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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剑折断以后(玄幻灵异)——璃石

时间:2020-09-03 10:17:36  作者:璃石
  “嗯。”
  莉姬和拉加尔默默地交换一个眼神。
  莉姬:他怎么这么冷漠?
  拉加尔:冷漠?真的不是暴躁吗?
  真的好反常……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这两天,数据涨得比平常快了很多,开心之余还有些惶恐,很好奇是有哪个地方提到这篇文了吗?⊙▽⊙
 
 
第三十九章 
  “咳, 事情是这样子的,我觉得你和阿尔杰之间可能出现了点问题,所以想找你聊聊。”
  拉加尔坐在伯庚斯对面, 一副推心置腹, 要谈心的样子。
  “没有问题, 劳您费心。”
  伯庚斯喝了口红茶。
  “是吗?我看他好像很暴躁,老实说,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拉加尔也拿起桌上的茶杯, 抿了一口, 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
  默默放下茶杯。
  好甜……
  齁得嗓子都要黏起来了。
  清咳一声, 拉加尔继续说:“阿尔杰这个孩子, 待人一直都很和善的,他对你生气,可能真的只是很担心你。
  “费洛那件事,对他影响太大了。”
  伯庚斯抬眼。
  费洛是谁?
  “你不知道这个?”拉加尔问。
  伯庚斯偏过头:“也不是很感兴趣。”
  拉加尔自顾自地说:“费洛是上一任的第四执行人,同样是一名剑士,曾经受到过圣武士的感召, 但是没有应召。
  “他是阿尔杰的导师,多数时候, 也是照顾他的父兄。是把他带入教团的人。”
  拉加尔的话语里不无唏嘘。
  他至今还记得, 当年还是少年的费洛, 为了阿尔杰顶撞祭司长的场面。
  【莫琳女士根本无力抚养那个孩子,既然他注定要加入教团,为什么不早点把他接回来?难道您忍心看他独自在丛林中求生, 活得像一只野兽吗?】
  那天的争执非常激烈,性格温和的费洛难得有这样强硬的姿态。
  而在第二天,费洛就将那个小小的孩子带了回来。为了安抚略显不安的小阿尔杰,这天,费洛始终轻轻地牵着他的手。
  拉加尔恐怕永远忘不了,那时的阿尔杰看向费洛的眼神。纯净到仿佛初出蒙昧,明明尚在懵懂,却已盛满孺慕。
  “第四执行人为什么会是第三执行人的导师?”
  这不合常理。
  “嗯……因为这个数字不是排名,而是序号,我们之间是不分高低的。呃,但要除了老大,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一定能碰到他的一根手指,不过这个不重要,他已经失踪很久了……继续来说费洛。
  “阿尔杰对他很信服,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说到这里,拉加尔停顿一下,才继续道:“但是在前不久,费洛……走了。
  “虽然执行人死亡率很高,大家在提交预备申请的时候心里都有数,但实际发生的时候,作为同伴,还是会有些难以接受。”
  伯庚斯把视线转回来,皱着眉,思索一会儿,才道:“祭祷节前几天的时候?”
  “对,你应该也能感觉得到,他那时候不太正常。”
  岂止啊。
  伯庚斯轻哼一声:“所以?”
  “你们关系很好吧?你把自己置于险地,肯定刺激到他了。不过,在那场战争爆发前,他就有些不太对,你们还干了什么?”
  伯庚斯一愣,然后咬牙切齿地道:“没有,什么都没有,他自己出门的时候绊倒了。”
  拉加尔一阵无言,抬手往下压了压:“好吧……请稍安勿躁,等他回来,你们可以自己谈谈。”
  “他在哪里?”
  “在受罚呢。”
  伯庚斯扬起眉,作了一个疑问的表情。
  “战场上不听军令,擅自冲锋,是要罚的。还有你擅闯战区,也有惩罚,被他以责任人的身份代替了。
  “虽然你最后那面防御墙,为我们挡下能量对冲的余波,减少了很多伤亡,可以将功折罪,但是他硬要吃罚,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拉加尔摸了摸下巴:“话说你们两个究竟在干嘛?他为什么会有祭司长的权戒?”
  .
  阿尔杰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浓郁的血气,连外衫都被浸透。
  “你没找牧师?”伯庚斯被他的样子镇住了。
  “医疗的地方很忙碌,没必要去添乱。不严重,很快就能愈合。”
  阿尔杰关上门,把手里的剑倚在墙边,走到在房间的角落,把木桶中的清水倒进盆中。
  “不介意我在这里脱掉上衣吧?”
