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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审神者(综漫同人)——大叶子酒

时间:2020-09-05 16:26:46  作者:大叶子酒
  “呀呀,您在这里啊。”没有听清楚那个名字,他正有点沮丧,另一个甜蜜温柔的声音忽然从他背后响起来,吓得小孩儿浑身一个激灵。
  浅金发色的付丧神双手抱胸,笑眯眯地弯腰看他,肩上的外套松松垮垮地搭着,垂下来的袖子正好擦过小孩的脸颊,他闻到了一股很清淡的香味。
  “遇到落单的小孩子要怎么办呢……”面目秀丽到精致的青年微微扬起下巴,白皙的指尖在下颌处敲打了两下,那双琥珀金的猫眼就慢慢眯了起来,浅红的嘴唇弯起,他注意到对方有一颗很尖的犬齿,隐藏在唇后若隐若现,“那就抓起来吧,听说小孩子是世界上最好玩的玩具,如果送给弟弟丸的话……”
  “阿尼甲!您在说什么啊!”走廊拐角很快转出了另一个薄荷绿发色的青年,他长得和前面这个人很相似,但是或许是气质的原因,有种凶巴巴的感觉。
  “不能这样和小孩子说话的啦!还有,我的名字叫膝丸!明明很好记啊!”习惯性地抱怨了一通自家兄长,膝丸蹲下来,熟练地把木呆呆的小朋友抱起来掂了两下,换了一个小孩最舒服的姿势,“家主找了您好久,是不想吃药吗?”
  忽然双脚离地,他反应慢半拍地吓了一跳,抓住青年黑色的运动服外套,然后眨巴两下眼睛,没有说话。
  膝丸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全然没有髭切温柔,眼神锋利耿直,整个人的气质里就透露着明显的刀剑味,但是一开口说话,那种正直感就变成了截然不同的细腻温和,从骨子里渗出温暖柔和好欺负的感觉来。
  “小公子?”膝丸还是固执地按照平安时代的习惯称呼这位主君的独子。
  髭切伸出一只手掐了一把小孩儿柔软的脸颊,那张过于白皙的脸蛋上立即泛起了浅淡的红晕,性格腹黑的付丧神眯着眼睛笑:“弟弟丸真是有耐心,还是说,对小孩子格外特殊呢?”
  膝丸无奈地将怀里的小主人抱紧了一点,躲开自家兄长不安分的手:“说这样的话……明明提出要帮家主找人的是兄长吧!”
  髭切不以为意地说:“哎呀,是这样吗?记不起来了呢。”
  膝丸强忍着嘴角的抽搐,这才过去多久啊不要再用这样的借口了好吗阿尼甲!我不会再被骗了!
  可能是两人的对话太清晰可闻,今剑蹦跳着从房顶上落下来,原地转了半个圈卸掉冲力,一双猩红透亮如宝石的眼睛望着膝丸怀里的小孩,笑容大大的:“啊!找到你啦!药研说今天的药不苦的啦,喝完药我们可以一起去万屋玩哦!”
  他的话音刚落,来派的小短刀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红艳艳的头发上还有几片枯叶,像是在草地树丛里爬了一圈似的,见到面前的一行人,松了口气,大声喊起来:“萤!找到啦!在髭切殿这里!”
  萤丸拖着明石蹬蹬蹬跑过来,被拉扯的在墙上哐哐撞了好几下的太刀痛苦地呻/吟着:“萤……我自己能走……”
  萤丸圆滚滚的青翠眼睛一转,眼里都是满满的不相信:“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就躺在回廊上睡着了,还是我去把你拖回部屋的!”
  穿着白大褂的短刀跟在他们身后,手里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被膝丸抱着的小孩条件反射地一哆嗦,脑袋一缩,扎进膝丸肩窝里一动不动。
  “哎呀!不要怕!真的不苦的!”今剑仰着头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还是开朗快乐的模样,“不信的话,让药研喝一口给你看啊!”
  被同僚忽然的坑了一把,黑发紫瞳的短刀端着药碗的手一僵,不动声色地扶了扶眼镜,视线迅速在周围的付丧神们身上转了一圈,准确捕捉到了合适目标:“如果是我的话,……可能还是不会相信吧,不如让膝丸殿喝一口?……很相信膝丸殿呢。”
  关键的词语被从话语里割裂开来,留下可笑滑稽的一块空白,沉溺在梦境里的人却发现不了其中的不和谐之处,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那样犹疑地在药研和膝丸中来回看了看。
  膝丸的脸色有点发青,他当然没有喝过药研配置的药,确切的说本丸里除了两位主人,也只有鹤丸得到过被同僚们“服侍”着喂药的待遇,当时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
  药的味道怎么样他是不知道,反正鹤丸对小公子说出“一点也不苦”时的那个笑容他是记忆犹新,并且保证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为什么有人能笑成时间溯行军的样子啊!连那种黑气都模仿出来了!
