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易。
周六早上, 两个人都醒得很迟, 甚至还有些恍惚, 池说看着在一边还睡得香甜的贺临笛, 要不是因为身上触碰到的位置带来的感觉太真实,她可能会怀疑这一切是假的。
这是她们一个月后的第一次共枕而眠。
池说想到这个, 忽然有些鼻酸,她忍了忍,又往贺临笛的位置靠了一点,这一动却将贺临笛给吵到了,她缓缓睁开,看见的就是近在咫尺的池说。
“早。”贺临笛迷迷糊糊地打了个招呼,“又梦见你了呢。”
她说完还伸出了手,闭上了眼睛,把池说抱着:“但这一次,怎么这么真实。”
池说:“……”
池说拍了下她的脸:“醒醒。”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饭厅吃早餐,这也是点的外卖,因为池说懒得动。
她昨晚累到了。
池说搅了下碗里的粥,想到了昨天下午的何修齐:“我觉得吧,我去娱乐圈发展得了,昨天下午下班的时候,何修齐还跑来我面前得瑟。”她拧了下眉头,“我跟你分手,你又没跟他在一起,他得瑟什么啊?”
贺老师特别严谨:“我跟你是假分手。”
池说嘴角扬了下:“好。”她喝了口粥,“不行,我一定要出口气才行,不然我睡不好觉。”
贺临笛眉毛一扬:“我好想帮你。”
池说摆了下手:“算了吧,你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帮我什么啊?”她安抚了句,“没事,我可以的。”
这三个月内的见面注定是仓促的,两个人吃完了早饭以后,就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这里,装作无事发生。
只不过分开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万千个舍不得,但是没有办法。
周日,池说把韩瑜约了出来,或者也不是出来,而是她去了很久没去的韩瑜的KTV。
韩瑜对这件事表达了自己的同情:“说说,我说了也不怕你伤心,我觉得你们这一个月见一次的频率,真的太低了。”她说,“我女朋友平时忙,我也忙,但我们一周起码见两次,这样才好维系感情。”
池说拿着话筒,但她没唱,因为电视屏上是暂停状态。
“我跟她情况特殊。”池说答道,“不然我们也不至于见个面偷/偷/摸/摸的啊。”
她说完自己叹息了一声:“很难熬,我跟她现在就算是楼上楼下的公司,但也跟异地恋似的,见也见不着。”
韩瑜试探着说:“有没有想过,其实她爷爷就是在跟你们开玩笑?”
“……”
“哪儿有玩笑开到让人跪在雪夜里跪出老寒腿的。”
韩瑜闭了嘴:“当我没说。”
池说愁眉苦脸,经过昨晚之后,她觉得目前跟贺临笛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然到最后真有可能坚持不住。
这里的坚持不住不是说放弃对方,而是坚持不住去找对方。
“算了。”池说抓了下头发,“顺其自然。”
很快又到了上班的时候,池说已经不用再演戏了,因为根本用不着。
夏周和曾乖根本就不会在她面前提起贺临笛这个人,生怕她听见了之后想起往事伤心欲绝泪洒写字楼。
早上开完会,池说被喊进了主管的办公室。
主管开始关怀她的精神状态:“池说,你这一个月以来,上班好像没之前那么认真了。”
之前的池说,尽管摸鱼,但是做事也认真细致,并且有干劲有想法,但现在的池说,就像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一般,一眼就看得出来没有灵魂。
池说站在原地,微微低头:“对不起,主管,我……”
主管听着她的话,关心的问了句:“失恋了吗?”
