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说愣了下,随后应了声:“嗯。”
两人一下就没了半点交流,吃饭的时候只有刀叉盘碰撞的声音在彼此之间回荡。
这顿饭吃得一点也不快乐,仿佛是为了完成任务一般。
以尴尬开始,以生硬结束。
出餐厅、下电梯、到停车场,全程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讲,若是有外人看见了,指不定以为她俩要多默契,但是一看各自的表情又会明白她俩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
池说作为当事人是最了解的那一个,她坐上了副驾驶,系好了安全带。
贺临笛在一边抿着唇依旧一言不发,车子驶出了停车场,池说望着前方。
直到路边的街道越来越熟悉快到自己家小区的时候,池说才说了句话:“在前面的超市前停下就好。”
贺临笛没有回答,但是听了池说的话,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的树下的位置。
池说悄悄呼出一口气,解开安全带,转过头,还是露出一个微笑:“谢谢。”她努力做出正常的表情,“我没有欠你一次送你回家吧?”
她说完也没等到贺临笛的回答,池说喉咙又滚了下,自己转身想要打开车门出去。
贺临笛却在这之前一把拉住了她袖口,池说慢慢回头,跟已经转过脑袋的贺临笛对视:“还有什么事吗?”
“微信好友不准删。”贺临笛板着脸严肃地说完这句话,也不等池说有什么回应就松开自己的手,下一秒,本来还强硬的态度立马发生了转变。
她看着池说,露出了可怜的眼神,声音也软了不少。
池说听见她说:“求求你了。”
第22章 (含入v通告)
周六早上,池说去公司先把文件给了主管,才算是迎来了真正的周末。
她回家以后立马就倒床上睡着了,连饭也没吃,毕竟连续两晚没有睡好,不知道别人能不能顶得住,反正她是不可以。
这一觉睡了很久,最后还是夏周的电话打了过来,池说才渐渐从睡梦中醒来。
已经是晚上七点了,窗外的天空只有一点白天的余留的痕迹。
夏周在手机里咆哮:“说说!你是猪吗!你睡了九个小时!”
池说眯着眼适应了下手机光线,看了眼时间,又把手机扣下,回道:“怎么了?”
“晚上不是说要一起喝个酒吗?”夏周叹息,“你还没清醒。”
池说又闭上眼睛,她现在睡得脑袋有些昏沉,声音小小地应了句:“知道了,不是九点到吗?还有两个小时,来得及。”她重复了遍,“来得及。”
“我怕我不打电话就来不及了。”
池说揉了下眼睛,又说道:“知道了,我等下就起床,先吃个饭收拾收拾就来。”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
睡着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醒饥饿感就包围了她,池说蜷缩着身体,缓着胃痛。
饿久了。
过了会儿,好受了点以后,她才迅速点了个外卖,接着起身洗澡,睡觉的时候闷了许多汗出来。
夏周说得其实是对的,如果没有这通电话的话,池说说不准真的有可能会无意识鸽了她们,毕竟……她的睡眠时间纪录是十六个小时,期间没有醒过。
喝酒的地点是一家酒吧,池说打扮了一番,离开了家。
这家酒吧的位置不在热门区域,有些偏僻,池说坐车过去也要半小时,但是由于装修风格不错或者服务员很帅这些各式各样的原因,人气也比较高。
到达的时候是八点五十,池说结了账下了车,环顾着四周,在找夏周和曾乖在哪儿。
她有一点近视,但是度数不大,平时不怎么戴眼镜或者美瞳,但现在已经是夜晚了,就算周围门店的灯光开得很亮,可池说想要在来来往往的路人中找到自己的两个好友也有点不太容易。
好在找到她很容易,因为她刚发了消息说快自己下车了,曾乖一直锁定着路边的车辆,直到看见熟悉的身影下来了。
在公司的时候规定严格许多,不能穿短裙也不能穿短裤,因为其他公司来谈合作的人很多,职员的穿着也是比较重要。
但下了班以后,就没有任何束缚,穿什么都行。
池说今天也是一改往日上班时的穿着,穿了高腰米色百褶裙,只到大/腿的三分之一位置,显得腿长腰细且青春洋溢。
曾乖朝着池说招着手:“说说!这里!”
