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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还在后头。
看着刀刃上散发着的淡淡萤光，相泽无羽有一瞬间感觉轻松不少，手上的刀也轻了许多，一切都自然而然，仿佛身体的自然反应。
然后，回头就看见了那十分正经的脸，和死死盯着他眯起的三双眼睛。
相泽无羽一僵，动作一顿。突然觉得有些不妙和背后一凉。
为什么呢，为什么鬼要被“逼迫”着学习呼吸法？
这就是传说中“强者”的爱材之心吗？很可惜，虽然可能有这个天赋，但是无羽很想拒绝。
然后，接下来的训练惨绝人寰，相泽无羽已经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
为什么，一个会使用呼吸法的鬼已经很怪异了，为什么他还要热衷于教另一个鬼呼吸法？!
“月之呼吸·十六之型”
异色的瞳孔微微眯起，气场在一瞬间改变。
“月虹孤留月。”
刀刃散发着夺目的萤光，如同满月的关辉。
“呼——”相泽无羽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
缓缓收起刀，相泽无羽努力控制住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激动感。
太难了!终于学完了!为什么一个呼吸法居然十六个型？
不过不愧是月之呼吸，可以堪比日之呼吸的呼吸法。不管是攻击，力度和防守，都十分不错。
使用呼吸的时候，感觉会轻松很多。
相泽无羽微微低垂着睫毛，看着自己的手。
使用呼吸时，有种脱离了鬼的血脉的感觉，有种久违的属于人的感觉。
血液沸腾，心脏跳动……
不过似乎但是幻觉呢，失笑一声，转身朝坐在一边的黑死牟走去。
黑死牟看着他，没有说话。
相泽无羽也任由他看着，反正这么久以来的相处已经能够习惯同时被三双眼睛盯着了。
“不错。”黑死牟淡淡开口。
相泽无羽突然有种淡淡的自豪感，就像被一直严肃的老师认可的感觉。
不过相泽无羽没有表露出来，笑话，任谁对着造成他凄惨经历的人，不鬼还能笑的出来？更别提眼前的鬼他还不是好鬼。
相泽无羽点了点头，沉默的坐在黑死牟的旁边一段距离远的地方。
这是他和黑死牟的一贯相处方式，除了训练外，几乎不怎么交流。
感觉和鸣女说的话都比他多。
因为天天训练，没有什么时间概念。所以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肯定是段不少的时间。
一直沉默着的黑死牟递过来一个东西，相泽无羽疑惑了一瞬然后接过。
打开后相泽无羽就愣住了，一瞬间有些惊讶。
手上是一把伞，有些沉甸甸的，入手冰凉，很明显不是一般的伞。
白色的伞面上边缘有着些红枫，红色渐变白色，中间是白色，没有任何图案。
伞面用的布料看上去不是普通的布料，因为看上去就很结实，不会轻易的刺破。
伞柄和伞骨散发冰冷的色泽，是坚硬锋利的寒铁，合起来可以用作攻击。
这是一把可以攻击，当做武器的伞。
看着旁边别开脸的黑死牟，相泽无羽勾起一个笑容。
真是的，这会让他生不起气的。
真是细心，不过也十分狠心就是了。
当初相泽无羽想着有把伞会跟好，既可以遮太阳，又可以当作临时的武器。然后就提了一下，没想到黑死牟记住了，而且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相泽无羽手中轻转着伞柄，面带微笑的说了句：“多谢。”
黑死牟不自在的轻咳一声，然后说道：“不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终于是不用在待在黑死牟那，看着眼前出现的门，相泽无羽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最终还是和黑死牟道别了一声，然后拿着伞踏进门。
门的另一端不是无限城，而是童磨的地方。
相泽无羽冷笑一声，放弃了找鸣女算算账的冲动。
见死不救的鸣女，迟早有一天要算账的。
“羽真是绝情呐，这么久都没来看我，也没个消息。”童磨一脸怨念的抱怨着。
相泽无羽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冰冷的笑。
“是吗，看来童磨是嫉妒我和黑死牟待这么久吧。要不要我和黑死牟商量一下，让你去他那待几天？”