池说立马做出一副忍着不哭的样子,她鼻音已经起来了:“嗯。”
“就猜到了。”
池说又“嗯”了一声,在主管的办公室里,听了十来分钟的心理疏导。
出来的时候,正好又遇到了何修齐,她现在看见何修齐就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没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方秀秀给她扔了颗糖:“吃块糖补充一□□力。”
池说弯唇笑了下:“谢谢。”
当社畜的日子本来就是枯燥乏味并且糟糕的,每个人只有从其他事情上才能找到快乐。
之前跟贺临笛一起上下班的时候,池说觉得那是神仙日子,可是现在已经一个月没这样一起过了,池说想到这个就分了神,有些悲伤。
现在这样的日子还要再继续两个月,池说觉得,自己极有可能是坚持不下去的那一个。
她很想跑上楼去,将贺临笛抱住,什么也不用说,拥抱就足够美好了。
可是现在不能,还要等。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是会喜欢思维发散,池说想到了那晚对自己表白的贺临笛,对自己撒娇的贺临笛。
只有在成为恋人之后才见过的各种各面的贺临笛。
中午,休息室内。
池说在跟夏周她们玩扑克,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斗地主。
何修齐也在另一张桌子上,跟其他同事一起玩着手机游戏。
又打完一局,池说又赢了,她把牌放在桌上,深深叹息一声。
她正要说点什么,下一秒,就看见了出现在休息室门口的贺临笛。
夏周和曾乖立马警惕起来,转头看向池说,发现池说低头自己玩起了手机。
那就好,两个人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工作非常多,所以更新都比之前晚了点
第86章 来自收藏+6000加更
两家公司的职员经常来窜门, 而且贺临笛跟新越公司的合作还多,她来到这里并不让人觉得稀奇, 只是很久没有看见她出现在这里, 大家都有点诧异。
贺临笛进门以后望着的方向是夏周她们那边,一点也不意外地,她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拿起了桌上的扑克:“太无聊了, 来找你们打牌。”
夏周的笑容挂着,她说:“好久没一起斗地主了。”
曾乖也附和了句:“对啊,笛笛, 我感觉我们一起斗地主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池说没有吭声,她依旧微低着头看着手机,一个眼神都不给,但只要凑近了她身边, 就会看见她在做什么了——她在给贺临笛的小号发消息,只是简单的三个问号。
却又透满了她的疑惑和不解,她是真的不知道贺临笛来这里做什么。
贺临笛没看手机,她开始洗牌:“斗地主吧,我的技术在之前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行。”夏周和曾乖都没有异议, 曾乖还站了起来, 去了前面给贺临笛拿了罐雪碧。
四个人围着一个小茶几,但是中间仿佛有巨大的屏障, 池说一个人一个世界,其他三个人的快乐都跟她没有关系。
何修齐打了局游戏之后, 看着这个局面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池说可怜,他喝了口咖啡,而后站了起来,走到了池说的身边。
公司之前发过公告,在公共区域发生冲突的话,是会根据罪责来作出惩罚的,因此何修齐也不敢说什么重话,再说了,池说都跟贺临笛分手了,现在还这么一副老死不不相往来的场景,他随意嘲讽两句就够了。
事实上,何修齐在之前想要整池说的话,可以在明面上或者私下里,透露出去贺临笛跟池说谈恋爱这件事,但他没有这样做,不是因为他善良,实际上还是他心有不甘。
如果贺临笛跟池说真的分了手,真的跟他在一起了呢?他不认为自己是在做梦是在幻想,相反,还觉得很真实,尤其是在看见池说跟贺临笛真的分手了之后,这份真实感更加足了。
他感谢当初的自己没有失去理智断了后路,否则要是公司上下都知道了贺临笛喜欢女生的话,那他还怎么发展下去还怎么继续追求贺临笛?
“小池姐。”何修齐心情大好,反正池说跟贺临笛已经分手了,他在贺临笛这个池说前女友面前说点池说什么,可能更容易博得好感。
“玩游戏吗?”何修齐又问。
池说头也没抬:“不玩。”
夏周在一边皱了皱眉,出了张牌,开口道:“说说在午休。”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打扰她。
何修齐的笑容依旧灿烂,他把椅子往前拉了拉,做出跟池说她们很熟的样子:“小夏姐,玩扑克可以加我一个吗?”
曾乖出声,直接拒绝:“三个人斗地主,我们这边刚好。”
贺临笛语气淡淡的:“这扑克上写了‘闲人免进’。”
何修齐抿了抿唇:“我不闲。”
“……”贺临笛给了他一个眼神,她皱起了眉,本来想说点什么,但硬生生克制住了,出了一个连对之后,“我赢了。”
曾乖“我操”了一句:“你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输的贺临笛了。”
贺临笛弯了弯唇,目光放在了池说身上:“那还是池老师教的好。”
听见贺临笛对何修齐说的话的时候,池说就懂了,贺临笛这次是来“帮”自己的。
而这一句话似乎的确起到了效果,何修齐的脸色变了变,又听见贺临笛道:“就是她的摄影技术还没有多大长进,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这个师傅出了问题。”
池说配合地抬头,跟贺临笛对视:“不然呢?”
