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文才不放心把自家宝贝交到贺千恒手里呢,跟他讲着道理,“你没抱过孩子,我们家奶糖又软又香,可娇嫩了呢。”
谢风抿了口红茶,连汽水都不碰了,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个男人,生怕一个失手奶糖从手里滑下去。
“我抱过啊,”贺千恒反驳道,“六弟小的时候我可没少抱。”抱着抱着就离了心,成了个想反咬一口的小畜生!
宋景文不舍地撇撇嘴,哪想奶糖自己冲着贺千恒倾身,要去摸他手上的扳指,稀奇地睁大了眼睛,两腿胡乱地蹬,“噗噗!!”
贺千恒面上一喜,接过奶糖抱在手里,动作开始有点生疏,慢慢地找到感觉了,将这么个软乎乎的小玩意抱在怀里还挺舒服。
他一颠一颠地逗着奶糖,奶糖也不生气,笑着将自己的手指放在他的嘴边。
谢风头疼地扶额,抓下奶糖的手,对着贺千恒歉意道,“他被惯坏了,还望您别见怪。”
谢风气得在奶糖的小爪子上拍了一下,严肃道,“不准啃手指头,也不要把手手给别人吃,也不能吃别人的手手。”
奶糖不服气地跟爹爹讲道理,“噗噗,叽!”
谢风不理他的外星语,他只能委屈巴巴地拿湿|漉漉的眼睛去看宋景文,可怜兮兮地教人不忍心再指责他。
宋景文打了个响舌,转眼又对上谢风幽怨的眼神。一想,还是媳妇重要,随即又板着脸给谢风助威,手里摩挲着对方的指骨,一点儿不心虚。
贺千恒算是听明白了,这小家伙是打算是自己的手指头换他的手指头,然后才会放在嘴里吃,他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宋景文趁机把奶糖捞了回来,他注意到贺千恒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落在宋子琛的身上,像是个伺机而动的猎人。
他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注意引开,把奶糖往中间凹进去地凳子里一放,凳子的底端是个圆形,轻轻一晃就摇了起来,“看奶糖的新玩具如何?”
贺千恒打量了一番,中规中矩道,“小聪明,有点儿意思。”
他说着伸脚踢了一下,看着凳子打着圈地晃起来颇觉有趣,说道,“替我做个大点儿的,能装下两个成年人的,就我这么大体型的。”
宋景文半明半昧地瞥了他一眼,应了,调笑道,“还有木马呢,要不要也来一个?”
贺千恒听出了他的打趣,笑着将脚下的力道放大了。
谢风急了,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在另一边抵住了凳子,嘀咕道,“一个大人还欺负小孩,真是没羞没臊的。”
宋景文干咳着戳了块西瓜堵住了谢风的嘴儿,哄道,“那你慢慢摇,何公子刚刚肯定是不小心的,他怎么会是那种无耻之人呢。”
无耻之人贺千恒面上难得一红,含了块儿西瓜在嘴里不言语,真甜!舌头都甜掉了,不知宋景文用的什么法子,倒是比他从里奇国弄回来的要甜上不少。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要了一个西瓜,晦暗不明道,“你既然打了里奇国的主意,不如顺道把你那条路开到狄竺国去?”
宋景文心里一紧,讪笑着摆手,“狄竺国不是正在准备开仗?我去岂不是送死的,您可就别开玩笑了,我这是有媳妇有孩子的人了,哪能往战火烧到的地方跑。”
宋景文心里琢磨着,贺千恒知道的应该是明面上那条试运营的航线,那条路足够拿住贺千恒的眼球了。
贺千恒笑了笑,碗沿与桌面撞了个清脆,森然道,“我觉得可以,谢风的大哥不是正好在乌门关?你们还能做个伴不是,宋子琛这样的得力手下必定也是要带着的,这点儿困难你肯定能克服吧。”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贺千恒)X暗卫(元莫意)X小哭包(宋子琛),不能让副的抢了主的光环嘛,所以着墨应该不多。如果对副CP感兴趣的话,可以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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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千恒:听说我是个疯批,你们睁大眼看看,我这是为人真诚!
元莫意攥着他的手:咳,你先把……枕头放下,我要被你捂死了……
第119章 嗯哼
宋景文心想这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吗, 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
他对上谢风不解的眼神,同样是一头雾水,悄悄地捏住对方的指尖, “殿下又在拿我们寻开心呢。”
“又装糊涂,”贺千恒笑着放下手里的杯子,没什么生气的迹象, “不过, 去不去得了还得看狄竺国的动静, 看陛下的意思。”
贺千恒说话总是云里雾里的,教人琢磨不清。话不说满, 也不说实,气得人牙痒痒。
“那你整这么一出作甚?”宋景文松了口气儿, 捻了块儿凉糕喂进了谢风的嘴里, 洒脱地往椅子上一靠,不满地哼了一声,“说得跟真的似的。”
贺千恒拍了拍他的肩膀, 笑了, “你这口气儿松得未免太早了点儿,过两日,京都可就热闹了。”
“热闹好啊, 人一多生意就好,生意好了就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在往兜里钻,你不高兴?”宋景文“嘎嘣嘎嘣”地嚼着糖霜花生。
贺千恒动了动汤匙,将那南瓜羹又放了回去, 不怀好意地笑,“自然高兴。要不要我给你送个帮手,替你打理生意?”