  然后,今天,被赶鸭子上架的成了他。
  膝丸木着脸,和药研镜片下满含深意的眼神一对视,又和怀里小公子乌黑纯真的大眼睛一对视……
  “不不不……我觉得我实在做不到……”
  源氏的重宝满脸拒绝。
  喝药是没问题,对于付丧神来说,苦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但是要对着小公子那样的眼神撒谎……这种事情,就算是为了他好,也实在是张不开嘴啊!
  药研叹口气,这样的工作,本丸里的良心们都做不到,膝丸不是第一个拒绝的了。其实为了让小主人能喝药,几乎所有性格温和的付丧神都被迫喝过一口,然后对小主人说出那句话。
  可是这招每个人只能用一次,第二次人家就不信了。
  更绝的是……只要换个新人就可以!
  到如今,本丸里没有被药研抓来哄人喝过药的,也就只有源氏和三条家的,以及大多数的短刀们了。
  而且他还得防备着出现烛台切殿那样的情况出现,明明药都已经喝了,他居然对着小主人沉默了!沉默了!然后在小孩儿水汪汪的眼神里败下阵来,硬是扛着药研的死亡射线,一声没吭!
  出现这样的情况也让药研实在是哭笑不得,只好划去了名单里最宠爱小家伙心最软的几个付丧□□字,现在看来,膝丸殿搞不好也不行……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忽然从药研手里将碗端过去,浅金发色的付丧神审视了一番碗里的药水,露出了一个很难以形容的表情:“嗯……”
  “阿尼甲?你不是……”膝丸脸上显出了一点惊愕,髭切却皱着眉头,轻轻闻了闻那碗药,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完了还抿了抿嘴,像是在回味那种味道,最后淡定地评价了一句:“淡了。”
  那种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中午的炒菜没有放盐一样。
  连药研都忍不住怀疑地看了看那碗药,难道少放了一味药?不会吧……
  髭切说完这句话,竟然又低下头,看着居然是想喝第二口,膝丸一愣:“阿尼甲?”
  说起来他家阿尼甲不是很讨厌哭的东西的吗?
  难道是……忘记了?
  又不是老年痴呆怎么可能忘记这样的事情!
  膝丸迅速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药研也有点搞不清状况:“那是……的药。”
  膝丸怀里的小孩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立刻抬起了头,看着髭切要继续喝,马上不高兴地伸出了手。
  大概这就是小孩子的通病,他们不喜欢的东西,如果有别人表现出喜欢,就立马要拿回来才行,奇怪的占有欲。
  尤其髭切还是他一向敬而远之的付丧神,也不是不喜欢,但就是……不敢靠近。
  总感觉这个笑眯眯的人比膝丸的严肃脸可怕多了。
  他伸手,髭切挑着眉头看了看他:“你不是怕苦?”
  黑发的小朋友气呼呼地在膝丸怀里蹬着腿非要下去,等脚踩到实地,他几乎是扑到了髭切腿上,一脸严肃地盯着他手里的碗:“要喝!”
  药研:“……”
  如愿以偿得到了战利品的小孩儿一点停顿都没有,像是害怕有人来抢似的,一口气咕咚咕咚把半碗药灌了个痛快,苦的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但是在对上髭切遗憾的眼神时,他马上来了劲儿:“以后也不给你!”
  药研:“……”
  膝丸:“……”
  他们第一次对于主君的独子的智商产生了怀疑,这是不是该去做个检查啊……
  有着琥珀色眼睛的付丧神却歪着头,笑起来的样子天真又无辜:“哎呀,那真是糟糕呢——不过好好照顾自己,可是家主一直在说的话哟。”
  他的话有点前后接不上,对于小孩子来说更是难以理解,不等他再次开口,四周的场景就开始褪色,回廊向着中心崩塌开裂,如同劣质的画布被人撕扯下来,摆放其中的景物小人们一个个消失,站在这里的小孩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试图伸手拉住身边的人。
  薄绿色头发的付丧神已经不见,来派的三振刀剑无声无息地消失,今剑回头看了他一眼,侧脸上满是还在滴落的血,他这才恍然发现小短刀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出阵服,臂甲碎裂,银白的长发被利器削落了一段。
  “诶,真糟糕,竟然被未来的家主看到了这个样子。”声音甜蜜里还带着不在乎的微笑,他惶然回头,刚才弯腰对他微笑的金发付丧神不知何时站在了稍远的地方,单手持刀,肩头的外套不见了,头发上一层薄薄的血珠。
  他似乎在被人拉着向前奔跑,而付丧神站在原地,身影在不断后退变小,声音却清晰如旧:“家主说,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那种惶急又痛苦的感觉翻涌着冲上心头,整个心脏都在鼓动叫嚣着让他回去,但是钳制着他的大力根本不容他挣脱,他就只能在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看着前方不断缩小的人影,声音已经有点听不见了,那张浅红的唇张开,露出一颗尖尖的犬齿,还有模糊的口型。
  “……”
  最后的声音骤然清晰起来,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传达到他耳边。
  神宫寺泉猛然惊醒,从沙发上直挺挺地坐起来,梦里的情形在飞快褪色消失,他记不清刚才梦见了什么,可能是很重要的东西、很重要的人……
  可是他梦见了什么?!到底是什么?!
