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的凉意十足,贺临笛穿得不是昨天那一身,现在只是棉服和圆领毛衣,连个围巾都没戴,池说看得鼻子一酸,在贺临笛还没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开口问道:“怎么不系围巾?”
“出来得着急。”
“落家里了。”
贺临笛答完,已经站在了池说的跟前,她紧了紧自己的衣服,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了啊?看见我居然都没笑。”
池说看着她的眼睛,还是没笑,又把视线往下,看着贺临笛的膝盖:“疼吗?”
“不疼。”
池说正想说些什么心疼贺临笛的话,就听贺临笛说了下一句话:“你误会了,就家里一个亲戚昨天突然生了重病,我爸把我喊过去说见人家最后一面。”
池说听得眼睛都忘了眨:“那现在呢?”
“但是又没走,我就回来了。”贺临笛解释道,“那边氛围太肃穆了,进去之后就不能玩手机,刚刚车上快到的时候,九叔才把手机给了我。”
池说松了口气:“那就行。”
贺临笛眉眼弯弯:“池说,你不觉得有些冷吗?”
池说自己出来得也有些着急,现在脖子处空荡荡的,冷风贴在上面,让人非常清醒。
“冷。”
“那怎么还不进去。”贺临笛说完拉起池说的手,两人往里面走,“我好饿。”
池说看了眼两人正在牵着的手,脸上终于有了有关喜悦的表情展现。
池说出门的时候就没关空调,一回到客厅之后,全身才稍微回暖了一点。
贺临笛在沙发上坐下,神情有些疲倦,而且在灯光下可以看得很清楚,她眼下的一片黑眼圈,显然是没休息好。
池说还是心疼她,给她倒了杯水之后,就在贺临笛的身边坐了下来,问道:“我们要不点外卖吧?我现在煮饭的话来不及了。”
贺临笛思考了两秒,点了头:“行。”她皱了皱鼻子,“你身上一股火锅味道。”
“嗯,我吃完火锅回来的。”
“我也想吃火锅。”贺临笛靠着沙发,看着池说嘴角扬起,“要不我们现在吃火锅?你看着我吃的那种。”
“你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她这话一说完,就看见在眼前的贺临笛张开了双臂:“我要一个拥抱。”
池说被她突然来的这句话给说得咳嗽了下,贺临笛继续说:“我昨晚都没抱够。”
池说闻了下自己的头发:“可我现在身上的火锅味有点浓,我去洗个澡。”
她说完还真要站起身来,但贺临笛眼疾手快地把她拉住了:“我感冒已经好全了。”
池说把自己的袖口递到了贺临笛鼻边:“你确定你真的能受得了这味道?”
贺临笛把她的手拍开:“去洗你的澡,我点外卖了。”
池说果真去了浴室洗澡,贺临笛在客厅点起了外卖。
过了二十来分钟,贺临笛收到了沈渠发来的消息:【笛笛妹妹,可能我们得说再见了。】
贺临笛心里一紧,她想到了抑郁症患者自杀的各种新闻:【为什么要说再见?】
沈渠的消息回得很快:【在病好之前,不是很想跟人联系。】
贺临笛在这边抿了抿唇,纠结了十来秒,还是给沈渠打了个电话过去。
毕业以后,交朋友似乎就有了难度,而沈渠是她为数不多的新朋友之一。
贺临笛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沈渠的声音含笑:“谢谢你,可以听我说那些话。”
贺临笛嘴唇动了动:“跨年那晚的话吗?”
“是。”沈渠又笑了一声,“她已经有了新的喜欢的人,我就不再多做打扰了,我是想过回去找她,但前提是……她还是一个人。”
贺临笛感到一丝遗憾:“她……知道这些吗?”
“她不知道。”
“我希望她永远也不要知道。”
贺临笛走到了窗边,拉开了一道小缝隙,任由风吹着自己的脸,她发出诚挚的祝福:“希望你可以遇到更喜欢的下一个。”
沈渠:“我也希望。”
这四个字对沈渠而言,好像非常沉重,贺临笛听见了她努力克制却还是溢出来的哭腔,心中叹了口气。
“贺临笛。”
“你外卖要到了吗?”
