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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恋爱游戏变惊悚游戏了(无限流派)——扶苏与柳叶

时间:2020-09-05 16:31:36  作者:扶苏与柳叶
  “就现在,我想听听你的回答,阿崽。”
  他对上男人黑沉沉的眼睛。
  叶言之的嘴唇抿得很紧,像是在面临一场即将下达结果的审判——可寇冬也同样面临着审判。
  他们俱成了席上等待宣判的人。
  寇冬甚至有一瞬间不想问出口。如果是该怎么样?他其实也不愿去想。他宁愿当叶言之是他从兑换池里头抽出来的那小小一个,站在他肩膀上拽着他一缕头发,绷着一张还没他拇指盖大的脸严肃地给他提建议——寇冬记忆里没有父亲这个角色,他很想要有属于自己构建起来的父子之间的关系。所以他曾经真的把叶言之当成自己的崽,哪怕后头两人的关系多少变了质、不再像亲情那么纯洁,他也依旧在内心深处把叶言之当做自己的崽,甚至认真地想过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由他来继承。
  没了叶言之,寇冬就还是那个独自走在死神面前的孤家寡人。
  可要是连叶言之也背叛了他呢?
  寇冬环视着这座宅子。它被修建的很好,每一处的装修都妥帖而精致。
  但它终究只是一座屋子。它有房顶,有墙壁——这些东西把他和宅子外的其它东西割裂开来,教这里成为一个单独的、不会被外人所扰的、寂静而平淡的空间,他是这空间的主人,却从来不是自己的主人。
  在断断续续的梦里,他从没有踏出过这里。
  当然,这里又哪里会有外人到来的痕迹?
  他就是在这里日复一日地长大的。他全身心依附着男人,成为他膝头上坐着的、被压进玩偶堆里的宠物,只能掰着手指盼着主人的来临。
  没有尊严,没有常识,不通世事。
  当他被男人养大时,男人又都教导了些他什么?
  像条狗一样,靠着这一身所谓的皮囊,靠着一个不知深浅的洞,来取悦主人,来摇尾乞怜吗?
  他的胸腔直发堵,有一个声音迫不及待想要泄愤似的大叫。
  ——这还是个笼子!
  哪怕被修建的再好,再完美,这也是个笼子!
  他还是被养在笼子里,没了翅膀的鸟!!
  有什么区别?
  这样一来,叶言之和那些想将他永远留下的npc,又有什么区别?!
  寇冬曾经以为叶言之是不同的。他亲眼见证了自己的挣扎,宁愿做地上爬的虫,也绝对不做被人豢养的鸟——他以为叶言之能理解他割下那对被人垂涎的翅膀。哪怕筋断了,骨头碎了,血淌了满地,他也要从笼子里头爬出来。
  他独立自由的意志,是高于这些东西的。那些变态畸形的爱,是永远不可能征服他、留下他的,——他生来就属于自由。
  他以为叶言之懂。
  当叶言之与他一同割下翅膀,从心理教师的笼子里跑出时,他以为叶言之懂!
  寇冬没再闭眼。浓重的失望搅动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产生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欲望。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要到这一个答案。
  他的胸腔里激荡着一种沉闷的近乎沙哑的声音,沉沉地蓄积着,马上要下暴雨。
  “阿崽,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
  “那个养大我的人……”
  “那个把我囚禁在这里的人。”
  “他是你吗?”
  他——是你吗?
  他等了很久,这一段时间漫长难熬,每一秒都被拉的极长,让心也上下起伏摇晃不定。许久后,一个字突兀地被吐了出来,钻进了寇冬的脑海。
  “是。”
  叶言之张开嘴,缓慢地说。
  “……是我。”
  与此同时,窗外骤然一声霹雳,暗黑的天被硬生生劈出一个雪亮的缺口。
  寇冬没有后退。他的眼睛仍然睁的很大,许是因为如此,他的眼眶都有些隐隐的发酸。
  这一场等待了许久的暴风雨,终于是要下下来了。
  *
  与此同时,阁楼里的花匠缓慢地支起了身,将头彻底地探进那一间小小的、不引人注目的阁楼。
  他终于看清了那方才于他余光中一闪而过的白影。那是一个纤瘦的半透明人影,并不高大,看起形态约莫只有十余岁,手中还紧紧地捏着一根正在燃烧的蜡烛。
  他呈现出一种近乎珍珠的透白色,唯有边缘处泛着一圈青灰——这独特的颜色多少彰显出了他与在场人截然不同的身份,教花匠扶着夹层的手险些一松,整个人差点从这高处摔下去。
  这是个鬼。
  他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目光不由得向下瞥去。剩余的两个玩家仍然聚拢在下面,女仆帮他扶着梯子,仰着脸满面忧心,小声地问:“怎么样?”