  被撕裂的痛楚贯穿喉咙和胸膛,但是他怎么也记不起来。
  薄雾夏冰般退却的记忆在他醒来后的数秒内消失不见,任凭他怎么挖掘也找不回一点痕迹,他茫然地坐着,对面是刚刚睁开眼睛的太宰。
  “……你做梦了?”太宰保持着躺倒的姿势歪着头问他。
  全然不记得做了什么梦的神宫寺泉张了张嘴,他什么都不记得,茫然地看着他,然后本能般地,重复了一个音节:“……白。”
  太宰眨巴眨巴眼:“什么?”
  神宫寺泉回望他,眼神没有焦距,胸口空荡荡的洞穴穿透了海风,乌黑的眼睛里,一滴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来。
  “我……不知道……”他迷茫地张开嘴,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抑制住那种要蜷缩起来的痛苦,“我不知道……”
  白?那是他的名字吗?曾经有人这么呼唤他吗?
  可是……他为什么记不起来了呢?
  ****
  本丸里,跪坐在床边的药研低着头给审神者揉捏手指,忽然一怔:“大将有反应了!”
 
 
第62章 风起横滨
  太宰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面无表情地哭成这幅样子的, 他看着也没有十分难过,神情淡定到完全没有变化,甚至可以明显的看出了,他自己都在疑惑为什么自己会哭。
  可能理智总是不能为感情所蒙蔽, 痛苦到了极点的时候, 连大脑都忘记了为何而痛苦, 只有身体忠实地记录着心灵的反应。
  神宫寺泉皱着眉头, 伸手抹去脸上湿漉漉的泪水,觉得简直是莫名其妙。
  难道这具身体有什么毛病没有检查出来?
  他在这里天马行空地乱想,对面的太宰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也不再继续问他刚才梦见了什么, 而是挑了一个神宫寺泉能回答的问题:“你的名字, 想起来了?”
  神宫寺泉随手扯了张纸擦掉手上的水渍, 使劲眨了眨眼睛:“唔……好像, 听见了什么……”
  在醒来的最后一刻, 他好像听见了髭切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睡觉睡出来的幻觉, 但是那种独特的缠绵甜蜜的声线, 除了髭切,他也没有在别的地方听见过。
  那个声音比平时说话的时候来的沉稳温柔, 一声一声, 像是重复了无数次的低语和呼告, 跨越了多少山水时空, 终于被他在梦境和现实的虢隙中侧耳听闻。
  太宰一双鸢紫色的眼睛立刻亮晶晶的, 趴在茶几上仰着头看神宫寺泉, 颇有种不要脸的卖萌气质:“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神宫寺泉有些无奈,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特立独行完全不把自己的脸当脸看的成年人:“有这么好奇吗?”
  “有啊有啊!超越了一个世界观的好奇!”太宰用了个很奇怪的形容词。
  黑发的审神者于是也笑起来,对于朋友的要求, 他一向是不吝于满足他们的。
  “也不是什么少见的名字吧——”
  ****
  天色从黄昏薄暮又到了清晨,天守阁下的神事还没有结束,太郎太刀站定在刀剑中央,手中的红线在地上垂下一条蜿蜒的河,纷扬如雪的经文在风里猎猎作响,刀剑的寒光镇压着它们的躯体。
  太郎太刀因其刀身过长,能掌控它的人少之又少,并不适合实战,所以并没有真正踏上所谓战场的机会,不过,按照他的理解,战场……也不过是这样子的存在吧?
  满目灼灼的刀剑,刺穿了哀鸣的灵魂,送葬的灵幡与祝祷的书卷同时展开,能遮蔽整个天空,无声的人群穿梭游走,兵戈与金铁,白和黑。
  只是少了一点鲜红的点缀。
  突然有点走神的大太刀垂下眼睛,眼尾庄重的金红侬艳,藏在落下的几缕发丝中,他沉着心,再次缠下了一卷红绳。
  下面的情况,天守阁二楼是看不见的,髭切闭着眼睛,单手按在膝上的本体刀上,屏风后是药研给审神者清理身体时时不时发出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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