这时候,池说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贺临笛转身对她摇了摇头:“还没,大概还有五六分钟。”
她说完低头一看,沈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了她的电话,手机屏幕又暗了下去。
池说看见了开着缝的窗口,停下手中的动作走了过去:“感冒还没好全,怎么又吹风了,再感冒了怎……”
“……么办。”最后两个字池说的声音很小。
贺临笛已经抬手将她的脖子搂住了,把自己的下巴搁在了池说的肩上。
池说穿着睡衣,头发上的水还没擦干净,还有的正在顺着发丝的方向往下流,她才洗完澡,体温还有些高,贺临笛这样抱着她,让她的体温又升了几个度。
池说艰难地滚了下喉咙,关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感受到了贺临笛情绪的不一样,洗澡前都还活泼,现在就有些沉默。
这个拥抱,就像是寻找安慰一样。
“沈渠……”贺临笛又站直了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再见到她。”
池说抿了抿唇:“过几天我们公司的活动,她会出席的。”
这可能是沈渠最后的一个公开活动了。
由于贺临笛一整天都没休息好,池说自己也有些疲惫,这一觉睡得就要早一些。
周日很快就来临,云城难得地下起了小雪,早上起床看见外面飘着的雪花的时候,池说还有些不敢相信。
贺临笛从客房出来,一脸惊喜:“今天适合拍照!”
池说:???
池说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贺临笛。”
这样的天气池说只想躺在家里,贺临笛却有著作为摄影师的尊严,难得遇到云城下雪,就带着池说下楼拍照去了。
池说选了几张照片发了朋友圈,不过可见的人也就贺临笛、韩瑜、夏周和曾乖四个。
池说不喜欢爆照,她这番举动无非就是想要炫耀一番而已。
韩瑜看了这朋友圈,立马就评论了:【有个摄影师女朋友可真好!!!】
韩瑜女朋友的职业很酷,是一名纹身师,韩瑜前两天还在给池说“吐槽”,说自己女朋友给别人文身的时候手非常稳,一到拍照就会手抖糊了照片。
反正韩瑜也没加另外三人的好友,她回复了她们也看不见:【还不是我女朋友。】
韩瑜:【???】
没过两秒,韩瑜就打电话了过来:“说说!居然还没在一起!那你秀什么!”
池说看了眼浴室方向的门,贺临笛正在里面洗澡,她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们两个就很自然的相处了,至今还没开口说句‘我喜欢你’。”
池说说完又觉得自己声音好像有点大,索性站了起来去了自己的卧室,把门关上了。
“这不行啊。”韩瑜有些着急,自从知道池说再次喜欢了贺临笛以后,她就再也没说贺临笛坏话了,“要不你主动点?”
池说站在了书架面前,正要开口回复,就看见了在自己书架上的那本高中时候写的攻略贺临笛的笔记。
池说:“……”
韩瑜:“人呢?人呢?”
池说赶紧把这笔记本卡在了两本大书中间,就没那么容易被发现了。
她舒了口气,回道:“没,刚刚藏东西去了。”
韩瑜这次脑子转很快:“关于贺临笛的?”她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之前还写过什么笔记吧,内容全都跟贺临笛有关,现在看来,跟个追星族似的。”
“……”池说拒绝回答。
韩瑜又担忧了起来:“你需要场地吗?我的KTV你拿去用。”她说,“别自己‘以为’在一起了,免得疑惑分手的时候,对方就会来一句‘我们从没在一起’。”
池说轻叹口气:“再说吧,最近工作忙,忙完再讲好了。”
工作确实很忙,周一早上,开了早会之后,池说就忙了个焦头烂额不分东南西北。
因为新越公司的活动就在本周六,时间越近大家也越来越紧张,这场活动对她们公司而言,规模非常大,所以不得有半分的懈怠。
贺临笛那边也忙,因为她又被林总请来拍照了,而且有人传贺临笛可能欠了林总的钱,因为贺临笛一分钱都没要,就答应了。
她这样咖位的摄影师,出场费很贵,一分不要的话,那新越简直赚翻了。
池说也没问具体原因,并且两个人都非常默契,中午和晚上一起吃个饭,就回到各自的家里面。
池说的摄影学习已经结束了,而且勉强被林总派上了用场,连续三天的踩点彩排都让池说跟着贺临笛一起去了。
一月十二日,周六,下午五点,新越公司的活动正式开始。
许多家的媒体和直播平台已经在红毯就位了,池说跟贺临笛在内场待着,她们要拍的是艺人上台之后的照片。
角落里,贺临笛正在跟向清雅发消息,向清雅在跟她吐槽这么冷的天还要穿裙子好冷。
贺临笛还会把这些讲给池说听,接着跟池说一起笑。
笑完以后,贺临笛把手机举起,开启了自拍模式,对着池说道:“拍一张,我发微博。”
“发的时候能用贴纸遮下我的脸吗?”