她的声音嘹亮,池说耳朵又尖,立马就听见了,转过头去望着她。
曾乖收起挥着的手,看着正在往这边走来的池说,她向夏周感慨:“我好酸,说说真是好漂亮一女的。”
夏周扬了下唇角,她目光在池说的脸上和身材上扫了扫,疑问的语气:“你现在才觉得?”
“没有,我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内心就在这么想了。”
夏周笑了笑:“我之前就是看她好看才跟她主动聊天的。”
曾乖眼睛放光:“我呢我呢?”
“你不是自己插/话进来的吗?”夏周打趣道。
“呸!”
两人在这聊天的期间,池说越走越近,她一路都弯唇笑着。
盛夏的晚风值得一吹,不冷也不会觉得热,刚好的温度。
等池说走到跟前了,曾乖咧嘴一笑:“再等下,岳科还没到。”
池说点头,对着夏周疑惑了下:“你们晚饭没一起吃吗?”
她以为岳科会跟夏周一起到。
夏周又习惯性地摸了下自己的马尾,回答道:“是一起吃的,但他要回家办个急事,我还要回家化个妆,就还是约定在这里了。”
夏周这话刚落,她包里的手机就响了,是岳科打来的。
“我们还没进去。”
“什么?你表姐也想来吗?”
“等下,我问问她们吧。”
她说完就转头看着池说她们,问道:“岳科说她表姐想来。”
池说:“……”
曾乖:“让笛笛来啊!”
夏周没有立马回复,而是用眼神询问了池说,直到池说点头,她才对着岳科道:“你们注意安全。”
池说的感受有点复杂,她总觉得自己今晚可能也会失眠了。
这已经是经验之谈——这两天都是这样过来的。
“哎。”池说发出一丝淡淡的叹息,她现在睁眼闭眼都是贺临笛昨晚在车里朝她撒娇的模样,还没完全缓过来,就要再次面对贺临笛。
起码给个心理准备吧,如果早点知道的话,她或许就不会这样无措了。
是真的无措,因为池说发现自己对贺临笛的任何要求都没有半点的抵抗。
比如之前出差在去京城路上的时候,贺临笛又是让她拉自己又是握住她手臂说自己害怕。
比如下雨天送了她回家转眼却还要找自己要“报酬”的时候,池说也是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又比如昨晚她明明之前还比较坚决地说让互删微信好友这件事,结果在分别的时候,贺临笛的“求求你了”四个字就让她全面瓦解。
怎么回事呢?池说安静了下来,夏周和曾乖也没去打扰她,过了不知道多久,大概也就十分钟的样子,夏周就收到了消息,岳科说他们已经到了。
曾乖碰了下池说的手臂,提醒道:“到了,就在那。”
池说终于回神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了高瘦的岳科和他身边站着的贺临笛。
贺临笛扎了个丸子头,她头圆脸小,这个造型看起来跟高中生一样,穿的也是百褶裙,跟池说的长度差不多。
两个人除了发型以外,其余的打扮都基本上一样,曾乖狐疑地看了池说一眼,但怎么也问不出口“你们是不是约定好的?”这句话。
岳科和夏周因为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他俩自然是站在一起,并且越往里走越离大部队越远,岳科还不时地低着头跟夏周咬/耳/朵。
剩下的三人:“……”
曾乖才是最尴尬的那个,她站在池说和贺临笛的中间,感觉到了生活的艰难与不容易。
如果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今晚一定不来这里喝酒。
已经进了酒吧,曾乖才尴尬地发言,打破了沉默:“你们等下喝什么?”
池说:“威士忌。”
贺临笛:“西瓜汁。”
曾乖闻言内心在哀叹连连“做人好难”,但表面上依旧努力调节气氛:“我喝桃子酒,他家自己酿的,挺好喝。”
池说抿了抿唇,开口道:“你们随意。”她指了个地方,“我去老地方坐下。”
曾乖说:“好。”她转头想问贺临笛要不要跟自己一起。
但嘴巴都还没张开,就听见了贺临笛说:“我跟她一起。”
曾乖傻眼了:“啥?”