童磨一下子无话可说，灿灿的笑了两声：“这就不用了，这种殊荣还是留给羽吧。”
相泽无羽冷笑两声，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的幸灾乐祸。
童磨看着越过他离开的相泽无羽，眼神复杂的眯起，用扇子遮住自己脸上虚假的笑容。
真是，改变不少呢。
不管是气息还是实力，而且连性格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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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
“啊啦啊啦，这不是更可爱一些吗？羽怎么可以乱……”
“碰!”相泽无羽缓缓勾起一个病。。态的笑容，称着那只红色的眸子成功让童磨呼吸一顿。
看着地上的一个大坑，童磨默默咽下口水。
感觉——变的好恐怖了都……
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小可爱就变成了魔王？
“我信你个鬼，今天你是别想了了。”相泽无羽眯起眼睛，握紧伞柄。
童磨一边躲着，一边试图解释，但是某人完全听不进去。
随着攻击的动作响起的还有清脆的铃声，是那么的惹人注意。
原因就是童磨趁着无羽没有发现，在伞上挂了个吊饰，而且为了不掉下来，钉的死死的。然后，成功惹火了。
巴掌大的如同染上血色的红羽，长流苏，以及一个银色铃铛。
童磨觉得，明明很适合好吗!为什么生气。
相泽无羽完全没有理会童磨的委屈，现在他只想劈了眼前的鬼，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带上黑死牟的刀，使用呼吸法的话是不是可以直接砍了？
“啧——”相泽无羽眯起眼，看着被镶嵌在地上的鬼冷冷哼了一声，然后又踩了一脚然后转身离去。
这个伤就算是鬼也要些时间恢复，虽然知道童磨没有用全力，但是这又如何，反正消气了就行。
转身时，伞柄的铃铛轻摇，发出轻微的响声。
身后的童磨扶正自己的头，一脸庆幸：“真是的，差点就死了。”
“不过真是恨心呐，真下手。”
“马上就到家了。”有一郎看了看旁边面无表情的脸。
“无一郎你给我笑一笑呀。会让大家担心的。”有一郎轻皱眉头，不满的说到。
无一郎淡淡的抬起眸，神情还有些恍惚，看着有一郎：“哥哥才是……这个笑容太假了。一眼就看的出来。”
有一郎的笑容垮了，然后重新挂上淡淡的弧度。
“没关系，以后会熟练的。”
无一郎歪了歪头，看着远方：“才不是，和以前的哥哥完全不一样。”
所以，带着笑容的哥哥才更让人担心。
“无一郎才是，为什么不笑了。雅子姨可是很担心你的。”
才不是，是都很担心。
自从那以后，大家都变了。不管是哥哥，还是辛助。甚至雅子姨的笑容，也少了。
明明哥哥那虚假的笑容才更让人放心不下，虽然笑着，可是眼中的悲伤骗不了人。
因为是哥哥，所以才想扛起一切。真是过分，这不就把他称的更像小孩子的反应了。
如果羽看到，一定会笑话他们吧。不过不知道，现在变化这么大的我们，他还分的清楚吗。
应该不能吧，毕竟刚开始，大家都会认错。而且过了这么久，已经不一样了……
淡青色的眸子垂着，遮住里面的悲伤。
他们都长大了，样貌变了，可是羽的年纪，永远停在那里……
真是懦弱，不是说好了不能哭了吗。要坚强的。
有一郎看着旁边低垂着头的无一郎，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算努力去改变，依旧有好多事情都做不到。
如果他在，一定知道怎么安慰大家，一定……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两人趁着夜色行走。
“快一些吧，在晚些大家该担心了。”有一郎催促道。
自从那次起，大家不在允许他们晚上出去，今天是有些事才耽误了，希望大家不要担心吧。
“嗯。”无一郎低低应了声。
走到村口，无一郎两人愣住了，可以看见对方眼中的震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厌恶的气息，和那印刻在脑海中的气息相似——
怒火一瞬间蹦断了理智的弦，有一郎两人丢下手中的东西，飞快的朝家里跑去。
是这个气息，相似的，是同一种生物!