  花匠说不出话来,只冲他们摆了摆手,尽量压低自己的呼吸,生怕惊吓到这徘徊的幽魂。那一缕魂魄背对着他,单手执着蜡烛,专心致志,似乎正在漆黑一片的角落里藏什么。
  阁楼的视野并不清晰,影影绰绰的白影在这暗色的底布上格外又显眼些。他弯着腰,宽松的袍子微微绷紧,露出稍稍凸起的两块肩呷骨的形状。
  不知从何而来的冰冷的风裹挟而过,鬼魂终于站起了身,自言自语地道:“好了……”
  他擎着蜡烛,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后,方才又重复道:“好了。”
  花匠愈发不懂。眼看鬼魂一动不动,他咬紧了牙,试探着将上半身都撑进阁楼,想与鬼魂搭话。
  “你——”
  他只吐出了一个字,却发觉那鬼魂朝他的方向转过头来,缓慢地将整张脸侧着朝向了他。那颈部以上的皮肤近乎全然透明,他甚至能透过那皮肉看见后头冷硬的墙壁。
  花匠的话猛然卡在了喉咙里。他怔怔盯着那鬼魂转过来的脸,一个字也没法再吐出。
  他认得这张脸。
  这张脸——
  他的心里骤然翻江倒海,掀起了一阵阵的狂风大浪。
  这是少爷的脸!
  这是少爷的脸!!
  鬼魂像是看见了他,又像是根本没在看他。少年侧着头,倒像是在专心致志地听着什么。他在这里反复踱着步,一圈圈地打着转,反复地踟蹰犹豫。
  旋即,他似是下定了决心,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角落。
  这只是一眼,可花匠也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他的挣扎。他终于再次迈动脚步,沉重地一步步向着花匠走来。
  花匠猛然松开手,连忙向下爬,要为这个鬼魂移个位置。可还未真正走到出口处,少年就像是悄无声息掀起的一阵风,那即将触碰到他的白影转瞬就浅淡起来,像是骤然变淡的水纹,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便散了个干干净净。
  花匠怔愣了半天,这才终于慢腾腾又爬上去,鼓足勇气去翻方才少年徘徊的角落。那只灰色兔子紧跟着蹦了上来,于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同样盯着那一个角落。
  那里杂七杂八,堆着些许旁的东西,下头是一口极深的大箱子。他的指尖触碰着那些早已陈旧的布料与布满油渍的灯,将它们一一放置于旁边的地上。
  霉烂的气息铺面而来,带着轻微的腥味与湿意。花匠的手在面前抖了抖,终于将上面堆积的旧物都扒开。
  “打开吧。”
  女仆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低声道,“打开——不管往哪里走,总比止步不前要好。”
  花匠于是伸手打开了锁孔。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随即,这个深的足以装下一个人的箱子,就在两人的目光里,彻底地打开来——
  花匠感觉到女仆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手指用力掐着他的手臂。
  骷髅。
  一具雪白的骷髅仰面躺在箱子里,空洞的眼大睁着,与他们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他不知在这里面躺了多久,周身的皮肉都已经一丝不剩,光洁的甚至让人有些想要作呕。他躺在箱子的土里,手却紧紧形成抓着什么的姿势——但事实上,他的手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抓住。
  “他是人?”
  女仆轻声问。
  “还是NPC?”
  他们无从判断。花匠的手向下伸去,将半截手掌都插入土里,想要摸索他的身上还是否有别的线索。粗粗摸了一遍,一无所获。
  他不禁有些泄气,欲要直起身,那只灰兔子却一头蹦了上来,两只脚开始疯狂地刨那些土。
  花匠不由得一怔。
  他看了眼那只皮毛光滑的兔子,咬一咬牙,干脆自己也开始挖土。箱子极深,在最初,他的手触碰到的就只有填满了整口木箱的土——它们吞食掉了一个人的营养,肥沃的不可思议,这种肥沃隐约让人觉得恶心。
  但往下插得越深,他越感触到了一种莫名的触感。
  硬的。
  ——硬的!
  倒像是藏着什么!
  他忙与同伴抬起了骷髅,将它也小心放置于地上。灰兔子蹦了出来,在旁边巴巴看着,瞧着他们兴奋地将那些土都刨开,一个劲儿向下挖。
  “小心点……”
  “抬上来!”