  “不……你、为什么会罚得这么重?”
  衣服褪下,露出血痕斑斑的脊背,不断有血珠滑过线条流畅的肌肉,留下道道红痕。
  伯庚斯原以为,以阿尔杰的身体强度,无论军棍还是鞭刑,都应该很容易接下,怎么会这么严重?
  阿尔杰把布巾浸湿,再拧干,随着他的动作,后背的血珠滴落得更快了。
  伯庚斯皱起眉:“你别动,我来。”
  阿尔杰把布巾交给伯庚斯,平静地解释:“鉴于公平,这里的惩罚都是按受刑者的素质区别进行的。也就是说,无论是法师还是战士,犯了同样的错误,就要承担相同程度的伤害。”
  不同的职业,不同的等阶,精神和肉|体的强度都有很大区别。
  同样的一鞭子,对于战士和圣骑士而言可能无关痛痒,但对于法师而言,则有可能造成伤口。
  所以,在地狱之门大营的惩罚,都是以最终伤害结果为标准的。
  伯庚斯不无讽刺:“还真是公平。”
  动作粗暴地擦净血迹,也没听到阿尔杰抽气喊痛,伯庚斯把布巾往水盆里一扔,命令他:“趴床上,给你抹点药。”
  “不用,会愈合的。”
  “别给我讲废话!”
  ……
  …………
  最后,阿尔杰还是被伯庚斯摁在了床铺上,怕伤到对方,也不敢用力挣扎,只好任其施为。
  “顶在前面冲锋陷阵,回来还要挨罚,你还真是任劳任怨。”
  伯庚斯取出一罐魔法药膏,随手挖起一大块就往上抹,颇不耐烦的样子。
  可实际上,对着这片斑驳血痕,他看得心都疼到发颤。在阿尔杰看不见的地方,他捧着药罐的手微微发抖。
  阿尔杰安安静静地伏着,没有说话。
  伯庚斯气不过,照着伤口戳了一下:“你不痛吗?”
  阿尔杰突然挨了一下,疼得直皱眉,他的表情很无奈:“别这么不依不饶,按理说,该生气的是我吧?”
  伯庚斯闻言,都快炸了。
  还有脸说,他为的谁啊?
  刚被拒绝,正伤心难过呢,一听有事就跑去为他卖命,还要遭埋怨,真是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委屈。
  手里正缠着的绷带又收紧几分,如愿以偿地听到一声闷哼。
  “还知道痛。”
  松松绷带,他继续说:“如果我告诉你,你原来那把剑的能量核心,藏了一个不利于你的触发式法阵,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给你这把剑的人?”
  没等阿尔杰回答,他就自顾自道:“看你这样子,就不像是会怀疑教团的。
  “反正现在旧剑也毁了,我也没证据可拿,你不相信我很正常。跟养育你长大的真理之诗比起来,我算什么。”
  缠好绷带,打上一个漂亮的结,伯庚斯睨视他:“好了。”
  阿尔杰慢慢起身,坐在床边,取一件衣服披上。
  “我不会轻易怀疑教团。”
  伯庚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但我也没有不相信你。”阿尔杰笑了笑,很温和:“可能只是个误会,等回到教团,去找人问一问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伯庚斯被他气得有些说不出话:“傻?”
  手抬起想狠拍他后背,想起来他身上有伤,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最后重重落在了他的肩上。
  没想到从来坚实可靠的肩膀,竟因为他的动作而摇晃了一下,阿尔杰掩住嘴,剧烈咳嗽起来。
  “你怎么回事?”伯庚斯面对面地扶住他,着急问。
  阿尔杰移开手,掌心有些殷红的血迹:“没什么,可能是之前被恶魔统领震伤的。”
  伯庚斯取出一支淡金色的药剂,塞他手里:“喝了。”
  “没事……”
  伯庚斯瞪他:“还要我替你灌下去?”
