖。
  晴岚躬身一抱拳,算做了回礼。
  “若我不来,世子哥怕不是要放任他俩打下去?”苏念雪稍稍往前跨了一步挡在晴岚前边,“哪有过来接人还事先打一架的。”
  “我可什么都没做,这二位有分寸得很。”苏念陵笑笑,颇有些意味深长地扫了眼晴岚,“不过晴姑娘可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呀。”
  苏念雪怔了一下,回过头道:“你……说了什么啊?”
  没等人回话,就听得那头的声音悠悠道:“她说,她是你内人。小雪啊,你何时娶回来的亲?”
  这话一出,旁边行伍里有人扑哧笑出了声。
  晴岚一脸木然地扭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然而苏念雪看见她耳根子红了。
  她忍着笑,轻咳了声道:“没错,是内人,世子哥不答应?”
  身后的人闻言伸手捏了下她的指尖,眸底有一丝羞恼。
  “我不答应有用吗?”苏念陵被她这般直白的话噎地咳了声,“算了,闲话便不谈。我此番前来,确然是要带你走,但不只是你,还有你身旁的这位姑娘。”
  他正色上前,自袖中拿出一封信笺,道:“此信来处,是荆楚。”
  晴岚搭在剑柄上的手微微一动,目光扫过信上图纹时已是了然。
  上头印着的,是青竹之上振翅欲飞的海东青。
  风扬起了马车的帘子,戍卫两侧的亲卫收了笑,挺直了脊背端坐马上,目光冷峻。
  在他们看不到的山崖上,有人冷眼注视着适才的一切。
  “人来了。你就这么打算放她们走?”
  “不然拦车?你敢吗?”周秦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人,目光森冷,“你以为为何一向行事低调的苏氏会让世子光明正大地带着这样一队铁甲出现在南疆?单单只是为了带走苏家的小姐么?”
  萧放目光沉了沉,道:“我若执意要动手呢?”
  “那你要承受的就是大梁北境的怒火。”他唇侧掀起个弧度,目光里有挑衅的意味,“我们在等,洛家也在等,你若想让狼骑主帅的坚持毁于一旦,便尽管动手。若说洛家代表着大梁武将,文臣之首是谁还用我多说?胆敢动安阳侯的世子爷,你是蠢么?”
  “鱼饵已经抛下,我牺牲这些年种下的种子,就是为了引动江湖风波,让鬼差无暇他顾。只要他们有了那么一丝动摇,你还害怕手底下的厄尔多会没有可乘之机?鬼差的血杀术者可只有她一个,你就这么怕?”
  他嘴角显而易见的嘲弄叫萧放看得火起,但不可否认对方说得确实在理,纵然他心头窝火,还是得硬生生压下去。
  六七年都这么忍下来了,不急于这一时。
  只是到底嘴上还是要争辩一二:“血杀术者不死,我心难安。”
  “她只有一个人,而且太年轻,有软肋。对于整盘棋而言,不成气候。厄尔多足够多,她杀不完。”周秦的目光依旧定格在亲卫队的方向,“留着她,让她亲眼看着鹰的爪牙被一根根折断,岂不是更有意趣?”
  “此为何意?”
  “你们先前打的算盘是要先毁他们的名声,可鬼差从来不在乎名声,这一步,没有意义。”他淡淡道,“八成人手在北境,确然是勉勉强强可以防住已经现身的厄尔多。那……再往上加呢?暗桩、厄尔多、狼骑、江湖的闲言碎语,筹码叠加,迟早有一日,一个普通的士卒,也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墨翎的后人不会轻易放弃无辜者,所以……”
  “所以?”
  “还记得支撑着鬼差的人是谁吗?”他目光微沉,缓慢吐出的字眼像是毒蛇吐信,“是墨客山庄的阴差。”
  萧放霎时懂了他的意思。
  要的不是先诛鬼差的命,是先诛鬼差的心。鬼差的墨客令需要身为阴差之首的庄主首肯,引出阴差,就是动了墨客的根本。阴差不似鬼差武学修为精深,他们更好对付。
  周秦要的就是这些藏身背后的人先成为猎鹰被掰断的那根利爪,他要让鬼首知道背后一刀的痛。
  瞧,口口声声道不在乎虚名,只想如先辈一般接过刀剑,到了最后,先死的是你的身边人。
  何其讽刺。
  萧放盯了他一阵,忽然换了一副嘴脸,朗声笑道:“好!如此,是我思虑不周,先向你赔个不是。事成之后,我定禀告大君,你想要什么,我大燕皆双手奉上!”
