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爸那边的,就更厉害了,姐姐一家死活要生儿子,前头还能去医院检查孩子男女时就打掉女胎,生了一个儿子,千娇百宠,儿子现在五毒俱全,导致家产早早就败光了,结果儿子为了维持曾经体面的生活,选择了网-贷,还不上便直接扔下父母跑路了。
妹妹是招赘的,跟父母住一起,谁知有钱后入赘的那个直接在外面找了个小三,还有个儿子,由于爹妈和女儿都属于比较精明那种,倒是没有被骗,还过得比较有声色,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妹妹是真的喜欢那个入赘的,想要个‘爱情结晶’,这些年来没少吃药,可就是怀不上,反而被药折腾得坏了身子。
说实话,叶初夏一点都不同情这一大家子,毕竟他们现在的下场,不是咎由自取吗?
她对两家人印象都是从小就不好的,她妈妈就不说了,重男轻女家庭,她又恰好是老三,据说当时被出生时很多人都说她是男胎,结果生出来却是女的,由此便招到了爹妈和姐姐的不待见,要不是碰上了个好老师,可能连小学都上不完。
而父亲那边则恰好反过来,由于家族里生的都是男胎,女儿成了稀有物种,反倒不在意父亲的出生。
毕竟,大女儿是初次为人父母,让他们拥有了许多‘第一次’,态度自然不一样,小女儿是老年得子,含在嘴里怕化了,自然也是宠爱。
唯独他爸,夹在中间不尴不尬,再加上小时候又调皮,不如姐姐养起来轻松,体会不到乐趣只有烦躁,所以哪怕他是唯一的男丁,生活上没有什么短缺,精神上却不曾被富养。
叶初夏有时候都在想,这样的家庭,却养出了两个性格外放,不吝于对对方表达爱意,未尝不是在互相治愈,需要别人不停的告诉你,我爱你,才会觉得自己真的是会被重视被爱的。
也幸亏父母一直都在自救,所以叶初夏出生后,反而拥有了一个比多数家庭要正常幸福的童年,唯一称得上烦恼的,也不过是比较讨人厌的亲戚。
所以尽管他们现在过得不算好,叶初夏也不会产生同情之类的情绪,反而想让他们更惨一点。
这是一个长期的活,叶初夏也并不着急,毕竟仇肯定是要报的,但没必要影响自己正常的生活。
事实上,自从遇见易南烟,叶初夏身上的戾气其实少了很多,就像是甜品,看到就觉得幸福,吃下去更是满足,会让人遗忘那些不开心、不快乐的事。
至少叶初夏已经很久没有依靠药物才能睡觉了,也不会浅眠,被一些极小、乃至自己翻身的动静,都能让自己清醒。
这种感觉,如果不是她还想从那些亲戚身上得到一些消息的话,叶初夏甚至根本不想管他们,毕竟不用她插手,他们自己也能把自己作死,这种情况下,插手反而还会嫌他们让自己脏了手。
如此就这么过了不到半年,叶初夏的行动便已经初见成效了。
两家人已经被逼得出门都疑神疑鬼起来,在外人看来神神叨叨的。
毕竟,任谁吃点回扣立马就被举报,想跳槽立马就被老板知道,做着收银的工作偶尔占点小便宜拿点塑料袋糖果之类的立马就能证据确凿的被老板发现,走在路上走着走着便能运气不好被当头浇一桶酸水,家门被贴上了各种各样的小广告,跟旁边用户的干净整洁一比就像是路边被贴满了小广告的电线杆,车胎老是没气……
如此种种倒霉事被接连碰上,由不得人不小心谨慎。
甚至在家也不安全,时常半夜能听到敲门声,楼上经常传出高跟鞋走路的声音,但找上门一看,却发现住着的是个壮汉,根本没有女主人,让人只觉背脊发凉。
不仅他们自己被折腾得睡不好觉,邻居也不由生出些抱怨,扰民的倒不是折腾他们的行为,而是他们家在被敲门后怀疑是邻居家的小孩之类的人干的,被折腾得脾气暴躁也不调查便跟邻居骂起来了,惹得原本就不算好的风评,彻底变得糟糕起来。
见时机到了,叶初夏才去找易爸爸帮忙。
被长期折腾,早已神经衰弱的亲戚,这次没坚持到一星期,就‘招供’了。
叶初夏看到视频的时候都被气笑了。
其实对方只用了很简单的手段,就是用某些杂技里的东西在小路上制造出了鬼火,然后演员特意在出发前将自己体温弄低,由对方相当出色的伪音能力配音,抓住对方的手脚说些意味不明的话,立马就有人扛不住边哭边把锅甩给另一方的亲戚,是他们把她推下去的,冤有头债有主之类的话……
叶初夏的母亲,当时判定的是精神恍惚以至于滚下楼梯又没有及时发现,导致送去抢救时错过了最佳时间而死亡,这一点,叶初夏其实当初并没有怀疑过。
她妈妈是个还算坚强的人,为母则强,有叶初夏在,她不会想到去自-杀,但丈夫的去世,对她来说确实是个很沉重的打击,抱着她睡时,以为她睡着了,几乎每天晚上都是以泪洗面,所以精神恍惚之下导致下楼梯时踩空,叶初夏是没有怀疑的。
可知道了原著以后,叶初夏就生出了怀疑。
就她家亲戚那德行,知道她出息了,哪怕她们惹不起,在儿女不争气的情况下,也会厚着脸皮来找她试一试的,可原著里他们却一直都没有出现过,这是很反常的情况。
叶初夏当初就在想,究竟有什么事,会让他们畏惧?