  看着阿尔杰老老实实喝药的样子,伯庚斯挫败地叹了口气:“真是输给你了……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
  夜晚的梦境并不安稳,双月的光辉未能照耀到的地方,恐惧与绝望潜入了梦乡。
  “伯庚斯、伯庚斯?醒醒。”
  有人在耳边呼唤他的名字。
  “阿尔杰!”伯庚斯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喘息着。
  身后是床铺,身上是薄被,身边是梦境中匆忙找寻的人。
  等回过神来,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
  “梦见战场了?”阿尔杰语气平稳温和地问。
  伯庚斯闷闷地应了一声,用手臂遮住眼睛。
  梦境里,邪恶之物的浪潮几乎要将他淹没,无尽的黑暗里,全是刀兵相撞的声音。死亡的哀嚎声中,想找的那个人,怎么都找不到。
  他感觉到身边的人离开,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在恐惧弥漫起来前,那个人又回来了,把什么东西放到了他的枕边。然后,他闻到了草药的清香。
  “是祭祷节的安神草药,出自女巫的秘密药方。放松一点,不会有事的。”阿尔杰安慰他。
  “阿尔杰,”伯庚斯仍用手遮住眼睛,口中轻轻唤他:“你能不能……抱抱我?”
  伯庚斯的身体在轻微地发抖,面色苍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从未受过训练,第一次直面战场冲击的人,没有丢盔弃甲掉头就跑,已经称得上勇士。
  像他这样,毫无准备就在战场中滚过一遭的,还是一名不擅战斗的锻造师,会留下怎样的阴影都很正常。
  阿尔杰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抄过伯庚斯的肩背,把他半抱起来,按在怀里。轻拍他的后背,安抚:“我在这里,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伯庚斯发着抖,却顾虑阿尔杰的伤口,只敢轻轻攀着他的肩。
  在他耳边,尽量将声线压稳,可是话尾仍然拖出一丝颤抖:“对不起,我失信了。请你不要离开我。”
  在那场最后的告白中,伯庚斯承诺过,如果依旧被拒绝,他不会再纠缠阿尔杰。
  阿尔杰没说什么,只是静静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直到伯庚斯的意识再次被倦意侵袭,才慢慢让他躺回枕头上,动作轻柔地替他盖好薄被。
  春深时节,天气已经有些回暖了,阿尔杰想了想,把他的手放到被子外面。
  伯庚斯半梦半醒间,听到那个人问他:“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闯进来?”
  他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什么,便沉入了睡梦中。
  没有听到那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阿尔杰的思维回路是这样的——
  伯庚斯不会无故骗我+教团永远是对的=误会or我的问题
  ————————————————————
  感谢某位暂时还不知道名字的大大,和小天使咸鱼蒸鸡蛋的推文呀。(^_^)
  非常有幸能和各位相遇,希望后面的故事也不会辜负你们的喜爱。
  不太会说话,只能写这样短短的两句,希望大家不要嫌弃呀(*/ω\*)
 
 
第四十章 
  第二天, 拆下绷带时,后背的外伤已经好全了。
  伯庚斯扫了两眼,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不由感慨:“你的自愈能力的确很强, 昨天抹药的时候都能看见骨头了, 居然一晚上就能痊愈。”
  而他脸上那道浅浅的伤痕,依然结着痂, 大约还要过几天才能消退。
  光滑的脊背上, 肌肉的线条健美流畅, 宛如整块大理石细细雕琢出来的艺术品, 没有半点瑕疵。
  可那漂亮的肌肉, 又不像石雕那么冰冷死板,随着他的动作变化,光与影在背上流动交错,充满属于力量的美感。
  伯庚斯的脸上有些烧红,他的视线努力往边上放,可余光却总是不自觉地留驻在那里, 想看又不敢多看,脑子里全是胡思乱想。
  阿尔杰毫无自觉地回过身, 取了一件衣服披上, 遮住了他健美的身|躯。
  “祭司们说, 可能是因为特殊的血脉。但是除了自愈能力和天生的力量以外,没有其他表征,也没有任何成为术士的天赋, 所以没有深究过。”
  在他的左胸上,一道几何构图的刻痕被衣服遮住。
  伯庚斯瞥见了。
  “这是赋予你魔法免疫的刻痕?”
  阿尔杰曾经提到过,他魔法免疫的能力,来自于一枚后天的刻痕。
  “对。”
  “效果叠加以后很适合战士的职业,”伯庚斯若有所思:“是谁替你刻上的?”
  阿尔杰穿衣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银灰色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不知道。”
  “不知道?”
  “嗯,自我拥有记忆以来,它就在了,可能是养母刻的,也可能……”阿尔杰思索一会儿,摇摇头:“大概是养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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