她感到费解,这俩往日情敌关系什么时候这么……
曾乖又形容不出来了。
贺临笛弯了弯眼睛,说了理由:“她今晚太漂亮了,我不放心。”
第23章 入v三合一
这家酒吧池说去年经常来, 但是翻过年过后,就没怎么再来过了,这一次也不过是今年来第二次来而已。
她之前也是这样的节奏, 自己坐在最边角的椅子上点一杯威士忌,而后一边慢慢喝酒一边听着耳边的嘈杂声。她不会觉得这样很吵闹, 相反, 还很有趣,可以让她的心静下来不少。
池说喝酒也不是为了买醉, 纯粹是因为喜欢喝酒而已,只是一次不会喝很多。
仔细回忆了一下, 唯一一次醉酒可能是跟沈渠提分手那天, 她实在是感到崩溃, 因为全世界都知道沈渠跟另一个男生在恋爱, 而她这个没人知道的地下女友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仿佛这个“地下”就跟真的被关在了地下室一样,终日都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不见阳光。
你妈的, 为什么呢?池说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个问题。
答案显而易见, 因为她当初的确太喜欢沈渠了,而沈渠也的确太会哄她了。
“小池, 好久不见。”一道有点磁性的男声拉回了池说的思绪。
池说已经照例在老位置坐下了,刚刚这道男声是吧台前忙碌的一位服务员, 叫Alex,他是中德混血, 一口中文极其地道流利。
池说还没回应他,就见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接着打了个响指,问她:“老规矩?”
池说扬着唇角,点头:“谢谢。”她又在为Alex的上一句话给出回应,“最近工作很忙,就没什么多的时间。”
Alex一边给她倒酒一边说道:“那是得放松一下。”他已经给池说倒了一杯威士忌,“周末愉快,我继续去忙了。”
Alex的五官立体,人也高,为人绅士有风度又风趣,在这个酒吧里一向都很受欢迎,而他工作得也是游刃有余,不会考虑不到任何一个顾客。
“愉快。”池说端起杯子,对着他也笑了下,随后微微仰头,喝了一口。
她刚放下杯子,身边就传来了一点动静,有人坐了下来。
先映入池说眼帘的便是一双细长白的腿,酒吧的灯光跟明亮没有半点关系,但是吧台这里的光要稍微暖亮一点,灯光像是贴在了贺临笛的腿上,任谁都看得出来她腿上的肌肤光滑度堪比质量最好的丝绸。
她们坐的是高脚椅,膝盖都曲着,脚踩在杠上。
一模一样的姿势,相似度极高的造型,只是一个披着头发一个扎着丸子头,从背后看过去,她俩穿得无疑就是……闺蜜装。
是的,就是闺蜜装,也就只有关系最好的朋友才会穿得差不多,不是吗?陌生人撞衫也不是没可能,但怎么会有这么巧。
池说抚了抚额,而后转了下脑袋,看着一旁活力无限的贺临笛,率先开口说道:“我不会删你,你不用再来确认。”
贺临笛面前放了杯西瓜汁,上面的吸管卷出了花样,她正握着杯子指尖在点着杯身,一下又一下,闻言她对着池说挑了下眉:“我怕你后悔。”
昨晚池说没有立马给出肯定的回答,只是轻声“嗯”了一下,就下了车。
“……”池说没有再说什么,自己又仰头喝了口酒。
一旁的贺临笛发车了好奇的声音:“好喝吗?”
池说又看着她:“没喝过?”
贺临笛摇了摇头,脑袋上的丸子头随着她的动作晃着:“没有。”她顿了下,“我以为你知道我不怎么喝酒。”
池说不自觉地停了下呼吸,随后自然地反问:“你怎么会这么以为?”
贺临笛做出思考的表情:“可能是……我们之前就算是参加大活动的时候,我也不喝酒。”
池说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样,就连上次去KTV,贺临笛也是拼的雪碧。
池说又想到一个关键性问题:“我为什么要关注到这点?”
贺临笛抿着唇没有回答,自己喝起了西瓜汁。
池说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把酒杯往前放了一天,一直手垫在额头下面,在吧台上趴着了。
她不是醉了,也不是困了,仅仅只是因为这样更好让她放松心情而已。
像是回到了上学的时候,每次在课间休息期间做这样的动作来缓解身心压力。
她也没有闭上眼睛,只是目光所及处皆是漆黑一片,偶有酒吧内的光闯了进来,被她捕捉到。
贺临笛跟她没有任何交流,但池说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她跟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
“小姐姐,我也喜欢喝西瓜汁,加个微信?”
“我家有卖西瓜,很甜。”
“不加。”贺临笛的声音没有多少温度。
男人发出一丝叹息:“实不相瞒,我是跟朋友打赌输了才过来的,要是没要到你微信号,我回去就得被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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