她很快就想到了,男主家不仅从商,亲戚中从政的也不少,当然,在现代社会,这反而会使得他们更加低调谨慎,不过去网上一查的话,很容易就查出一些似是而非夸大其词的小道消息。
而心里有鬼的人,是绝对不敢在这种情况下还找上门去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经不起查。
叶初夏的这种想法,其实还是有很多漏洞的,所以叶初夏只是想试探一下,毕竟法制社会,怎么想也不会有人能在做出这种事后还心理素质极好的当成无事发生。
但仔细想想,又不无可能,要知道,那会儿的葬礼他们可一个都没来,这可不符合他们平常惯会做戏的行为,几乎就相当于直接撕破脸了。
她爸死时,他们好歹还假惺惺的掉了些眼泪,要钱的方法也婉转,比如她妈妈没进过公司不懂操作,还不如教给他们,他们熟悉公司的运作、她还小需要母亲照顾、外人哪比得上知根知底的亲戚用得放心之类的理由。
这些疑点,叶初夏当初只以为是自己家没了利用价值,但仔细想想,当时家里不动产可有不少,是什么理由让他们轻易放弃的?良知?愧疚?
他们真有这东西,就不会把自己持有的股份和企划之类的卖给外人了。
现在叶初夏终于知道答案了。
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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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别说叶初夏了, 易南烟都被这发展给惊到了。
事实上,她跟她爸一直都认为是叶初夏想多了,只是因为体谅她的心情, 没有想过劝说,让她查清楚也好安心,不再对此耿耿于怀。
谁知道真相竟然真的跟她猜测的一样!
凶杀这种事, 易南烟一直都觉得是件很遥远的事, 毕竟她家够富了吧?但她也没遭遇过绑架之类的情况, 家里也没有刻意隐藏她的存在,易南烟自己从小到大一个人出门去玩的情况也不少,可从来都没遇上过什么事。
所以在她眼里, 国内其实是很安全的, 最多有些流氓和变态, 她也只有在去国外旅游时才会保镖不离身, 国内则根本没特意想过找保镖来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 不然她的保镖也不会干起司机的活了。
而更让易南烟觉得难以置信的是, 这些人下手之前,可都是彼此认识熟悉的亲人啊!朝着自己一起长大的血亲下手, 事后还能逃离现场当作无事发生,这得多好的心里素质?
易南烟一面震惊这事,一面也有些担心叶初夏的情况。
她是知道叶初夏曾经是服用过精神方面的药物的, 现在这种情况, 很可能让她病情复发。
想到叶初夏现在可能还在的地方,易南烟连忙将车开向公司,不过这座城市一向都是不分昼夜的堵车,急得易南烟都想抛下自己现在的交通工具。
没有理会平常会回应的问好声,易南烟跑向办公室, 叶初夏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来:“怎么了?跑这么急?”
她看起来一切正常,易南烟却不觉得松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因为跑得有些快而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后,才走了过去,伸手拉开办公桌的柜子。
叶初夏连忙捉住她的手,用一种撒娇的语气问:“干嘛呀?”
易南烟凝视着她的双眼:“让我打开。”
叶初夏顿了顿,过了会儿才把手收回来,弱弱的说:“我没有吃。”
易南烟没有理她,在柜子深处翻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上面写着‘地西洋片’。
地西洋片,就是安定片,一种具有催眠、镇静情绪、抗焦虑的药物,长期服用对身体有损伤,副作用很大,还会成瘾。
易南烟手微微发抖,她转动了一下药瓶,上面的日期很新。
叶初夏环住她打开药瓶:“宝贝放轻松,我真的没吃,你看都没拆封,我只是以防万一备着的。”
叶初夏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到了,一个人如果连情绪都需要用药物去控制,那敌人估计能笑醒,事实上,她一直都很擅于控制自己的情绪,从来不将情绪发泄到任何不相干的人身上,这样的人,才会受欢迎。
她只在家人还在时,才会偶尔冲他们莫名其妙的发泄过情绪,但自从他们走后,再没有。
“夏夏,”易南烟喉咙颤了颤,声音听上去很难过,“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
一个人举目无亲,物质上吃够了苦头,精神上更是不堪重负,如果那时候有她在,又何至于此?