“想得倒挺美, ”宋景文不客气地回绝,“我这边人又不是不够用。”
打理生意,别打着打着生意都是别人的了。
失望、窃喜、兴奋的纷杂情绪立时在贺千恒的脸上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他就等着这句话呢,顺势道,“你不缺人,我缺啊。那你把宋子琛借我,我就要他。”
宋景文像看神经病一样观察着他的微表情,除非是他的演技太好,否则肯定是对宋子琛有所图,他轻叹道,“宋子琛心有所属,你怎么着还要插足?”
一个汉子指明要一个哥儿,说没什么企图还真没有说服力。
贺千恒嫌弃似的撇嘴,“心有所属,保不准就是一厢情愿。我不过是跟你打个招呼,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宋子琛就乖乖地跟我走了?”
宋景文敛眸,低声道,“太子殿下的话必是可信的。”
贺千恒满意地笑了,趁宋景文不注意的时候慢吞吞地喝完了南瓜羹,也就没有人发现太子殿下其实是个嗜甜的。
谢风将朝贺千恒那边爬的奶糖捞了回来,舀了口蜂蜜水给他过嘴瘾,省得看见谁的嘴动都要上去抓一抓,“奶糖乖,你爹爹在给你赚尿布的钱呢。来,吃糖糖。”
奶糖蠕动着小嘴巴,高高兴兴地伸手要抱,“噗。”
一个亮晶晶的口水泡炸了开心,他咯咯地往后仰,三两口吸溜干净碗里的糖水,“叭。”
简单的一个字猝不及防地抓住了宋景文的耳朵,他欣喜地将奶糖抱到自己腿上,逗他,“宝宝是不是叫爸爸了,再叫一声。”
奶糖瞪大了眼睛,憋住了不吱声,傻乎乎地冲贺千恒笑。
宋景文摇摇头,失笑,“我还当奶糖会讲话了呢,白高兴一场。”
谢风凑过去,故意在宋景文耳边叫了一声,眉目间皆是荡漾,“叭!”
宋景文压住火在谢风的腰上揉了一把,恨恨地抓着小祖宗的手亲了一口,挑眉道,“有你叫的时候。”
两人黏糊唧唧地松开扣在一起的手,再一回头,就见着奶糖已经爬到了贺千恒的腿上,而贺千恒也难得地跟他牙牙学语。
也不知道用的什么语言,一大一小说得不亦乐乎。
“那这个扳指送给你了,”养了那么多年的玉贺千恒眼睛都不眨地送了出去,正经道,“咱俩可说好了,不能反悔。”
奶糖终于如愿地得到了早就盯上的扳指,咧着嘴笑,勾着贺千恒的手指晃了晃,像是在回应,“噗噗。”
谢风看得出神,好奇道,“奶糖说什么呢?”
宋景文摊手,揣测道,“大概是……童言无忌?”
贺千恒嘴角抽了抽,点了下小豆丁的脑袋,“说话不算话是要尿床的。”
谢风哭笑不得地将唧唧哇哇骂人的奶糖擒了回来,奶糖嘴角一撇就是要哭,一边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一边把忽悠过来的扳指往谢风的怀里藏。
这贪财的小模样和谢风一模一样,宋景文看得直发笑。
一场百日宴差不多到尾声了,宋子琛乐颠颠地从外间端了碟草莓进来,正对上贺千恒打量的眼神,他大方地将草莓往对方的跟前送了送,“吃草莓吗?”
诱人的香气在贺千恒的鼻端萦绕,他审视地看向杵在自己胸口的手指,干惯了糙活的乡野哥儿,拿什么和他争?
贺千恒嗤笑着从旁边绕了过去,冷哼道,“只有你们这些哥儿才喜欢吃这么甜掉牙的东西。”
宋子琛不自在地蜷了蜷手指,“不吃就不吃呗,那么凶干什么。”
贺千恒听到这话脚下一转又回来了,窃语般地呢喃,“我知道你在报纸上找的那个人在哪,我见过他。”
宋子琛顾不上掉落的草莓,随手将碟子塞进路过的凌东昊手里,急三火四地跟着贺千恒走了。
凌东昊端着一碟草莓,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对手中的不明物体又着实心动得很,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在吃与不吃之间徘徊。
“吃啊,”谢风先抓了一把,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这草莓是他用大棚种出来的第一批,也不知道好不好吃,闻着是挺香的。
凌东昊这才从红红的尾巴尖嘬起了草莓,眼睛都瞪大了,“我怎的没见过这种吃食?”