“行。”
两分钟后,池说看见了贺临笛最新的微博:【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唯一的徒弟。】
池说眉头一皱,觉得“徒弟”这个头衔,真不如“女朋友”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沈渠戏份当然还有
希望大家都可以不拥有遗憾
也希望大家可以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第61章 来自二百五不找深水加更
新越这次的活动主题名叫“新生”, 池说当初看这名字愣了半晌, 才觉得自己可能明白了老板取这名的意思, 大概就是新越是第一次办这样的活动,是一次新生吧?如果没猜错的话也没关系, 也不怎么重要, 而且这俩字的字体和海报都设计得挺好看,明星们在这样的背景下拍出来的照片都不错。
陆陆续续地已经有人进场了, 在放了自己名牌的位置上坐下,接着等待着“新生”的正式开始。
台上台下的灯光已经打上了, 桌上的甜点也早已准备完毕, 大门口的安保也严阵以待时刻准备着。
过了可能一个小时,走红毯的艺人已经全部进了内场,这里更热闹了。
看得出来新越这次对这场活动的用心, 请的两位主持人的咖位都很高,四周都遍布了摄影师, 即使有的摄影师是明星工作室自带的。
池说就待在贺临笛的一边,跟她一起举起相机一起拍每一个上台的人。
“新生”不仅是新越公司自己的新生, 也是贫困乡村的孩子的新生,因为这场活动的本质是慈善, 将钱拿来买东西捐出去。
林新越作为老板,在最初就被邀请上台了, 做了一番感天动地的演讲, 随后紧接着上场的就是艺人们。
向清雅上了场,在山顶处的她的粉丝们发出了尖叫:“清雅清雅!你最优雅!”
池说一边拍照一边笑, 跟贺临笛说悄悄话:“这粉丝口号,还真是没点创新,‘你最优雅’是什么东西?”
贺临笛按着快门,反问了句:“如果是你,你怎么编?”
池说想了一秒,:“清雅清雅!亲我一下!”
“……”
贺临笛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倒是旁边有个负责摄影的跟池说同公司的小哥没能忍住笑了一下,但正在录影,又不敢笑得太大声,只好稍微凑近了一点池说,夸赞了句:“这口号除了羞耻了一点,其余的挺好。”
池说虚心收下这赞美:“过奖。”
她说完朝着贺临笛挑了下眉,有些得意的样子,贺临笛扬了扬唇角,把脑袋往她这边凑了一点,嘴巴挨近了池说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扑在了池说的耳朵周围,池说觉得有些痒,但又躲不开,只能“被迫”听着贺临笛微微压低的声音:“这口号啊……你不准喊。”
贺临笛自己说完就站直了身体,重新进入到了工作状态。
池说在一边轻声应了句:“我哪儿敢啊?”
“啧。”
场内的人很多,她们周围的人也不少,两个人这样耳语的动作甚至亲密,看呆了一众觉得她们关系不好的同事,尤其是之前还跟池说一起出差,当面听见贺临笛说“我们不熟”的人。
汪芮就对此心存疑惑了,她也是工作人员之一,此刻正挨着夏周,她看着池说跟贺临笛这样亲近的动作,不由得问道:“夏周,说说跟楼上的贺老师,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她跟池说几个人关系比以前好了许多,但有的事情不怎么清楚,而且她不像夏周和曾乖这样,跟贺临笛很熟,她跟贺临笛是见到面了连个头都不会点的陌生关系。
夏周顺着她说的方向看了眼,唇角的弧度大了起来:“她们关系一直都很好啊。”
“但上次我跟说说出差,我还看见贺老师一脸冷漠地说她跟说说不熟。”
“那语气,比秘市的温度还要低几度。”
“朋友之间闹个别扭,很正常。”夏周给了个很普通的答案,“冷战嘛,就是比谁的话更冷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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