  想要什么?他的目光有那么一瞬凝滞在了面前人的脖颈上。
  在萧放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拇指顶住了长刀的刀柄。
  不过也只是短短的一瞬。
  眸中的暗色无人觉察,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那一瞬究竟动了些什么心思。
  那些戾气被尽数压入深处,瞧不见半点踪迹。
  这盘棋谁是棋子,谁是执棋者……
  谁知道呢?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章 返程
  随行的亲卫大多被安置在了山下,跟着嘉水关的驻军扎了营。为首的那个跟着苏念陵上了山,拎着刀守在屋子外头。
  晴岚揭了信封简单地扫了两眼,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在桌上。
  信中只有寥寥数语,但确实是白子书的字。大致意思是要她跟着去长安候着,北境与江湖的事情暂时不用她插手。
  晴岚看完将信放到火烛上烧了,回过头打量苏念陵的目光里带上了三分探寻。
  她对白子书能让人把这封信交到安阳侯府并不意外,只是有些奇怪从前些日子那件事之后到如今也不过二十余日,从长安赶至南疆,即便是星夜兼程也只是勉强。
  看着这位世子爷的打扮和神色,半点都不像是八百里加急赶过来的。
  “容我多问一句。”她摸了摸下巴,斟酌着语气道,“世子是何时从长安过来的?”
  苏念陵似是猜到她会问这个,啜了口温水道:“若论启程,是三月前,但我南下目的不在南疆,是隔壁蜀州,本为公务。你们年初回侯府时,我并不在府上。至于那封信……”
  他顿了一下,瞥了眼一道听着的苏念雪,咳了声:“是跟家书一起寄到蜀州的。”
  难怪,若是从蜀州过来……那踩着这个点到,就合理了。
  苏念雪瞄了眼低眸沉思的晴岚,指尖在她手心里勾了下。
  她的动作很轻,也并不明显,倒像是思索时下意识的动作,晴岚被她这一勾打断了思绪,但碍于面前还有旁人,眼底的那点笑意便被压了下去。
  苏念陵扫了她俩一眼,权当做没瞧见这姑娘嘴角强压下去的弧度,转而道:“话说回来,你们俩的伤势如何了?”
  “嗯?已经无碍了,多休养写日子自然会好的。”苏念雪抿了抿唇,“只是最近还是不太好过多动作,其余的无妨。”
  他问的是两个人,晴岚也只能跟着在后边接了一句:“无事,劳烦世子挂心。”
  苏念陵闻言一挑眉,道:“你唤我什么?”
  她闻言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叫这一声世子有何不妥。
  “这丫头喊我一声世子哥。”他唇边笑意愈深,看向苏念雪的目光里含了几分揶揄,“她说你是内人,你该喊我什么?”
  “咳咳!”苏念雪原本捧起杯盏喝了口水,一听这话被呛得不住地咳嗽。
  她怎么就忘了自己这位堂兄自幼就喜欢逗自己?现今还是一次噎俩人?
  晴岚一边帮她顺气,一边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这些当哥哥的都这样?