宋景文踱步过来,挑了颗畸形的草莓,嘚瑟道,“当然是因为之前没有货,所以就没放在商铺里卖。”
赶在这个时间点儿拿出来就是看中了天冷了水果是个稀罕物,更何况是新品种的草莓,借着百日宴推出那是一个水到渠成。
果不其然,凌东昊直接爽快地要了五十颗,一两银子二十颗。
等到付完定金了,凌东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宋景文是个黑心的,明明他听着谢风说的是一两银子三十颗!
草莓的名声是打出去了,因着大棚的产量跟不上,买还得预定。一时间,草莓倒是比肉还畅销。
吃着别人买不着的东西,就会让处在其中的人形成一种优越感,圈外的人就更想融进去。
谢风的算盘珠子播得叮当响,都是挑得最大最好的草莓送出去,“我不吃,还不够卖的呢。”
宋景文缩回手,将草莓扔进了自己嘴里,掰过谢风的下巴嘴对着嘴推了过去,拇指抹过嘴角,不在乎道,“大不了不卖了,哪有自己不吃的道理,卖菜的老翁不吃自家的菜?”
谢风咂巴下嘴,意犹未尽地张嘴,全然不记得自己刚才说出口的话,美滋滋地接受宋景文的投喂。
谢风的两条腿搭在宋景文的腹部,有一搭没一搭地算着账本,“宋子琛还没回来吗?”
“我看太子对他有点儿不太一样,”宋景文冷静地分析,“充斥着一股敌意,照理说这两人应该是没有联系的。”
他拎开奶糖,把这小崽子往地毯上一放,“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宋子琛是自己跑的,会回来的。”
谢风觉得哪里乱套了,心里没来由地有点儿慌。
奶糖抓着小狼的腿,颤颤巍巍地要站起来,一个腿软就跌在了小狼的肚皮上,没心没肺地在它肚子上滚来滚去。
“叭,”没人理他,奶糖眼睛一转在宋景文的脚上啃了一口,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反倒是磕着自己的牙了,“哇”地一声就哭了。
哭了两声就哑火了,宋景文在他的小屁股上踢了一脚,笑骂道,“这小子光打雷不下雨,小骗子。”
房门外传来了好一阵喧闹声,谢超雄急匆匆地跨进门槛,见两人抱在一处又咳了一声,臊着脸退到了屏风外。
“你俩快些出来,”谢超雄搓着胡子,耐不住地在外间走来走去,“风儿,快些着,我找着你娘了!”
谢风的手有些抖,近乡情更怯似的结巴道,“我娘,在,在哪呢?”
“爹,你确定是娘吗?”相比之下,宋景文就冷静多了,“这么多年没见不会认错吧。”
谢超雄吹胡子瞪眼地跺脚,“胡说什么呢!我的夫人我怎么可能认错!”
谢超雄把人安排在了自己的房间,还让两个下人在外面守着,生怕丽贝卡跑了似的。
谢风远远地就瞧着一个明艳得有些过分的女人摆弄着涂满蔻丹的手指,豪放地在倚在门框上。
“丽贝卡,这就是咱儿子,谢风。”谢超雄邀功似的围在丽贝卡的身边,有意吸引她的视线似的在跟前晃悠。
“让开,我自己看。”
丽贝卡蹙眉推开谢超雄,先是盯着谢风看了几眼,如同入定一般不动了,然后才抹了抹眼角,冲着谢风招手,“风儿,过来,给娘瞧瞧。”
长得真像,绝对是自己儿子。丽贝卡缀泣着揽过谢风,母子相见具是眼泪汪汪,“好看,长得像为娘。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连孩子都有了,娘亲都不能陪在你身边看着你长大。”
谢风被丽贝卡说得掉了金豆子,扑进娘亲的怀里,像是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哭出了声,缓缓地叫了声娘。
丽贝卡心疼地在他红肿的眼睛上贴了贴,“不哭了,跟娘走,去娘亲那边。”
“这就是你找的男人?倒是可以看,就是有些瘦啊,狄竺国的男人要比他壮多了。”丽贝卡又转向宋景文,“你也把奶糖抱着跟我走吧,去我那儿补补。”
谢风摇头,还未待说话,谢超雄就急了,“怎么还要走,你不是来和我和好的吗?走到哪里去,还去你那个烟花之地!”
丽贝卡挡在谢风面前,一点儿不留情面地呛回去,“我又没让你跟我走,你急个什么劲儿。要不是你,我还没机会经营怎么大一间青楼呢。”
丽贝卡故意模糊了洋槐楼的性质,这个她苦心操持的楼养活了不好无家可归的人,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凭自己劳动吃饭的,走的是高雅路线,有什么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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