是它，一定是。是和那个从他们身边把他夺走的东西一样的。
整个村子到处弥漫着这股气息，和血腥味。
心脏在剧烈跳动，呼吸都困难起来。
奔跑着，以超乎寻常的速度。
快一些，在快一些!
不要，不要在从他身边夺走任何人了!
已经，不想要失去任何东西了!!!
第19章 鬼
气味渐渐浓郁起来，血腥也逐渐加深，那么的刺鼻。
扑在身体上狼吞虎咽的正是这股厌恶气息的来源，平时会和他们打招呼的夫人已经失去了呼吸，甚至死不瞑目。
残破的躯体，入目满是血腥。耳边毛骨悚然的咀嚼声，撕拉声，是那么的令人作呕。
是什么东西？不是人吗？
为什么，为什么!
是不是那时候羽也是，一个人，无力挣扎，然后连身体都没有留下……
看着那血腥的一幕，脑中的弦仿佛蹦断了。
“啊!啊——”
双目泛红，眼泪一瞬间喷涌而出。
怒气，控制不住自己。
脑中叫嚣着，血液在奔腾。
心仿佛停止了跳动，一直以来的伪装瞬间崩塌。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物，可是那种深恶痛绝的感觉仿佛已经深深印刻在骨子里。
不能，不可以放过。
怎么可以原谅!
“哦——又有食物吗，还是自己送上门来。”不明生物抬起那沾满血迹的脸，尖利的指甲一用力就划开了身下人的胸口。
“食物？”门口的人歪了歪头，那双眸子完全陷入了黑暗。
“不可原谅——”
“哈，不过是个小崽子，话说小孩子更有营养。”鬼舔了舔嘴唇，看着面前因为他的话表情更加阴沉的人。
鬼有一瞬间对面前这个面色阴暗的人产生了恐惧感，如同那次死里逃生遇见的鬼杀队的人，但是看到他手上拿着的不过是柴刀后又放松警惕。
“哼，不，不对，是紫藤花的味道。”鬼眉头深深皱起，然后面带遗憾。
“什么吗，只能下次了。”鬼随手丢下手上已经残破不堪的躯。。。体，准备逃走。
“我们，允许你走了吗？非人之物——”
一模一样的面孔，同样阴沉的表情，和勾起的冰冷弧度。
“为什么，为什么要追着我!”鬼面目狰狞的喊道：“刚刚那个不是你们家人吧，那为什么要死追不放!”
虽然只是两个小鬼，但是格外难缠，而且身上带着紫藤花的味道，真是——
“为什么，因为你伤害人了啊。”有一郎握紧手上的柴刀，和无一郎围着眼前的非人之物。面色冰冷，一双眸子晦暗不明。
可怕的实力，就算是有他和无一郎两个人也勉强应付。如果不是这个东西害怕他们身上的什么，怕是早就支撑不住。
“什么呀!鬼吃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鬼怒吼道，面目狰狞。
“鬼？”
“为什么呢，你以前不也是人类吗——”为什么要，如此……
“哈哈哈，从变成鬼的那刻起，就不是人了!”
为什么，要有鬼这种生物？
无一郎的眸子渐渐空洞，然后缓缓举起了手上的柴刀。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怎么了吗～”童磨看着发呆的相泽无羽，凑过去问道。
相泽无羽直接一把掌挥了过去，虽然没有打到。
相泽无羽皱了皱眉说道：“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心慌的感觉，而且一直平静不下来。
看了眼外面已经过半的天色，手中摩挲着随时不离身的香包。
希望没事发生，不安的半阖起眸子，轻声叹息一声。
一下，又一下挥动着手上的刀。刀口已经迟钝，但是砍进血肉模糊的躯体里还是很容易的。
身上的伤口很疼，余光里看见哥哥也受了伤，可是现在已经没时间理会，反正已经麻木了。
砍掉手没有用，会长回来。那砍掉头呢？
也没有用，伤口会复合，不过一眨眼的时间。
所以，只能麻木的挥刀，一次又一次。
好累，真的好累。
可是身体没有停下，可能是因为还有恨意支撑着吧。
“无一郎!”
哥哥惊慌的声音传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锋利指尖，已经没有力气躲过去了。
应该庆幸吗，把“鬼”引开了，大家应该没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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