  “好了好了,我不打趣你们便是。叫什么都行,长安规矩本就多,私下里随意些也好。”他放了杯子打圆场道,“虽说江湖人不拘小节,但自己的身体还是上心些为好,回去我去请太医院的人过来再给你们瞧瞧,也好放心些。不过小雪,我得事先提醒你一句。”
  他敛了笑意,正色道:“我跟爹虽不管你如何,但族中老人会如何想你也知道。江陵那事尚未给他们个交代,如今你在南疆还受了伤,我知你是为了太平事,可事实于此,难免落人话柄。”
  苏念雪缓过来口气,一听他这话不免皱了眉,容色微冷道:“我知道。白的都能给他们描成黑的,更何况我这如今可不止离经叛道了一点。”
  不说幼时自己去了药王谷学医便被这些顽固之辈嚼了舌根,单单是上一辈提到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都够他们在背后时不时地指桑骂槐,现下自己为了他们眼里的“声名狼藉之徒”用了安阳玉令,还把自己搞得一身伤,怕不是回去又要目睹一帮子拄着拐的一边声泪俱下地职责她,一边虚情假意地哭丧道没把小辈教好对不起祖宗云云。
  更别说要是见到自己把个女人带回去说这是自己所慕之人,那怕是得直接炸了锅。
  光是想想就头疼。
  晴岚一面撑着脸,一面将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道:“我可以先不跟着你们回侯府。反正信中的命令也不只是让我跟着回长安,在哪儿待着都一样。”
  “不一样。”她翻过手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掌,冷道,“我的事轮不到他们来管。”
  “哟,这么久不见,脾气见长啊。”见她这副模样,苏念陵轻笑出声道,“放心,既然是认准了的人,苏家断无将人拒之门外的理由。至于他们的话……听听就好,族中谁做主都心知肚明,这些人也不过只能逞逞口舌之利。”
  往日里念着他们是长辈,多少存了三分敬意留了面子不去驳斥,一些冠冕堂皇的训斥听听也就罢了,不去当回事就好。可如今不太平,谁都忙着想如何尽快结束北边的战事,这个时候若是族中有人要搞些什么幺蛾子,那他倒也不介意真的动一动筋骨。
  苏念雪明白他的意思,她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为不相干的人动气可太不值得了。”他拍了拍袍子起身,“收拾一下吧,来时阿爹说了,他跟荆楚那边的意思都是尽早动身免生枝节,明日这个时候我让人来接你们,如何?”
  “好,辛苦世子哥走这一趟了。”
  木门被轻轻合上,屋檐挂着的风铃被吹得叮铃作响。
  晴岚背靠在门上,歪了下脑袋唤道:“阿雪。”
  “嗯?”
  她认真瞧了她一会儿,道:“会骂得很难听吗?”
  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苏念雪看着她眼底难掩的担忧,失笑道:“还好,再难听也没有江湖人骂你们难听吧。”
  这能一样?晴岚颇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苏念雪捂着额头伸手将人拽着坐了下来,道:“放心,也就说那两句,比你挨鞭子可好多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念雪笑眯眯地刮了下她的鼻梁,道:“话说回来,荆楚如今的人多半都在北境,中原武林不会有什么吗?”
  “他至多不过会在江湖里放些风声拖延时间,真正的目的恐怕还是我们,再加上战事一起,江湖人也不像横生事端。”晴岚撑着脸眨了下眼睛,“叫我去长安,除了养伤,恐怕还有静观其变的意思在。燕北人害怕血杀术者,所以又想杀之而后快,但一旦我身在长安,就算周秦有那算无遗策的本事,也不敢把手伸得这么长。”
  “可据被擒住的那个燕北人所言,他似乎并不想杀你?”苏念雪指尖掠过杯盏,沉吟道,“你是他与北燕博弈的一枚最重要的棋,只要你不死,北燕人就会认为墨客手里还拿捏着最重要的一张底牌,便仍旧会听他安排。这样一来……他便不会轻易让你死。”
  “他或许是不想杀我,又或许是将我留到最后还有用处,但是燕北人不会完全听他的。”晴岚点了下桌沿,“他们有嫌隙。”
  苏念雪抿了下唇,道:“但我有一事想不明。”
  “什么?”
  “他那一日帮我挡了萧引的刀。”她皱眉道,“他不杀你还有道理,可那个时候如果放着萧引杀了我,既能让你……也会让苏家对你们心怀怨念。”
  怎么看都不该放过自己,可他偏生这么做了。而且想想那时萧引的反应……应当是他们计划外的。
  晴岚沉思了片刻,沉声道:“因为滴水剑,时怡姐姐当年用的就是这一手滴水剑。”
  尽管她万分不愿意承认,但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让周秦出手替她挡刀。抛却他如今做的这些混账事,时怡在他心里头到底还是最不同的那一个。
  苏念雪亦是轻叹了声,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这人说残忍也残忍,倒也是真的是个长情人。
  “滴水剑的剑谱是我阿娘留下的,正巧这次回去,我也问问其中缘由。”她转了话头,“比起这个,除去厄尔多,你们还要帮北境对付狼骑吗?”
  毕竟狼骑一日不除,北境一日难安。
  “不,在北境的鬼差是为了对抗厄尔多的。至于狼骑……那是洛家的事情。”她轻轻摇了摇头,“我们已经不再是墨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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