“可是都说‘徒弟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那是普通情况,摄影哪儿普通了?”
两个人又开启了以前的大家看见的相处模式一般,夏周和曾乖在一边听得眼皮直跳,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复合了?但好像又不是啊。
跟她们有着同样念头的还有何修齐,何修齐是真的有点懵了,懵过之后,他站了起来,装作去拿饮料的样子,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而他忘了,自己桌上本就有咖啡,这行为无疑是多此一举。
池说有些猜不透何修齐的心理,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何修齐不当场将自己跟贺临笛的事情说出来,这样的话,可以最大化地让自己陷入八卦风波。
她盯着自己的手机思考了一会儿,得出了结论:何修齐不敢。
他只要还在意贺临笛,他就不敢。
没多久,贺临笛离开了,带来的汹涌的波涛也跟着散了。
这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池说跟贺临笛的交集,在这一个月以来,似乎只有这么一次而已。
下班之后,池说没先着急着回家,即使她平时也是较为缓慢的节奏,因为不想去挤电梯。
但这一次是因为夏周提前给她发了消息,让她先等下自己。
池说不难猜到夏周想说什么,而她自己也在思考,究竟要不要将事实真相告诉夏周和曾乖。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的好友假分手了不告诉自己,害得自己白担心一场的话,池说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生气。
或许也只是一点而已。
曾乖自己有事已经先走了,池说心理还是打鼓,她没再等待,而是自己先走到了夏周的工位旁站着等候。
夏周的动作刻意放慢了,池说看得不禁更紧张了,如果夏周真的对她生气的话,她……
她不知道怎么办。
池说抿紧了嘴唇,等到夏周站起来了以后,说道:“东西拿完了吗?”
“能有什么没拿?”
“也是。”
两个人往外走,第一次有这样沉默的气氛,到了写字楼外,也没人开口说话。
天边还有余晖,池说望了望,开始认错:“对不起。”
夏周没吭声,池说停下脚步,又说:“不该隐瞒着你们。”
“理由呢?”夏周也跟着停下了,转头看着她,表情严肃。
池说跟她对视,答道:“一言难尽。”
是真的一言难尽,现在回顾着一个月,池说感觉跟在做梦一样。
她从没想过自己谈个恋爱会是这样,就跟打/仗一样,而她跟贺临笛还是间/谍,每天的微博消息聊天就是在交换情/报,唯一的一次见面还跟完成任务一样——我在这边安全,请同志继续认真演戏。
池说说完垂下了眼睑看着地面,她说:“我们太被动了。”
“有点。”夏周拍了下她的肩膀,“找个店坐着说吧。”
路上的时候,池说还是问了下夏周:“我们今天表现得很明显吗?”
夏周看傻子的眼神:“你又不是影后,真以为自己演技好到别人看不出来了?”她嘴角一扯,“你跟笛笛的眼神,稍微注意一点,就能看出来吧。”
夏周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只不过我拿捏不准你们两个是什么情况,直到想起了一个月前你让我告诉岳科让他不要叫你表嫂了,我才开始确定,你跟笛笛的分手是假的。”
池说觉得她是个怪物:“夏周,你观察力真的一绝。”
夏周挑了下眉:“主要是对你比较了解。”她叹了口气,“我不认为,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食堂哭成那个样子,说说,你就算失恋了难受了,也会很坚强地跟我们说‘没事’,至于脆弱的模样,那是在私底下了。”
“是。”池说没有否认,夏周说的是事实。
如果真跟贺临笛分了手的话,她也会极力地去把自己表现得很坚强,而不是说直接在那么多人的地方哭得一丝形象全无。
“你跟笛笛这样,就是为了给贺家的人看,是吗?”
周围人来人往,池说的情绪难辨,她缓缓点头:“是啊。”她继续道,“她跟家里签了份协议,上面写了我们得三个月不联系,这算是考验吧,但我觉得好扯淡,当然了,更多的还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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