  一口小小的皮箱逐渐显露出了形状,玩家们拍掉它表面沾染的灰,继而终于缓慢把它从箱子里捧起,如获至宝地端在手里。
  “快打开看看!”
  女仆一叠声地催促,急忙去摸索它的锁眼。在触碰到时,不由得发出了失望的一声叫声。
  ——打不开。
  它在锁着。
  但埋藏在这样的位置,这定然是个重要线索。她重新打起精神,很有把握道:“我们先去找钥匙,这里头应该就是通关的关键。”
  灰兔子骤然往前一蹦,头却摇了摇,长耳朵前后一点,似是在说话。
  花匠看了半天才意识到,它是在指着晚宴的方向。
  他不由得皱起眉,心下踌躇。
  他们才刚从那样的困境里跑出来,如今又发现了看起来十分重要的线索。依花匠的意思,应当先避开NPC,找个地方安安静静解开这个谜题。
  但这玩偶的反应……
  见他久久没有动作,灰兔子也像是即刻急躁起来。它的头忽然垂了下去,圆润的、根本没有手指的手掌蘸着灰,艰难粗略地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借着从缝隙处钻上来的光,玩家们勉强辨认出了那些字是什么。
  “给他。”
  给他……
  把它还给——
  少爷!!!
  “我不后悔。”在这同时,叶言之轻声道,缓慢地吐出这四个字。
  “我不后悔。”
  他甚至轻轻笑了笑。
  “无论你生不生气。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把你关在这里。”
  “关在我身边……关在我腿上。我会打一条专属的链子,让你甚至没办法从我的身上起来,腿永远只能勾在我腰上。”
  寇冬的眼眶有些发红,他额头的青筋爆出了几条,猛然朝着男人举起了拳头。
  “你他妈——”
  叶言之接住了他的拳头,牢牢地捏着他的手腕。就这么一瞬间,寇冬似乎从男人眼睛里看到了与他说出的话不同的色彩——那好像是一闪而过的泪意,透明的,蒙着层湿淋淋的水光,飞快地消逝不见。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因为下一秒,叶言之的神情又重新冷硬起来,坚定的根本不容反驳。
  他的强硬成了最后一根导火索。寇冬举起了另一个拳头,不顾一切地向他打过去——这一次男人没有躲。那一拳正正打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的一边脸颊转眼间泛起了殷红。
  青年并没有收敛自己的力气,叶言之尝到了自己嘴里的血腥味儿。
  他慢慢地将那一点血舔了,也珍之重之地咽进肚子里。
  对于这个人所给予的一切,血,汗,泪……他全都甘之如饴。
  所以那些NPC从来没有说错。叶言之根本不是什么忠犬,他是喝人血的狼。他们的那些独占欲都不过是源于他,却又谁也及不上他。
  他比任何人,都更偏执地想把眼前人嚼碎了咽下去。
  他顶着面颊上胀胀的疼痛,竟然笑得更深。
  “为什么不用弓箭?”他问,“怕有百分之二十的概率伤到我?”
  “胡说八道,”寇冬的胸膛起伏着,反驳道,“我是怕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伤不了你!”
  话虽说到这里,可寇冬心里竟然也是畏惧的。
  他无法否认自己的内心,因为弓箭作为道具,对NPC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他不能欺骗自己,他没办法下手。
  真是操蛋了——寇冬恨恨地心想,这个人到底还有什么好的!
  骗了他这么久,又关了他这么久,把他的意志、尊严与感情当成宠物一样逗弄把玩,将他耍得团团转。他分明恨得牙发痒,却还要不由自主地为这个混蛋考虑。
  寇冬甚至觉得自己有点疯魔了。难道真是给人当爹当久了,拔都拔不出来了?
  “你他妈知道被关起来是什么感觉吗?”寇冬冷笑,“你知道没自由是什么滋味吗?”
  他心头又有些莫名的委屈,声音一梗。
  “你——”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个人?”
  叶言之脸上的笑彻底消失了。
  他的嘴唇刚刚舔过鲜血,这会儿红的不同寻常,颇有些触目惊心。在这上头的眉眼深浓如墨,艳色交迭着闯进眼帘。
  “寇冬。”
  男人突兀地喊了他的名字,一字一顿地道。
  “你知道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吗?”
 
 
第153章 回忆(一)
  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寇冬没有听懂这句话, 但叶言之也并不解释。说完这一句后,他的眼睛愈发幽暗,深沉的不见底。
  寇冬的一颗心沉沉向下坠去, 甚至在这其中生出了点近乎灰暗的恨意。
  为什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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