“烟烟!”叶初夏强迫她注视着自己,认真道,“这个世界上欠我的人不少,但绝对没有你。”
反倒是她,欠她良多,无所为报,反而还想着赖账,恨不得债主,下一世、下下一世……都来讨债。
易南烟哽咽了一些,说不出话来,叶初夏凑近她,亲了亲她的鼻尖:“我真的没事,该气的当初都气完了,我现在只想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毕竟,她妈妈的诉讼时效还没过。
“……嗯。”沉默半晌,易南烟才应了声。
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也怕办公室外有人闯进来,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溜了,叶初夏估摸着,应该是找她爸去了。
毕竟这种事,她处理不来,也怕叶初夏会胡来,干脆就去找她爸询问该怎么处理。
要知道,想要让人就地正法也是得讲证据的,可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初又没有监控,除了当事人自己自首以外,是很难判刑的。
看着易南烟离开,叶初夏才让秘书倒了杯水上来,她低头打开柜子里的道具书,书中是中空的,正好能拿来放东西,她摩-挲了一下瓶盖,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回去。
她确实没骗易南烟,现在她已经很少碰这些东西了,连心理医生都说她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但有些时候,难免会用到这东西。
无论是哪种方面的精神疾病,都是很折磨亲近之人的,连现在都成为‘流行风尚’的人均抑郁症都是如此,所以叶初夏并不想让易南烟知道,自己其实还有些问题。
虽然这不会吓到人,但总会让人下意识多上几分小心翼翼。
没有这个必要。
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上被最小化的网页,叶初夏唇角扬起一抹极浅的笑。
……
…………
要对付一群并非高知识份子,甚至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上过,思想贫瘠落后的人,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无非也就是‘威逼利诱’四个字。
所以在做好准备后,叶初夏便带着从易爸爸那借来的八个演技好且一看就像是干脏或累活的精英保镖,以姑妈以家为口子,先去了她家。
这半年来的遭遇,让他们不得不搬离了原来的住处,换了个地方居住,可尽管如此,也依然没有避开原来房子里的奇怪声响和深夜的敲门声,这让他们一家都显得精神很憔悴,看到有人敲门便犹如惊弓之鸟。
叶初夏让保镖先分散开,不要出现在猫眼视线范围内,才按响了门铃。
至于敲门,虽然能让里头的人受到惊吓,但她现在被娇养的皮肤,大概率会没敲几下就变红,那就太没气势了,而且回去以后还会被某人念叨。
叶初夏按了有一会儿,才见里头有人将门打开,叶初夏将门缝隙拉大,下一秒,就立马有保镖冲了进去,等叶初夏进门后,最后一个保镖才关上门,并守在了门口。
“你们做什么?!”夏淑惠又惊又怒。
“不要紧张。”叶初夏笑了一下,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像是在找下脚的地方,一个黑衣保镖相当识趣的搬来一个椅子,并从兜里掏出丝巾垫在上面,等叶初夏落座后,又有保镖接来了饮用水,递到她面前。
叶初夏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冲着夏淑惠微微颔首,态度自然的仿佛自己才是主人:“不要紧张,坐。”
被几个平均身高将近一米九的高大保镖注视着,夏淑惠额角不由冒汗,坐到沙发上,色厉内茬地看着叶初夏:“你想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事,”叶初夏摩-挲着杯沿,抬了抬眼皮,慢条斯理的问道,“就是想问问,我妈当初的死,是不是跟你们有关?”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夏淑惠却觉得她仿佛已经笃定了谁是杀人凶手,大热天里身上都不由升起了一身的冷汗,但还是强作镇定道:“你妈不是自-杀的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下意识顺着叶初夏的话,把们给带了出来,几乎等同于默认了叶初夏的话,偏偏本人还毫无察觉。
叶初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认为有关,那就有关。”
“放心,等送你上路后,我很快就会让你儿子下去陪你的。”
她语气轻松的说着在夏淑惠听来很可怕的事,余光瞥见保镖朝自己靠拢,压迫力十足,且他们手还伸进了右侧裤兜里,像是想从中拿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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